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第88章

作者:陈年烈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正剧 古代言情

  思及此,姜幼安看向叶晋道:“兵分两路,表兄带高二和齐荣从西院墙外突围,锦盘和三娘绕后截杀。”

  锦月不会功夫,这会儿怀里还抱着小皇孙,显然需要人保护。

  姜幼安虽会些拳脚,但她昨日才生下孩子身体虚弱,几乎也无力应敌。

  所以眼下他们之中只有五人能战,而且这五人还要保护没有应敌之力的大小三人。

  可如今仅仅是围杀这间院子的黑衣人就有十五,以五敌十五,甚至更多,自然不可正面强攻。但若选择分别击破在东、西院墙外策应的三个蒙面人,那他们便能成为占上风的那一方。

  叶晋与姜幼安的应敌之策不谋而合,但对人手调配却有些意见:“表妹,你身边不可无人,让锦盘留下护卫,高二和三娘从后门截杀,我跟齐荣两人正面突围。”

  “也罢。”危急关头,姜幼安没跟叶晋争执此事,只是抬眸看向众人,沉声叮嘱:“务必要平安回来。”

  众人齐声应是。

  话音刚落,就见又一波火箭凌空袭来,高二顿时手持横刀斩箭,齐荣也拿着方才从黑衣人手中抢来的长剑应敌。

  这时锦盘却忽然开口:“齐大哥,决云剑就在我床头,今日便借你舞一回。”

  齐荣闻言虎眼倏亮,登时大笑:“好!今日就用那群狗贼的血来为决云开锋!”话落,他一边挡箭一边跑去西厢取决云。

  身后房屋的火越燃越烈,锦盘、三娘和高二便先护卫姜幼安和抱着小皇孙的锦月从后门撤退。

  叶晋则在她们离开后转守为攻冲向西边院墙,齐荣拿到决云剑后亦跳出西厢与叶晋汇合。

  两人默契对视,下一瞬,就见齐荣身形一闪先跳去墙外诱敌,而叶晋侧耳听着墙外动静,直到刀剑交锋的声音响起才忽然翻墙而出。

  原本三打一胜券在握,蒙面人想拿人头立功便没向上峰报信。

  谁知打着打着院子里竟又跳出一人,三个蒙面人手中的剑顿时慌了,然而这时他们已无机会逃窜。

  叶晋甫一跳下墙头,便趁三人围攻齐荣没发现他之际从背后偷袭一剑刺穿了一个蒙面人。

  局势瞬间发生变化。

  决云剑削铁如泥,齐荣力大刚猛,见叶晋一剑了结敌人,顿时大喜,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住竟“噌”地一声斩断两个蒙面人手中的剑。

  两个蒙面人瞠目,刚想张口大声呼救便被齐荣和叶晋一人一剑封了喉。

  他们堵在喉间的呼救声终究只能化成一声不甘呜咽。

  高二和三娘刚刚赶来就看到这幕。

  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升起讶异之色,只不过三娘是惊讶蒙面人的功夫竟这么差,高二则是看着地上被齐荣斩断的残剑眼冒精光:“这就是决云剑的威力?”

  齐荣闻言虎眼一紧,顿时握紧剑柄。

  叶晋见状果断挡住高二视线,同时吩咐他和顾三娘:“你二人速去解决东墙外策应,记住,出手要快,绝不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

  高二和顾三娘顿时正色领命,飞奔赶去东院墙外。

  于是小院后门外,正在摆弄弩箭的姜幼安就见两人在她眼前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

  此时,后院外头的墙跟下仍躺着三具死相凄惨的蒙面人。

  姜幼安凤眸微抿,目光从三具尸体身上扫过,“阿盘,查查。”

  本以为是长安那些人派人来截杀,可这些蒙面人身手不过尔尔,长安那些想取她性命之人可不会派这种蠢货来行刺。

  但很可惜,锦盘在搜查过三具尸体后并未发现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信息,只在他们身上分别翻出两锭金子。

  姜幼安眸光不禁深了深,幕后之人买凶杀人,目标却不是“太子”,而是从宁州来的医女顾幺幺……

  既如此,那便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那人来自宁州或庆州,与原来的秦、顾两人有旧仇;二是这两年在云、甘两州跟他们结过梁子的人;最后……便是萧伍,那人是冲萧伍而来,杀他们,或许只是为了斩草除根。

  姜幼安又想起那个来府中报信的军卒。

  虽然同样想杀他们,可观其言行,那军卒显然跟蒙面人不是同伙,若他所言为真,萧伍当真在战场上出了事……

  “姑娘!!”

  这时锦盘却忽然大喊一声将姜幼安从沉思中拽回,同时锦盘手中的金子也“嗖”地朝她飞来。

  姜幼安双眸微颤,耳边骤然响起一阵刺耳锋鸣——“刺啦”一声,金石相撞,竟是有暗箭从她背后袭来。

  村里人少,四野旷达,奉令将迷烟投入其他村民家里的蒙面人从村民家里跳出后一眼就瞧见姜幼安和锦盘以及那辆停在两人附近的马车,担心女人逃跑,蒙面人立即举起弓弩向两人射来利箭。

  幸好锦盘及时掷金挡下,而姜幼安也在听见金石相撞那一刻倏地转身,举起弩箭、瞄准、射出。

  短箭凌空,发出一声低沉风鸣,瞬间刺穿蒙面人眉心。

  而在蒙面人倒地那刻,锦盘已飞身挡到姜幼安身前,担忧道:“姑娘,您快进马车,阿盘带您离开。”

  姜幼安原本的确有撤离之意,不然她也不会让锦月抱着昏睡的孩子先上马车,可眼下有些事她不能不做。

  她抬脚踏上马车,对锦盘道:“躲开蒙面人视线,先在村中绕行一周,看看村民是否安全。”

  若蒙面人只是往村民家中投迷烟,姜幼安可以不管,但若蒙面人既投迷烟又投明火,那姜幼安便不能见死不救。

  锦盘却不想让殿下犯险,只是殿下有令,她也只能听从,同时在心中祈祷东宫暗卫尽快赶来。

  为了避免姑爷起疑,所以殿下当初没安排暗卫就近住进村中护卫。

  但锦盘记得有几个暗卫还是隐姓埋名潜藏进了附近村落,若他们看到信号之后便往这里赶,此时应当也快到了。

  正如锦盘所料,这会儿确实已有暗卫赶到村落。

  只是他们进村时刚好碰见偷偷摸摸潜进村民院子里放迷烟的黑衣蒙面人,暗卫见状自然一举杀之,而后便开始从村子最外边往里探,一路边探边杀,难免要耽搁些功夫。

  不过锦盘还是很快就在东边一户村民家外与他们相遇。

  得知太子殿下和刚刚出生的小皇孙都坐在马车中平安无事,几个浑身沾满血迹的暗卫顿时大松口气,同时极有默契地跪地请命:“殿下!求您立即撤离!”

  马车内,小皇孙早就因吸入太多迷烟而昏睡,这会儿不管外头闹出多大声响,他都不会哭闹。

  姜幼安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脸颊,又顺手探了探鼻息,确定孩子气息平稳后才轻斥暗卫:“你们既然与蒙面人交过手,难道看不出他们并非从长安而来?”

  几个暗卫闻言一愣,旋即仔细回忆起先前几次交锋,从蒙

  面人的身手来看,那幕后之人的确不像知道殿下身份之人。

  可即便如此,几个暗卫也依旧执拗:“殿下,请您以自己安危为重,允属下等护送殿下进城。”

  东宫暗卫如今大多潜伏在塞河城中,只有进城,才能让殿下得到最严密的保护。

  然而马车之中,姜幼安却忽地发出一声冷笑:“怎么?若孤不允呢?难道尔等还要抗令不成?”

  几个暗卫神色一震,当即伏地齐声:“属下不敢!”

  姜幼安闻言不由轻叹口气,这些人怎么非要她动怒才肯听话?

  她掀开车帘将清心丸交给锦盘,继而沉声:“一人一颗,让他们服下去。”

  跪在地上的暗卫还以为殿下赐给他们的是毒药,几人瞬间红了眼眶,却仍忠心耿耿道:“殿下!属下知罪!还请殿下允我等杀敌后再死!”

  姜幼安听罢一愣,不知他们怎么会想到这儿来,顿时又叹口气:“那是清心丸。”

  啊?暗卫们怔住,纷纷抬起方才因委屈而变得红彤彤的眼。

  此时锦盘已按人数倒出五粒药,见状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但她知道这时候若是锦月在马车外,她肯定会代殿下说很多话。

  于是她想了想便解释道:“敌人的迷烟很厉害,你们手中保持清醒的药丸只有半刻药效,服用太多会对身体不好,所以殿下才赐你们清心丸,它的药效好,服下之后至少能在满是迷烟的房屋里坚持两刻。”

  “谢殿下恩典!”

  听完这番话,五个暗卫眼里的泪险些就要夺眶而出。

  他们一把夺过锦盘手里的药丸,一边仰头服下一边偷摸抹了抹眼角。

  而将眼眶周围那点湿意都抹掉后,他们也终于不再坚持送姜幼安进城,而是齐声道:“属下等请殿下下令——”

  马车里很快便传出姜幼安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三人去顾宅支援叶晋,两人留下随孤巡村。”

  五个暗卫:“是!”

  *

  半个时辰后。

  藏身塞河镇的东宫暗卫全都赶到此地,此次来村落的二十七个蒙面黑衣人亦被叶晋率暗卫悉数斩杀。

  除医馆众人外,如今还在村落生活的村民共有一十九户,蒙面人首领派了九人去这十九户村民家中放迷烟,至于那些蒙面人会不会放火,众人此时已经无法得知。

  不过……暗卫在那九个投迷烟的蒙面人身上皆发现了火折子,而那些用火箭围杀姜幼安一行的蒙面人却没有。

  “村民们还要昏迷多久?”

  顾宅门前,姜幼安长身玉立,仰头看着烧了一半的门匾的问。

  虽然暗卫们尽全力灭火,但这间两进大小的院子还是烧毁了大半,只有前院还残留着两间勉强能住人的厢房。

  此时叶晋脸上、身上皆沾着血,也沾着脏兮兮的尘埃灰烬,他一时摸不准姜幼安的心思,沉思片刻后只好如实回答:“短则六七个时辰,长则一天一夜。”

  那迷药性烈,若非表妹医术了得,身边又常备清心丸,他们这次真会命丧于此。

  可与这群黑衣人交手、轻而易举便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后,叶晋便知道,这些人的确与长安无关。

  他们并不知道表妹身份,否则幕后之人绝不会掉以轻心,只派这些蠢材来此围杀。

  所以,倘若表妹想继续留在塞河,叶晋也并不反对。

  只是今日闹得动静太大,善后会麻烦些。

  然而,这厢姜幼安凤眸微转,盯着几乎烧成废墟的院落看了半晌,嘴角却忽地嘲弄般勾起,暗道了声还真是“天助我也”。

  尸体、暗杀、大火、生死未明的……夫君,还有什么时机比现在撤离更合适呢?

  “让人搬几具尸体进院子,再点把火把一切都烧得干净些,不管是尸体还是房屋最好都烧成灰烬。”

  她说着转身看向叶晋,眼中神色辩不出喜怒,只是忽然淡声道——

  “表兄,我们该回长安了。”

第88章

  是梦,原来是梦。

  平康二十二年冬,腊月初五。

  甘州塞河镇这栋两进大小的宅院在烈阳凌空时又一次被吞入火焰。

  从清晨到日落,这场火足足烧了一整日,直到被搬进院中的黑衣人尸体被烧得只剩下难以辨别身份的寸骨,留守村落的东宫暗卫才在村民醒来之前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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