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71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而跪坐在蒲垫上的长公子灰白的僧袍如堆雪逶迤,清隽的面容带笑,朝着家主斯文颔首,轻声道:“多谢……父亲。”

  这是郎君从迦南寺回来后第一次唤家主‘父亲’,而家主面上却没有半分喜悦,眉头紧蹙地挥手。

  “回房。”

  下人敛下心思,恭敬的将家主推出去。

  偌大的佛室中恢复阒寂,连一幅画、一张席簟都透着空寂的冰冷,貌若慈悲佛子的青年融入其中丝毫没有差别。

  最后的一抹艳丽的余晖被彻底吞噬得看不见。

  沈听肆站起身,灰白僧袍垂落脚踝,拾步朝着门外走去。

  小岳还守在外面。

  听见开门声,小岳转身。

  “人找到了吗?”沈听肆温柔地注视小岳,目光如三月的春风,带着暖意的寒。

  沈家主说人已经死了,但他是不信的。

  因为从很久之前,他便留意着沈氏的这位主母。

  小岳背脊发寒,垂首道:“回郎君,人已经找到了,确实没有死,被家主关进暗牢了。”

  在家主传召郎君回来之前,府上的那位夫人也在病重中,而刚好也在公子动身回来秦河时,那位夫人便没有抗住一病不起。

  家主只将夫人的死告知给了宫里,一直没有发丧。

  可谁知,这位主母并未死,而是被家主关在暗室中,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是先夫人,现在却为了留这位主母,而选择用假死。

  想到此处,小岳忍不住抬头窥了眼郎君。

  郎君的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伤情,甚至眼尾还泄着春情的笑意,声音也很轻柔。

  “回来也有几日了,没有见过她,是我的失礼,既然父亲不引荐,那我们也不好越过行事,让人代替我们去‘看’罢。”

  若是让最恨主母的女人们发现,她被囚禁在暗室中吃得好,睡得好,怎么会不心生歹意?

  毕竟谁也不会发现,是哪位恨主母的女人干的。

  即便是不小心死了,也不会有人去查。

  沈家主已经对外说了,主母已经病。意味着随时可能会‘病死’。

  小岳快速在脑中搜寻,这几日刚熟悉的面容。

  很快他便挑选出郎君说,代替去‘看’的人。

  “是。”

  小岳得了命令,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沈听肆靠在门口,眺望远处一点点被被雾吞噬的天际,想到方才在屋内说的话,垂下的指尖微微蜷缩。

  从一开始,他便知回到秦河意味要蓄长发,穿常服,与寻常人一般可娶妻生子。

  所以沈家主的话,他早就已经知晓了。

  “娶妻……”沈听肆垂下眼睫,望着手腕上如豆粒的佛珠,忽然想到了谢观怜,唇角缓缓噙笑。

  男欢女爱,阴阳相合,娶妻生子,天道如此,所以娶她乃应顺延天命。

  自离开丹阳后,他每夜都会梦见她,虽然每夜她都会与他交欢,但他始终还是觉得她过于放浪了。

  即便每夜都有他,她仍旧是不满足的,总会背着他去找别的男人。

  世人皆都说嫁人、娶妻后才会懂得为了家族而权衡利弊。

  若是想要改掉她风流的习性,唯有娶她,这样即便他看不见,她也一样会活在别人的瞩目下,届时四面八方的人都将是他的眼,他的耳,她做什么都会在他注视之下。

  所以那些想要与她亲近的男子,只要不想死,都不会冒着风险去与她偷。欢。

第46章 他回来了

  -

  最相熟的两人都走了,谢观怜的生活好似又回到了最初。

  虽然迦南寺多了个月白,但大部分碰上,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不会主动前来攀谈,她更不会主动前去寻他。

  两人似乎只有点头之交。

  时日过得一切都和往常无二,大抵变化稍大的乃李氏,之前还说只是被关押在大牢中,后来又听那些人说李氏此次涉案似乎牵涉甚广,极大可能连累全族。

  最初谢观怜

  时常遣人打听,总担忧会牵连到她。

  也不知沈听肆是否在私下,有让人去向丹阳府主说过什么,李氏出事半分竟没有牵扯到她,所有人都像是忘记了,她是嫁进李氏的新妇。

  高门府邸多少都有数不清的腌臜之事,既然没有找上她,谢观怜也没再继续派人去打听,李氏究竟有没有救。

  丹阳府主都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她自然也不是李氏妇,按理说应该回雁门的,但她选择没有回去,对外也还是自称是失去丈夫的寡妇。

  许是因为沈听肆离开得太久了,谢观怜夜里又开始不宁,整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面容精气神日渐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

  小雾每日都满眼担忧:“娘子,你都住在寺庙中,受着佛光照拂,怎么还每日做噩梦?”

  以往在雁门,娘子病发作时只需要去寺中看一看那些僧人,与他们说说话便能好些,现在怎会没有用了?

  小雾急得都要上火了。

  反观谢观怜很是冷静,单手撑着下颌,不太在意地笑道:“许是因为之前过于接触了悟因,所以习惯了。”

  小雾瘪嘴,垂头小声嘀咕:“那娘子还不如去找月白郎君,他和悟因法师生得挺像的。”

  谢观怜闻言眨了眨眼,失笑:“先不找他,我再忍忍,说不定某日我就都好了呢。”

  话是这般说,谢观怜暗忖算时辰,猜想此刻沈听肆应当已经回到了秦河。

  如果再过段时日,他还不回来,她可能真要去找月白了。

  夜里洗漱完,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其实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那是冰冷的冬季,尚年幼时的她不仅被人追杀过,还被卖到阁楼里,认识了同样被卖在进阁楼里的小和尚,再与他一起逃跑,然后被抓、挨打,日复一日。

  而每次被抓后挨打都是小和尚将她护在身下,代替她承受着一鞭又一鞭,她只能睁着含泪的眼,望着他抵在眼前的那颗黑痣。

  后来那些人为了震慑其余也想要跑的孩童,便将他的皮囊扒掉面目全非,掏空内脏后挂在她的床前,让她每日睁眼便能看见。

  很多事她早就已经选择忘记,不去回忆了,可唯独小和尚脖颈上的那颗痣,如朱砂般映在她的心上。

  半夜里,谢观怜又被噩梦惊醒。

  她踉跄地起身将屋内的灯全都点上,胸中仍旧有余悸地坐在床边翻看经书。

  可现在越是压抑,她越是想沈听肆。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生得与小和尚无论是气度,还是那颗痣,都是如出一辙的人。

  想要见到他,看见他平安,好似看见沈听肆,她才觉得小和尚还活着,才能缓解了心中的焦灼感。

  可现在沈听肆在何处,究竟还会不会回来……

  谢观怜兀自在房中坐了许久,望着窗外的月光恍惚地站起身。

  月白在这里……他应该能缓解她心中的焦灼。

  而自从第一次遇见他,小雾就已经打听过他住在何处了。

  月色朦胧,女人身披素色的外裳,轻纱单薄,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面白胜雪,手中提着一盏明月灯,推门而出。

  迦南寺有供外来香客的住所。

  沈月白坐在院外,手中拿着绣有梵文的香囊,想到白日的谢观怜对他陌生的眼神,心中便一阵失落。

  他很后悔一年前听了张正知临走之前说的话。

  谢观怜对他的眷恋和爱慕来得太奇怪了,所以陷入情爱中的他,必不可免地循着蛛丝马迹去查。

  直到发现原来她所有的爱慕都是假的,每日来寺中见他,与他讲话,皆是因为他生得与旁人有几分相似罢了。

  得知此事,他也没耐得住情绪,亲自去诘问她,后来闹得不欢而散,他也赌气随人离开。

  待到想通后再回来寻她,却被人告知她已经嫁人了。

  好在只迟了些,她如今仍旧是孤身一人。

  沈月白垂下眼,指腹划过香囊,正欲收起来,忽地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初到不久,没有相识之人,且这般晚了,也不会有人会来。

  可的确有敲门声。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眼中浮起温柔的浅笑。

  所以只能是观怜。

  她有病,一旦病发作了,想到的一定是他。

  沈月白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将门拉开,便看见女人眼眶微红地望着他,雪月白的轻纱罩乌灰的衫裙,唇红齿白,气息微弱地问。

  “月白,能让我待一会儿吗?像以前一样,念经给我听……”

  沈月白往后退一步,目光温柔地盯着她。

  “好……”

  “多谢你。”谢观怜眼含感激地对他道谢,提着明月盏轻易地走进了院子。

  -

  与此同时的秦河沈府。

  沈家主自诩深情,所以在府上豢养不少与先夫人面容相似的妓、娼、年幼的、青年的,数不胜数,而主母心中嫉妒,这些年没少暗地磋磨这些女人。

  主母前不久忽然病了,这些女人心中不知多高兴。

  原以为主母病亡后,家主会从后院中提携一人来代替主母掌管偌大的府邸,谁知家主并无此意,反而直接将郎君传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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