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当时只是不忍心她煎熬,才释给她,如今回到房中,自然要从容不迫,慢慢厮磨享受。
阿妩哼唧,抗议,她想回去。
她觉得这就是自己和景熙帝的不同,自己一次就觉饱足,想懒懒地回味,躺着,睡去,可他却一次一次的,可以重复着一直来。
她推他的胳膊:“不要了吧。”
景熙帝却强硬掐住她的细腰:“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乖宝宝听话。”
阿妩呜呜咽咽的,她不想听话,可她不由自主。
耳边传来景熙帝带着喘的声响:“嗯,就这样,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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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夸她乖,说她香,说想她,明明言语眼神温柔得醉人,可动作却是激狂。
阿妩根本受不了,到了最后沉沉睡去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景熙帝还没放过她,一边疼着她,一边在她耳边说着,似乎说了陆允鉴,让她不要怕,说他什么都会处理好,她什么都不要操心,还说了她的父兄,说会安排好什么的。
阿妩哪里听那么仔细,待要告诉他,不许让父兄知道两个人的事,她会不好意思,可又实在没力气。
第二日,阿妩是被外面的练兵声吵醒的,睁开眼一看,天早大亮了,外面阳光很好,至于身边的男人自然不见了。
这时便有年轻的侍女进来,要侍奉她梳洗用膳。
早膳是新鲜采摘的莲藕粥,搭配了鱼饼,味道极好。
才刚用过早膳,就见景熙帝进来了,他着一身戎装,气势俨然。
阿妩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景熙帝笑:“今早去校阅兵马了,才刚回来,吃过了?”
阿妩:“嗯。”
这时侍女端来了各样梳洗之物,景熙帝才刚练过兵,额上有细汗。
他洗过后,用白巾擦拭着,随口道:“过几日,我便登门造访?”
阿妩:“什么?”
景熙帝看她一脸装傻的样子,道:“提亲,谈聘礼。”
阿妩震惊:“啊?”
景熙帝道:“之前叔父不在,总觉得缺了什么,如今叔父既已归来,那自然应该正式登门提亲谈聘礼。”
他补充说:“还要重新拜天地。”
阿妩:“!!!”
她暗暗瞄他一眼:“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至于吧?叶寒不可能和他说这些吧?
景熙帝:“怎么了?为什么要别人说?我只是希望,我们能重新来过,按照你家乡的风俗来。”
他顿了顿,才道:“希望这一次能弥补过去所有的遗憾。”
阿妩自然没想到他竟这么说,说实话心里是感动的,甚至脸上都笼着热热的一层。
不过……她想起阿爹说的话,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或者说,总想着和他较较劲。
于是她嗫嚅道:“不必吧……”
景熙帝:“不必?”
他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抬起眼看着她:“为什么不必?”
阿妩视线虚虚地掠过,逃避了他的注视:“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吧……”
景熙帝无声地注视着她。
阿妩很是装模作样地道:“还是先不要谈了吧。’
景熙帝:“那昨晚算什么?”
阿妩茫然,装傻:“啊?昨晚?什么昨晚?”
景熙帝给她气笑了,径自走过去,垂眼看着她:“不记得了?昨晚是谁夹着不放,是谁哭得跟什么一样要我给?”
其实她嘴上说不要,给了,便喜欢得很,但凡男人体力不够好,只怕都不能让她靥足!
结果就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东西,一觉醒来开始这么说了?
阿妩耷拉着脑袋,一脸为难的样子。
景熙帝:“嗯?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阿妩吞吞吐吐:“我记得……”
景熙帝凉凉地道:“那你总该负责吧?”
阿妩深吸口气,之后慢吞吞地将手伸到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一股脑塞到景熙帝手中。
是一锭银子,十两的。
景熙帝疑惑挑眉。
阿妩深吸口气,之后快速地道:“这一锭银子是十两,应该够了吧,不用找了!”
说完,转头逃命一般往外跑。
景熙帝捏着那银子,愣了一好会儿,才缓缓地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
阿妩闷头往外跑,不管不顾的,谁知正跑着,迎头恰好看到叶寒和宁三郎。
宁三郎:“阿妩怎么了?”
叶寒的视线却瞬间落在阿妩脸上,因跑得匆忙,雪白肌肤薄透嫣红。
他顿时蹙眉:“发生什么事了?”
阿妩羞愧得要命,昨晚一夜荒唐,她腰酸腿软的,今天一早又和景熙帝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她——
她咬唇,低声说:“没事。”
之后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跑走了。
宁三郎莫名:“谁得罪她了!”
叶寒却缓慢地低下头,默了片刻:“应该没什么事。”
第107章 陆允鉴
这一日, 海防卫所阴暗的地牢中,景熙帝见到了陆允鉴。
叶寒并宁家兄弟对陆允鉴恨之入骨,捉住陆允鉴自然不曾留情, 几个人的拳头生硬, 打起人来够狠, 但就是给他留一口气。
之后景熙帝派了亲卫秘审陆允鉴,也曾经过严刑拷打, 是以如今的陆允鉴已经遍体鳞伤。
临海的地牢过于潮湿, 散发着腥咸的霉味, 陆允鉴乌发散乱,衣衫染血,不过他眉宇间依然是固执的倔强。
景熙帝沉默地端详着陆允鉴,他有着狭长的眼尾以及浓密的睫羽, 鼻梁窄瘦, 五官优越, 其实生得极为昳丽。
他在很早的时候便发现了, 陆允鉴的眸色比一般人的浅淡一些。
和自己的有些像。
太子是景熙帝的亲生儿子, 可眼睛却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 若单论眉眼, 似乎陆允鉴更像自己。
就在这时, 陆允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陡然睁开眸子, 于是便看到华丽挺括的衣袍袍底, 衣袍上的刺绣精致细腻,矜贵讲究。
这一刻,陆允鉴的眸底突然出现一些嘲讽的笑意。
他恨景熙帝。
小时候突然被送入宫中, 跟随在当时还是太子的景熙帝身边读书,他处处小心谨慎,从来不敢有半分大意。
景熙帝对他其实也还好,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景熙帝的父皇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于是,他怎么甘心?
他嫉妒景熙帝提起父皇时的孺慕之情,嫉妒先帝望向景熙帝时那赞赏和寄予厚望的目光。
那是他得不到的!
他嫉妒了景熙帝许多年,他藏在暗处,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景熙帝,恨得心几乎在颤。
可他克制住了,真的克制住了。
因为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曾用愧疚的目光看着自己,因为他临终前到底对自己做了安排!
此时此刻,他苦涩地扯唇一笑,望着依然矜贵优雅的帝王,颤抖着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景熙帝用优雅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一锭银子,十两的银子并不大,小小的船形,边角圆润。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声音很淡:“是,三十二年前,先帝驾临东海,临幸于一女子,女子侥幸得孕,产子,之后此子以嫡子名义被养于镇安侯府。”
听到这话,陆允鉴瞬间被什么击中一般,身体簌簌发抖。
那是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他垂着眼,咬牙:“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景熙帝:“那一日,我写了一篇文章 ,很有些沾沾自喜,便拿了去见先帝,结果我看到,他在摩挲着你的发,和你说话。”
他淡淡地道:“我便不再进去,只看着。”
其实他想过,想问问先帝,为什么要把他在外的私生子安排在自己身边伴读,只可惜之后发生了许多事,他一直没有寻到机会。
再后来先帝病重,就此逝去,他更是再也没办法问出口了。
当然了一直不问,也许还是想逃避,不愿意去多想。
可先帝关于陆允鉴的安排,到底给他留下了隐患。
陆允鉴凉笑出声:“原来你早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你却这么沉得住气,故作不知,对我倚重信任,还故意亲近我,好深的心机!”
景熙帝眉梢微挑:“不然呢,朕就该任由你欺瞒朕?”
他笑看着陆允鉴:“朕若是这么沉不住气,又凭什么坐稳这万里江山?”
陆允鉴一怔,之后颓然地垂下眼:“是,我不如你,他说我不如你,我不服气,现在看,也许我确实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