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95章

作者:吉利丁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夫人仍未醒。

  三月多前,钟薏跳江,是陛下亲自下水,将?她从寒彻骨髓的黑水中捞了?回来。

  那一夜他?满身湿透,怀里抱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像个刚江中爬出的水鬼。

  太医用尽库中所有金贵药材,只战战兢兢回禀他?,夫人命是保住了?,醒来的可能却不大。

  韩玉堂守在门外,看见他?站在榻前许久不动。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悬在她颈侧,指尖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扣下。

  却在最后生生停住了?。

  他?像是恨极了?她。

  他?蹲下身,抱住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低低呛出一句:

  “你怎么敢。”

  “你怎么真的敢……就这么走。”

  他?声音发哑,语调极轻,又怕吵着她一般,

  “我说?了?那么多狠话,你竟一点都不信?”

  “那你怎么会真的信我要逼你死?你怎么不信我会救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漪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连报复的余地都不肯留给我……”

  他?说?得咬牙切齿,像是真的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指尖却只贴上了?锁骨边的一点温热,半寸不敢更近。

  他?死死抱住她瘫软的身体,像是要把她嵌入怀中。

  卫昭又跪下来,膝盖砸在地上,毫无?知?觉。

  他?开始哭。

  韩玉堂从未见过陛下哭,也从未听?过如?此哀恸的呜咽。

  他?双手颤抖着攥住她的肩,低声一遍遍喊她名?字:“我放你走,好不好?你醒来,我就放你走……我们两清……你去?哪儿我都不管……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改我全部?都改……”

  “

  你别再不理我……别再不理我……”

  可她依旧沉沉昏睡,像是早就下了?决心,连梦里都不肯再应他?一声。

  他?从那夜开始,像是突然疯了?。

  太医每日?照例前来诊脉,他?却不许说?半句晦气的话,只让他?们禀报:夫人不日?便会醒来。

  若有人说?半句“恐难苏醒”之类,他?只笑一笑,不发一言。可第二日?,此人便再不见踪影。

  他?命人每日?三次熬羹,药膳温补,一样不落。

  她昏睡不能饮食,他?就命宫人强行灌喂。宫女们不敢用力,怕伤了?她,手抖得连汤匙都拿不稳。

  于是他?亲自来。

  他?坐在榻边,把她半靠在怀中,扶着她的后颈,把勺子凑到她唇边,一口一口喂她。

  每一次汤膳从她嘴角溢出来,他?都一边擦一边低声哄:

  “别生气了?……你乖一点,吃完我们就不吵了?,好不好?”

  榻上人无?知?无?觉,他?却笑得温柔,像她只是一个发脾气不理他?的姑娘,而不是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人。

  韩玉堂每次推门进去?,都觉得像是误闯了?什么扭曲又荒唐的梦。

第72章 洞房快感让人目眩神迷

  明明那个躺着的女人,是被陛下?自己逼得跳江的,他现在又状若疯癫地要人醒来。

  大夫说,江水深寒,便是第一时间下?去救,寒气入体,昏睡也是寻常。

  至于何时醒,会不会醒,醒后又会发生什么,都?无?人能知。

  韩玉堂又想起谁也拦不住的他要做的事,心?中?更是一个激灵。

  夜更深了。

  烛火燃得极静,檐廊上的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晃,投下?斑驳光影,却半分照不进门窗死锁的寝房。

  榻上的人呼吸绵薄,脸颊苍白。

  卫昭走近。

  他俯身看她,目光温柔。

  “漪漪……”

  他轻唤,手在她脸侧,缓慢地描摹她的眉眼。

  卫昭低头,唇落在她眉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露出一个甜蜜的笑?。

  “今日是你生辰,我还没?给你生辰礼。”

  他将她抱起,她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绵软,指腹仿佛要陷入其中?。

  他把她带到梳妆台前,她坐不住,身子总滑,他便索性坐在椅中?,将她整个人紧紧搂进怀里,像拥着一个不会挣扎的人偶。

  手一寸寸抚过她乌黑的发,卫昭捧起象牙篦子,慢慢梳理。

  “漪漪还记不记得,去岁我便说过,要让你当皇后。”

  “那时候你靠在我怀里,安安静静睡了一整夜。我以为你心?软了,以为你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低头靠在她肩窝,闷闷笑?出声来,“原来,真的没?有了啊。”

  嗓音含着一丝湿意,沾湿了她后颈一小片寝衣。

  “我说只要你醒来,我便放手……可你偏偏睡到现在。”

  “所以漪漪是不愿意走的,是不是?”

  房内寂静,只有他一人诡异的自言自语,“你看看你现在,多乖。我说什么都?不反驳了。”

  他轻轻为她梳发,将缕缕墨发一丝不乱地铺开?,梳得顺滑如绸。又沾了点口脂抹在唇上。

  那点红色一染,如红梅落雪,衬得她整张苍白的脸都?生出妖冶的艳色。

  “你是皇后,漪漪。”他含着笑?,“我说的谁也改不了。”

  “那群狗东西说你命格污秽,出身不配。”

  “所以我让他们闭嘴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拔舌、剁手,扔进狗窝,叫野犬生啃。”

  “他们说得越难听,我杀得越快。一个都?没?留。”

  “可惜……”

  他嗓音忽而低下?去,有点懊恼,“朝堂还得给个说法。”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眼神极真诚地与?爱人温声许诺。

  “你先做贵妃,好不好?反正这后位是你的,他们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

  他说得自然?,像是在和她商量,仿佛那个曾跪在她榻前发誓放手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他又为她描眉、点唇,薄粉匀面,一道?一道?不差,絮絮叨叨说自己这些手法他学了多久,直到镜中?那张脸被染出桃李一般的颜色,宛若新嫁。

  “明日你便是钟侍郎府的嫡女,”他笑?得温柔,“那人家中?子嗣单薄,妻子也识趣。你就?算一直睡着,他们也不敢怠慢你半分。”

  “往后,漪漪就?是父母双全的孩子了。”

  他盯着她的脸,眸光沉醉,“等忍过这段时日,再合适些,你就?嫁我。漪漪当了皇后,死了也要和我一起葬进皇陵。我们来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分开?。”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语气含着难得的羞涩,“今夜……穿着皇后的嫁衣,和我洞房,好不好?”

  镜中?他脸贴着她,男子眉眼痴迷缱绻,女子阖着眼帘,脸颊薄红,像一对天作壁人。

  卫昭当她是愿意的。

  于是轻快地将她抱起,放回床榻上。

  他哼着奇异的调子,指尖冰冷,慢慢把她寝衣褪下?。

  手掌贴着她的肩胛、腰线,像在抚一件最心?爱的藏品。

  皇后的嫁衣规制盛大,一层层换上,里层暗红,外裳鲜亮,他为她理好衣摆,每一道?衣扣系带都?处理得极慢极认真。

  她被他摆好,斜倚在榻边,双眼阖着,唇色嫣红,穿着一身精绣嫁衣,像极了洞房夜里等夫君等得太久,终于困在榻上的新妇。

  他换上一身喜服,坐在她身边,痴迷地看她。

  看得太久了,久到胸口像是被什么撑满,鼓胀、压抑、疼痛,仿佛下?一瞬就?要裂开?。

  然?后,他忽然跪下。

  他低头,将刚给她穿上的绣鞋一只一只脱下?。

  那双脚白得近乎透明,入手软绵冰凉。它们曾经带着粉,贴在他胸口,如今被他用指腹轻轻按着,却毫无?反应。

  “漪漪不许不理我。”

  他唇贴在她脚踝,语气近乎祈求,“今夜你是皇后。你答应过我的,你是愿意的。”

  他一寸寸亲她的脚背,指尖探入她的裙摆,缓缓向上,抚过膝骨,企图唤醒她对他的回应。

  “你不说话,也不挣扎……”

  他将额头抵在她膝上,呼吸越来越重,整个人被渴望一点点淹没?,将空气都?染得发烫。

  卫昭带着近乎痴狂的满足:“一定是因为你爱我。”

  可话音未落,他忽然?抬起头。

  那双哀求的眼,骤然?被欲望与?怨毒灌满,像一潭发烂发臭的深水,要将面前的女人淹没?,“你去死都?没?能逃掉,谁还救得了你?”

  嫁衣被一点点解开?。

  那双手动作细致至极,衣料摩擦肌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寂夜中?格外清晰。

  他一层层剥着,唇边勾着欣喜的笑?,像个好不容易得了糖的孩子,拆得小心?又贪婪,指腹反复停顿,被某处质地或温度吸引,长?久地、执拗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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