上京缘 第23章

作者:之间礼可 标签: 古代言情

  他不敢贸然说什么一见钟情,只好尽量把话说的理智规矩些。

  可他话虽然说的克制,但听在姜久初的耳里,却仍让她清亮的眸光微微转动。

  姓时?除了皇室中人,她还从未听过哪个姓时的,所以毫无疑问,这人若是姓名不假,那便是皇子或者世子。

  他刚刚的话很明显,他们不认识,而墨风楼是他见自己的第一面。

  姜久初心中顿时升起了警惕,并没有告知姓名,“既然公子无事,你我又不相识,那便不多打扰了。”

  她说完,快速给绿萝递了一个眼神,抬脚快速朝前走去。

  时元辰一愣,连忙转身跟上,“姑娘,那个,我.....”

  见眼前的姑娘明显就是不想理他的意思,他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再次开口,只好脚步不停的跟着,生怕这次错过,再见又不知何时?

  姜久初见人一直跟着,也不敢多说,毕竟皇子什么的,她可不敢得罪,但是更不敢让他跟着自己回府啊!

  毕竟,这人要是看上自己,万一知晓她姓甚名谁,可就不太妙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旁卖瓜子花生的炒货铺子,朝着绿萝眨了眨眼道:

  “哎呀!绿......小草,带银子了吗?去给我买点瓜子花生。”

  绿萝接受到眼神,一时不太明白她家小姐的用意,但是想着她家小姐是知道她带了银子的,既然这么问,应该是想让她回答没带的吧!

  她顿了顿,便开口道:“对不住,奴婢又忘带了。”

  姜久初听到绿萝的答话,心下一松,真害怕她傻傻的说带了。

  “你怎么老是忘啊!”姜久初说着,无奈的看了眼铺子,随即准备转身离去,

  “我带了,我带了。”时元辰连忙掏出腰间的荷包,递到姜久初的面前:“姑娘,我这有银子。”

  “这是你的银子,我怎么能要,公子拿回去吧!”姜久初说着便要再次抬脚朝前走去。

  “没事,就当借你的,你到时再还我。”时元辰突然觉得若是把钱借出去也不错,那他们也算有了交集。

  “不用,我不习惯问他人借用银子,再说,我也不是一定要买,就是觉得回家的路上远,路上嗑点瓜子什么的不无聊。”

  时元辰见她不要,眼眸转了转,随即又道:

  “我也喜欢嗑瓜子,正好,我也是往哪个方向,我去买一点,咱们一起嗑。”

  “这......,”姜久初状似有些犹豫的样子。

  “没事,就一把瓜子而已,你等我,我进去买点。”时元辰说着便跨进了一旁的炒货铺子喊道:“老板,瓜子花生各来一斤。”

  他喊完,回头向门外看去,随即朝着姜久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姜久初抿唇回了一笑,随即找准他付账的时机,拉着绿萝就开始跑,直接拐到了附近的巷子中绕道回府。

  独留炒货铺门前拎着两包瓜子花生,看不见人而一脸呆愣的时元辰。

  七皇子府,书房内,时衍正听完揽机阁暗隐传来的消息,陷入沉思。

  随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终究是狗咬狗了。

  他那四哥想做渔翁之心怕是没有得逞,二皇子终究是完好的逃脱了。

  时衍朝着暗隐吩咐道:“去,将时愉的动作透露给时晋。”

  他说完,便抽出一张宣纸,一旁的木风见状,连忙上前研墨。

  天边的夕阳,透过窗棂映照在他的画上,淡淡的金光,却照不亮他笔下的风云变幻的乌云交加,这天....终究是要变了。

  “七哥.....”屋外传来时元辰的声音,门口的侍卫见屋内没传来阻止的声音,便放任他走了进去。

  时元辰手上还拎着那两包瓜子花生,一进来就一脸委屈地道:“七哥,我被骗了,不对....我被耍了。”

  “不是不是,是我被.....,是我将人看丢了。”

  时衍听着时元辰的话,头一次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想着,难不成.........喝多了?

  时元辰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时衍的对面,将两包瓜子花生放在书案上,分别打开,抓起一把瓜子就开始嗑了起来。

  这瓜子花生,他几次看着都来气,想扔掉时,又觉得也算是那个姑娘要买的,要吃的,虽然是借口.......。

  时衍看着低头一声不吭嗑着瓜子的时元辰,似乎还越嗑越来气的样子。

  “喂,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虽然话不好听,但时元辰见他七哥主动问他,心中还是有点慰藉的。

  他将手上的瓜子放了回去,一脸委屈地道:“七哥,我被....,我将人跟丢了。”

  “是上次你在墨风楼见的那个姑娘?”时衍不确定的问。

  时元辰点头,“是,我前面在街上碰见她了,可是,可是她好像不太喜我,我都报上名字了,她都不肯告诉我名字,还趁我不注意......跑了。”

第38章 初信来了,欲哭无泪

  时衍轻笑一声,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怎么?被个小姑娘耍了,伤自尊了?”

  “没有,她没有耍我。”从来没有在姑娘面前碰过壁的时元辰,不自信的问道:

  “七哥,你说我看起来不俊吗?不仪表堂堂,不风流倜傥吗?”

  时衍听着他的问话,有些无语,这明明就是被伤自尊了。

  他叹了叹气,“也许和你俊不俊的没关系,或许人家已经定亲,或者嫁人,要么就是心中有人了呢?”

  “不会的,她那么小,况且我都问她名字了,她要是已经嫁人什么的,肯定会说的,不至于那般偷摸的走掉,估计定是没看上我。”

  “看来,还是我这张脸不够俊,”

  他说着便盯着时衍,“还是七哥会长,长了一张能迷倒万千春闺小姐们的脸,随便给个眼神,个个都想往上扑。”

  时衍拿起桌上的画塞入抽屉,懒得和他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

  时元辰见状,眼眸瞬间一亮,立即道:“七哥,给我张画呗!我银子不多了。”

  时衍没有理他,伸手拿起一旁的书本,斜靠椅背,慵懒闲淡看着。

  时元辰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七哥,别那么小气吗?你那云游公子的名头,还是我给你打出去的呢!你就再给我一副好不好?”

  时衍抬眸,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向他,“看来你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擅自拿我的画出去卖还有理了,我需要这头衔?”

  时元辰诺诺地道:“那你以前丢垃圾筐也是丢,我这是废物利用,算了,算了,不给就算。”

  他想着等会趁着七哥不注意,自己偷两张走,他今年一年的开销都够了。

  翌日。

  皇宫的东宫内,越安帝看着一群太医探完脉,皆是摇头告罪,太子的双腿,他们无能为力。

  “都下去。”

  越安帝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太子道:“好好养伤,别多想,为父到时让能工巧匠给你做一把可以滚动的椅子。”

  他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他即便儿子再多,可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双腿废掉的儿子,他也会痛惜心疼,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太子。

  虽然他昨日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可是他知道能对太子出手的,无非是他其余几个儿子,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其中利弊他还是清楚的。

  但他真的看不得自己的儿子互相残杀,如今太子双腿被废,已然不适合太子之位。

  他迈着沉重的步分,接下来,他这些个儿子,怕是要忍不住各显神通了。

  东宫的几个皇子,看着离开的越安帝,便也告辞一一离去。

  长长的宫道上,时元辰看了看前后无人后,问向时衍:“七哥,这太子是被.......”

  “问这些作甚,你做好自己就行。”

  “行,那我这段日子多去喝喝花酒什么的。”

  慈宁宫

  太后早早看过太子回来后,便一直坐在院中晒着太阳,一双老眼在阳光下似也泛着精光。

  她朝着一旁的秀嬷嬷道:“派人去找林画师,让他去将四品官员家的嫡出小姐也画好送来。”

  “是。”秀嬷嬷应声后,便走到一旁,对一个小丫鬟吩咐起来。

  她吩咐完,回太后身边道:“太后,四品官员家的小姐会不会品级太低了些,配不上咱们七殿下。”

  太后整了整衣袖,“有的事情啊!咱们不能着相,况且只要才貌双全品性好的嫡女,即使四品,也无甚差别,反正都画下来,让他自己挑。”

  “如今众多皇子中也就衍儿和元辰没有娶王妃了,就连皇上都打算在下个月帮他们选妃。”

  她说完,就觉得以衍儿的性子,怕是不会要皇上选的人,与其到时落个抗旨忤逆的名头,不如哀家帮他早早定下来,也就没那事了。

  墨风楼的三楼,宋扶戈一脸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荷包,一双眸中盛满欣喜和惊艳。

  墨蓝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圆圆的太阳,周围绣着散发的细细金光,下方用细线浅浅勾勒出一座山峦,山峦之上两只大雁并肩齐飞。

  他当即就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扯了下来,将手中的荷包换了上去,爱不释手地道:“初儿绣的很好,扶哥哥很喜欢。”

  “嗯,喜欢就好,那扶哥哥可知晓我所绣的图案寓意?”姜久初想知道,宋扶戈能否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宋扶戈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荷包,笑的一脸温润,“初儿是想我和游历山河对否?”

  “嗯,没错。”姜久初补充着道:“还有那个太阳,那是我最喜欢的,因为大地上的一切都是靠阳光滋养,我希望和扶哥哥一起向阳而生。”

  “好,一起向阳而生。”宋扶戈看着身旁的小姑娘,觉得她就是他的太阳,有她在,他的心就会不自觉的想朝她靠去,汲取这份他贪婪的滋养。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看看。”

  “什么啊?”姜久初一边接过,一边好奇的问道。

  结果打开一看,瞬间愣住,只见上面画着两款戒指,两款发簪,还有一只手镯。

  她不可置信的问道:“这都是......暗器?”

  “是的,只不过制作要些时日,初儿得等等。”

  “好,我不急。”姜久初当然知道这些个精巧的暗器,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不过有点她很好奇,“扶哥哥,这镯子是什么暗器啊!你可以现在和我讲讲吗?”

  “确切的说,这镯子是一个藏器。”宋扶戈指着图纸上面的小按钮,这个推开,就会露出孔洞,它分为两半,一半可藏毒药,一半可藏解药。”

  姜久初听着宋扶戈的话直接眼眸瞪大,张着小嘴惊叹不已,“扶哥哥,这也太厉害了,这一套给我带上的话,岂不是方圆百里,都没人敢靠近我了。”

  宋扶戈笑了笑,“这些都是暗地里使用的,但凡懂点武功和你明着来,一招就将你制服了。”

  “行吧!那就是暗地里,方圆百里,没人敢靠近我。”姜久初刚笑着说完,面色霎时一变,随即整个人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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