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吉利丁
“证明你爱我。”
卫昭在她唇上细细密密地啃啮,见?她只怔怔看着?他,不作反应,脸色不太好看。突然用力,几乎要?将她顶出桌案。
重心被迫倾斜,后背骤然空落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只能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他的肌肉在发?力时紧绷,线条流畅凌厉,延伸到?肩颈处,勾勒出蓄势待发?的肌肉。
唇上传来轻微刺痛感混杂持续不断的快/感,钟薏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其中。
他眼神如砚中乌墨般黑沉,还透着?隐隐赤红。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晃动的幅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认真耐心:“怎么证明?”
“这样吗?”她慢慢凑上去,像小猫一样轻轻舔他的,试图让他恢复正常。
钟薏喜欢他的胸膛,坚实温热,每次贴上去能感受到?硌人的肌理?,格外安稳,特别是他抱住她的时候,仿佛一切风雨都与她无关。
卫昭的手收紧,一点一点摸索,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钟薏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和慈和堂那夜有些像,那晚他也是如此?紧逼,等到?她回应,向他承诺自己也喜欢他,他才恢复正常模样。
所以这次她也可以......
“我喜欢陛下......不管您是怎样的,我都喜欢.......”
卫昭缓缓摸着?她身子?,感受到?她不再发?抖了:“薏薏想让我高兴?”
钟薏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本能地顺着?他的点头,难得用了自称:“当然,陛下高兴,臣妾也高兴。”
他看着?她安分乖巧望着?他的样子?,眼底藏着?的暴戾稍退,唇边勾起一个的笑,衬着?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危险陌生:
“那薏薏求求我。”
他再次在关键时刻抽身离去,站在桌边欣赏她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空荡感如电流滚过全身,仿佛有什么与她彻底相连的东西离开,失落在经脉中一点点地爬过。
她抿抿唇,脑海中突然想到?昨晚他带着?她看的那个册子?。
「情动之时,不必压抑,直言所想,方?得情深意浓。」
他当时的声音重现在她耳畔,依旧清润,却透着?蛊惑人心的气息。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张着?唇,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卫昭站在原地,这回吝啬得连手也不给她用了,居高临下看着?她被汗沾湿的脸和脖颈。
她对他的眼神似懂非懂。
钟薏喉咙发?紧,好不容易艰难开口:“求你......”
早已坦诚相待过无数次,可她还是感到?羞耻,抬着?手臂将自己挡住。
卫昭还不满意,视线流连,歪着?头:“薏薏这样僵着?身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真心啊。”
她半晌,低声:“那要?我怎样?”
他垂下眼睫,探出手,指尖轻柔如风落在她的膝头,语气像是在哄,内容却全然不是:
“自己掰开。”
钟薏彻底愣住了。
平日他若是想用什么都是哄着?她用,她若是不想他不会强迫。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卫昭看着?她快把?自己缩成一
个小虾米,周身寒意铺天盖地压下,嗓音却哀伤脆弱:“薏薏这是......不爱我吗?
“若是真的爱我,又岂会一点小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
“不是的......不是的......”她下意识喃喃反驳,舔了舔因长久没有滋润而干涩的唇。
“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我只要?这个。”
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不畅,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全身被粉意覆盖,犹豫许久,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胳膊。
钟薏闭上眼,声音轻得如同羽毛划过池面:“可以了吗......”
空气中的冷意被尽数驱散,男人拥上来,炽热坚实的胸口牢牢贴着?她,恢复成了柔情蜜意的模样:
“好乖......”
“薏薏还是爱我的。”
眼角泪水滑落,不知?是舒服得还是难过的,她睁开眸子?看着?他,抱住他的腰:“那你高兴吗......”
“当然。”卫昭轻笑一声。
书案沉硬,天子?怜惜贵妃皮肤娇嫩,不忍让她一直待在上面,只好换一个地方?。
钟薏被他带着?,意识逐渐模糊,仿佛漂浮在云端之上,身心俱疲,累在他怀中,快睡过去时才小小声道:“陛下,我想见?我的爹爹娘亲,能不能让他们进宫来......”
卫昭动作一顿,下颌流下的汗滴在她微微泛红的白腻肌肤上:“薏薏有我还不够吗?”
她此?时被迫躺在长毯上,身下垫着?他的朝服,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烫伤,只是重复:“我想他们了......”
他倾身亲吻她湿透的脸:“好。”
韩玉堂守在天熙殿正殿门口,日头已有西斜之势,门才被推开。
陛下怀里抱着?贵妃从殿内跨出,将她裹成了粽子?,乌黑发?丝如流水垂落。两?人被金灿灿的阳光照着?,仿若一对璧人。
他连忙迎接上去,被皇帝止住。
卫昭压低声音:“回长乐宫。”
韩玉堂才发?现贵妃睡过去了,离得近些只能看到?她一小张苍白侧脸。
他气声应是,下去备车——贵妃安睡,自然是不能再用辇。
卫昭抱着?她,缓步走下石阶。
他环顾四周,如往日寂静。平日再稍晚些,他推门而出时,看到?的总是相似的景——天边落日孤悬,远处宫殿庙宇影影绰绰,身边空无一人。
而此?刻她在他怀中,夕阳也觉得温暖,他只想立刻和她归家。
在这安宁的氛围中,他蓦然想起她累得几乎快昏睡前,还央着?他让她见?父母的可怜模样,周身又被寒意笼罩。
他想象的家,可只有他们二人。那她必须也是。
钟薏醒来时,已是深夜。
灯盏被婢女?贴心熄灭些许,只留下几点柔和豆光给她照明。她骤然坐起,环顾四周,发?现偌大?殿内只她一人,寂静得叫人心慌。
缓步踏出内殿,夜色微凉,宫灯轻晃,映得廊道一片暖黄。
红叶守在门外,见?她醒来,低声:“娘娘可要?用晚膳?”
她没胃口,便摇了摇头。
红叶见?状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为难的样子?劝慰道:“陛下在偏殿批奏折,若是等会回来看到?娘娘什么都不吃......”
钟薏终究点点头,在桌边坐下。
勉强用过一些养胃的细羹,她放下碗,见?卫昭还没回来,想起今日混乱之中,飘落地面被浓墨蘸湿的信。
她想尽早寄出去,便趴在桌上重新?提笔写了一封,盖上自己的印章,终于完完整整。
偏殿内,灯火摇曳。
卫昭今日耽误太多时间,又舍不得离她太远,积压的公务便只得趁她睡着?时处理?。他一手执笔,一手翻阅案牍,目光沉敛。
朝中事务、军机调度……每一桩都至关紧要?。
袁孙二人主张的地方?试点推行已小有成效,许多寒门子?弟主动报名,每日的情况如实汇在他案上,然而仍有顽固旧臣或拖延,或抗拒。
他垂眸,扫过奏折上的名字。
这些事都不足为虑,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屈服。
真正让他思索的,还有另一件。
——该如何找一个理?由,让钟家彻底远走高飞。
第二日早朝结束,钟进之走出殿门,便被韩玉堂叫住:
“钟大?人,陛下召见?,请随奴才来。”
“诶!”他赶忙告别同僚,提着?袍角跟在韩玉堂身后。
这是他头一回来正元殿,大?殿气氛肃穆,韩玉堂进去通报后才笑着?对他说:“钟大?人,请吧。”
他小心翼翼迈过足膝高的门槛,一股舒爽凉意扑面而来。
绕过帘帐,天子?一身深色龙袍,眉目锋利,唇薄高鼻,端坐于其后。
他淡淡扫来一眼,眉宇间的沉敛威仪让他心头一紧。
钟进之垂下眼睑,恭敬跪拜:“臣钟进之,参见?陛下。”
他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断不敢以外戚身份自居,便是磕头也格外小心。
“钟侍郎在京中还适应吗?”皇帝温润声音悠然响起,语调平和,和方?才堂上全然不同。
钟进之揣摩这话里的意思,小心答:“承蒙陛下关心,臣一家得以来到?京中,一切都好。”
“嗯。”
气氛再度沉静下来。
钟进之没有被他免礼,只能继续跪着?。
“贵妃昨日同朕说,思念你们。”皇帝语气不变,仿佛要?跟他拉家常。
钟进之身形一顿,陛下突然提起贵妃做甚?
他不敢再迟疑,斟酌着?顺着?话头:“贱内也颇为思念娘娘,前日还说......”
“你觉得,对吗?”
钟进之话音陡然被打?断,心中一沉。
“你们照顾她半年来有功,”龙座上的人嗓音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