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幕幕
“别这样,你总不能逼我自己去呈给她。”
她低着头不说话。
他看着她,突然贴上她的唇,深深吻住。
至于什么陈皮的事,无所谓她给不给了,他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好。
此时抱着她,吻着她,他才觉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两人都长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攀住他的肩,将自己贴向他。
衣服很快被扯掉,他干脆果决地进入,将数日的怨怪、猜疑、委屈还有思念化作强不可摧的攻掠。
她抱住他,毫无掩饰地溢出婉转轻吟,脚趾在他背上紧紧蜷缩。
说什么纵|欲呢,其实她也有。
夜近三更,两人平息,却都没有要去沐浴擦洗,他将她搂在怀里,而她安静贴着他胸膛躺着。
“我明日沐休,你也告了假,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好不好?”他问。
“嗯,去哪里?”
“我想想,你想去哪里?”
“都行。”
“其实我也都行,和你在一起,哪里我都愿意去。”这是他的真心话。
两人抱着,明明夜已深,却都没有睡意。
他问:“今日你和你表弟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笑得那么开心?”
“那不是你弟弟吗?什么叫我表弟。”
停了一下,他说道:“那天,我听见贤福院的两个婆子在闲聊。说,你与秦禹站一起也挺般配的,另一人说,一开始你姑母还想把你许给他来着。”
程瑾知笑了:“都是玩笑。”
“如果先听到这样的玩笑,再看到你们亲近呢?”
她看向他:“我拿他当弟弟。”
秦谏看着她不出声,目光幽怨,似乎仍然不满。
她道:“今天我们在说,他母亲要给他说亲。”
“嗯……有弟媳进门了,你是不是就和他避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亲她唇。
“没有弟媳进门,我也不敢同他说话了。”
他将她抱住贴向自己怀中:“我们再不吵架了好不好?也不许冷落我,去和别人说笑。”
“但是……我没有同你吵,是你同我吵的。”
“那是我的错,我以后绝不和你吵了,这几天我很难受,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恨你对我无情。”
她没说话,伸手抱住他。
其实她也是难受的,会想他想得睡不着,会想得哭起来,没有什么比此刻躺在他怀中更让人安心。
第34章 善妒
翌日,两人出门,秦谏没有骑马,与程瑾知同坐在马车上。
阳光明媚,偶尔从拂起的车帘缝中洒落进来,将程瑾知明艳娇美的脸照得更加动人,他忍不住拉起她的手,觉得此情此景,内心的充盈愉悦也就高中状元那一刻能比。
他将她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程瑾知并不想靠着,从他肩上起身问:“我们去哪里?”
“你猜?”
程瑾知老实道:“猜不到,我对京城不熟悉,不猜了。”
“去一座山,在西郊,名浮玉山,山上有个道观,还有棵姻缘树,在树下祈福能白头偕老,我们去祈福。”他说。
程瑾知笑了:“你还信这个,洛阳也有许多山,什么嵩山,首阳山,山上都有寺庙,每座寺庙都有祈福的地方,写个祈福牌便要好几钱银子,贵得很。”
秦谏看着她:“原本不信,和你去求就愿意信。”
程瑾知笑,“不知你从哪里练的,这么能说甜言蜜语。”
“能从哪里练?见了你之后天赋异禀。”他说完,认真道:“我没有说甜言蜜语,说的都是真的。”
她看着他,一时有些恍惚,开口问:“以前没对别人说过吗?或者,那上面有你和另一人的祈福牌。”
“你倒真以为我是那闲来无事招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了?为何对我有这般印象,自然是只对你一人说过。”他道。
程瑾知只是轻笑,不出声。
他将她揽入怀中:“去祈福,然后带你去见一个人。”
“嗯?”她疑惑,他却不说了,又开始凑过来要亲她。
她抬手贴住他的唇:“我今天涂唇脂了。”
他便停下来,捏起她的手轻吻。
如此一路亲昵腻歪,到了京郊山脚下。
秦谏告诉她,这座山虽叫浮玉山,但山上没有玉,却很多鸢尾花,也许这时候已经开了。
程瑾知愿意去看花,而且这山秀气,并不高,在蓝天下如一颗翠绿的翡翠。
秦谏让随从与丫鬟都留下,就他带着程瑾知登山。
程瑾知在秦府每天也转许多圈,但和爬山还是不能比,爬了一段就累得气喘吁吁,靠在树下歇气。
秦谏看她脸红扑扑的,一边将水壶递给她,一边促狭地笑道:“原来在床上不是装的啊,是真容易累。”
程瑾知皱眉轻嗔:“这种洞天福地,真君都在山上,你还胡说八道。”
也不怕污了真君的耳朵!
秦谏笑:“没事,他们在山顶上,听不到。”
程瑾知不想和他扯。
歇了一会儿,重新起身,他拉着她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真的看到了大片的鸢尾花,蓝色的连成一大片,如同一片湛蓝色的湖水。
程瑾知高兴,在鸢尾花丛中转了好几圈,又摘了几只花拿在手上,秦谏也挑了一只,给她戴在头上。
两人继续往前走,程瑾知又累了。
“我背你?”他问。
她连忙摇头:“哪有背着人爬山的,那得多累。”
“我想背你。”他说着已在她面前蹲下,“快上来。”
她被他催促着,只好趴到他背上,他轻松将她背起,继续往前走。
有点高,她小心地搂着他肩膀,没走几步便问:“累吗?”
“不累。”
“你把我放下来吧,待会儿给人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样?”
“不好呀。”
他不听,安慰道:“放心,没人,这道观香火并不旺。”
程瑾知仍是不安心,怕他累。
隔一会儿他说:“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什么?”她问。
“感觉到了你身上我觉得很美的地方。”
她有些疑惑,因为他说过很多次她美,她不知道他说的哪里。
直到意识到自己贴着他,她怒嗔道:“秦穆言,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谏在前面笑,“想想不行吗,我又没说让你下来给我摸一摸。”
“你真是越说越胆大……”她气得在他背后捶他,这时正好有说话声从上面传过来,她连忙道:“快放我下来!”
“没事,我是你夫君,背背你怎么了?”
她已经开始挣扎:“不行,你快放我下来!”
怕她挣扎得摔到了,两个滚下山去,秦谏只好将她放下来。
她立刻整理衣裙,刚整理好,上面便有两个人从山上下来,似乎是两个上山游玩的读书人,两人一边往下走,一边瞥见了程瑾知,不由多看了几眼。
秦谏又要拉她,却被她躲过,只跟着他身后走,待那两人过去,秦谏再次拉住她,冷哼一声。
“身为读书人,理该非礼勿视,却还盯着你看。”
“人家哪有盯着我看,就随意看了两眼。”
“怎么没有,有辱斯文。”
程瑾知说他:“我看没人比你更有辱斯文的。”听之前都说的什么话!
秦谏回过头来看着她笑。
好不容易,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登顶。
上来便能看到那座青瓦红漆的道观,门前一棵极大的菩提树,上面挂满了祈福木牌,缀着红色流苏,远远的似一片红云,很好看。
这想必就是那姻缘树了。
说到做到,秦谏要去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