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春风一度后 第16章

作者:风枕月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人闲下来便会无聊。

  慕昭的视线落向她没拆完的书册。

  《牡丹魂》

  她就想让他看这个?

  看这书名,大抵就是她常写的那些情情爱爱的风月事。

  修长手指拿过书册,三下五除二拆开。

  他漫不经心地翻开扉页,上面仅着一行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什么玩意儿。

  他眉心微蹙。

  他又往后翻了一页。

  粗读几句,似乎有些不大正经。

  但没事,左右她写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慕昭懒得细看,随意往后翻去,忽觉指尖纸页变厚些许。

  细微变化惹他视线在这页多停留了片刻。

  仅这片刻,工笔细绘的春宫就这般明晃晃地映入眼帘。

  

第12章 引诱“要我抱你吗?”

  牡丹丛中,女子屈膝趴在软草,男人的大手握在纤腰两侧。

  直白的画面比她的文字更具冲击。

  ……她明知道马车上只有他们二人,还特地带这样的书上来,美其名曰“解闷”。

  究竟是拿书解闷,还是指望着和他做书里这样的事解闷?!

  慕昭捏着书页,指节微微发白,再望向趴在小几上熟睡的少女时,眸中审视之意更甚。

  她今日穿着身交领襦裙,领口露出一截雪白中衣,看起来非常保守,衣襟将身前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不掩其圆润丰盈。

  再往上看,比那件中衣还要白腻腻的细长脖颈正在乌缎般的青丝下若隐若现。

  因睡姿使然,她微微塌着腰,臀部便顺势翘起来,与本就流畅的肩颈线条连在一起,宛若一笔勾勒而成的美人图。

  慕昭凝了半晌,觉得她的睡姿同方才那页春宫如出一辙,不同的是那女子压着的是男人,而她压着的,是他的紫檀木小几。

  念及“小几”,慕昭脸上一烫,眸中浮现些许羞恼。

  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从她踏上马车的那刻起,步步都是心机。

  先是引他对这书产生好奇,再故意睡成与那春宫一般无二的姿态惹他遐思,若非他自幼规矩,此刻说不定就……

  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昳丽的面容微微有些泛红。

  这女人贯是如此,不言勾引,却处处皆是勾引。

  月思朝这一觉睡得不大好。

  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拼命奔跑,却始终觉得有道冷若寒刃的视线追随着她,仿若在嘲弄她,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迷迷糊糊醒来,视线尚未回笼,便被男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攫取了视线。

  没错,就是与梦中一模一样的感觉。

  她把噩梦归因于慕昭,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不悦:“……你看我做什么?看书啊。”

  慕昭视线未移,神情晦涩,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你很想我看这个?”

  月思朝这才留意到她的《牡丹魂》不知何时已跑去了他手里,且看翻阅的厚度,已是看了一小半。

  不过这话问得简直莫名其妙。

  他爱看不看,和她有什么关系?

  转念思及书局老板的话,她想,慕昭是个男子,且是个位高权重的男子,这样的人大多都很要面子,大抵不愿意被人知道他私下里其实爱看这个,所以才故意拿她的要求做借口。

  于是月思朝颇善解人意道:“是啊,我可太想你看了,好好看吧,看完我们交流一下。”

  只要他别盯着自己就行。

  看她承认得这般坦荡,慕昭心中冷笑一声。

  呵,真是演都不演了。

  还和他交流交流,交流什么?

  脱了衣裳探讨男女之间究竟有多少种合欢姿势吗?

  他都要被气笑了:“行,我看这个,那你做什么?”

  “我……”月思朝一时被问住。

  在她的构想里,该看这本书的是她,而慕昭则是看策论的那个。

  没待她想清楚,慕昭替她安排道:“我看你刚睡醒,精神不错,不如去外面骑马。”

  月思朝:“可是我不会——”

  “不必你会,你只消坐在马上,自有凌川牵着它。”

  只要她不与自己独处一车,即便再想尽办法引诱他,也无济于事了吧。

  *

  月思朝战战兢兢地趴在马上,死死攥住缰绳。

  嫩色的唇瓣被她咬得发白,而后不死心地回看一眼舒适宽敞的马车。

  慕昭到底为何执着于让她骑马啊?!

  “凌,凌大哥,它不会突然乱跑吧?”

  即便她踩着马镫,可马镫随着马儿的前进摇摇晃晃,足不着地的悬空感令她有些恐慌。

  “不会的,月姑娘,这可是我们侯爷的良驹,很是亲人。”

  “你瞧,即便你已薅住它的鬃毛许久,它也不曾表现出不耐。”

  “好马是通人性的,它知道你害怕。”

  月思朝讪讪松开手来,安抚般地顺了顺它的毛:“对不起啊。”

  马儿轻啼回应。

  她慢慢放松了下来。

  月思朝本就是适应力极强且乐于尝试的性子,不过多时,已经能有样学样地坐在马上,但还微微有些紧张。

  瞧着身边凌川松弛自如的神情,她感慨道:“凌大哥,你初学骑马时会害怕吗?”

  “怕,怎么不怕,我的骑射还是侯爷教的,那时候他人还没马高,就已经会皱着眉头嫌人笨了。”

  “人还没马高?那才多大啊。”

  “我们侯爷三岁走马,五岁射猎,我被带去侯府的时候也不过八岁,那时已然是骑射的好手了。”

  “我本是来做他伴读的,学习课业已是疲惫不堪,结果闲暇时光还要被他逼着同练骑射,回想起那段日子,还真是痛苦……”

  月思朝想起慕昭幼时板着小脸训斥另一个孩童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那他为何要执着教你骑射啊?”

  “唔……那时侯爷说,学会骑马,世间便再不会有双腿不可及之处。”

  再不会

  有双腿不可及之处。

  月思朝心神一震,默默记下这句话。

  那他这几日明里暗里地要求自己学骑马,也是为了这个吗?

  她虽出身不高,却也不曾自轻自贱。

  甚至她觉得她比许多男子都要聪慧勇敢。

  她一直向往的也不是成为高门贵妇,而是另一种迭起、自由的人生。

  与他的话恰恰不谋而合。

  她心中不禁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

  仿佛冥冥之中,上苍知道她总是孤身一人,不被世人所解,便安排了她遇见他。

  虽犹如两条短暂相交而又各奔东西的线,却在产生交集的那个时刻,获得了一瞬知己。

  她回首看向马车,阳光洒落,带来自由的风,车帘被卷起。

  慕昭自书中抬眸,恰瞥见她这道欲语还休的火热眼风。

  ……她还真是抓紧一切时机引诱他。

  视线下移,月思朝实在难以忽视那本夺目的玫红封面。

  他居然还在看。

  他果然很喜欢。

  慕昭见她目光的落点,莫名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包了的心虚,他沉下脸色,当即阖上了书,却见月思朝露出一副人之常情之态,转过身去。

  风止帘落,日暮西斜。

  月思朝已经全然适应了马儿慢行的节奏,也未再让凌川牵马,而是试着与马队同行。

  片刻,她问凌川道:“凌大哥,你知道怎样让它跑起来吗?”

  “双腿夹紧马腹便可。”

  话音刚落,便见身旁马儿忽然加速,朝前方冲去。

上一篇: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