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待看清坐在一旁擦眼泪的小姑娘,她脑子霎时停下,连眼都忘记了眨,犹恐只是一场梦。
“娘子!”小姑娘看见她醒来,眼中的泪也含不住了,夺眶而出的同时猛地扑在她的面前。
谢观怜抱住她,垂着眸茫然地看着:“小、小雾?”
待到辨别似乎并不是梦,而是真的后,她喜极而泣地紧紧抱住小雾。
两人就这般抱在一起,似要将分别的这段时日的委屈都哭出来。
哭够了后,谢观怜想起之前那人说的话,忙不迭地松开她,牵着手左右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小雾抽搭地吸着鼻子,乖乖坐着让她看,委屈瘪嘴道:“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段时日她听无数人说过娘子还活着,但很多都是为了骗她,最后还险些被人卖了,直到她遇上一个男人说能带她去找娘子。
她本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这次竟是真的。
确定小雾身上没有伤后,谢观怜松口气,知晓她应是受了不少苦,神情怜惜地抚着她哭红的小脸,“这段时日受苦了是不是?”
小雾摇头:“没有,只是娘子,她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回雁门求家主来救你,但回了雁门,却没人信你没死,我求了一段时日,最后府上都办了你的丧事,没过多家主忽然要连夜搬走,我本来是想继续来找你,但收到月白郎君的书信,说找到你了,我就一直在雁门等你。”
小雾隐去了会让她担心的经历,红着眼抽搭地讲完。
不用细问,谢观怜也知雁门沦陷后,她一个不愿离去的小姑娘会受多少苦,疼惜地卷起袖子擦着她哭红的脸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她招惹了沈听肆,也不会发生后续的事。
想到沈听肆,她便又想到被人刨开的尸体,胃里无端一紧,忍不住面色难看地捂住胸口。
小雾留意到她微变的脸色,没再继续哭,扶着她的肩膀,满眼关切:“娘子你没事吧?”
压下胃里的反胃,谢观怜情绪低落地摇头,“没事。”
小雾见她这段时日似乎没有消瘦,庆幸道:“还好娘子与莲圣子是旧相识,不然这般乱世,可如何过得下去。”
谢观怜不想提及他,嘴边只扯了淡淡的笑,没有搭话。
两人刚谈了没多久,外面传来士兵的声音。
莲圣子来了。
青年从外面走进来,目光落在坐在榻上眼眶红红的谢观怜身上,朝她走去。
一看见他,小雾便紧张得站了起来。
“下去。”他抬手。
小雾不想出去,可想到眼前的男人是如此恐怖之人,忍不住瑟缩地抓着谢观怜的手。
察觉到小雾在害怕,谢观怜安抚地捏了下她的手,对她柔声道:“小雾乖,你先出去,我与他有事说。”
如此小雾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路过青年身边时下意识轻手轻脚地疾步跑出去。
营帐中只剩两人后他坐在她的身边,凝着她眼角的湿润,抬起手。
谢观怜往后一缩,紧张地盯着他。
他屈指抬起她垂下的芙蓉面,温柔说:“人已经给你见了,你应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成为他帐中的娇娇客。
“我……”谢观怜想要避开。
他不容她反驳,俯身将冰凉的面具贴在她的脸颊上,茶褐色的瞳心迷蒙地倒影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你想反悔,所以在骗我吗?”
像是已经习惯了被她骗,竟不觉生气,反而还笑着。
谢观怜被迫昂首,因为他的反应怔了下。
很快她回神猛地侧过头,乌黑长缎的发尾堆鸦在玉白的席簟,细长透净的纤长手指,每一寸都泛着蛊惑人心的漂亮。
他俯身吻在她的脸上,指尖一点点地勾住她腰间的绶带,露出女人雪白馥郁的肌肤。
谢观怜抿着唇,没有讲话,紧紧攥住他的腰带。
他似极为喜欢与她有肌肤触碰,呼吸渐渐微急,撩起她松垮的裙摆后单手抓住一旁的纱幔。
一层叠一层的幔如黑雾倾泻,将两人拢如黑暗中,只依稀能窥见两人的身形轮廓。
谢观怜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的气息,被淡淡的檀香包裹得有些分不清场景,下意识当自己还在沈府,眼前的人是沈听肆。
“别……”
他含住她的耳垂,低沉着的声线对她轻声道:“别紧张,我不会很粗鲁。”
他比谁都熟悉她的身体,每一寸都抚慰过,懂她在何种情况下会柔软得配合,亦知何处会令她难忍失控。
以这张面孔与她的‘第一次’,他不会贪心,会努力讨好她,至少他能用这个身份在她身边待久点,不让她如以前那般太早厌倦。
所以当将她调整至合适的位置,他掌心搦住桃花臀后俯下首。
冰凉的面具和炙热的气息贴在肌肤上,她肩胛瑟缩地抖了一下,紧张得双手蓦然抓住面前的软枕。
黑暗中,方才还看似端庄温雅的青年,此刻却霪靡地伸着猩红的舌尖,气息濡湿。
谢观怜面色潮红,喉咙很轻地溢出了一丝轻吟。
第82章 他愉悦得近乎发狂……
当坚毅有力的力道随着青年莽撞而来,连着她的魂魄似都开始骤于涣散了。
谢观怜趴在枕上发起抖来,轻喘地咬着屈起的指节,随着一起一伏带出不断的黏丝如小瀑布般滴落下来。
才刚几下罢便成了这样。
像是天河被凿开了一条口子,没几下便泄出来,居有间,垫在下面的袍子乱得看不见原本的模样。
挂在正中的金乌往下落,轮转成清冷的悬月,暗沉沉的暮色罩住天地,营帐中原本断断续续传来的女子声儿,早就像掐断嗓了,从娇媚中渐渐提不起力气。
青年神色迷离,骨节清瘦的手握住一截纤细的腰,而趴在枕上的女人半阖着眸,并未看见他无意间垂下的血红耳坠,被叠成看不太清楚的残影。
一直持续至后半夜,他倒在她的身边,眼尾荡着尚未停息的慾,紧紧地抱住不知昏迷多久的谢观怜。
这几个时辰,他一直周而复始,似要将血肉都给她。
此刻他早已经极累了,可却睡不着,在黑暗中睁着眼,那双眼中却没有疲倦,反而带着笑。
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拥着她,躺在她的身边睁眼至天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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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怜发现那人就像是疯了,平素正常得如禁欲的圣人,一旦到了榻上就如同喂不饱的恶鬼,连她骨子都要拽出来反反复复地啜得干净。
不过才几日下来,她就力不从心之感。
即便再与沈听肆生得相似,到底也不是他,所以如今她但凡看见他就觉厌倦,床榻间也不如第一次那般配合,他却视若无睹,仍对此事如痴如狂。
好在他也并非时常都在营帐中,倒是小雾每日都会在她身边。
小雾端着药膏走进来,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蹲在她的身边:“娘子。”
谢观怜懒恹恹地撑起身,身上的雪缎顺着肩滑下露出斑驳红痕,靠在枕上低声问:“他走了吗?”
小雾将药膏摆放在她的旁边,点了点头:“刚走。”
“嗯。”谢观怜垂眼将手臂递过去。
他总会在身上留下很多欢好的痕迹,事后又会派人送来药膏,不知是什么药膏,涂抹在身上后肌肤上那些扎眼的痕迹很快便消失了。
这次也一样。
昨夜的那些红痕在她的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只剩下手腕上的一点红。
小雾替她抹完药,见她盯着手腕发呆,也顺着看去。
她在娘子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从未见她腕上有什么红点,遂问道:“娘子,这是从何处来的?”
发呆的谢观怜回神,拉下袖子遮住手腕,随口说:“没事,不久前生的一颗红痣。”
闻言,小雾没再多问,陪在她的身边为她解闷。
谢观怜与小雾讲着往事,又心不在焉的想起了手腕的红点,以及被摆在长桌上死了都还要被围观的男人。
想到那具面无全非的尸体,谢观怜忽觉胃里不适,忍不住捂着唇干呕。
正在讲话的小雾被她忽然干呕吓得一惊,以为她方才吃坏了胃,忙不迭地拍着她的后背:“娘子你没事吧,可要我去找大夫?”
谢观怜压下反胃,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拭着嘴角,柔弱摇头,“没事,只是想起雁门初乱时所见的血腥。”
小雾也见过,懂得娘子的感受,忙安慰道:“娘子别怕,现在不会看见了,我听说大军已经要攻破秦河了。”
虽然此话不该说,但如今娘子被强夺在敌军营帐中,若是那少君败了,她与娘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若是少君真的打着岩王的旗号攻进秦河成了新君,倚依着少君对娘子的迷恋,怎么也不会亏待娘子。
只要娘子能过得更好,她希望少君能尽快攻破秦河。
谢观怜侧首靠在枕上没说话,盯着立在榻内侧的立屏,双眸渐渐失神。
她与小雾所想不同,心中对莲圣子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分明陌生,此前还厌恶他,可随着他与沈听肆越发相似,她似乎越发恨不起他,就像她曾经将那些人和沈听肆当做已死去多年的小和尚一样,她如今又将莲圣子当成了沈听肆的替身。
她时常在意乱情迷下将他当成沈听肆,可一旦清醒后心口就似乎空得浑身发寒。
因为她明白,生得再像那也不是。
她安静地躺着,灰黛细长的眉似蹙非蹙,因为夏日炎热而穿的单薄雾紫绫罗衫子勾勒着丰满的身段。
小雾见后心中嘀咕,娘子似乎比往日丰腴了。
自从来了营帐中,谢观怜不知为何时常犯困,刚醒来不久不,一会儿又会困得睁不开眼。
“小雾,我先歇一小会儿,晚些时候再唤我。”她闭上眼,双手压在脸颊下,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雾替谢观怜捻好薄被,原是想趴在娘子身边陪她睡,但脸还没有挨过去,后颈便被什么勾了起来。
小雾回头看去。
一柄长剑勾住了衣领,而长剑的主人如阴森的鬼,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
看见他的瞬间,小雾双膝一软,下意识跪了下去。
“下去。”他没有看小雾,盯着沉睡在榻上的谢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