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阿妩在这恍恍惚惚中,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经过了那么多,就是要走到他面前,融化在他怀中。
她在这神思迷离中,发现男人已经近在咫尺,且有力的指骨扣住了自己纤薄的腰。
她身子酥软,便要借势偎依在他怀中。
谁知道男人却牢牢控住她的腰肢,不许她动。
她委屈,仰脸,不懂地看着他。
景熙帝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茶色的眸子审视着她的眼睛,却是道:“喜欢我?”
阿妩乖顺地点头。
她觉得自己此时完全被这个男人蛊惑了。
景熙帝:“比他如何?”
阿妩茫然了下,才有些艰难地消化了,他是在问太子。
景熙帝见她不答,便越发问道:“更喜欢我,还是他?”
阿妩:“你。”
景熙帝的指骨越发用了些力气,好像要把她捏紧,不许她跑。
他略偏首,薄唇轻吻了一口她精致的耳珠:“阿妩,你是朕的,只属于朕,你不能对朕有任何异心。”
阿妩有些委屈,眼珠转了几转:“我也没有异心啊。”
疑神疑鬼的……
景熙帝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他是我的血脉,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有几斤几两重我再清楚不过,你要的,他给不了。”
阿妩很轻地“嗯”了声,她知道无论如何那是他的亲生儿子,是要继承他大晖国柞的人。
帝王心海底针,她不能说他儿子的坏话。
景熙帝稍放开对她的钳制,握住她的手,将那手放在自己腰间。
阿妩顿时明白,他想要,要自己侍奉他。
她便柔顺地为男人宽衣解带,帝王的袍服绣工精致繁琐,料子也好,很是厚实挺括,她不敢随意放,生怕褶皱了,只能挂在一旁的木屏风上。
景熙帝却抬手一拉,骤然将她拉在怀中。
那帝王袍服跌落在地衣上,她也跌落在男人怀中。
景熙帝依然是克制的,他要阿妩跪在那里,他自后面。
阿妩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无声地顺从了。
他们不是没有这个姿势过,但也不是太经常,今天的他有些刻意。
景熙帝低垂着眼睑,扶着阿妩的细腰,调整好了位置,他小心地避开了自己胸口的伤。
其实伤已经好了,但不能太剧烈,不然影响痊愈。
这么一下下的时候,温吞又舒服,景熙帝其实也不急,他熬了这么久,如今近在咫尺,他很受折磨,但还是想无限延长,在细密的忍耐和煎熬中享受接下来的欢愉。
反倒是阿妩有些耐不住了,她被惹起来了,仰着脸,摇曳着细腰,晃啊晃的,撅着,直往人身上凑。
景熙帝却不慌不忙控住,不许她动。
在小娘子绵软的抗议哼哼声中,他淡定地攥住,一撩眼,茶色眸子冷静地看着她纤细的背,陡然问道:“为什么不跟着他走?”
阿妩身形微僵。
她原以为这件事敷衍过去了,可万没想到,这老男人,心机深沉的老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她致命一问。
怪不得之前他反应含糊不明!
此时,他就在她的里面,深切而细致地感受着她一切反应,她一点点都藏不住。
啊啊啊礼崩乐坏,师出无名,不讲武德!
景熙帝的拇指稍微用力,那肌肤鲜嫩如水,触感幼滑,根本不需要用力,他的指甲便陷入其中。
阿妩无法自控地低叫一声。
景熙帝勾唇,冷笑:“小脑袋瓜在想什么,想怎么骗过我?”
阿妩便委屈地呜咽了一声:“阿妩心里只有皇上,没别人,阿妩没骗皇上。”
景熙帝:“是吗?”
阿妩吓傻了,她两手撑在锦褥上,仰着颈子,越发扭着细致的腰,施展出诸般手段。
一波波浪潮袭来,景熙帝头皮发麻,后脊梁骨都在颤。
不过他还是绷紧了下颌,死死地掐着她的腰,用嘶哑冷漠的声音道:“说实话,朕要听实话。”
阿妩只觉被他掐得有一点点疼,心里也有些怕,但是那些疼和怕又一起化作了难言的痒,她身子无法克制地颤着。
她只能哆哆嗦嗦地道:“皇上好,皇上最好了,阿妩只想要皇上,只想侍奉皇上,别的男人都不如皇上……阿妩,阿妩最爱皇上了……别的男人若碰阿妩,阿妩便咬舌自尽,阿妩不让别的男人碰……”
这声音呜呜咽咽,柔弱可怜,像是濒死的小动物发出的,却冲入景熙帝耳中,激起他胸口阵阵酸麻,以至于情不能自已。
健壮宽大的身躯紧绷到颤抖,他嘶哑地道:“小骗子,满嘴胡说!”
都是骗人的!
可他喜欢听,就想听,骗人的也爱听!
他狠狠地抱紧了她,自后方将她整个抱住,顾不上自己胸口的伤,毫无章法地要把她揉到怀中。
堂堂帝王,七尺男儿,玩弄帝王权谋于朝堂间,此时却恨不得死在这小女子身上!
他疯狂而迷乱地吻着她的侧脸,声线打颤:“小骗子,朕为了你——”
为了你,百般筹谋,处处算计,几乎连唯一的儿子都不要了。
那一晚,但凡太子的剑敢再进一步,倒下的绝不是自己!
他的亲生骨肉必当场血溅五步!
可她不会知道的,这一生,他也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第60章 有福气的
这一夜景熙帝干脆歇在琅华殿了, 其实也没怎么歇。
若是之前,两个人终究各自存着心思,阿妩怕太子之事, 怕被抛弃, 景熙帝虽觉一切尽在掌控, 但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终究存着些许忌惮。
可是如今这个障碍彻底消失了, 两个人纵情缠绵, 竟是销魂蚀骨, 酣畅淋漓。
景熙帝饱尝香醇美妙的滋味,只觉这辈子所有的遗憾全都弥补了。
不过在这种无与伦比的满足中,又生出一些不甘,他为帝王之尊, 可人生竟如此孤寂地度过了十几年, 十几年的光阴空空耗过, 却不曾有阿妩在怀。
他紧紧箍住这一抹几乎被自己撞散的身子, 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阿妩, 你欠我。”
阿妩仰着泪光点点的小脸, 抽噎着道:“哪儿欠了……”
这话之后, 男人动作顿了顿。
她怅然若失, 不满足, 扭着抗议。
这时男人的声音却在耳边沉沉落下:“宁阿妩,自朕意气风发的十七岁, 到如今, 整整十六年,你都不在,这是你欠了朕的!”
说完, 便是怒海起浪,阿妩瞬间被淹没。
阿妩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半梦半醒中都听到男人的喘息就在耳边。
她又想哭了,他有完没完?
人还是得睡觉啊……
也许后来终于睡着了,可似乎就在打了一个盹的功夫,她听到动静,睁开眼,身边是空的,景熙帝已经起身了。
她睁开朦胧睡眼,自锦帐中探出脑袋,便见屏风前一挺拔身影,威严肃穆,上面的金线云龙栩栩如生,竟仿佛要腾飞一般,顿时唬了一跳。
定睛一看,却是景熙帝,他穿的是朝服,明黄的龙袍。
这种龙袍远看只觉威严,但近看,上面的绣工太过惟妙惟肖,竟让人生了畏惧。
她半梦半醒的,迷糊地问:“皇上?”
景熙帝指尖略整理着白领口,动作优雅从容,声音清沉好听:“今日早朝。”
阿妩:“哦。”
好像一个月要三次早朝,她没留意过他什么时候早朝。
当下她便要下榻,景熙帝却道:“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阿妩这才看滴漏,原来此时才是寅时,距离天亮还早,简直就是半夜!
当皇帝真不容易,起得比鸡早。
关键昨晚还要了那么久,估计这男人都没合眼吧?
她好奇地趴在榻前看,因又要盥漱,又要梳发,又要着衣,这里面自然需要各种物件,于是便看到满屋子都是内侍,来来回回的,但是这忙碌之中又别有一番井井有条,就好像这些动作他们早演练了一百次,一切都按照既定的章程来。
阿妩也特意打量了景熙帝,他倒是脸色如常,并没有任何不精神,略抿着的薄唇颇为锋利,淡色眸子从容冷静,贵气又稳重。
任凭谁看,都想不到这皇帝昨晚荒淫了大半夜,把自己折腾散架了。
景熙帝感觉到阿妩的视线,递过来一眼。
阿妩便慢吞吞往锦帐中缩。
怕了他了。
景熙帝走到榻边,自上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阿妩疑惑,便仰脸看他。
景熙帝握住她颈子,不让她抬头。
她微侧脸,张着嘴巴去够他的手指头,含住一咬。
晨间干净清冽的手指,些许梅香,阿妩叼着不放。
景熙帝依然低头看着,看到自己的手指白净修长,卡在两片唇间,那唇粉莹莹的,仿佛有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