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15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待看到某个角落后,她来了精神,快步跑过去,拿起树底下一根长枝,递到柳相闻跟前。

  说:“诺,玩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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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那两个人看你的眼神。”沈玲珑趴在秦香絮的肩膀上,有点不高兴地说。

  “嗯?他们的眼神怎么了?”秦香絮看着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秦香絮叹口气,“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能叫我娘。”

  她说完,沉默会儿,打算开口提正事的时候,沈玲珑突然出声说:“你今晚能陪我一起睡吗?”

  这话戳到了秦香絮的心窝子,但她还是得装着镇定,说道:“我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爹那边......”

  “我爹忙着理事,才没空搭理我呢,”沈玲珑说完,又想起公主和爹爹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开动小脑筋,很快就想出了办法:“你放心,我绝对能让我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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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知喝下苦涩的汤药,眉头不自知地皱起,他不开口时已经气势凛然,如此这般,更叫手底下的人不敢喘气。

  青葱如玉的手捏着一纸信文,他低头看了半晌,有些疲惫地合眼。

  李成很是担忧,出声道:“主子,您受了伤,不该再如此劳心费神,令狐大夫不也说吗,您若这时不好好调理,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

  沈鹤知闻所未闻,只问道:“可查清楚北地流民的身份了?”

  李成缓缓点头道:“派出去的人回报,他们的手臂上确有团花纹。”

  闻言,沈鹤知慢慢睁开眼,语气不悲不喜:“好,好啊。”

  李成摸不准他的想法,但目前重中之重是让他安心养病,就说:“如今朝廷已然有派兵镇压之意,想来流民作乱很快就能平息,到时候主子想要他们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您不必——”

  沈鹤知出声打断,他讥讽地笑笑:“死?死太便宜他们了。人不受点折磨,是不会懂得悔过的。”

  手中的信文,被他用力地团起,沈鹤知冷眼看着,仿佛手中握住的并不是信文,而是贼寇的首项。

  他朝李成道:“范行不是一直想立功吗,你去让他递个折子,告诉秦景无须出兵,只需派人毁了都越与赤城之间的栈道。”

  李成不解:“主子,流民之势已盛,此时若不出兵,只会失去更多城镇啊。”

  沈鹤知轻轻勾唇,但眼底却并无任何笑意,“再训练有素的兵,没了饷,也是翻不出浪的。都越一断,水运阻塞,赤城一断,陆运阻绝,无饷可用,自然不战亦困。”

  “可是这两处管住了,北地的流民还可以往山南去啊,”李成说:“要堵,必得堵死。”

  “不用,”沈鹤知轻描淡写道:“山南地方炎湿,瘴雾不绝,毒蛇猛兽更是聚居于此,入者轻则致病,重则伤生,你觉得,他们有几条命?”

  李成恍然大悟:“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让人送信给范行。”

  “主子,小主子想见您一面。”外头的人说着。

  想起沈玲珑,沈鹤知坐直身子,问着张禀山:“我面色可还苍白?”

  张禀山摇摇头说:“主子的血色已恢复不少,唯独这里。”

  他伸手点了点唇的位置。

  沈鹤知抿了抿唇,说:“无碍,让玲珑进来吧。”

  外头的人得了命令,推开门。

  沈玲珑跟小鸟似的猛地往床榻冲。

  沈鹤知神情专注地望着她,待沈玲珑走到跟前,才抬起纤长的手,在她眼尾轻轻地抚了抚,缓声问道:“又去哪里乱跑,汗都出来了。”

  沈玲珑嘿嘿一笑,笑完,动作突然变得有些扭捏。

  沈鹤知牵起唇角,“有事就跟爹爹直说,爹爹都依着你。”

  “嗯......就是......”沈玲珑抠着手,睁着剔透的大眼睛,问道:“我今夜可以与爹爹一同睡吗?”

  张禀山有些犹豫。

  他要不要开口阻止呢。

  主子身上有伤,要是跟小姐一起睡,凭小姐的聪颖,定然会觉察出不对劲,可眼瞅着主子这溺爱的样子,他就算开口,主子估计也不会听。

  那......要不要开口呢?

  沈鹤知帮张禀山做了决定。

  不面对

  沈玲珑时,他或许还能狠点心,可真面对女儿时,心早就软和得不像样,哪里能说出狠话。

  “可以。”他答应了。

  沈玲珑欢呼一声,忙不迭地就要往外跑。

  沈鹤知有些不解:“玲珑,你去做什么?”

  “啊啊啊!”沈玲珑一拍脑袋,有点懊恼道:“忘记跟爹爹说了,我还约了公主一起睡。今夜咱们是三个人一起睡!”

第17章 心软。

  沈鹤知喊她:“站住!”

  沈玲珑转身,可爱的脸上满是疑惑:“怎么啦爹爹?”

  沈鹤知皱眉:“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你约了公主一起睡?”

  沈玲珑点头:“对哇,皇家小院突然起火,公主无处可去,所以我就让她跟我一起睡啦。”

  “但是我又想跟爹爹一起睡,所以我就想了个好办法,干脆我们三个一起睡!”

  她的高兴从上扬的语调里都能听出,但沈鹤知却越听脸色越沉,他很快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侧脸朝李成看去一眼。

  李成把头低得快垂到地里去。

  主子只让他把公主赶出安华寺,又没交代具体怎么做,他情急之下,可不就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了。

  沈鹤知以手抚了抚眉心,莫名感觉有些头疼,耐着性子跟沈玲珑道:“公主无处可去是她的事,与我们何干?”

  他说着伸出手:“乖,来爹爹这儿。”

  沈玲珑嘟着嘴,想起秦香絮还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继续道:“爹爹教导我仁善之道,那公主落难,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想帮她不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吗?”

  沈鹤知有瞬间说不出话,他没想到从前教她的东西,有一天会用到他自己身上。

  还是李成开口替他解了围,说:“帮自然是能帮的,但公主是女子,主子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自然没有同睡一张床的道理。”

  “小姐,您要知道公主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若她跟主子睡一张床,被外头的人知晓还不知要传些什么风言风语。小姐您心善,可要是到头来帮人却变成了害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玲珑脑子转了转,说道:“那我不要三个人一起睡了。”

  李成正打算笑,笑到一半笑容又僵住。

  因为沈玲珑说:“公主跟我睡就是了。”

  主子下令让他把公主赶出安华寺,就是为了看不见她眼前能清静些,可他赶着赶着,不仅没把人赶远,还赶到小姐床上去了,这叫哪门子事。

  李成在心里哭天抢地,想着主子又要治他一个办事不力的罪过。

  果不其然,沈鹤知脸上的柔和淡去很多,冷声道:“我不许。”

  沈玲珑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怎样才行!”

  沈鹤知:“总之就是不行。”

  沈玲珑有些不高兴:“公主跟我一起睡,又不会有悖礼节,爹爹要拦,也要给女儿一个理由才是!”

  沈鹤知想起那抹纤细的身影,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年岁尚小,本就易遭人蒙骗,何况公主心思还不纯,我更不能让她待在你身边。”

  沈玲珑大声否认:“公主才不是爹爹口中的那种人!”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女人想通过沈玲珑接近沈鹤知,可沈玲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她们没两句就朝她打听爹爹的意图。

  可公主不是这种人,公主只会温柔地抱她哄她,给她讲好玩的故事,然后陪她玩。

  沈鹤知见沈玲珑还是犟着不肯低头,但他心意已决,就有些强硬地道:“无论是不是,她都不能留在这里。”

  沈玲珑来的时候,跟秦香絮打了包票,以为只要撒个娇,向来宠她的爹爹就会欣然同意她的要求。

  可没想到不仅事儿没办成,爹爹还用这样冷硬的语气跟她说话,明明爹爹以前从来不会对她这么冷淡的。

  沈玲珑心里不知道是委屈多,还是伤心多,总之眼眶很快就红了一圈,她擦去眼泪,倔强道:“爹爹平日总把我关在家中,不许旁人轻易与我说话,女儿懂,女儿晓得爹爹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所以女儿从来都不曾说什么。”

  “可是爹爹你有体会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女儿就那样一个人待在幽静无声的房间里,连个说话的丫鬟都没有,爹爹不回来,女儿身边就永远安安静静的,安静了好多年,可是女儿分明一点也不喜欢安静!”

  沈玲珑说着说着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说话的人,爹爹却也要赶走。我讨厌爹爹!我再也不要见到爹爹了!”

  她哭着跑了出去。

  沈鹤知情急下床,却不小心扯到右肩上的伤口,脸色顿时煞白。

  李成匆匆忙忙地扶住他,沈鹤知借他的臂膀微微站稳,就要出去追。

  可李成连忙阻拦,示意道:“主子,您的肩膀。”

  那里,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开裂,导致鲜红的血液瞬间洇出衣表,如点点红梅初绽在雪上。

  沈鹤知已然顾不得疼痛,满心满眼都是沈玲珑哭着的模样,只想赶紧去追回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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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玲珑一路哭着跑出去,秦香絮很难不注意到,她蹲下身子替沈玲珑擦了擦眼泪,才问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哭成这样?”

  在她的认知中,不觉得沈鹤知会为难他的女儿,只以为沈玲珑是遭遇了别的什么伤心事。

  沈玲珑吸了吸鼻子,把心底的难过勉强压下去才说:“我没把事情办成。”

  秦香絮哑然失笑:“就为了这件事?”

  沈玲珑抬头:“不然呢,还能有什么事?”

  她没兑现方才给公主的承诺,公主肯定要觉得她言而无信了。

  沈玲珑刚在沈鹤知那儿得了冷遇,现在一想公主也要不喜欢她,心里更加撕扯起来,好不容擦干净的泪也流得更凶了。

  秦香絮朝双儿又要了条帕子,“一件小事而已,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沈玲珑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觉得我不信守诺言,然后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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