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姜知瑶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凭什么我给她道歉?”
凤西爵厉声说:“就凭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攀咬。”
姜知瑶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我是合理怀疑她有问题。”
凤西爵狞笑:“我也合理怀疑为了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随便在现场抓一个替死鬼。”
不给姜知瑶理论的理会,凤西爵对楼殿下了一道残酷的命令,“关入皇城司,重刑审问。”
这一次,姜知瑶是真的被吓到腿软了。
重刑审问四个字,惊得众人后背一寒。
他这是来真的?
姜云霄和容瑾都知道凤西爵为什么会被人取名为活阎王。
这货行事手段极其残忍,且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一年前,某位官员家的千金被皇城司质疑与南楚细作暗中勾结。
那千金被抓捕之时抵死否认,凤西爵当众掰断了她五根手指。
要知道前一刻,凤西爵还与那千金谈笑风生。
下一刻,那千金就成了他的阶下囚。
姜云霄当然不可能让皇城司的人带走姜知瑶。
“郡王明知我妹妹不是奸细,还要强行将人带走?”
凤西爵态度很强硬,“是不是奸细,审过之后才知道。”
姜云霄知道凤西爵的臭脾气,越是与他对着干,越是能激起他的战斗欲。
他不能拿自己亲妹妹的安危做赌注,只能收敛怒气,低头认怂。
“是我没有教好妹妹,还请郡王大人大量,不要与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另外,我替妹妹向这位姑娘道歉,方才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凤西爵根本不吃姜云霄这套。
“姜三公子一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就想让皇城司放人,未免过于天真了。”
姜云霄也是个有担当的。
“我用项上人头担保,我妹妹绝对不是朝廷细作。”
话落,又用眼神示意姜知瑶,“还不给那位姑娘道歉。”
他再迟钝也悟得出来,凤西爵与这个背景神秘的姑娘之间很不寻常。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绝不能让妹妹成为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又是捆绑又是威胁,姜知瑶是真的认怂了。
虽然心中仍有不甘,生死面前,她不得不向姜岁欢低头。
“方才是我有口无心冤枉了姑娘,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对不起。”
姜知瑶这辈子从未这么丢人过,无论如何,这笔账,她记下了。
凤西爵看向姜岁欢,仿佛在问,解气没有?如果不解气,我立刻马上把人带走。
姜岁欢看着愤愤不平的姜知瑶。
“那么好的出身给了你,却被你活成这个样子,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别人没听懂,阿忍和九儿却是听懂了。
假货到底是个假货,即使上天给她开了小罩,还是被她活得乱七八糟。
第74章 对相府是不是有成见
风头出得差不多,凤西爵抬手示意楼殿给姜知瑶松绑。
“今日放人,我给的不是姜三公子的面子,而是姜相爷的面子。”
姜云霄颇有气度地拱拱手。
“多谢郡王法外开恩。”
凤西爵觉得还不够解气,又将矛头移向不识好歹的姜知瑶。
“好歹也是相府小姐,活到今天这把年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希望相府今后好好管教,别再让今日的笑话重新上演。”
“她自己丢人现眼无所谓,给相府招黑就是罪过了。”
“毕竟姜相爷在朝廷的口碑一直不错,莫让不孝儿女诬了相爷一世英名。”
姜知瑶被训得耳根子臊得通红。
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受教。
论年纪,凤西爵并没有比她年长几岁,却像蝼蚁一样挨他训斥,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忍不住向容瑾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对方可以帮自己解围。
让姜知瑶愤恨的是,容瑾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难堪。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女人,目光执着又深沉。
拿到金丝甲,姜岁欢带着阿忍和九儿离开了福满楼。
姜岁欢一走,凤西爵也向属下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尾随姜岁欢离去。
左毅目前生死难料,福满楼解封后,被他的同僚一左一右扶走了。
“郡王……”
凤西爵前脚刚走,容音急着就要追过去。
心仪的人就在眼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上,好不甘心。
“音音。”
容瑾一把抓回妹妹,用眼神提醒她不要冲动。
凤西爵那样的人,眼中根本没有容音的存在。
容音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哥哥,他竟然不记得我了。”
容瑾怜爱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天下男人多得是,哥哥会为你选一个最好的。”
容音依依不舍地望着凤西爵离去的背影,“可是哥哥,我只喜欢他。”
经此一事,姜知瑶是彻底把凤西爵和那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贱人恨上了。
“他就是个恶棍,你喜欢他做什么?”
姜知瑶无法理解容音的眼光,京城那么多好世家好男儿,为何独独对凤西爵感兴趣。
姜云霄低声训斥姜知瑶,“别再乱说,你惹的祸事还嫌不够?”
姜知瑶气不打一处来地提出质问:“三哥,你为何要怕他?”
相府与郡王府地位相当,她不能理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处处忍让那个狂徒?
容瑾冷声提醒道:“皇城司代表的是陛下的立场,姜三公子代表的是相府的立场。作为相府千金,你应该悟得透这其中的利害。”
姜知瑶:“……”
她只知道今天在外人面前被折了尊严,而相府和国公府都没有替她出头报复。
什么陛下的立场,相府的立场,她听不懂,也不想懂。
姜云霄没再理会妹妹,与容瑾站在窗口的位置,朝楼下望去。
“可知那位姑娘是什么来头?”
此时,姜岁欢在两个婢女的陪同下出了福满楼。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奢华。
容瑾顺着姜云霄的目光朝下望去。
“生面孔,未曾见过。”
姜岁欢腕间的佛珠手串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掉落。
还没等她弯腰去捡,尾随在她身后步出福满楼的凤西爵加快脚步迎过去,先她一步捡起了佛珠。
姜岁欢正要抬手接过,手腕被凤西爵霸道地擒过去。
将佛珠套在她的腕间,看似强势无礼的动作,实则处处透着暧昧。
姜云霄玩味地揉了揉下巴,“这两个人,有点意思。”
偏头看了容瑾一眼,才发现他的眼神炽热到烫人。
“世子对那位姑娘感兴趣?”
容瑾忙不迭收回目光,“姜三公子说笑了,我只是遗憾,今日未能得偿所愿。”
眼都不眨便豪掷五万两拍走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金丝甲,这样的女子,值得他派人好好调查一番。
姜云霄越来越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戏剧化。
“祈郡王口口声声说福满楼有细作,如今看来,抓细作只是编造的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替那位姑娘讨公道吧。”
这么明显的事实,姜云霄看得清楚,容瑾看得自然也清楚。
事实也如这二人所料,凤西爵兴师动众带人闯进福满楼,的确是为了给姜岁欢出头。
从探子口中得知岁岁去了义卖场,还被相府和国公府联起手来一起刁难。
真是太岁头动土,不知死活。
在京城,他的地界,敢欺负岁岁,就是明目张胆的与他为敌。
回程时,姜岁欢坐在马车内欣赏自己用五万两银子得到手的金丝甲。
至少表面保持得还算完整,只是有几个地方残留着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