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 第85章

作者:白刑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古代言情

  沈鹤知立马出声问道:“公主想说什么?”

  “我上门虽然突然,但确实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只是母后用的药,我估摸着她没几日就要吃完了,想着给她送新的去。”秦香絮说:“以前每月你不总是会亲自把药送到公主府来吗,这月迟迟未送,我想着你许是有事耽搁,

  忙忘了,就特地说一声。”

  “不过我倒不是非要你送的意思,你若实在忙,差旁人送也无碍的,我都可。”

  她让双儿托稳她的手臂,转身有了要走的迹象,说:“想必你还有事务在身,我便不打搅你,这就走了。”

  “请公主留步。”沈鹤知忙叫住她。

  秦香絮回眸,疑问道:“大人?”

  沈鹤知朝李成说:“去取药来给公主。”

  李成低头:“是。”

  他下去不多时,就带着个玉瓶回来。

  秦香絮看见熟悉的玉瓶,眼中的笑意加深,伸手接过,仔细收好。

  沈鹤知出声解释说:“这些日子确实公务加身,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秦香絮摇摇头,说:“大人为我母后已是百般用心了,这点细微之事,我又岂会记挂在心上,怪罪大人您呢?”

  她朝双儿颔首道:“咱们走吧。”

  双儿扶着她朝府门的方向去。

  沈鹤知倏然开口,问道:“公主今日来......只为拿药?”

  秦香絮步子微顿,反问道:“不然?”

  沈鹤知下颌线紧绷,复问道:“就没有旁的话要与臣说吗?”

  “别的话......”秦香絮突然想起什么,声调也抬高些,“啊,对对对,我差点忘了!”

  她看着沈鹤知,很是郑重地开口道:“多谢大人为我母后费心,您辛苦了。”

  沈鹤知哑然半晌:“公主忘说的话,是这句?”

  “你拦着我,不就是想听我说谢谢吗?”秦香絮问:“不是这句,你还想听我说些别的什么?”

  “......没有。”沈鹤知低眉敛目。

  “没有就好。”秦香絮说:“那我便走了?”

  沈鹤知启唇道:“臣恭送公主。”

  她在双儿的搀扶下,优哉游哉地离去了。

  待秦香絮走后,沈鹤知立即朝李成吩咐道:“去查查,看二殿下今日从皇宫出来后,有没有去公主府。”

  李成领命,过了两个多时辰才回来。

  他跪在地上,很是恭敬地朝沈鹤知回话道:“属下去查了,二殿下今日从皇宫出来就一直待在他自己府中,门都不曾出,更没有去过公主府。”

  沈鹤知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听到李成此回答,沉默半晌,有些疲倦地合眼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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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飞鸿每日都要去上书房读书习字,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临出门时,小厮告与他说马车坏了。

  他尚未娶亲,府内除了他便再没有人用得上马车,所以平时以防意外,都是备着两辆。

  一辆之前撞着驴车卡在了街角,坏得不成样,一辆是经常不用,没人检查,常出问题,小厮现今这么说,秦飞鸿惊讶之余,倒是觉得合情合理。

  他心思粗,老是记不住让人定时查检马车的事儿,马车坏了也只能怪他自己。好在是出门出得早,走路去也不会耽搁。

  秦飞鸿全当时锻炼了,叹口气,就叫小厮跟上他。

  天边笼着点稀薄的亮,眼前的景象是越走越明晰,时值清晨,街上行人寥寥,一派清寂,皇宫依旧是高墙危耸,气势恢宏着。

  秦飞鸿走了好一阵,眼见快要到宫门口,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敢偷老子的东西,你好大的胆子!小贼,你往哪里跑!还不快停下!”一道响亮的暴喝声惊现。

  秦飞鸿步子一停,正要朝声音传来处看去,眼前就有道黑影闪过,跟鬼魅似的眨眼逼近,速度快到只剩残影。

  他还没反应过来,腿就立马钝痛,是被那小贼用力地踢了一脚。

  秦飞鸿不察,身子当时就向前要倒,小厮顾着看逃窜的黑影,没注意到他家殿下,等反应过来,殿下已然跪在了地上。

  幸好秦飞鸿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不然他都不敢想待会儿要是顶着满脸狼狈进门,旁人要用怎样的眼光看他。

  小厮自责内疚地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但在打之前,他还是先将地上的秦飞鸿扶起,很是关心地问询道:“殿下,您没事儿吧?可有哪里伤着?”

  秦飞鸿捏着手腕,有些烦躁地啧了声,说是没事,手腕扭了,说是有事,他一个大男人为着扭伤,难不成还要哭哭啼啼吗。

  思来想去,选择避开这问题,转而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上书房。”

  小厮只点头称是,点完头就转身,想要骂骂那撞到殿下的可恶小贼,可小贼来得快,跑得更快,他才两眼没看,人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见此,他只能跺下脚泄愤,旋即朝秦飞鸿道:“殿下,小的扶您。”

  “不必了,没多大事。”秦飞鸿觉着被人搀扶,实在是显得他太过软弱,干脆地甩两下手臂,示意小厮把手撤回,然后迈着大步朝宫门走去。

  经过几番波折,上书房总算是到了,秦飞鸿没耽搁。

  扭伤左手手腕不影响他用右手写字,只是上书房的学业他能照常完成,下午去了骑射处,境况就大不相同了。

  他在武艺功夫上,本就有些不开窍,这会儿伤了手,更加是雪上加霜,往日他射箭虽不至于回回中靶心,但也是十有五六,哪儿像现在,百发百不中。

  皇子们的师傅,是每日都要向秦景汇报皇子一日的学习进展的,所以就算秦飞鸿射箭射得惨不忍睹,师傅也只能叹口气,然后如实汇报上去。

  秦景隔日就把秦飞鸿喊到了养心殿,大声训斥道:“朕每日叫你们去骑射处是为了什么,就是叫你们常日练习,不至生疏,可你倒好,越练越不成器了!”

  他紧盯着秦飞鸿,脸色发红,眸中的怒火快要凝为实质,把人烧出伤来。

  秦飞鸿跪在正中的地上,外头的日光落了几分在他脸庞,勾勒着他温润动人的脸庞。

  面对秦景的斥责,他只是低了低脑袋,任打任骂的乖巧模样:“儿臣有错,但请父皇责罚。”

  秦景一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见他不为自己辩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便是要认下你疏于练习的过错了?!”

  “是。”秦飞鸿说。

  “好啊你,你好得很!原先春猎朕还以为你是长进了,没想到都是做给朕看的假把式,这才过了几月,你就原形毕露?”秦景气极,说话的语气也就重了点。

  但秦飞鸿都一一受了,什么也未说。

  秦景冷眼看着他,开口道:“既然你疏于练习,那就——”

  他话至一半,外头的人通禀道:“皇上,沈大人求见。”

  闻言,秦景稍稍敛了怒容,重又坐下去,两手撑在桌上,深吸口气,才沉声道:“让他进来。”

  沈鹤知从外头缓缓走进,撩着衣袍,跪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秦景抬了抬手说,朝他说:“起来吧。”

  沈鹤知从地上起身,却是看向身边的秦飞鸿,问道:“殿下何故还跪着?”

  回答他的是秦景,秦景冷哼一声,不悦道:“还不是因他犯了大过错。”

  沈鹤知轻叹口气,说:“殿下为人淳厚,又殷勤恳切,素来仰承皇上圣意,想来不是那犯大错之人,这之中许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你为他说话说得倒是爽利,可他有没有错,朕还不知道吗?!”秦景在桌上挑出本奏折,用力拍下,激得其他奏折都跟着晃动两下,

  怒声道:“整个下午,一箭未中,本事都不如你尚且八岁的弟弟!”

  秦飞鸿垂着眼说:“是,儿臣知错。”

  秦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问着沈鹤知:“你来所为何事?”

  沈鹤知说:“大考成绩出来,有几位考得不错。”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成绩纸单,交予秦景去看。

  世人科举中的,并不代表一辈子顶戴花翎、安枕无忧,官员职阶低的,还要每年都要参加大考,不准称病托词,规避请假。

  考得好,超擢、升阶不在话下,考得不好,罚俸不说,革职也是有的。

  秦景要据着各官员成绩,来决定他们的晋升降调,这是个费心思的活儿,他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冷下心来处理这个,收了沈鹤知的纸单,就放在一旁,留待过会儿再看。

  他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见沈鹤知未动,秦景皱眉,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沈鹤知淡然一笑,并未回秦景的话,而是朝秦飞鸿道:“臣僭越了。”

  他掀起秦飞鸿的衣袖,垂眼望着对方红肿的手腕,说道:“臣方才跪时,就见殿下左手手腕虚抬,原先不解,待皇上开口,这才想通。”

  沈鹤知摇摇头,朝秦景道:“世人废堕者众,如殿下这般身体抱恙还勤学苦练之人,实在是少。”

  秦景站起身,稍稍凝目,自然就看见了秦飞鸿手腕上的伤,顿了顿,说:“朕错怪你了,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秦飞鸿起身时,因久跪血液不通,腿脚麻痹险些跌倒,沈鹤知虚扶他一下,很快撒手。

  秦飞鸿看他一眼,默默站好。

  秦景追问道:“你受了伤,为何不与朕说?”

  秦飞鸿解释道:“本就是小伤,父皇忙于国政,夜以继日地辛劳,儿臣岂能因这点小事就让父皇分神。”

  “那朕方才训斥你,你怎么也不为自己辩解两句,任由朕说下去?”秦景问。

  秦飞鸿:“父皇所说并未错,儿臣在骑射一术上确有生疏,该当此一训。”

  “你——”秦景语塞,心中百感交集,重重地叹口气,才说:“罢了罢了,你手既然有伤,这些时日便好好养着,不必再多练骑射了。”

  秦飞鸿点头:“儿臣多谢父皇。”

  秦景:“下去吧。”

  “儿臣告退。”

  秦飞鸿走后,沈鹤知朝秦景拱手而立,开口道:“臣也告退。”

  他走出养心殿,见秦飞鸿还候在门口,瞥了一眼,便准备从他身旁走过。

  秦飞鸿却是迈着步子,很快跟至他身侧,小声问道:“你为何要替我说话?”

  沈鹤知步履未停,淡漠道:“臣只是如实把见到的说出罢了,至于皇上如何想,就非臣所能决定的了。”

  秦飞鸿捏了捏拳,又问:“我从前那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

  他有些烦躁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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