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春风一度后 第50章

作者:风枕月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她想想。

  即便没有被它们所伤,事后也无法叫水清洗,万一染病了怎么办?

  还是回府中的好,府里一概应有尽有——

  握在纤腰上的大掌被她灵活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力气还挺大。

  但是她真的要这么急不可耐吗?

  “你捏疼我了!”她怒嗔着他,无声控诉。

  ……哦。

  只是疼啊。

  也对。

  她又不喜欢他,怎会想同他这样。

  蓝天染上墨色,银月劈开夜幕,照在男子俊美的眉眼。

  他带着颇为明显的烦躁与自我怀疑,直挺挺地站在草地上,不再去看月思朝。

  紧接着,温热柔软的掌心攥住他的手指,往下拽了拽。

  他垂眼,见她蹲在草堆里,同时示意他一同蹲下来,似是在颇为热情地邀请他共赏。

  ……她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吗?

  月思朝见他不动,又加大了些扯他蹲下的力度。

  不是,他生得那么高,就这么杵在这儿,不怕被人发现吗?

  方才多亏此处草木茂盛,将他俩身形遮去大半,那对野鸳鸯又正水深火热,才没被人瞧见。

  这里是皇家林场,能来这儿偷情的绝非寻常。

  他若还站得这么显眼,等那两人完事儿了,他们不得记恨了他,日后给他穿小鞋啊。

  好在在她的坚持之下,男子终于目光复杂地瞥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蹲在她身旁。

  月思朝自他的眸中看到了恼羞成怒。

  她会意,握了握他的手指,轻声安抚道:“你别害羞。”

  “……你瞧我像害羞吗?”

  慕昭对观瞻这种事本就无甚兴趣。

  从前他连书册图画都甚少翻阅,别说这对野鸳鸯尚与他隔着几重杂草。

  就算他俩就在他眼前,他也不会施舍目光。

  月思朝盯着他的面庞,见他耳根早已悄悄泛红,甚至刻意避着她的视线,这不是害羞,还能是什么?

  “像的。”她笃定。

  慕昭:“……”

  他决定不与她废话。

  他俩孤男寡女蹲在这儿,即便她方才没对他产生什么想法,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对他见色起意。

  如今他的手指还被这诡计多端的女人握在掌心呢。

  他象征性抽了抽。

  没想到她竟即刻松开了。

  不知为何,先前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倒还好,如今沉默下来,反倒让她有些紧张。

  她抬眸偷偷瞄了眼慕昭。

  即便蹲在杂草堆里,他看起来依旧矜贵冷清,只是心情似乎不大好,也不怎么想搭理她。

  那边云雨暂歇,说话声就这么轻易地随着晚风送过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与讨好:“我同你那夫君比,谁更胜一筹?”

  月思朝神情一凛,抖擞起精神。

  好家伙,她还以为是孤男寡女的情难自抑,没曾想居然是一出红杏出墙。

  女子呵笑道:“你比他年轻多了,他怎能比得上你呢?”

  年轻多了……

  这位夫人可是真不亏待自己啊。

  八卦之心人人皆有,皇家林场能进来的都是高门世家,她看向慕昭,很想问问他可曾听说朝中有哪位高官家中不睦,却发现这人半阖着眼,似乎也在思忖着什么。

  他定也是在猜这对野鸳鸯是何人。

  月思朝默契地收回目光。

  可慕昭只是在思考他与季述的年纪。

  科考三年一回,已知季述是头一回参加,他最大也不过十八九。

  而他自己已经二十出头了。

  虽说他的年纪也不大,但是比起季述,似乎确实不占什么优势。

  他前些年在干什么来着?

  为何不趁那时年少,和她——

  等等,想哪儿去了。

  他又不喜欢她,他只是不想输给季述。

  这大抵只是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那头的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调情的话,男人忽叹惋道:“长公主的滋味如此妙不可言,他娶了你不知珍惜也罢,怎还敢纳妾?”

  女人冷哼一声:“他愿纳便纳,我可从来没闲着。”

  “……”

  谁?长公主?

  月思朝目瞪口呆。

  她不由望向慕昭,男子神色淡然,看起来并不意外。

  男子道:“要不你与他和离,同我在一起吧。”

  慕昭心想,季述是不是也盼着他和离呢?

  女人不屑道:“你在痴心妄想什么?你可有一个能做皇后的妹妹?”

  看来长公主也不过是瞧上了林家的地位,对待驸马未必真心。

  既然如此,她帮扶大皇子,应当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或许想寻个傀儡也说不定——

  慕昭想着,看向月思朝。

  呵,她待他不也不是真心的吗?

  ……真烦,每每她在他眼前晃,总是打断他思考正事。

  “皇后算得了什么?倘若日后我有一个能做皇帝的外甥呢……”

  能做皇帝的外甥。

  这男人几分真心也未可知,兴许也是为了夺嫡,才接近长公主。

  ……那季述待她真心吗?

  他默默凝着她,思来想去,觉得月思朝除却她本人以外,的确没什么好图的。

  季述大抵是真心喜欢她。

  确认了这个答案,非但没让他高兴几分,反之心烦更甚。

  他竟希望季述能贪图点旁的什么,如此,他就能把他比下去了。

  而月思朝只觉得信息量好大。

  这男人应当是哪位有皇子的宫妃的弟兄。

  可她从前离高位者的世界很远,即便知道了这些,也听不出是谁。

  草丛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慕昭拨开眼前的草叶,透过枝叶缝隙,静静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两人背对着他们,正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衫。

  长公主先一步离开,又过了半盏茶,那男子才悠悠离去,彻底结束了这场隐秘的情事。

  月思朝叼着根狗尾巴草,轻轻叹了口气:“既已走到貌合神离各寻所爱这步,当初又何必在一起呢?”

  慕昭瞥她一眼,心想她也好意思哀叹旁人。

  她不也一样。

  他轻哼一声道:“据我所知,长公主未嫁进林府前,是有心上人的,可她还是为了权势,选择与林家结亲。”

  “若她婚后肯收心,安安稳稳同驸马过下去,驸马也不会在独自买醉时遇上林凝雾她娘亲,他这半辈子也就因这场意外,纳了这一个妾室。”

  她感慨道:“所以你瞧,

  一场不情不愿的婚姻,直接毁了两个家庭。”

  “婚恋自由多么重要,我是真的不喜欢父母之命那套。”

  “很多时候被迫结亲反而会成为压抑人性的枷锁。”

  “压抑久了,人就变得似一只木偶,可心却总想自救,便会做出些规矩之外的事,好证明自己还活着。”

  慕昭的视线扫过来。

  她什么意思?

  暗示他,她过得很压抑,从而合理化她自己的偷情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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