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嗞咚
书砚表情却有些古怪,含糊嗯了声说:“公子声势造的大,我随便进到一处酒家,就听人说起城里近来来
了个出手阔绰的生意人,姓陈,指定就是咱们公子。”
吟柔随着点头,想到书砚说他行径张扬,愈加担心他会被人识破,急切问:“他现在在哪里?”
书砚支支吾吾,“这个么……”
“真的假的,那个陈公子当真这么狂妄?连郡守大人的儿子都敢冲撞。”一道横插近来的声音打断了书砚的话。
三人皆看过去,是几个正着喝酒谈笑的男人。
“这还能有假,是我在红院的相好亲口说给我听的,郡守大人的儿子找了琵琶女在船上弹琴,他竟然直接让人去将人那琵琶女请到自己船上。”
“这般猖狂,迟早摔下马。”
“可不就是,成日里搂着他那美姬招摇过市,生怕人不知道有几个筹钱。”
隔壁桌有人插话,“该说不说,那陈公子的小妾还真是生的好看。”
“你见过?”有人兴味问。
那人啧了一声,“我来前撞见了,两人正要去游湖,那姬妾的帷帽被吹起,啧啧啧。”
紧接着哄笑声一片。
“那刻真是怪不得陈公子走到哪带她到哪儿,搂着手都不舍得撒一下。”
书砚恨不得上前去把那帮人的嘴堵了,嚼什么舌根。
“他们在游湖?”吟柔平静的问。
书砚眼皮子抽挑了两下,打着哈哈道:“公子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行事所逼。”
那就是事实了,吟柔攥起手心,指甲掐在掌心里又疼又麻。
她深吸一口气,“带我过去。”
“姑娘。”书砚欲言又止,只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他好好的刺激吓唬姑娘干嘛,这下可好,他以为把人带来能讨得公子欢心。
眼下公子怕不是要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
吟柔朝他笑了笑,“我来是为了父亲的事,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说着这样的话,吟柔心里却堵得不能喘气,那些人的话也许有夸张,可听在耳朵里难受的她抓心挠肺。
她坐在渡口处的石亭里,这里不似西玉关,江渡上只有零星两艘雕镂繁美的画舫。
江南水乡河流四通八达,文人墨客千金公子都爱游湖,水面上乌篷小船应接不暇,渡口边还有许多挎着竹篮卖花环的婆婆。
书砚看着河面,看到河面上飘着一首首小船,指着一艘往岸边靠的,“就是那艘。”
吟柔很轻的点了下头,准备等陈宴清下船与他汇合,然而小船就停靠在岸边,里面的人似乎怎么也不舍得下来。
夜风含裹凉意,她却等的越来越焦灼,心里像有什么要冲出来,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形势所逼,而她只是为了父亲的事而来。
可脑子里却反复想起那些人的话,搂紧不舍得放,若是做戏,有必要道那样的程度吗?
吟柔忽然想去看一看,如果是做戏,现在他们在床舱内,没有别人,想来不会有什么。
她思忖着,身子已经站起。
“姑娘!”书砚在后面小声唤。
吟柔已经小跑上了船头,深吸一口气,挑开面前的毡帘,小船狭窄,烛光更是昏黄,却足够照见纠缠的两人。
吟柔低着目光,看到男人慵懒半倚的身形,他怀里的女子被裹藏的很好,宽袖遮住了她大片的身子,只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两人贴偎的紧密难分。
吟柔眼眶里霎时滚满泪水。
“是谁让你进来的。”冰冷的喝声砸在耳边。
这个声音……不是陈宴清。
吟柔怔然抬眸,才看到男人的脸,隽美染欲,却极为陌生,尤其他周身那股张扬的落拓、散漫,与陈宴清不显山水的温雅相去甚远。
男人冷睇着吟柔,微狭的凤眸内裹着凌厉。
吟柔彻底呆住了,不是船上是说陈宴清,可怎么会是根本不认识的人。
埋在男人怀里的少女似乎受到了惊吓,“谢策。”
轻细的一声喃,接着从男人怀里探出一点目光,露出一双迷蒙潮红的水眸望向吟柔,盈盈的水意下是别样的纯澈,是不谙世事的懵懂。
“囡儿不怕。”男子低头极温柔的哄慰,抬眸再看向她时目光依旧冷冽。
好像只有怀中的女子能激起他的怜爱。
方才女子唤他谢策……谢策,好熟悉。
“还不滚。”谢策耐心全无,嗓音却放的平和,仿佛是为了不惊吓到怀里的女子。
眸里如淬了寒冰的压迫感让吟柔心神一颤,慌忙要离开,腰间搂来一只手臂,“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随着一声绷紧的声音,吟柔全身的惶恐都被安抚,双手快速揪住身旁男人的衣袍。
“兄台见谅,小东西认错人,跑错了船。”陈宴清看向谢策,言语间带着歉意。
谢策睇看过缩藏在陈宴清怀里的吟柔,不咸不淡道:“原来是你的人。”
“正是。”
陈宴清笑了下,两人交换过眼神,便搂着吟柔走出了船舱。
吟柔头也不敢抬,埋在他怀里,隐约听到船舱里的少女稚气问:“方才的姑娘是谁呀。”
谢策想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垂眸看到雪嫣盈盈烁烁满是好奇的双眸,笑道:“许是陈家的宝贝。”
雪嫣仔细想了想,问:“像我一样吗?”
谢策轻挑眉稍。
她接着认真道:“像我一样,是你的宝贝。”
谢策心就化了半边,“越发不知羞了。”
“难道不是吗?”雪嫣蹙起眉,有点不高兴。
“是。”谢策喟叹着吻住她,“自然是。”
……
吟柔一路被陈宴清牵着坐上马车,全程都是又后悔又后怕,谢策这个名字她现在想起了,就是那位谢大人!
想到自己冒失的行径,她就恨不得埋到地里去,眼睛盯着自己的足尖,头不敢抬起半分。
“刚才的人就是谢大人吧,差点造成误会。”吟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越来越乱,“你能与谢大人联手,那,那真的是太好了。”
“宋吟柔。”
听到陈宴清沉沉唤自己的名字,吟柔眼帘快跳了跳,声音不稳的回,“嗯…嗯。”
陈宴清目光紧攫着她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我。”吟柔支支吾吾,含糊说不上来。
“抬起头,看着我说。”
吟柔这都说不出,看着他只会更说不出,可是又根本抵不过他命令的口吻。
眼眸轻闪着一点点抬起,一瞬间就被他漆黑的眸子纠住,锐利的目光直接就剖进她的心防,把她的所有心思都看遍。
“你没有带书砚和青锋,我怕,怕你应付不过。”
“你担心我。”
吟柔还想强撑,被他毫不留情的戳破,眼眸颤闪的没了一点镇定。
陈宴清从知道她乱来时的惊怒,再到现在,胸膛里激荡灼烈,“你冲到船上,是以为我和旁的女子在一起。”
吟柔最不敢面对的羞耻面就被他这么挑破,整个人如同赤裸呈在他面前,寻不到遮掩的窘迫让她无所是从到了极点。
陈宴清搓捻着扳指的手用力到关节都绷白了,他原只想着他的所为可以让小姑娘有所动容,却没想到,她会让他这么惊喜。
他又怎么会在这时候心软退步。
他的目光如同活物,纠钻过吟柔浑身的每一处,将她缠紧,询问:“方才你以为那人是我,心里想的什么。”
吟柔鼻子闷酸,没有办法在藏起心思,干脆豁出去般,恼声道:“我要告诉哥哥,你欺负我!”
说罢咬住唇,把头埋底下,分不清是因为羞还是愤,像是自己在与自己置气。
陈宴清看了她良久,忽然就笑了。
探手扣住她的腕子,将人一把拽起,拉到
自己膝上。
吟柔没有防备,惊吓叫出声,才溢出唇的声音,就被陈宴清欺来的吻封住。
已经感觉到他要抵开她的唇,欺来的力道却被压抑在他失了平稳的呼吸下。
“我不想你又觉得我是在勉强。”陈宴清低声吐着字,每一次开口,嘴唇都擦着吟柔的唇瓣而过。
牵出的麻意让吟柔悸颤不已。
陈宴清一眼不错的攫紧着她的双眼,“宋吟柔,我可以再吻下去吗?”
陈宴清早就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他无非是要她心甘情愿,清醒的,让他占有她。
吟柔轻呵着纷乱的呼吸,唇瓣磨出的颤意不仅让她身子发麻,神识也已经无法被自己掌握。
一向强势的人来低就等她的点头,这样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心脏擂跳得越来越快,崩塌里的心防里渗出丝丝缕缕让她陌生又有好像早就存在的心思,在胸膛里迭起。
她所有的感官都是陈宴清的气息充斥着,窒息感催促着她轻轻张开一点唇。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刺激陈宴清为数不多的理智,压抑蛰伏已久的欲望开始苏醒,偾张在眉眼间。
多久了,她从没有回应过。
陈宴清呼吸骤然发沉,怎么舍得拒绝她的邀请,舌头长驱直入探进她娇嫩的口中,贪婪吮吻她的每一寸甘液。
吟柔感觉自己快被他吃干,就像离了水的鱼,马上就要窒息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