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第103章

作者:陈年烈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正剧 古代言情

  他们何尝不想追查真相?只是不能,当年东兴侯、镇远侯、常山王手中握着大燕将近八成的兵力,他们本就野心勃勃,倘若圣上执意追究萧山罪责,恐怕大燕早就分崩离析。

  幸好,如今一切都有了转机,当年的真相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顾兰丰眸光定定,沉声:“阿衍,除了这封密信,太子殿下手中还有萧山、赵良骥等人的其他罪证,只是殿下料到今日你这里人多眼杂,才让我只将密信带出。”

  萧无衍却在顾兰丰说这番话时渐渐冷静。

  九年,他手中早已萧山罪证,虽不如眼前这封密信直接,却也足够证明先锋营将士的清白。

  所以这封密信,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况且,这些证据分明是圣上所查,今日为何要借太子之手给他?萧无衍很难装作不明白其中的用意与试探,他和幺幺,终究是回不去从前……

  “无妨。”良久,萧无衍垂眸折信,淡声道:“即便没有这封密信,我也会证明枉死将士的清白。”

  顾兰丰自幼聪慧,一听便知萧无衍不愿承太子殿下的情——昨夜宴上二人先后离席,以他对太子殿下的了解,她与阿衍定然已见过面,不过眼下看来,二人见过归见过,却不曾消除心中隔阂。

  思及此,他无奈轻叹,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状似无意地提醒:“阿衍,你刚回长安,可知太子殿下已有孩子?”

  萧无衍闻言一顿,不由捏紧手中信封:“嗯。”

  他淡应,语气听不出喜怒。

  顾兰丰便接着自顾自地道:“太子殿下为孩子起了小名,唤肃儿,圣上亦觉此字不错,便为小皇孙选了‘定肃’为名……”

  萧无衍早在听见“肃儿”时黑眸便颤了颤,神情却愈发冷,不等顾兰丰说完便径直下逐客令:“顾大人可以走了。”

  顾兰丰话音顿时消了,脸上却闪过胸有成竹地笑:“也罢,萧侯好生养病,本官便不打扰了。”

  话落拱手作揖,从容离去。

  萧无衍却在他走后冷了整整一日的脸。

  肃儿……

  他低喃孩子的名字,忽地苦笑,原来只有死了的萧伍才值得顾幺幺在心中施舍他一分痕迹。

第106章

  她才不要只跟他做君臣!……

  夜深,东宫。

  春夜乍寒,哄睡肃儿后姜幼安便披上氅衣离开了偏殿,殿外,小桂子一直静守候命,她迈出殿门一眼便睨见他低眉耷眼的脸,心中顿时了然:“人还没来?”

  小桂子脑袋顿时垂得更低:“是,殿下,亥时已过,宫门也已关了,萧侯爷他……”

  姜幼安淡垂眼眸:“无妨,不来便不来,让御膳房将准备好的糕点送来孤寝殿。”

  她边说边走,对镇远侯的选择并不意外,他既认定是她害了镇远军的兵卒,又怎会轻易被她拉拢?

  况且萧无衍亲身经历过那场惨烈之战,这些年定然一直在追查真相,想必手中早已掌握能证明那些枉死将士清白的证据。

  仅凭父皇交给她的那些东西,恐怕不足以让手握二十万大军的镇远侯放下他的野心……

  寝殿外的海棠花不知何时竟已盛开,姜幼安行至树下不由驻足闭

  眼轻嗅,良久,终于闻到一阵独属于海棠的淡雅清香。

  世事两难全,她若不想跟萧无衍走到兵戎相见,那么眼下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解开镇远侯对她的误会,只是“顾幺幺”在他心中究竟有几分重量?又能勾起他几分恻隐呢?

  昨夜之前,姜幼安无比确定萧伍对她的心意,可重逢之后,她已不敢奢望……

  高塔坍塌,空余狼藉,这时候还谈何真心?

  姜幼安忽然睁眸折断了枝海棠,恼声暗骂:混蛋!这人就是混蛋!明明知道她让兰丰表兄将密信送去给他的意思,却偏偏不回应她,人不来也就罢了,竟连句口信都不派人送!

  如今是!当初也是!

  他去荣古时分明答应她第二日便回来,可她生下肃儿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消息却是他已遇不测!

  还有明明是那报信军卒欲杀害她,昨夜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草菅人命!

  姜幼安越想越气,手中的海棠花枝便被她折得粉身碎骨。

  小桂子顿时噤若寒蝉,不由看向一旁的锦月使眼色,他自小伺候殿下,还是头回见殿下这般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发脾气,从前殿下若是生气,那可都是到处嚷嚷生怕传不到圣上耳里呢!

  锦月见状只能低声将小桂子打发走:“你且再去瞧瞧,兴许人正往东宫来。”

  小桂子闻言悄悄观察一眼殿下神色,见殿下并未阻拦便忙不迭点头:“是,小奴这便去候着。”

  目送小桂子脚步匆匆的走远,锦月又屏退寝殿外伺候的宫人,而后才走到姜幼安身边轻声劝慰:“殿下,夜深了,进殿吧,您如今可不能受寒……”

  姜幼安理智尚在,这会儿虽然生气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听劝地回了寝殿。

  春夜时寒时暖,东宫宫人向来细心,黄昏时察觉到天越来越冷便早早为太子殿下准备好了火炉。

  于是这会儿姜幼安一进殿便觉浑身暖洋洋的,连带着她心里的气似乎都被这股暖意融散了些:“罢了,一会儿御膳房送了马蹄酥来,你便带回去给阿盘,他不来见孤,孤自有法子去见他……”

  内殿,萧无衍无声隐匿在黑暗之中,侧耳听着姜幼安陌生又熟悉的话音,眼尾忽地一片殷红。

  她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他势在必得,可这次她又会要他多久呢?一旦他如她所愿交出兵权,失去利用价值,她还会留他在世上存活几日?

  萧无衍苦笑仰眸,桃花眼底尽是悲凉。

  他本不该赌,今夜也不该来东宫,可他太贪心了……

  倘若只有他死她才能心安,那他愿意赴死,只是在死之前他还是想要她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虚情假意。

  外殿,姜幼安边说边任由锦月为她褪去氅衣,而后便径直走向内殿道:“让宫人去浴房备水吧。”

  锦月谨声应是,将氅衣搭在内殿衣架上便福礼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寝殿门轻轻开合的声音便传进了内殿。

  此时姜幼安已解下腰封扔到床榻,正一手伸入衣襟想要松松裹在胸上的布,却见寝榻幔帐后忽有人影闪动,她一惊,凤眸倏然凌厉:“大胆!何人在此!”

  东宫内外有数百暗卫护守,姜幼安并不认为有刺客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她的寝殿,只以为是遇到了胆大的宫人。

  不想那身影微动,下一瞬,竟见方才被她狠狠暗骂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你,你怎么又藏在寝殿?”

  姜幼安看着来人眸色缓和了些,疑惑却瞬间涌上心头:“不对,昨夜是刘喜带你来此,今日你是如何进的寝殿?”

  萧无衍沉沉望着她,眸光晦暗,低声:“自然仍是托圣上的福。”

  姜幼安轻怔,旋即忽地面露急色:“你先去见过父皇?”

  萧无衍:“有何不可?”他说着不由逼近姜幼安,黑眸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迫切想要看清她眼中的着急担忧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姜幼安自然看出他的探究,心底没由来生出一阵委屈:他又这样!又不信她!

  “死在塞河的报信军卒是来杀我的!那些黑衣人也是来杀我的!萧伍……萧无衍!是你派人来杀我吗?”她心一横,忽地仰眸质问,眼底也控制不住地溢出水雾。

  萧无衍瞳孔骤然一缩:“不是,当然不是,幺幺,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我——”

  话语比理智先行,他知道被心爱之人伤害是什么滋味,所以在太子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他下意识便出口澄清,可话说到一半,他却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在她心中恐怕没什么分量,于是剩下的话便再也无力说出口。

  但对姜幼安而言,这已经足够了,她要的就是他这一刹那的真心。

  她上前一步,忽地垫脚吻住他微凉的唇——见鬼的君臣!她才不要只跟他做君臣!不管他是镇远军中的小卒萧伍还是镇远侯萧无衍,她早就给过他反悔的机会,是他决意与她成婚,那他如今就不能退却!

  “你发过誓的……”

  姜幼安一触即离,唇畔却仍若有似无地抵着他的下颌,凤眸轻仰深深看着他的眼睛,任由眼泪无声滑落,低声轻喃:“萧无衍,你发过誓的,你说过与我成亲此生无悔……唔!”

  话音未落,萧无衍骤然低头狠狠堵住她的嘴角。

第107章

  “殿下竟还真想过与旁人……

  “殿下,热水已备好了。”

  殿外,锦月敲响房门,轻声上禀。

  姜幼安闻声心里一紧,不由轻推了下萧无衍:“等…唔!”只是双唇刚得半息空闲便又被男人堵了上来,萧无衍一手拦过她的腰一手紧紧箍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张开红唇,一点一点地接受他的索取。

  “嗯……”姜幼安眉心微蹙,忍不住抬手拽了拽萧无衍后腰处的衣裳,不是不让他亲,只是锦月还在等她回话,他若再不松开,一会儿锦月定会担心她的安危进殿来看她。

  念头刚闪过,外头果然传来锦月略显担心的唤声:“殿下?殿下您在吗?阿月进来了……”

  她说着便抬手推开殿门,“吱吱呀呀”的声音瞬间传进殿内。

  姜幼安听见这声音心跳顿时快得要跃出胸口,双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拽萧无衍。

  可她每用一分力,萧无衍箍着她的力气竟跟着加一分,不管她怎么推搡,他都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地禁锢着她。

  而锦月的脚步声和一声接一声的“殿下”却越来越靠近内殿,顷刻间,姜幼安浑身犹如火烧,看着萧无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羞怒,他定是故意的,故意捉弄她让她做出这等羞人的事,她心下愤愤,忽地转守为攻用力咬了下他的舌。

  萧无衍吃痛,低声闷哼,薄唇终于不得不离开她柔软唇畔。

  “阿月!你且在外候命——”获得自由呼吸的瞬间,姜幼安急忙颤着声阻止锦月靠近。

  内殿门前,锦月脚步倏地停住,眼中担忧却更甚,着急问:“殿下怎么了?可是方才受了寒身子不舒服?”

  姜幼安努力平缓呼吸:“没有,我无碍……”

  话落,她似羞似愤

  地轻瞪一眼萧无衍,而后才扬声提醒锦月:“去取药箱来,孤有病人要治。”

  锦月闻声一顿,倏然明了,原来是“姑爷”来了。

  她松口气,谨声领命:“是,殿下。”

  内殿床榻前,姜幼安心跳如鼓地紧紧拽着萧无衍腰间的衣裳,直到寝殿大门开合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长松口气,松开手中那两块被她拽得皱皱巴巴的衣裳料子。

  可萧无衍箍在她身上的手此时却更加用力,力气大到几乎快要箍断她的腰。

  姜幼安不得不深深吸气,一边去掰他放在她后腰的手一边既羞愤又委屈地仰眸看他:“你弄疼我了夫君……”

  话音刚落,那股箍在她身后的力道果然松了,但萧无衍显然并不想放开她,大手刚刚与她的腰分开一瞬便又紧紧搂住,只是力道较之先前小了些。

  “殿下,唤我什么?”

  他哑声,原本猩红受伤的眼眸在听见这声“夫君”之后倏然变得温柔、忐忑、又小心翼翼,生怕方才那声“夫君”只是他午夜梦回的又一次幻听。

  “夫君,夫君,夫君……”

  见他这般,姜幼安心中止不住一阵酸涩,不由紧紧回抱住萧无衍,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轻唤,又低低解释:“我方才不是故意咬你,你、你别误会,谁让你一直不放我,再那般下去阿月便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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