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20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你看见刚在外面,两人对视了吗?”

  侍从转头,见郎君骨节修长的指尖转着茶杯,浓密的黑睫在眼睑上透出一片柔软的阴影,似有难得的好奇,又像是随口一问。

  侍从垂首恭敬答道:“回郎君,如拓跋侯君所言,两人相识,拓跋侯君还当着奴的面,给了怜娘子一块随身玉。”

  想了想,侍从又如实说:“怜娘子接下后就下山了。”

  说完后,上首便无声传来。

  安静得悄然无息,透出压抑的冷淡。

第16章 触碰一日不碰会浑身难受

  翌日。

  天下起了白茫茫的雪,明德园外铁稿声四起。

  谢观怜一早便醒了,洗漱完后小雾从外面走进来,替她整理仪容再出门前去训诫堂。

  原是想叫上月娘一起,但去时听小雪说她因昨儿夜里下了场大雪,不至清晨便发烧了,今儿便不去了。

  谢观怜关切地询问几句,遂带着小雾出了明德园。

  许是昨夜沈听肆将铲雪重刷漆之事禀给了住持,所以今日寺内的帮佣都已经开始干活了。

  她透过轻纱帷帽,仔细留意周围的帮佣,但一路过来都未曾看见熟悉的身影。

  听完法师诵经的早课,谢观怜在四周闲逛。

  迦南寺为第一佛寺,香火很是鼎盛,沿路过来能看见不少的僧人,正引着香客去各个供奉的神龛拜佛。

  谢观怜来到观音殿,如寻常香客那般莲步上前,捉裙跪坐在蒲垫上,虔诚的双手合十:“请求菩萨保佑信女早脱苦海。”

  正在刷彩漆的郎明高下意识侧目。

  巨大的观音仿佛占据了整个大殿,色彩明艳,难掩渡人之悲悯,而祂面前跪坐的女子背脊挺拔,身形清瘦,灰白的外裳下淡紫色的裙裾绽如罗兰。

  哪怕看不见面容,单是身段也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他盯着那女子,目光随着她俯拜时露出的婉约身段起伏,听着女人似哀似愁的腔调柔肠百转。

  他看得隐晦,没人察觉。

  小雾见状也跪在谢观怜身边的蒲垫上,学做她的模样,认真地说:“一定要保佑我们娘子心想事成。”然后结实地重重磕头。

  谢观怜闻言侧首,忍不住失笑。

  两人照常拜完佛后站起身离去,携风而来时更是有一股淡淡的雅梅香。

  朗明高眼看着她以弱柳之姿拜完观音,连忙蹲在角落埋头与身边的人一起为莲座刷漆。

  因他蹲在地上,且面上沾着彩漆,谢观怜目光只是在掠过他时觉得有几分熟悉,并未多想。

  从他身边经过时帷帽不经意被撩起一角,露出藏在里面的美艳面容。

  是明德园中的那美貌小寡妇。

  在迦南寺做帮佣的人,私底下聚在一起都会议论这群年轻的寡妇,甚至还有不少人幻想夜里乘人不备,摸去明德园找那些小寡妇快活。

  而那些寡妇中,刚才那位姓谢的寡妇生得模样最好,被人议得最多。

  不过也都是嘴上说说罢了,这群年轻寡妇都是有身份之人,想他们这种只敢在心里和嘴上说,不敢真的

  去。

  朗明高很难遇上她,忍不住看得久了些,直到身边的人开口唏嘘。

  “那好像是明德园的小寡妇吧,模样真俊俏,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

  就是这种语气,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觊觎月光,妄图用沾满污秽的手,将圣洁的拉进泥里拼命践踏。

  朗明高收回视线,随口回答道:“说明她和我们一样,命不好。”

  虽是如此说着,但郎明高却暗自留意她离去的地方。

  另一个帮佣见他兴趣不高,没再议论此事了。

  聊了一些旁的,朗明忽然高侧首对身边的人道:“好像红漆不够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

  身边一伙的帮佣不疑有他,顺口说道:“顺便再要几匹布过来,这里刷完,将小观音盖一盖。”

  “好。”朗明高点头。

  朗明高借口走出观音殿后略微整理了仪容仪表,又转蹲在院中的铜钱水缸前搅碎霜花,待到将身上沾的彩漆简单地洗干净,才不紧不慢地朝另外一边走去。

  谢观怜要上山找悟因,不好带着小雾便让她先回去。

  “娘子又要去找悟因法师吗?”

  小雾噘嘴,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声嘀咕:“这悟因法师常年待在佛寺中,受佛经熏陶,恐怕娘子再与他偶遇千百回,他可能都动不了凡心。”

  谢观怜被看穿,心下也不觉得尴尬,听着她这番话,捏着她圆嘟嘟的脸颊,戏谑道:“小孩子哪懂什么是动凡心,快些回去,等会子我回来可要检查你的字学得如何,不好可要受罚了。”

  “娘子就爱欺负我。”小雾脸垮下,对她欠身,倒是很听话地回去了。

  谢观怜望着小雾回去的背影弯眸笑,随又转过头打算往后山走去。

  刚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谢娘子。”

  “谢娘子请留步。”

  很陌生的男音。

  谢观怜脚步停下,转头看向身后之人。

  男人虽穿着粗布棉衣,但那张脸倒是白净得有文人之气。

  不过她并不认识这人,他却能明确地唤出她的名字。

  朗明高脸上扬起清爽的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但又知礼数并未靠得太近,道:“娘子好,小生乃刚在观音莲座前的上彩漆的之人。”

  谢观怜想起来了,刚才观音殿里的确有人。

  她在迦南寺半年除了沈听肆,从不与外男接触。

  而且她一眼便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哪怕表现在再风度翩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仍旧带着男人看女人的色慾之气。

  她无心与这人交谈,正欲转身离开。

  “娘子稍等片刻。”朗明高看出她的清冷疏离,连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得规整的白净帕子递过去。

  “终于碰上娘子了,这是我之前在训诫堂外拾到的绢帕,因为之前远远儿地见过娘子几面,认出这是娘子时常别在手腕上的那条。”

  谢观怜眺目看去。

  果真是她的,是之前丢失后与小雾转去寻找无果的那张帕子。

  没想到原是被他拾了过去。

  不过她这张帕子已经丢了很久,且一直以来都束在手腕上由袖子挡着,冬日更是甚少露出来。

  他能留意到她手腕上的这条帕子,还是远远儿的见过,似乎不可能。

  而且他既然已经拾到了,早应该还给她,而不是这么久过去了才拿出来。

  男人的心思有时很容易懂。

  她对朗明高淡淡摇头:“郎君应是认错了,我没有丢过什么帕子。”

  朗明高脸上神色一顿,捏着帕子含歉地说:“或许是我认错了,叨扰娘子了。”

  谢观怜对他颔了颔首,没再与他过多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而走。

  美人莲步款款,每一步都似踏在心尖儿上。

  朗明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拿起帕子置放在鼻下,眯着眼露出痴迷。

  不愧是美人,这么久了,帕子上还沾着那股子淡淡的香气。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这女人。

  朗明高脸上闪过志在必得,在原地又站了须臾才朝着明德园的方向走去。

  后山的路被走得太少了,谢观怜一路走来登云履都被打湿了。

  下过雨的雪山路不好走,当她走至半山腰时,余光扫至下方,看见了正往上徐徐而来的青年。

  那一袭素色的僧袍似与白雪相融,透出清冷的净。

  谢观怜没想到他也正往山上来。

  她转眸打量周遭有什么可利用之物,看见一旁的小斜坡,脑中闪过一道想法。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人乃无数文人墨客最爱写的桥段之一。

  她抬手整理被帷帽压过的发髻,狡黠地莞尔勾起朱唇,解开手腕上的纱绢,提起裙摆往一旁移去,计算他何时恰好路过此处。

  小岳正与郎君说着话,忽然听见从头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下意识往上抬头。

  有人失足从上面滑了下来。

  小岳忙去拉郎君往后退:“郎君小心,山上好像有东西掉下来了。”

  可还没有碰上,眼前的郎君就已先一步往前,自然地伸手将上坡掉下来的女子稳当地接在怀中。

  而去拉人的小岳脚下打滑,直接跌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地看着郎君刚为了英雄救美,竟拉都拉不住。

  这还是他那一心向佛的郎君吗?

  小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沈听肆的身后,虚点脚尖去看他怀中的女子。

  郎君怀中的那女子亭亭似月,嬿婉如春,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难怪郎君会主动救人。

  耳边的簌簌的冷风声停了,谢观怜乌睫颤簌,神色茫然的与男人漆黑的眼眸对视上。

  沈听肆垂眼盯着怀中的女子,薄唇微抿。

  她柔媚的玉颜上还沾点惊魂未定的慌意,眼尾洇出天生的湿润,似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接住,后怕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栗。

  “悟因……”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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