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之间礼可
“是。”姜久初看着时衍望过来的眼神,缓缓放下手中被褥,认命的起身下榻。
心道,自己哪里能赢的过他,怕是九成要没的盖了,那她还怎么睡?
她走至桌旁准备坐下时,眼神便盯在时衍独自对弈的棋盘之上,随即眼眸一亮,正准备研究他的棋盘之时,突然伸过来的一只白净修长的大手,随意一扫,便打乱了棋盘。
姜久初撇撇嘴坐下,一边往回收着白子,一边试探地问道:“你让李嬷嬷走不就行了吗?”
时衍抬眸看了眼有些泄气的姜久初,“昨夜不是说了吗?她暂时走不了?”
“说了吗?为何?你可是着府中的主子,你就说担心太后,直接让她回宫伺候,应该是可以的吧!”
时衍收着棋子的手一顿,抬眼审视着姜久初,心道,这话她昨夜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忘了?
“你不记得昨夜说过这话?”
姜久初闻言一顿,“我昨夜........说过吗?”
时衍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那你昨夜所说所做都忘了?”
姜久初想起脑海中模模糊糊被吻的画面,故作镇定地点头,“我可能喝醉了,都不记得。”
时衍闻言棋子也不收了,直接朝着椅背靠去,“所以你也不记得昨夜轻薄我的事了?”
“什么?我轻薄你?”姜久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着问道:“你说我......轻薄你?”
时衍面不红心不跳地点了点头:“对。”
第95章 是你自己上来,还是本殿下请你上来
姜久初有些急了,她连忙自证道:“我记得明明是你压着我的,你在污蔑我。”
时衍眼眸微微一顿,看来她还是记得一点关键之处的。
他摆着折扇,一副无奈的模样,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何压着你?”
“我怎知道你为何压着我?”
姜久初心道,自己干的事自己不知道吗?明摆着就是在占她便宜,还问她为什么,这人怎这般不要脸呢?
时衍轻笑一声,“行,你不知道本殿下就帮你回忆回忆,是你要扯我衣衫,对我动手动脚,我才翻身压着你的,可想起来了?”
姜久初一脸惊愕的望向时衍,“你可别糊弄我,我才不会那样,明明....明明是你,是你亲我的。”
她说着,面颊就不受控制染上了一抹红晕,她虽然记不得多少,但那被亲的感觉还是很清晰的,那样羞人的亲吻,她压根就不会,又怎会是她主动?
时衍轻易就能从姜久初的话中,听出她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他停下手中摆动的折扇,大方的承认道:
“是,我是亲了你,你都那样撩拨我了,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控制不住亲两下很正常。”
姜久初红着一张脸,怀疑的看向时衍,对于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她又无从求证,只好硬着头皮道:
“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是随你怎么说?”
她说完,见时衍欲要张口,连忙急声阻止,“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也占了我便宜,此事就不提了。”
时衍调整了坐姿,好说话地道:“好吧!不提就不提,就你这点酒量,下次可别轻易喝酒,特别是在外面,我怕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姜久初瞪了眼对面的时衍,没有说话,开始收着面前棋子,她确实不能再随意喝酒了,特别是在这人面前。
“还下不下?”
“下。”时衍一把捞回棋面上剩下的黑子,见姜久初落子,他便留下一颗黑子未收回,随即看向姜久初,示意她继续落子。
姜久初看着那颗没被收回的棋子,抿了抿唇,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这么侮辱人的,有本事闭眼落子。
小半个时辰过去,一盘棋局让姜久初经历了大起大落,一会希望一会失望,最后毫不意外的输了。
“不错,有长进,再输几回,应该可以赢我,别太气馁。”
时衍的话,听在姜久初的耳里,就是得意的挑衅,她想了想道:“人各有长,下棋也许是你的擅长,以你之长赢我之短而已。”
时衍轻笑一声,“是吗!那你所擅长是何?拿出来让本殿下见识见识。”
姜久初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他竟这么问,当即便道:
“我会的可多了,弹琴,作画,刺绣什么的都会,但这些也没法和你比输赢啊!”
“要不那床被褥咱们一人睡一日吧!这样最是公平。”
她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状似思考的样子道,“其实我觉得啊!这些都不是解决之法,还是得两床被褥才是,你说对不对。”
时衍点点头,“对,那你就去找一床过来,”他说着,便起身走至柜旁,拿了换洗衣物,便进了浴房。
留下一脸懵逼的姜久初,这人也太不讲情面了,合着她说了一大堆,竟毫无用处?
姜久初拿起杯盏,一口凉茶下肚,也不解心中火气。
一刻钟后,她见时衍出来,放下手中杯盏,朝他说道:
“你刚刚说让给我去找?为什么是我去找?你王府该你去找才是,你懂不懂待客之道?”
“待客?”时衍坐在啊床沿,脱鞋的手,微微一顿,“你是客吗?你们姜府的客人和主家睡一张床榻?”
姜久初被时衍说的一时哑言,诺诺地道:“我虽然不是客,但你却是这府邸的主人,一床被褥,还是有义责让我盖一盖的吧!”
“义责?你都没有实行你的义责,本殿下为何要单独给你找床被褥,况且,本殿下没说不让你盖,是你自己不盖的。”
姜久初不太明白时衍的话,疑惑地问道:“我有什么义责?还有,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盖的?”
时衍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她。
“自然是你作为妻子的义责,你是伺候本殿下生活起居了?还是伺候本殿下宽衣就寝了?”
“还有这被褥,本殿下不是说过一起盖的吗?是你自己不盖与我何干?”
姜久初心头一惊,不明白这男人怎么突然这般说?她实在有些搞不懂这男人到底何意。
“不是说了做假夫妻的吗?我肯定不能这般伺候你?那盖一床被褥自然也就不合适了?”
“是吗?那既如此,就不做什么假夫妻,反正娶都娶了,本殿下也不介意做真夫妻,也省得你天天为了一床被褥发愁,你说呢?”
姜久初又一次被时衍的话震惊,且惊的彻彻底底。
时衍看着惊愣的姜久初,催促道:“还不上来?本殿下要熄灯了?”
“我......我还不困,殿下自行熄灯先睡吧!”
姜久初后悔了,害怕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谈论这些。
她就应该像前段时间那样,有的盖就盖,没的盖就别盖,别理这个男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本殿下睡觉,不喜有人坐在一旁看着,我数三下,是你自己上来,还是我请你上来。”
“三..二.........”
低沉磁润的声音,响在姜久初的耳中,彷如一道催命符,但她似乎没得选,连忙起身走至榻尾,从时衍脚头爬上了床榻,随即贴着床榻最里侧戒备的看着时衍。
时衍看着被自己吓住的姜久初,心中莫名舒坦了几分,对付这个女人,就该软硬皆施才行。
他抬手一挥,轻风带灭了屋内的蜡烛,瞬间陷入黑暗。
原本坐着的姜久初,见时衍似乎没有动静,心下暗暗一松,贴着里侧缓缓躺下。
黑夜中,她望向帐顶陷入惆怅,也不知太后要插手到什么时候?
她现在的处境,似是无解,自从嫁入这王府,她就再没有一丝挣扎的机会。
如今,也不过是挨过一日是一日,垂死挣扎而已。
算了,今日不知明日事,她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想那么多也只是徒增烦恼。
她缓缓蜷起身子,闭眼不到半刻钟时,一床被褥朝她身上盖了下来。
她呼吸瞬间一紧,一动不敢动,直到听到身旁人翻身的动作,而她身上的被褥却纹丝未动时。
她才讶异的缓缓偏头,借着月光看向外侧那抹模糊的背影,心中诧异至极,他这是将被褥给自己盖了?
可这人刚刚还不让她半分来着,为何又悄悄的将被褥让给自己?
侧身朝外的时衍,似乎能感觉到身后的姜久初正在看他,黑夜中,勾起的唇角,藏着一抹算计。
第96章 生病
玉品斋门口,下午的日头斜照着整个街道,路面被前两日的雨水冲刷的一尘不染。
姜久初和季淑婷一人拎着一包新品点心上了马车,马车上,姜久初见季淑婷看着手中的发簪,笑的合不拢嘴,笑着道:
“这才第2回 见面,他就送你定情信物了?“姜久初着实没想到,季淑婷只亲自送了一回点心,就将顾长宣俘获了。
季淑婷将发簪看了又看,随即紧紧捏在手中,兴奋的一把抱住姜久初的胳膊,“久初,我太开心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这般开心过。”
姜久初见她如此开心,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这才哪到哪?待顾大人哪日上门提亲,你不得高兴的几天几夜睡不着了?”
“嗯嗯,那我就等到新婚夜,搂着他一次性睡个够。”
“你还真不害臊。”
姜久初没想到季淑婷说起自己来,竟也这般直白,不过,她是真的很羡慕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怎能不开心。
“咱俩什么关系,我和你害臊什么?况且你都成婚了,面皮不应该这般薄才是。”
季淑婷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久初这么薄的面皮,是如何与七殿下夜夜相处的?
想起上次在仙品楼偶遇七殿下时,他们两人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就和不认识一样。
她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对着姜久初问道:“久初,你和七殿下晚上睡一块吗?”
姜久初闻言一愣,讶异的看向季淑婷,“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俩不熟,不像睡一张榻上的关系。”季淑婷见姜久初惊愣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当然睡一张榻了,不睡一张榻还能睡哪?我们院子中又没有其它客房。”
姜久初嘴上说着,心中却无比惊叹,没想到这都能被季淑婷看出来?不愧是她的好友,只一眼就能感觉不对劲。
“哦,也是,除非那七殿下不是男人,否则你这么个大美人在他面前,他岂能视而不见。”
季淑婷没有多想,毕竟这种成亲不圆房的事,在她想来还是不太可能的。
马车缓缓行驶,停在季府大门口,季淑婷跳下车朝着姜久初问道:“时辰还早,要不上我府上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