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113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有几人不认识,而有几人却道是。

  “侯君,依属下来看,这莫约真是沈听肆的尸体。”将士上前道。

  拓跋呈眉心攒起,打量着桌上的尸体,没有开口。

  他也曾见过沈听肆,同样在看见这具尸体时下意识觉得是沈听肆,虽然看不见面容,但那身形轮廓,独有的气质做不得假。

  但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般简单。

  对方怎会无缘无故将沈听肆派来,还恰好里面有叛徒。

  拓跋呈转眸看向不远处,似饶有兴致的青年佛子,问道:“听闻沈听肆曾经远赴过王庭,莲圣子应该与他见过,你觉得这人像沈听肆吗?”

  青年打量尸体,嘴角噙笑,语气略有遗憾:“瞧着有些像,但我也只与他见过一面,不知道究竟是不是。”

  拓跋呈没指望他真的认得出,这话也在情理之中,倒是一旁的将士似忽然想到了什么。

  “侯君,属下听人说,沈听肆不是与侯君刚带回来的女子有纠葛,不如请她过来认一认?”

  拓跋呈瞥提议之人。

  那人当即闭上嘴,不敢再继续说。

  侯君喜欢那女子,不喜听见这种话,可眼下最能快速辨别此人究竟是不是沈听肆,只有那女人了。

  一旁的青年闻言,长睫微抬,温润的腔调讶然:“侯君有与他相识的人?”

  拓跋呈听了那人的话,心中正不豫。

  当时他离开时将谢观怜托付给沈听肆照顾,但他没想到这和尚六根不净,竟然伪造假死强夺谢观怜。

  至今他也没有问过谢观怜,她与沈听肆之间发生过何事。

  拓跋呈冷淡地‘嗯’了声。

  青年浅笑,茶褐色的瞳孔如有空寂温柔的月影,“如此刚好,侯君可将人带来,毕竟旁人不清楚他的身体有何特征,但她未必不会不清楚,一来便知道究竟是不是了,侯君觉得呢?”

  拓跋呈默了默,原想拒绝,忽而又想到谢观怜,最终颔首应下。

  “去请人过来。”

第74章 帮她

  彼时,谢观怜正在房中回想昨夜的事,忽被人请去大厅,沿路满心不解。

  很快,议事的大厅中进来一人。

  不少人闻声而转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后皆怔愣得移不开。

  女人莲步碎碎的从外面被人领进来,远瞧去便看见她黛眉细长如远山,乌发蓬松用一支长簪半挽,紫纱外裳内雪缎,肌如白雪,腰间的长绶带在行动间似杨柳扶风,送来一股子清甜的淡香。

  这些幕僚与将领虽有听闻过岩王之女生得花容月貌,连侯君见后都为其所倾倒,凡是有好物皆往她房中送去,今日得见,众人皆未曾料到真有倾城之姿。

  一众人眼含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人留意到不远处的青年神色沉下,搭在膝上的指尖僵硬地屈起,因在按耐住从骨子里钻出的杀意,而手开始颤栗。

  但他却维持与旁人一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谢观怜自幼便知自己生得貌美,早已习惯了男女艳羡亦或是爱慕的目光,这些人的眼神她并不意外,但却隐约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分外不舒服。

  黏腻的目光宛如一条湿滑的尾巴,从脚下往上游走,一点点裹着她,缠着她,稍有动弹就似会被拖进阴冷的洞穴被吞噬。

  来时她已向引路的侍女打听过,此处都是拓跋侯君的得力干将。

  虽不知拓跋呈无端唤她过来是做什么,谢观怜没有抬头,款款上前对他行礼:“见过侯君与各位将军。”

  拓跋呈挥手让人放椅子让她坐下。

  谢观怜坐下后想寻那道令她感到不适的目光是谁的,悄然掀眸后恰与不远处一位装扮古怪的人对视上。

  男人身着沉长的圣袍,金莲暗纹,内绣梵文,身形圣袍从头至尾地罩着,只依稀可辨是一位男子。

  他与她对上后淡然地别过眼,似并未在看她,散漫地转着茶杯。

  谢观怜看见他却怔住了,脑中瞬间空白,直到拓跋呈开口讲话,她才蓦然回神。

  “怜娘?”拓跋呈见女人在发呆,再度唤了声。

  谢观怜忍着想要夺门而出的心,转眸看向拓跋呈,愧色道:“抱歉侯君,我没有听清。”

  拓跋呈深深看了眼从进来便不对劲的女人,指向面前的尸体问:“怜娘可认识此人?”

  谢观怜顺着他所指看去,这才看见中央摆放着一具尸体。

  请她是来辨认尸体。

  难道是……兄长或是小雾?

  谢观怜倏然站起身,走过去,可当她看清尸体时,整个人怔在原地。

  “今日请娘子来,是想让你帮本侯看看,此人可是沈听肆?”

  拓跋呈留意她面上神色,见女人看清尸体的瞬间好似失了力气,浑身发软的被身边的侍女扶着。

  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她眸中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原本清明的眼眸中全是茫然。

  谢观怜一眼不眨地盯着上面摆放的尸体,理智告诉她这人不是,可她看见了喉结上的那颗痣。

  世上有这颗痣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恰好也是这般模样,恰好身形如此,恰好……

  她下意识上前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却被拓跋呈拉进怀中,抬起她发白的脸:“谢观怜,你觉得他是沈听肆吗?”

  他沉色地凝着眼前失神的女人,心中一面不想承认两人之间有过私情,可见她露出如此神情,也不禁生出嫉妒。

  谢观怜茫然地抬起惨白的小脸,颤着眼睫望向眼前的男人:“我……”

  拓跋呈问:“是吗?”

  谢观怜面上血色全无,控制不住哆嗦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真都不知道上面那人是不是沈听肆,就连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发出了声音,向她疯狂地说那人不是。

  沈听肆怎会躺在上面,他在黎城,此刻许是在营帐中想着如何让人将她抓住,不可能会莫名面目全非地出现在这里,被众人围观着,探讨着辨认。

  这人不是沈听肆,不是他,她很清楚。

  可话就在她的喉咙却吐不出半个音,只能惶恐地摇头。

  许是见她满口不知,方与她对视过的青年站起身对拓跋呈道:“侯君,不知我可否来问这位娘子。”

  “你问?”拓跋呈蹙眉望向青年。

  怀中的女人很紧张,拓跋呈原不想问,可转念又想事已至此,便同意他的提议。

  一则,他是想看看谢观怜究竟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二则是想要看看莲圣子是怎样之人。

  拓跋呈揽住女人的腰,颔首同意:“你且问一问。”

  青年视线垂下,轻飘飘地掠过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臂,从袍中伸出戴着白皮手套的修长手,握住一把镶嵌艳丽珠宝的弯刃匕首。

  拓跋呈揽着人下意识往后退,见他拾步上前,只是停留在尸体旁边,面上稳住,对方那一瞬间察觉的杀意觉得古怪。

  青年立在尸身前,垂首如慈悲的神佛温情打脸尸体,银质莲纹面具泛着冷泽的暗光。

  他抬手,刀锋快利地割下尸体的左耳,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就连拓跋呈也惊了。

  他恍若未觉般用弯刃勾起带血的人耳,抬首眸光温柔地望着被别人露在怀中的女人,微微一笑:“这人左耳上有耳洞,娘子可记得,沈听肆他有吗?”

  那耳洞是她亲自刺穿的,他极爱她对他独一无二的破坏,会佩耳链让所有人都看见。

  “我……”谢观怜望着青年的眸中全是茫然与害怕的情绪交织,听见左耳上有耳洞,身子更是颤了一下,下意识贴紧拓跋呈的胸膛,仍坚持面色惨白地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啊。

  他眼中的温柔落了晦涩,垂眸放下左耳,剑刃深陷皮肤一点点地仔细翻找。

  她知道什么?他身上还有什么是她能记得住,刻入灵魂深处此生都无法忘怀的?

  他找得认真,原就面无全非的脸很难找到什么,所以他用剑刃挑开甲胄,露出里面灰白僧袍,找到了脖颈,剜出那颗她最爱的黑痣。

  这次她一定会记得。

  他挑起血淋淋的皮肉,目光期待地望向她,压着发颤的尾音问:“这个呢,沈听肆有吗?”

  谢观怜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青年,吓得连头都不敢摇了,好似她再继续反驳说不知,他会当着她的面将这具尸体剁碎。

  最初看见他时,她下意识以为是沈听肆,可他的行为,以及不熟练的中原话,让她又茫然的觉得不是。

  这个和尚不是沈听肆,那谁是?

  谢观怜眼神虚软地落在桌子上尸体,手脚冷得失去知觉,整个人仿佛在疯狂往下坠,只能倚靠在旁人的怀中才勉强站直。

  因她没有回答,所以上面那一具尸体还在被翻找,弯刃破开胸膛,找出鲜红的心脏,拉出血淋淋的肠子……

  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是人,无论男女都有。

  青年面具下的脸庞露出不满的潮红,埋下头,仔细地剥开皮,最后剥至尸体的腰间,他的眼眸骤然一亮,兴奋间直接划坏了那朵莲花。

  好在皮虽被扯坏了,但还能拼凑一朵完整的莲花。

  他抬起弯如月的眸子,温柔地问她:“这个,他有吗?”

  这次她不会忘记莲花,她胸口亦有一样的,她会记得。

  谢观怜呆呆地看着他指尖挂着一半的皮肉,花蕊恰好在其上,血珠顺着滴落在已经残缺的尸体上,宛如绽放的一朵朵血色莲花。

  “是他吗?”他语气温柔,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谢观怜看着桌上被众人冷漠而视的残缺尸身,眼眶的泪乍然夺眶而出,喘不过气仍坚持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别问我……”

  拓跋呈从满手沾满鲜血的青年身上收回震惊之色,见倚在怀中的女人浑身僵硬,泪眼婆娑地摇着头,不悦地揽腰将她抱起。

  “莲圣子,她已说了,与沈听肆不熟,此人究竟是不是他,日后再议,今日先暂且停下。”

  拓跋呈留下一句话,抱着女人脸色不好地阔步出去,徒留一众人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尤其是手上尚在滴血的青年,他浑身上下皆藏在雪灰缎中,面容隐在银莲面具下神色难辨,唯有一双空寂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去的背影。

  女人在男人的怀中显得娇小无依靠,脆弱得任何人都会忍不住生出怜惜。

  他垂睫,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尸体想不明白。

  将自己杀了送到她的面前,她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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