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春风一度后 第52章

作者:风枕月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这种事情,一旦起了念,先前发生的一切皆有迹可循起来。

  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帮她出头?

  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亲自帮她解药,而不是给她寻个医官?

  他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在事后与她一刀两断,而是执意要给她名分?

  慕昭凝着她执着的小脸:“你究竟想我承认什么?承认我想摸你,

  想吻你,还想和你睡?”

  这个“还”字颇有几分微妙。

  月思朝不由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抿抿唇,诚恳道:“我不是说那事儿,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男子呼吸微顿,良久,他道:“……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两人在门前静默对峙,良久,她瞥见方才还一本正经对她胡说八道的男子,耳尖竟泛起了绯红。

  他居然脸红了。

  如果是因为愤怒脸红的,那便是她戳中了他,他恼羞成怒。

  如果是因为害羞脸红的,那便是她戳中了他,他难掩心虚。

  她蓦地莞尔:“行,你不必回答了,我知道了。”

  他目光沉沉,深吸一口气,并未继续否认,忽然反问道:“月思朝,嫁给我你开心吗?”

  “还可以。”她想了想,如实回答。

  虽然她来了没几日,可府上的人待她都很亲切。

  她从前在月府,尚要被主院的人拜高踩低,有事无事奚落几句。

  这些事在慕昭府上却从未发生过。

  没有人看轻她,也没有人过分巴结,她想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比过去更自在。

  这让她感受到了本该来自于家的温馨。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始终针对她的怀宁郡主。

  她阴魂不散得很,而她惹不起也躲不起。

  慕昭凝着她,鬼使神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彻底离开他,与我好好过日子?”

  “……离开谁?”月思朝忽然有些茫然。

  除了娘亲,她本来同月府中人就没有特别熟络。

  这几日她已然命人去打听打听京中何处有合适的宅子售卖了,届时把娘亲接出来,便能彻底与那边断了联系。

  她还要离开谁呀?

  慕昭冷哼一声:“这就不认账了?你费尽心机嫁给我,难道就是为了日后方便和人偷情吗?”

  月思朝:“啊?”

  她暂时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因为前半句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你等一下!”

  “什么叫我费尽心机嫁进来——”

  慕昭冷笑一声,帮她回忆:“那日你闯进我房间,主动亲我,摸我,说我生得好看,还说想同我做。”

  “我不愿意,拼命反抗。”

  “你便抱着我耍赖,还去扒我衣裳。”

  ……等等,她闯进去,不是打算求他帮自己寻医官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这可能是一场误会……”她顶着张大红脸,嗫嚅道。

  “误会?呵,还不止这些。”

  “你送我夫妻间的情趣衣物,送我淫/书,无时无刻都在对我极尽暗示,这难道也不算费尽心机吗?”

  “送你情趣衣物也是一场误会,我本想送你一件里衣,那老板问我是不是买礼物送夫君的,我懒得解释才……”

  “至于淫/书……”

  ……等等等等,什么淫/书?

  她何时买过那东西了?

  她费解地想了半晌,还是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

  “……这可能也是一场误会吧?”

  他默了一瞬,旋即目含讥讽瞧着她:“又误会了?那行,你随我来。”

  “来就来。”

  她心想,她自己都从未看过什么正经淫/书。

  这人一向要面子,说不定是信口雌黄,试图浑水摸鱼,从而对她倒打一耙。

  慕昭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细腕,正欲带她往自己放书的地方去,略带薄茧的指尖触及她肌肤之下飞快跳动的脉搏,忽又想起了那个地方还放着不少她旁的东西,便又撒了手。

  “你给我在这儿等着。”

  月思朝不甘示弱地“哦”了一声。

  很快,他带着那本玫红色的书册折返,抬手递至她面前。

  月思朝垂眼。

  这不正是她买的那册《牡丹魂》吗?

  合着他偷偷拿走了。

  这下她更有底气了。

  “你怎么可以说它是淫/书,它明明是一册灵异志怪向的话本。”

  他扬了扬下巴:“那你有本事念出来。”

  她翻开扉页,大声念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她眉心微蹙。

  也许是讲一对恋人殉情于牡丹花下,最后做了一对眷侣鬼的故事。

  翻至首段,她继续念道:“话说政和年间,山东东平府清河县有一破落花匠,二十五六的年纪尚未娶妻,自小沉默寡言,循规蹈矩,有一手家传下来侍草弄花的技艺。”

  “祖上曾得圣上青睐,进宫传授侍花秘诀,奈何后来得罪权贵,最后家道中落,只得守着满园的花草过日子。”

  她抬首对慕昭笃定道:“我可是个写话本的,看了开头我就知道,这大抵是一篇励志逆袭文,讲花匠如何自逆境中涅槃重生。”

  “你可能不大看这些,所以不晓得。”

  “给男人写的话本若想畅销,其中必得有几个风情各异的女人,且皆得对他情深不渝,毕竟大多数讨不到老婆的男子,都要靠这种书满足幻想。”

  “但到了关键时候,几乎都戛然而止,不能写得太过露骨,否则便会有去蹲牢子的风险。主要还是得写好他的事业。”

  不过这样的故事满大街都是,那老板居然把它吹得神乎其神。

  果然,女子绝不能轻易相信来自男人的推文。

  慕昭道:“你再往下读读。”

  “这一日,他正坐在院中,拿着浇花的水注子,亲自在牡丹花下浇灌。忽见花枝摇曳,化作细腰,花苞微颤,化作玉股,在浇灌之下竟缓缓绽,绽开……”

  玉股绽不绽开的她不清楚,她反正是要裂开了。

  合着是这么个《牡丹魂》啊。

  牡丹化作美人,与他春风一度,且毫无铺垫。

  她没好意思再念下去,只颤颤巍巍地往后翻,翻至书中配好的工笔细致的春宫,脸上已然热得冒泡,脑袋里嗡声一片。

  慕昭见她直勾勾地盯着图中的男人,默不作声地自她手中抽走,颇为不满地合上。

  有什么好看的。

  没他生得俊,也没他长得大。

  “这还不露骨?”他淡声问。

  “露……但……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她臊着脸,把来龙去脉同他说了一遍。

  “我也是被那老板诓了。”

  慕昭:“……”

  误会,误会,同他有关的皆是误会。

  “你不是说你聪明吗?你聪明你还被人诓?”他没好气道。

  似是要向他证明自己,月思朝道:“可我真觉得我挺聪明的!”

  “那日在花楼撞见你之前,我在捉贼,女子的裙摆太小,不方便迈大步,我便即刻拿石头给割出了几条口子,跑得很快,真的把钱袋寻了回来。”

  “难道没有一点点聪明吗!”

  慕昭默默凝着她。

  ……她说什么?

  花楼遇见她那次,她衣衫不整,并非蓄意勾引他,而是为了方便捉贼?

  “还有城门前那次,我并非故意拦你——”

  “闭嘴。”他开口打断她,盯了半晌,忽然开口,“所以,你从来没想勾引我?”

  勾引?

  月思朝被这个词惊住了:“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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