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第67章

作者:陈年烈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正剧 古代言情

  萧无衍闻声,这才收回盯着耳房门的视线,转身走进正房。

  进房后,他脱掉氅衣检查了一遍身上外袍,确认血迹不曾浸出,微松口气,继而端坐床头等人。

  姜幼安却在两刻后才轻轻推动耳房与正房相连的这道门,裹着齐胸襦裙、披着薄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萧无衍不知何时闭上了眼,这会儿竟半边身子倚着床柱,双臂抱胸,眉头紧锁地睡了过去。

  姜幼安见状手脚顿时更轻,悄悄拿起烛剪将除了床前那两盏油灯之外的火苗一一熄灭。

  室内顿时一片昏暗。

  姜幼安将烛剪放回原处,轻提裙摆垫着脚走回床边。

  及至萧伍跟前,她垂眸看着他冷峻睡颜,俯身缓缓靠近,想要帮他解去外袍,然而手指刚刚搭上领扣,两只手却倏然被他攥住。

  萧无衍凌厉睁开双眸,瞧见顾幺幺,眸光一缓,继而果断抬起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将人压到床上。

  姜幼安凤眸微紧:“小心伤,别这样乱动——”

  “不碍事。”萧无衍说着反手落下幔帐,扯过薄被盖住顾幺幺柔软雪肤,这才将薄唇抵到她颈边用力碾吻几下,从背后抱着人哑声轻哄:“不做什么,就这样抱着。”

  姜幼安:“……”

  这话有些耳熟,半个时辰前这人好似说过类似之言。

  那会儿他确实没再做什么,所以这回她自然也信他能忍住,咬咬唇,姜幼安低“嗯”一声。

  不想一等再等,直等到原本温凉的衾被被两人身体暖热,她都被这股暖意融得犯起困,萧伍却还是没能平复。

  那股滚烫依旧灼着她的后腰。

  这种事好像一直忍着也不好,人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回来,姜幼安可不想他忍出什么毛病,日后还要让他伺候她呢。

  思索片刻,她明知故问:“夫君睡着了吗?”

  萧无衍身形顿了顿,没应声,但箍在顾幺幺身前的两只手却轻轻揉动,告诉她他还醒着。

  姜幼安耳尖一烫,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太热,额头有些出汗,去帮我拿条手帕来。”

  屋子里暖炉烧得旺,萧无衍盖着被子也出了半身汗,闻言不疑有他,恋恋不舍地松了人下榻去寻手帕。

  梳妆台铜镜旁边有数个妆奁,有一个妆奁专放姜幼安的手帕,但她没说是哪个,想着让萧伍在外头好好找找,若他在找手帕的过程中冷静下来,那她就只拿着帕子擦擦脸,旁的什么都不做。

  然而不过须臾某他人便折返回来,刚刚沾染些微凉气的火热身躯猛地从姜幼安背后贴来,一手从她颈后绕到肩前,一手拿着锦帕轻点额头帮她擦汗。

  她浑身一颤,既是凉的,也是烫的。

  姜幼安轻吸口气,抬手从萧伍手中扯过锦帕,声音有些发紧:“好了,没汗了。”

  萧无衍低嗯一声,便又抱着人紧紧往怀里箍,非要抱得密不透风才好受。

  一条微凉手帕却在这时忽然钻入腰腹,他黑眸倏深,呼吸忽重,及时拦住那条手帕去向,压低声忍耐:“幺幺不可…”

  姜幼安闻言微默,松开手帕:“没什么不可,你别动就好。”

  没料到她会这般,萧无衍再拦已是来不及,下一息,他喉咙骤然发紧。

第67章

  大军压境,摧枯拉朽……

  两刻钟后。

  萧无衍脚步匆匆衣衫略显凌乱地来耳房打了盆温水回去。

  姜幼安气喘吁吁地倚在床头,瞧见他回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什么不可,都是鬼话,竟然生生累她两刻才罢休。

  手帕都被他弄破了!

  萧无衍这会儿双耳还红着,对上自家娘子的眼神,他忙低咳一声垂下眼睫,继而端着水盆单膝半跪在顾幺幺身侧,抬手捞起她一双软得要命的柔夷,“我帮娘子洗洗。”

  姜幼安轻哼一声,由他伺候着把她的手放进温温热热的水中,一下一下地帮她按揉清洗。

  “只这一回,累得我手腕酸,往后再也不帮你了。”

  萧无衍深知自己方才有多过分,闻言忙哄:“是,以后都让我来伺候娘子。”

  姜幼安听着又哼一声,总算念在他受伤的份上没再计较他的过分。

  不过她也暗暗将萧伍这句伺候记下了,心想明日得空定要钻研钻研先前锦月送来的避火图,等他伤好了,让他好好伺候她。

  洗净了手,萧无衍拿棉帕轻轻给娘子擦干,接着就道:“娘子先歇息,我去洗帕子。”

  说的自然不是刚刚擦手的棉帕,而是方才用的那方素绫手帕,那帕子定是要丢的,可绝不能沾着那东西丢。

  姜幼安对萧伍的话没有异议,点点头,由他去了。

  萧无衍起身,薄唇贴在顾幺幺额角吻了吻,继而捡起方才丢在床下那方素绫手帕,端着水盆又去了趟耳房。

  片刻后,他折身返回。

  姜幼安这两日都未歇息好,今日又大大费了一番体力,这会儿已然困得视线模糊眼皮都快撑不开,但她还是坚持着没睡,朦朦胧胧瞧见萧伍回来便朝他抬了抬手。

  萧无衍望眼窗棂外天色,从善如流地躺回床榻将顾幺幺抱进怀中。

  这时后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脚步声又被“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音覆盖。

  已近亥正,姜幼安知道萧伍马上要走,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肩,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才放任自己闭上双眼,呓语似地命令他:“我睡着你再走。”

  “好。”

  萧无衍低应,喉咙微震。

  “要平安回来。”

  “嗯。”

  姜幼安得到保证,不再说话,紧靠着久违的温暖怀抱沉沉睡去。

  萧无衍很快便听见她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黑眸就着床帐外昏黄的灯火静静描绘她此时眉眼,忽而倾身,微凉的唇又在她额角吻了吻,这才起身下榻,捞起搭在屏风上的氅衣走出房门。

  彼时,萧陆刚刚好站在门外抬手正欲敲门,瞧见侯爷,他微愣,旋即了然,嘿嘿一笑:“兄长对长嫂真好。”

  萧无衍没理会他的调侃,转身关上房门,再回身时脸上已是肃色:“走吧,回军营。”

  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萧陆神色跟着正经起

  来,恭声道:“是。”

  *

  子时,萧无衍准时抵达军营。

  中军帐内,顾老将军率李拓、顾青树、齐雷齐阳等一干将领候在帐中,在其入帐之际,众将齐声拱手作揖,声势震天:“侯爷!”

  攻城之策早已定下,如今只需据最新情势小作调整。

  萧无衍阔步如风,及至座首,回身点将:“齐雷、裴翼——”

  “末将在!”

  “即刻出发,率两万兵马自青黛而出,绕道东行,至荣古与甘州接壤之地埋伏截断荣古支援!”

  “是!末将领命!”

  “李拓、顾青树——”

  “末将在!”

  “立即整兵十万听候调遣!”

  “是!末将领命!”

  “顾德仁!陈玉山——”

  “末将在!”

  “率两万兵马镇守苍鹤!”

  “是!末将领命!”

  “田器!陆亟……”

  “…………”

  随着一声又一声军令,镇远军诸将接二连三走出中军大帐,在夜色中匆匆而行。

  萧无衍在众将都离开之后才让萧陆寻军医来重新包扎几道扯裂的伤口,而后换上盔甲,腰跨长刀,在顾青树和李拓入帐回禀时自后帐走出。

  两人见状面色不由一紧,急忙走到他身边劝阻:“侯爷……”

  但他们刚一开口,萧无衍便扬手握拳止了他们的话:“无碍,先随我去见郁衡跟阿九。”

  闻言,顾青树和李拓默默对视一眼,自知劝不住,无奈领命:“是。”

  除了郁衡跟阿九,当时甘州刑场上还吊着另外两位九卫。只是他们早被刑罗等人折磨的面目全非,彼时萧无衍无暇辨认,只来得及让鹤羽卫将他们一起带回苍鹤。

  眼下四具尸体安置在同一间营帐,萧无衍带两人来到账内,问顾青树和李拓:“师父可来此辨认过?”

  当年挑选九卫,除了萧无衍,便只有顾老将军知晓他们九人是谁。

  顾青树负责集运粮草,只比萧无衍早一刻钟回道军营,尚不知发生什么,闻言不由看向李拓,李拓则摇了摇头:“顾老将军太忙,末将还没来得及向他禀报此事。”

  这段时日萧无衍不在军中,李拓虽奉命坐守中军帐,但其实每个决策都要仰仗顾老将军。

  萧无衍颔首,面色沉沉,在李拓和顾青树的注视下走到另外两个九卫身侧辨认尸首,足用了半刻才在两具血肉模糊甚至泛起尸斑的尸体中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右脚脚底有两颗痣的人是赵虎,铜陵义阳龙虎村人;肩后有鹰爪伤痕的人是孙关,庆州福泉孙家村人。

  眸底杀气暗涌,萧无衍持燧石刀取出藏在郁衡和阿九腰间皮肉下的两个缝了死口的荷包,唤来萧陆,命其明日一早进城去买棺木,好生将四人安葬。

  两个荷包沾满血,萧无衍极有耐心地用剪刀将缝住荷包的针线剪破。

  剩余半份荣古舆图和柔然王城舆图赫然映入眼帘,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半个手掌大的小小黄麻纸裹夹其中,上头写着数行小字,一一记载九卫九人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他们分别死在何年何月何日,如今尸骨又葬在何处。

  萧无衍循光望去,眼中杀意愈发凛冽,薄唇凉凉吐出几个字:“丑时,攻城。”

  顾青树和李拓面色一凛,立即领命:“是!”

  *

  与此同时,甘州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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