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坠春 第69章

作者:嗞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吟柔的唇瓣被辗转碾磨,舌尖被缠错深搅,口中的空气津涎全都被他吃去,就好像她本该是属于他的一部分,而现在因为分开太久,他要加倍补回。

  陈宴清将手掌探进她衣襟,吟柔呜咽含肩瑟缩,他却已经将手抽出,同时拿手了她怀里的户籍文书,随手一抛丢出窗外。

  吟柔惊慌扭头看去,陈宴清强势压住她的脑后,“就不该让你逃出城,哪里都不会让你走了。”

  吟柔忽然不在执拗想要去找回来那份文书,找回来也已经没用,其实他出现的那刻,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认命落寞下来的样子让陈宴清心脏狠狠抽痛,“宋吟柔,你要什么我给你,你要什么都可以,清白的身份,给宋家洗清罪名,我都帮你做。”

  “听见了吗?”

  吟柔根本回答不出,她的心脏里像是被砸进了一块巨石,搅起千层巨浪,她只知道她想落泪。

  陈宴清等了须臾,什么也没有说,只更深的吻住她。

  马车拉停时,吟柔人都已经被吻得脱力晕眩,双唇红肿的像熟透要薄皮的桃子。

  她脑子里充斥着嗡嗡的声响,靠在陈宴清怀里喘息不定。

  “公子,我们到了。”

  马车停靠在悬挂有陈府匾额的宅子外。

  “去通传。”陈宴清粗声说完,闭眸在调息。

  清冷白皙的眼尾浮着薄红,眉宇间蛰伏着一触即破的欲气,双唇红的让人不敢直视。

  静默了须臾,他轻睁开眼,低头替吟柔揩去唇上的唾液,怀里的身子敏感颤了颤,陈宴清拉起她的手将唇贴近她的掌心,让她也替自己擦去。

  整整一个月的忍耐烦躁终于得到抚慰,让他身

  体里那头张牙舞爪的野兽也得以短暂平息。

  马车外再度传来声音,“公子,可以进去了。”

  陈宴清替她理了理鬓发,“随我进去。”

  走下马车,看到写有陈府二字的匾额,吟柔意识到这里就是陈二爷在京中的宅邸。

  照壁后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阔步走出来,五官与陈老爷有几分相似,气度却更加内敛深沉。

  吟柔局促垂眸,“不如我去马车上等。”

  陈宴清握紧她的手,“说了哪里都不会让你去,就在我身边。”

  眼看陈二爷越走越近,显然也看到了她,吟柔心里的自卑让她想要逃。

  陈宴清说要给她清白的身份,可是特赦的机会已经错过,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办法,她现在依旧见不得光的带罪之身。

  而陈二爷有官职在身,若是知道她的身份,定会看不起。

  吟柔一把将手抽出,陈宴清蹙眉看向她,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

  陈二爷已经走近,“三郎。”

  陈宴清收回目光上前拱手问候,“二叔。”

  “你终于来了。”陈二爷含笑松神般看着他,而后就将目光放到了吟柔身上,“这位是。”

  眸光里的端量让吟柔自惭形秽,欠身行礼,“见过陈大人,奴婢是三公子的侍女。”

  陈宴清看她的目光已然不悦,薄唇压紧。

  陈二爷随随点头,对陈宴清道:“进去说罢。”

  陈宴清颔首,吟柔随着他们走进陈府,走在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二叔信上说的讳莫,不知你是如何找到四弟的,他现人在哪里。”陈宴清声音里绷着几许焦灼。

  陈二爷愁起眸光,叹了声,“我能找到他也是因为意外,信上不方便说他的身份,他之前是……总之你先去看看他吧。”

  吟柔心里不禁感到困惑,听陈二爷这么说的意思,好像这位陈四公子的身份很需要避讳。

  “其实我找到他已经有一段时间,迟迟没说,是因为我遇见他时他就已经身受重伤,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伤的很重?”陈宴清声音凝沉。

  陈二爷忧心忡忡的点头,“也是近两个月才稳定下来,却还是时醒时昏迷,但总归没有了性命之虞,我也是才敢往家中送去消息。”

  “只是可惜,大哥走的突然,没能等到再见四郎一面。”

  陈宴清眸光沉重,一言不发。

  陈二爷手指向一间位于宅子深处的隐蔽小院,“他人就在里面,这会儿正服了药睡着。”

  说着,陈二爷把目光看向吟柔。

  陈宴清道:“无妨。”

  陈二爷心里有迟疑,但出于对陈宴清办事的信任,也没有勉强。

  一跨进院子,吟柔就闻到院子里充斥着极为浓烈的药味,似经年累月沉积下来。

  推开卧房的门,那股味道尤为浓烈。

  近乡情怯,陈宴清站在门槛处,脚步忽然有些迈不动,他不知道四弟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是不是饱受苦楚,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他作为兄长,这些年却未能尽到一分责任。

  吟柔站在后头探眸朝内看去,屋内光线昏暗,有人躺在床上,薄褥下的身形因为久病而显得有些消瘦。

  她好奇去看他的脸,眸光却在触到他脸庞的刹那间僵震住,瞳孔遽然缩紧。

  陈宴清听到吟柔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不稳,折眉朝她看去,“怎么了?”

  吟柔却没有看他,胸膛激烈喘息着,眸光无视越过他,紧紧盯着屋内声息薄弱的人,眼眶迅疾绪泪变得通红,身子跟着轻轻发抖。

  “宋吟柔。”陈宴清沉眸,凝了声。

  他走近她,吟柔却突然挤开他的身体,狂奔进屋内,奔向那人。

  脚下被门槛拌的一个踉跄,身子往前扑,陈宴清沉着面容去扶她,被她挥手避开,跌跌撞撞扑跪到床前。

  吟柔眼眶里汹涌滚着泪,目光牢牢盯着眼前的人,连眼睛也不敢眨一眨,唯恐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剧烈喘动的哭咽声哽在喉咙口。

  吟柔两只颤抖不稳的手小心翼翼去碰他的脸,却因为抖得太厉害根本没法控制动作,眼泪不停顺着脸庞砸落。

  陈二爷震惊看着这一幕,扭头询问陈宴清,“这是怎么回事?”

  陈宴清面容沉的能滴出水,眸光冷攫着失态扑在他弟弟床前的少女,他也想知道是什么回事。

  按着陡升的怒意,阔步走进屋内,他想将吟柔拉起,她却忽然扑到昏迷的陈四公子身上,两只手死死抱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攥在被褥上的细指用力到指甲都快要别断。

  扭搡挣扎哭闹,痛心大恸的样子连陈宴清都没有见过。

  “宋吟柔。”陈宴清冷了声音,眼里蓄积起阴雨。

  宋吟柔扑抱着陈四公子,极轻的哭喃了一声,陈宴清没有听清楚,“什么?”

  “哥、哥哥……”吟柔再也忍不住,像是受尽苦楚般,崩溃大哭出来,“他是我哥哥啊!”

  

第47章 让他嫉妒

  屋内气氛沉肃凝重,陈宴清与陈二爷对坐在案几两侧,低声交谈。

  说话声外,便是吟柔不时发出的啜泣声,陈宴清朝着床榻边看过去,吟柔搬着个小凳坐在那里,不厌其烦的与迷昏着的他的弟弟,也是她的兄长在说话。

  她说得很轻,像是小孩子在说悄悄话。

  陈宴清并没有乌昭野那么精通唇语,只能勉强看懂一些,无外乎是她在说着自己的惦念和委屈,说得难过时,就抬起手背擦眼泪,叫哥哥。

  陈宴清脑子里有些发晕,这是什么样的巧合,他找了多年的弟弟,就然是小姑娘的兄长。

  “他很谨慎,也不是完全信我,并没有透露太多。”陈二爷神色复杂看着昏迷的陈四郎,转身对陈宴清道:“若我猜测的不错,当初四郎弄丢后,应该就是被宋执徽宋大人救下,当成儿子养在了身边,也就是外人所知的宋家长子,宋择安,这次宋大人出事后,他与宋大人都被判了斩首,应是宋大人想方设法,用了最后的关系找了其他死囚代替了他。”

  陈宴清搁在几上的手握紧成拳,沉压的眉宇间是山雨欲来的戾怒。

  陈二爷知道他为了找回四郎花了多少心力,差一点四郎就再无回来的可能,他怎么会不震怒。

  陈宴清道:“二叔继续说。”

  “他逃出之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宋大人的案子,那边的官员也觉出了猫腻,派人追杀,他孤身一人自然不敌,我遇见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我也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印记,否则……”陈二爷如今提起来,眉宇间也是存着余悸。

  “恐也是老天于心不忍,那时我陪你姨母归乡,否则不会遇到他,只是他现在是逃狱的死囚,身份决不能暴露。”

  陈宴清思忖着缓慢颔首,“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嗯。”陈二爷同样忧心忡忡,这桩事情若不能妥善处理,后果不堪设想,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西玉关,一切可以由陈家说了算。

  他拍了拍陈宴清的肩,“四郎服了药,明日才会醒,你千里迢迢赶来,也先去歇着吧,等他醒来,你们兄弟好好商议。”

  兄弟相认,是陈宴清二十多年来的执念,他心里的激荡无需多言,可眼下,更多的还有复杂。

  陈二爷率先离开了院子,陈宴清站起身,走到里宋吟柔不远处的地方,停下看了许久,才过去道:“先去休息。”

  吟柔把头摇的用力,“不要,我要陪着哥哥,我要等他醒来!”

  她搬挪着小凳,整个人都靠紧到床边,唯恐陈宴清把她带走,她怕一走,她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陈宴清心里堵着一口难说的闷燥,不是对吟柔,而是对自己。

  他与四弟有最深的血缘,与宋吟柔有最深切的相合,却似乎与谁都隔着距离。

  而他们才是一同长大,一同的生活的

  兄妹,感情有多深毋庸置疑。

  陈宴清什么也没说,只坐到了一旁,也陪着两人。

  吟柔稍稍朝他那里转去眸光,没干过的泪眸轻轻眨动,确认他不会把自己带走,才放下心来,扭身继续照顾哥哥。

  不时碰碰他额头的温度,替他掖掖被角,然后乖乖枕着手臂趴在床沿旁等他醒来。

  时间一点一滴淌过,天色愈暗,转过后半夜,吟柔渐渐撑不住眼帘开始打架。

  陈宴清对她的习惯尤其了解,看到她呼吸的浮动变的缓慢,起身去问下人拿了毯子,走回到吟柔身边,弯腰替她盖上。

  抬指轻抚过她还沾着泪痕的脸庞,吟柔感觉到脸庞上的触感,一下睁开眼睛,视线模糊间看到陈宴清的脸,还以为是哥哥醒了,兴奋坐起,“哥哥!”

  目光逐渐变清晰,吟柔声音跟着小下来,“三公子。”

  陈宴清喉头的呼吸钝涩,一声哥哥,一声三公子,哪个亲近哪个疏离再明显不过。

  吟柔已经扭头过去看床上的人,烛光昏暗,她发现哥哥与三公子的眉眼确实很相像。

  眼帘忽的一眨,那个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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