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不吃蛋炒饭
“是你不要手指,不要继续,我扶你坐好,坐到我腰上面上都无所谓。你坐不直,我好意帮衬舔舔,小梨,这是好意。”
“你白日抽空来看我,我自力更生并不打扰你,只是在床头看看你也?不准?你从前没有这样凶过。”
语气含笑,听不出半点惧怕认错的意思,更近乎是调情。
吐息昏昏落在耳边,一路游走到颈项上,饶是这些?天已稍稍习惯沈怀序痴迷动作了?,纪清梨还是脊骨发?软,欲盖弥彰的推他。
“我不同你说,你这病我也?不要治了?,放手。”
沈怀序不放,阐述:“你在生我的气。”
“因为你发?现?我企图拥有你的时候,还有余力算计权势。没当真不看见?你就要死?,得到你一点津液才能缓过呼吸,是不是?”
“你
愿意这样想,我很高兴,小梨。”
“我是不打算再掺和进你的棋局里?,”纪清梨冷嘲,“被?人讨厌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强调:“我讨厌你。”
“你对我发?脾气,我同样很高兴。我情愿你发?脾气,又不想你来提你心里?想得什么撇清关系的话。”
“讨厌二字就更令人愉悦兴奋。你不信我的病,我可否理解成,你认为这点程度比你想的要浅,你可以接受、或者期盼更多,你也?很喜欢被?人用力在乎?”
只是这么想想,沈怀序注视着她,鼻峰压下来,深嗅一口。
“你要讨厌我,我绝不躲。”
“我从前认为只有操纵权势,拨弄人心局势这一种前程可能,为沈家,也?为掌控实权才能摆脱受人牵制的日子。”
”即使沾染情.欲,也?知克制压抑绝不做其奴隶。人往上走,筹谋自然不会断。”
“要达到这一件结局,路径有无数种,我不为自己辩解贴金,说万般举动全为了?你。倘若早已真心换真心,何需这般大费周章换一点靠近你的机会?”
纪清梨眸光闪动,沉默不语。
手不经意重卷回来,沈怀序总喜欢从后抱住她,极深的掌控欲同触感无孔不入,围得人被?拖进一波波颤动之?中。
无意识的泪珠往下滴,涂得脸颊亮晶晶。纪清梨挣扎中掀起眼皮,瞳仁失神,已然超过迄今为止沈怀序喂过的阈值。
他没有要停的意思,纪清梨发?出微弱逃避的声音,又被?吞没。
“说到底是我自己活该,好了?,别绷得这样厉害,坐进来一点也?没什么。”沈怀序耐心来哄,面上讲筹谋,讲冠冕堂皇的布局。
“绕圈子假死?无非断尾求生,想博得你一点可怜,拖延点时间别让这各取所需的关系这么快结束而已。”
纪清梨摇头,脸颊边的碎发?全打湿了?,一动也?不动。
“放松点。”
沈怀序一手搁在她腿弯,严丝合缝端着她,又吻她肩头,细细密密。
“夺嫡争位,摄政垂帘,一切不过刚开始。你能用到我的地方有很多,好处前途都有很多,就是继续做假夫妻,想用的时候用用,也?是门不亏的买卖。”
“至于你的质问,我确实,这段时日的注视,丧事时无孔不入的窥探,甚至在很久之?前——在你去书房寻我未果的那夜,我就开始在床边看着你了?。”
“那时我在做什么?表面假意不耐冷淡,实则手指摁在你唇边回味触感……”
一把火从耳廓烧到脚尖,越说纪清梨越不可遏止想出画面,想出纷乱不受控的梦境。
她试图扼制思绪和眼泪,湿漉漉的脸往下垂,塌下一截的腰肢却像在骑马,不得不撑在沈怀序膝盖上。
“……道貌岸然的疯子。”
第64章 手掌压上来 “你难道没一点喜欢”……
沈怀序表情?未变, 将纪清梨翻了?个面。
脸对脸,纪清梨茫然看不见,沈怀序却将什么都窥得清楚。
手指牵动小臂得线条愈发明显, 她两手抓住沈怀序手臂,覆上?来时发潮触感、浓密长发都令人心尖发软,沈怀序如她所愿停下。
甜软如被靡熟过头桃子的气息泛开在?掌心, 比沈怀序嗅过的任何味道都要甜腻。
他难免想到些大径相?同的情?景。
纪清梨为他穿孝服白花被磨得发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 偏偏骑到人头上?又难下来,由人以清高沉静的姿态推到全身发抖。
现在?长进, 不至于崩溃还有余力骂他两句, 他等这天等了?许久, 因此有极好的耐心来做。
直到腕骨打湿, 纪清梨满脸化开的红, 额头抵在?沈怀序肩头像团被捏紧挤出水分的棉花, 已经到了?走投无路、被逼急了?的程度。
无意?识张开的唇洇湿,纪清梨咬住他衣襟。
他剖析自?己毫不手软,隐晦意?味同样不含糊, 正?的反的话全夹杂着一起,根本不是虔心坦白治病。
只是操弄人心, 摄魂般把神情?思绪全掌控在?掌心, 再品尝猎物的一切反应。
把话听?进去的后果就是像现在?这样, 手脚被潮水泡软, 使?不上?劲。她深吸口气, 发软的声音斥责:“我不同你说了?。”
“你的事我不要管。”
她蓄力几息,竟真挣开,从沈怀序掌心下去。
沈怀序似没想过她能长进到这般, 眼还弯着,面色却沉下去点:“一点不要管?”
纪清梨点头,不吭声。
长久死寂,空气都凝固起来。纪清梨顿了?下,终究为这难言的怪异回头看去。
月光自?窗缝泄进,沈怀序以险恶平静姿态望来。如感觉不到隔阂从后托起她,力道比之前?更大。
“这不是段选择的关系。”
“你选不了?。”
手背青筋硌得厉害,纪清梨两条腿悬空,很快话被堵住这点惊呼也没了?。
他单手抱人轻易,两只手要端起纪清梨更从容不过,还不着急往前?走动,只是喉结滚动拍拍这团吸水棉花让她放松点。
沈怀序做事循序渐进,喂食同样如此,他本不打算这样急切:人已在?情?态上?落败,变作由纪清梨不勾手就要硬凑上?去的下位者,起码该在?别?的方面掌控点底气。
但纪清梨从手边挣脱时,他面上?顷刻阴郁得压制不住,托起她腰:“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一点点可怜也不留给我,偏偏近日不方便再死一次,我再拿什么留你。”
“你要结束去哪,选谁?他们会这样伺候好你吗?”
什么伺候,沈怀序总是喜欢从后面覆上?来,纪清梨愤愤咬堵住她口鼻的指头,要骂他诡计多端。
这样从后面抱着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被人强硬掌控的快.感。
这下就不能强有力反驳,说自?己没被他刻意?放低的情?态,强硬掌控吸引注意?,彻底变成沈怀序的共犯。
直到他将她放回床上?,纪清梨脚后跟磕到沈怀序肩头,他单手将两只脚并拢提起,让她吃紧。
另只手压到她腰腹上?,问:“抖得这么厉害,难道没有一点喜欢?你看这里……”
纪清梨难回答,哼声细小、断续,两条腿蹬过后绞在?一块,很快羸弱得似一团黏糊糊水藻,阖着眼像晕了?。
没有一点力气,软得不像话。碎发洇湿贴在?颈项上?,变成困得不行又惦记要玩的孩子,虚脱和被强硬引诱的甜头搅得她徒劳呜咽,禁不住啜出声来。
沈怀序下颌有汗,没滴,只是晦涩俯视纪清梨。
他勾着纪清梨的手碰过肋骨上?的疤痕:“别?再说分开的话,小梨,只当取乐也还没到腻的时候。”
覆在?腰上?的宽大手掌再往下压一寸,强硬摁下,几乎是登时纪清梨那点细弱哭声就被掐断,脚踝抽动下。
沈怀序从容踩过水声,这样就够了?,贪图新鲜也还有新鲜可言,他愿让纪清梨盘弄,哪怕他忍得发痛早想大开大合压得更深。
别?让他对外?放的“狠话”,诸如跟着她过三?人的日子当真,真说给她听?,那沈怀序会要疯。
*
一夜无梦,纪清梨只觉自?己好比被人砸晕,昏沉醒来对着天光竟有瞬分不清时日。
身上?早就被洗过,紧张探头去看,地毯床帐早都换过,整洁如新,看不出昨夜她挣得有多厉害。
但腰上?吮痕鲜明,脚踝腿弯更红了?大片,一看就让人回想起是怎么半推半就被提着脚、强硬端起腿的。
别?说是断了?契约抽身,不清不白成这样,纪清梨头晕无力,自?暴自弃把脑袋埋回枕头里。
春兰端着果盘困惑过来,当即如临大敌来探温度。
眼看人没事,她松口气,说:“天是渐渐冷了?,奴婢可不能不操心。”
“沈大人早晨还说,今日宫中?事物不多,请小姐等他回来一同用膳。”
纪清梨觉得稀奇,春兰何尝不是。纪清梨要出院看看,可不管走到哪,身后侍卫就跟到哪。
去问,对方只道近日京中?多事,是沈府担忧夫人安危,才时刻跟随。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看着,不知这是哪一出。
春兰嘀咕:
“说来不止,今早杨氏房里的嬷嬷还特意?过来一番,说小姐素日劳累,体贴小姐日后不必再去她房中?请安了?。”
“去年?冬日,杨氏哪有这般好心,现在?突然懂体贴儿媳,是要做什么?”
纪清梨不知。
不止是沈家要转性,前?朝大事也被争分夺秒的敲定。
陛下中?风尚未清醒,哗变由靖王压下,他请太后出面肃清余孽逆党,手中?理由充足,首当其冲拿下淑妃一族。
抄了?淑妃母家再灭口,此后靖王同二?皇子一党做过的事就再无人知晓。再等皇帝驾崩选定病弱或年?幼储君登基,摄政王也来得有理有据。
皇子才死伤入狱,挺稳靖王府就已奢靡载舞了?,算盘打得这般响亮,旁人揣测其行事作风私下怨尤,沈怀序望而不语。
德顺看不懂那意?思,更揣揣宫中?大变后去向如何,去谢无行跟前?问:“大人,您说陛下这般还能撑多久?”
寝宫里的皇帝老态龙钟,往他身上?扎针也叫不出半句,御前?伺候的人皆以谢无行为首,旁人掺和不了?半点。
能撑多久,当然也全看谢无行兴致。
谢无行瞥他眼:“你想他活?”
“奴才没有,”德顺缩缩脖子,大逆不道的话只敢压低声音说,“但如今您仇报得差不多,只差几颗脑袋还在?了?。要是靖王上?位,咱们也得先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当太监当上?瘾,准备伺候下个皇帝?”
德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自?进宫就一直跟着小公子,能从掖庭到如今地位,也全是谢无行时刻把他带在?身边。
毕竟其他旁支或不堪折辱自?尽,或受不了?磋砣病逝,活下来的人仅他们二?人。一切都为了?报仇,现在?只等这老皇帝死了?,手刃仇人就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