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18章

作者:吉利丁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她竟还在笑。

  他只觉胸口一下子空了,风一下将他穿透。

  她为什么又对旁人笑得这么轻易?

  为什么她看着他时心跳加速,看着别人时……是不是也一样?

  她也会红脸吗?也会慌张吗?

  会吗?

  会吗?

  会吗?

  他的指节收紧,一直盯着,盯着——

  他看着她笑着侧头和那人说话,神态像极了她曾经和那个被他杀死的人说话的样子。

  嫉妒像一张蛛网将他缠绕,他看着那人的后颈,开始想象着将刀捅进去的角度、力道,和鲜血溅出来的温度。

  欲望几乎要把他淹没,他想要站起身。

  某一刻,眼里所有的情绪又突然全部沉了下去。

  卫昭坐得笔直,唇角不动,目光淡漠如初,仿佛刚刚那一刹的疯狂与杀意,只是夜里一阵过路的风。

  他轻轻吐了口气,低声吩咐韩玉堂把人带上来。

  只有在那种她眼里只剩他的黑暗里,他才不会失控。

  *

  他吻了她很久,久到钟薏快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没挣扎,他也没再压迫,只是贴着她,缓慢却固执地□□她的唇瓣。

  直到她几不可查地发出一声呻吟。

  那声音柔软、甜腻,从她齿缝溢出。

  两人俱是一顿。他才缓缓松开,舌尖还不轻不重地舔过她唇角一道细小的血痕。

  钟薏脸色瞬间涨红。

  可他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将下颌贴上她鬓边,低低地磨蹭了两下,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这才是暧昧。”

  男人的声音因为压抑着什么,和平日的清润不同,格外惑人。

  钟薏倏地后退半寸,想避,却被他极快地按住了肩。

  卫昭笑了,语气恢复正常,像是方才的动作全都不曾发生过。

  “我们此前从未做过如此亲密之事,钟小姐何来暧昧之说?”

  钟薏屏住呼吸,脸上的热意还未褪去,他忽然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鬓边有些凌乱的发。

  那动作带着过分的怜惜,好像还含着一点……不舍。

  钟薏心如擂鼓,发现心脏又开始不随自己控制地跳动起来。

  他收回手,指尖在车壁上轻轻一按。

  “咔哒。”

  嵌入壁中的夜明珠随之亮起。

  温润的柔光倾泻而出,将他整张脸笼在朦胧的光影之间——

  眉眼平和,衣襟整齐,神色如常。

  就像方才那一场令人心惊肉跳的亲吻、舔血,混杂情欲的压迫,全都是她的错觉。

  只唇色,还带着艳红的潮湿。

第17章 尤其是唇——极红,极肿……

  午后天色闷热,空气里带着雨前的黏湿,像一张蒙着水汽的薄布贴在身上,令人说不出的烦躁。

  “啊!!”

  朝朝被吓了一跳,从主人膝头窜开。

  钟薏烦闷地叫了一声,甩开手里的书。

  红叶立刻贴上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扇风:“天气太热,小姐有些燥是正常的。”

  钟薏趴在桌上,脸埋进手臂里,只露出一截发顶。

  “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很不对劲?”

  “呃……”

  当然有啊!全府的人都知道你不太对劲啊小姐!

  红叶当然不能这样说,她只含糊道:“好像是有一点点......”

  钟薏抱着胳膊把自己埋得更低,她沉默片刻,忽然闷闷地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她……那天映月节,被一个人……亲了。”

  红叶:“……?”

  她把那晚的事断断续续说了一遍,语速根据内容调整得忽快忽慢。

  卫昭亲了她后,又说自己在宫宴那日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

  他就在她面前,用那双湿润柔和的凤眸看着她,说自己有多喜欢她,甚至是爱她。

  钟薏听着,第一个反应不是喜悦,而是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爱是这样的吗?来得这样轻易、甚至有些虚浮?

  不需时间,不问由来,只靠一眼就认定?

  这倒像什么极端的执念,而非他口里那种心动的情感。

  他说他不会把感情强加给她,又问:“之前春围,薏薏给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她当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自然说作数。

  那双眼望着她的时候,像夜里的湖水,安静,深不见底,又好似泛着火光,烧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嗓音很低很低。

  “那我想要一个承诺。”

  “漪漪答应我,永远不会逃开我。”

  他把她的名字发音唤得奇怪,语尾还带了一点怪异的粘滞,像是好不容易才从喉间滚出。

  承诺的内容也奇怪。

  “漪、漪。”

  她像是背诵一般,把那个奇异的唤法一字一顿说出来,说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把脸埋得更深。

  红叶屏住了呼吸。

  “反正……我那时候大概是酒喝多了吧……”她声音又低了些,像在自我辩解,“他身上的香太重了,人也太近了……”

  “我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

  空气一瞬凝滞。

  红叶:“……”

  钟薏:“……”

  半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坐直身,热意一路从脖颈烧到了耳尖:“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所以当他又用那种黏腻、可怜的语气,轻声问他们是不是和好了时,她好像也没有否认的余地了。

  钟薏现在一想,满心都是后悔。

  “我本来明明是要拒绝他的!我要划清界限的!结果我不但没划清,还……”

  红叶当然记得那晚。

  那晚小姐回来时鬓边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被雨打落的娇花,软软的、红红的,还带着点不对劲的春意。

  她肤色本就透白,脸颊、眼尾的红色便更不自然。

  尤其是唇——极红,极肿。

  她只说是苏玉姝把她送回来的。

  可她说话像是在撒娇,眼神发虚,她们还没细问自己就开始嘟囔,说今夜风有点大,吹得她头晕。

  换个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当时不敢问,现在终于听她自己提起那晚的事。

  注意小姐的情绪是她俸禄的一部分,红叶缓着心跳,慢慢引导:“那小姐……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钟薏不出声。

  她盯着桌角放着的那束含苞的荷花:“我们不可能的。玉姝她们也这么说。”

  红叶背后一凉:“怎么就不可能了?”

  钟薏抬眼看她,语气像在回答一个傻问题:“他手段太娴熟了。”

  “而且,你想你家小姐进宫?一辈子困在后宫里,靠着孩子去换取尊严,再眼巴巴地等着天子分下一点点的怜爱?”

  “我倒是不觉得我如何配不上他,只是我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红叶顿时急了。

  她敏锐察觉到,小姐的想法关乎她和翠云的未来前途。

  “小姐不能这么想!”她脱口而出,“陛下......陛下他和别的皇帝不一样!”

上一篇:县太爷与杀猪刀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