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为后 第47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古代言情

  因贵人们都喜小姚黄,花苑不肯卖,只卖小魏紫等几个品种,一枝便要一千文,贵是贵了一些,不过阿妩不在乎,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银子。

  天底下最不缺钱的就是帝王,这老皇帝既要白白养着自己,那就可劲儿给他造吧。

  这一日晨间时,天下起了小雨,越发凉寒起来,外面便有车马送来了箱柜。

  阿妩打开后,却见里面是镶貂绒狐皮大氅,貂鼠暖耳,貂鼠皮袄,还有南边织造的各样罗缎。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它日用物件,应有尽有。

  这让阿妩有些惊讶,她知道景熙帝离开后,便不会再回来了,那一日他的背影很明白,是永生不再见。

  可没想到,他竟还是对她做出了这么好的安排。

  正感动着,就见侍女呈上来一份单子,上面列明了这次送来的各样物件详细,下面落款却是南琼子事务总管处。

  她详细问了,这才知道,原来如今她已经被记在南琼子的名册上,这些供应物件都是有南琼子事务总管处统一分配的,这次不但给自己送了,还给南琼子辖内的道观,佛堂以及其它各处送了,只不过阿妩这里的比起寻常所在要更为丰厚。

  她看到自己在册子上的名录,竟是体恤遗孀的名头。

  阿妩猜着,估计是随意给她按了一个什么名头,可以养一辈子的那种?

  显然景熙帝身边的人做事滴水不露,南琼子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侍奉过帝王,这么一来,自己要走,确实也是可以走。

  她想着这一层,心中百般滋味,果然哪怕以色侍人,都是要挑好人的。

  投靠了陆允鉴,这辈子提心吊胆的,跟了太子,要被踢出去还要被羞辱,跟了帝王,后半辈子算是有着落了。

  哪怕一辈子冷宫,一辈子不得见,人家也把她后半生的衣食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于她现在有官家养着,吃现成饭,还不用上床陪睡老男人。

  有权有势又大方的老男人真好。

  这种老男人,来一打吧!!

  ******

  这一日阿妩略收拾过,披上大氅,又想去隔壁花苑买一些花枝来,因不想声张,也只带了三四个小厮并两个丫鬟而已。

  谁知去了后,不但没有好看的小姚黄和小魏紫,连其它好品种都不卖了,说是内廷要用花,暂时不能闲卖了。

  阿妩疑惑:“养了这么多花,竟都要送往内廷吗?”

  那卖花的婆子边修剪着杂草,边随口道:“咱们也不好说内廷要用多少,只怕到时候万一要,这里却没准备,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不住,如今宁愿不卖了,少挣几个铜板,也不好惹下祸端。”

  阿妩有些失望,便随口打听起来,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位德宁公主要过十五岁生辰,及笄之年了,皇帝对膝下这唯一的公主颇为宠爱,德宁公主十五岁生辰宴自然隆重,要大张旗鼓地办。

  阿妩看着花枝上摇曳的牡丹花,有些失望,眼巴巴地看了好几眼,才随意购置了一些别的花,让侍女带回去,她自己却在这附近随意逛逛,只当散心。

  谁知道她行至一处花亭时,正在那里观赏着风景,便觉远处有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正往这个方向张望。

  她疑惑,顿时觉得不对。

  这里往日看到的都是花户或者猎户,这都是南琼子登记在册的,世代居住在此,颇为朴实安分,她没见过这样的。

  她心中感觉不好,提着裙摆便想回去,于是赶紧要唤侍女小厮。

  谁知道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冲过来,捂住她的嘴巴,不由分说,把她箍住,直接装进了一个什么布袋里面,任凭她如此踢腾挣扎都无济于事。

  阿妩气死了!

  她是南琼子登记在籍的,是吃公家饭的,光天化日的,这是要做什么!

  啊啊啊她还是皇帝的外室!

  皇帝的外室啊!

第30章 事发

  傍晚时分, 太子妃一身常服匆忙步入皇后寝殿,给皇后请安。

  彼时皇后才刚用过晚膳,正拿了宫中造册来看, 见到太子妃便笑着道:“明媛, 本宫正说要你过来一趟, 想着和你说说德宁的及笄之礼,不曾想你便来了。”

  太子妃浅淡一笑, 给皇后见礼。

  皇后便赐座, 婆媳两个亲近地说着话。

  因说起这次德宁公主的及笄之礼, 皇后道:“这是德宁的大日子,万岁特意叮嘱过,是要好好办的,等过了这次大礼, 就要为德宁选个夫婿了。”

  是以这次提前一个月便开始为德宁筹备了。

  太子妃低头应着, 婆媳两个详细地说起德宁公主的及笄大礼, 诸事商议一番, 又提到接下来的几件大节, 都是要费心操持的。

  皇后笑着道:“去岁时, 你还是新妇, 这些自然不好由你来做, 今年却不同了, 你也得学着,帮本宫料理这些, 总有一日, 这些都要交到你手上。”

  这话说得亲近热络,太子妃也不便说什么,只是越发恭敬柔顺地道:“儿媳愚钝, 一切听从母后吩咐,只盼着能为母后分忧。”

  这么说着,皇后仿佛这才留意到,太子妃眼皮略有些浮肿。

  她便关切地道:“明媛,本宫一心想着德宁的大礼,刚才倒是不曾留意,你这是怎么了,倒像是哭过?”

  她不提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这个,太子妃眼圈便泛起红来。

  皇后:“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太子又和你闹气了?”

  太子妃眼里的泪便往下落,她啜泣道:“母后还记得那宁氏吗?前些日子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宁氏在延祥观并不安分,竟逃了出去,再不见人影了。”

  皇后:“是……太子闹着要去寻,这不是一直没寻到吗?”

  当时一行人回朝没几日,便听说延祥观中道姑妙真丢失的消息,消息一出,太子自然急疯了,为此景熙帝还颇为不悦,把他召过去好一番痛斥。

  也是景熙帝不知为何心绪不佳,太子也犯了倔性子,父子两个就再起冲突。

  据说当时景熙帝差点一脚把太子踢出去。

  后来太子出去寻了两三日,不曾寻到,便终于失望了,一面依然派了人在南琼子四周围寻,一面回到太子府大发雷霆,先痛斥太子妃,之后重罚了苏娘子,又把孙嬷嬷给绑了,闹得整个太子府不可开交。

  之后因皇后劝慰,又有皇上的训导,太子这才勉强收了性子。

  这段日子太子府中风平浪静的,太子也照样每日读书用功,筹备校阅兵马一事,大家相安无事,只以为没事了呢。

  太子妃含泪道:“这些日子,殿下对儿媳很是看不惯,凡事都能挑出刺来,昨日因给德宁准备的生辰贺礼,他看不惯,只说我无用,倒是骂了一通。”

  皇后听此,一声叹息:“墨尧实在太不懂事,倒是让你受了大委屈。”

  当下少不得宽慰一番太子妃。

  太子妃擦着眼泪又道:“如今儿媳又有一桩为难的,不知如何决断,还得请母后定夺。”

  皇后听此,心里一动,看着太子妃的眼睛:“怎么了?”

  太子妃:“今日南琼子传来消息,延祥观一直在寻宁氏,竟让他们得了消息,儿媳听了也是心惊胆战,不知如何处置。”

  皇后:“竟寻到了?”

  太子妃:“并不曾寻到宁氏,不过已经有些线索了。”

  她便详细说起,说宁氏如何遁入道门,却不遵清规戒律,和一侍卫勾搭成奸,就此淫奔。

  皇后:“淫奔?”

  太子妃提起这个,微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延祥观那里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儿媳也是愧疚,当时儿媳得父皇口谕,送这宁氏离开,随行的是府中侍卫,恰好也是儿媳昔日的陪嫁,结果这宁氏就这么在路上和他有了首尾,她以女色相诱,要那侍卫带她离开,那位侍卫哪里经得起这个,就此着了她的道,带着她逃离延祥观。如今聂三已经抓获,他全招了。”

  她无奈地起身,就要跪下:“此事若是细论,也是儿媳办事不利,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连忙扶住她:“这原本也和你无关,实在是宁氏不知羞耻,明明已经遁入道门,依然不能安分!”

  太子妃无奈落泪。

  皇后叹息连连:“寻到了自然是好,可,可她竟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事,太子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又是一通气恼!”

  太子妃低头:“是……况且如今父皇将兵马校阅一事交给殿下,殿下不日即将启程前往北地视察军务,突然出现这种事,若是耽误了大事……儿媳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后略沉吟一番:“兹事体大,这件事瞒也瞒不住,本宫既是做长辈的,这时候少不得为你做主,本宫去和你父皇提,一切由你父皇做主吧。”

  太子妃听此,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婆媳二人又说了一会家常,这时候有几位宫中女官前来回事,太子妃也就趁机告退。

  待到出了寝殿,她上了凤辇,恰好一阵秋风吹过,吹来一片落叶。

  一旁早有侍女匆忙为她拢住大氅,又将凤辇的窗子落下。

  太子妃侧首,透过朦胧的窗帷,看向窗外巍峨的殿宇。

  她轻轻勾了下唇,在心里一个冷笑。

  这一段太子自是为了那狐媚子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甚至自责愧疚,好好的少年储君竟弄落得消沉黯淡模样。

  如今,他若知道那狐媚子其实早勾搭了男人,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他又会如何?

  送走太子妃后,皇后略沉吟了下,便吩咐身边的女官写下劄子,命人送往奉天殿,这个时辰,景熙帝应在奉天殿。

  大晖内廷规矩森严,后宫妃嫔不得干预朝政,皇后便是贵为帝王妻,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见到帝王,除了按照份例的宣召以及宠幸外,平日偶尔有什么事,皇后都要命女官写下奏劄,这奏劄不同于外面朝臣的奏劄,这是内劄。

  这内劄用黄色绒布包裹后,由内监官送往帝王所在的奉天殿,并由内奏事处的太监进呈御览。

  帝王会回批,回批过后,皇后便可以凭批阅过的奏劄前往奉天殿拜见皇帝回事。

  ——又因她是后宫妃嫔,这自然是要记录在册,某年某月某日,帝王宣召皇后于奉天殿云云。

  这个过程繁琐,便是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以上,若是赶上景熙帝忙碌,一个时辰都少说了。

  是以皇后并不着急,命人送出去奉天殿内劄后,便继续处理宫中事务。

  身为皇后,她身担重责,要处理后宫大小事务,还要接见内外命妇,并筹备各样节庆礼仪,许多事虽不必她亲力亲为,但一切都要有她过目。

  她每日都要为这些事务花费三个时辰,其实她也可以完全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些,比如交给女官处置,她只需要稍微过问就是了。

  可她就喜欢亲力亲为。

  她是皇后,是她自己付出了许多才换来的,也是她的家族全力的托举。

  她喜欢将属于皇后的权柄牢牢把控在自己手心中。

  她仔细地聆听几个女官回禀事务后,一一批复。

  待到几个女官告退后,她看到身边的香茵候在那里,显然是有话要说。

  她品了口茶,淡淡地道:“说。”

  香茵声音略有些低:“适才内监官送娘娘的劄子去奉天殿,恰遇到陆大人,陆大人问起来,说是要顺便过来看看娘娘,叙叙话。”

  皇后品着茶的动作顿了下,她微蹙眉,之后才道:“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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