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柱
第20章 他都摸过了,要她一会怎……
萧嵘将司锦拉动时,她还怔在原地。
“不走吗?”
司锦这才回神,面色浮现一抹慌乱:“不,我要下楼。”
萧嵘微眯了下眼,又重复了一遍:“方才那只是个过路人。”
“不是的,我……”司锦满脸难为情,暂且无心注意萧嵘的古怪。
她敛目支支吾吾半晌,还是没好意思说,只道:“我是去做别的事。”
“何事?”
他怎么还问啊,难道看不出她难以启齿吗!
司锦抿着唇不说话,但萧嵘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像是定要她将自己的意图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一般。
司锦被他盯得越发不自在,有种受人掌控的压迫感。
她忍不住开口嘟囔了一句:“你别看了。”
萧嵘并未妥协,但语气放缓了些许:“你身体还未恢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需要什么便吩咐下人去办,若是想做别的事,便让我陪你一起。”
“好吗?”
司锦心下刚腾起的几分不满,又在萧嵘的轻言细语下消散了去。
她轻声道:“方才大夫来过了,他说我除了失忆的症状,身体别处并无大碍。”
萧嵘安静地听她说话,指尖勾着她的手指,气定神闲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司锦单方面与他僵持一瞬,最终还是泄气地妥协道:“我想沐浴。”
萧嵘微怔,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角逐渐勾起浅淡的弧度:“我今夜不凑那么近了。”
“尽量。”
司锦脸噌的一下全红了:“我不是说这个!”
“……大夫说不让伤处沾水即可,我仅有右手和小腿处有伤,小心一些应是不影响的。”
“湢室不在楼下。”
司锦控制不住脸上越发热烫,绯红还在逐渐向耳后蔓延。
她想,自己这副模样看在萧嵘眼里应当很可笑吧,否则他唇角的弧度怎会越发明显。
但她哪能做到像他熟悉自己这般自然。
司锦又踌躇了一会,才低声道:“我没找到换洗的衣物,你身边未见丫鬟,所以我打算自行上街买回来。”
“没找到吗,在……”
萧嵘话未说完,司锦抓着他的手指很快打断,但声音却更低了:“没有……小衣。”
萧嵘沉默了一瞬。
司锦没好意思抬眼,便没瞧见他脸上此时的神情。
就在她要遭不住这般羞赧的折磨前,萧嵘终是开口。
“
是我思虑不周,一路前来寻你并未带丫鬟在身边,但贴身衣物是有的,你先随我上楼,我拿给你。”
司锦闻言,怔怔地被萧嵘牵着重新走上楼梯。
她一时间没想明白他们起初既是没有同行,萧嵘便没带丫鬟在身边,但为何却带了她的贴身衣物。
萧嵘带她回到两人的房间中,他转而去了一旁放置行李的地方,翻找一阵后,再回到司锦跟前,手里便拿了叠得整齐的衣物递给她。
司锦眸光一颤,一眼瞧见面上白色绣花的丝绸正是女儿家小衣的样式,再往下竟连亵裤也有准备。
只是看着萧嵘宽厚的大掌覆在她将要穿着的贴身衣物上,让她脸上本就没褪去的红热又要升腾几分。
萧嵘拇指按在小衣绣花的位置,将柔软的面料压下一片凹陷的褶皱。
司锦不由在心底矫情,他都摸过了,要她一会怎么穿啊。
但手上还是很快接过衣物,唇边故作镇定道:“谢谢。”
萧嵘看着她红透的脸蛋,喉结重重滚了一下。
他抬手在她热烫的脸颊边轻抚了一下:“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我们是夫妻。”
司锦闻言,刚想躲开触碰的动作又忍着没动了,任由他的手指从轻抚逐渐变为明目张胆地完全捧住了她的脸。
好热啊。
后背都要渗出汗了似的。
司锦飘忽着目光,压着就要失衡的心跳声不知他还要摸多久。
好在很快屋外下人前来禀报浴水备好了。
萧嵘有些惋惜地收了手,带着司锦一路绕过走廊来到湢室门前。
房门打开,里面一片热气氤氲,将眼前视线变得模糊。
萧嵘问:“要我帮你洗吗?”
司锦迈进的步子一顿,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衣物。
听他这般自然的语气,她心底没由来的窜出一个猜想,他们以往莫不是时常一同沐浴。
司锦赶紧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萧嵘倒是没坚持:“好,那我在门外等你,有什么便唤我,伤处小心别碰到水了。”
进门后,司锦隔着关上的房门看见了映在门上站立的身影。
沉默的,挺拔的,令人感到安心。
但很快,这道身影逐渐被笼罩在了模糊的雾气中,几乎看不清了。
司锦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不是自己难过,而是替萧嵘难过。
按萧嵘所说,他们年少便互生情愫,如今更是十分恩爱。
他们相识已久,拥有数不清的回忆。
但现在,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夕之间,妻子待他如同陌生人一般生疏拘谨。
丢失了他们的过往,将他拒之门外,对他的触碰反应僵硬,自然更感受不到任何曾经的爱意。
司锦不免想起睁眼见到他时,他脸上那般好似悲伤又好似喜悦的神情。
她敛下眉目情绪有些低落。
她也不想忘记,脑海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并不好受。
司锦轻叹一口气,开始脱衣沐浴。
四肢带着伤处的确多有不便,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洗净周身花了不少时间。
屋内热气都散去不少,视线也变得清晰了。
司锦纤臂搭着身子从屏风后探头往门前看去。
那道身影仍在那处,像是一直没有挪动过一般。
她抿了抿唇,收回视线便开始擦身穿衣,莫要叫他再久等了。
叠好的小衣打开来,司锦终是完全看清了这件小衣的样式,不由眼眸一亮。
她并不记得这件小衣是否是她曾经的物品,但一眼见到心下便喜欢极了,哪还需怀疑任何。
司锦爱不释手地将小衣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才解开系带穿着上身。
片刻后,湢室内的响动戛然而止。
秋日的凉意吞噬几近消散的热气,悄无声息地攀上司锦未着寸缕的身躯。
“萧嵘。”
屋内一声低唤。
门前很快有人应声:“你沐浴好了吗?”
司锦在屏风后的深呼吸并不能被外面听见。
萧嵘只知里面突然就没了声。
他剑眉微蹙了下:“我进来了?”
房门推开,沐浴后的湿气混着宜人馨香扑面而来。
萧嵘眼前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
突然一道白影从屏风后飞来,俨然是泄愤般的力道,但耐不住物件本身的轻柔,自没有任何杀伤力。
萧嵘怔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掌心接住一片带着温热的柔软。
正是司锦的小衣。
萧嵘喉间一紧,捏着手中小衣问:“怎么了?”
进到屋内,便能听见屏风后略重的呼吸声,像是在压抑怒火。
司锦好半晌才出声,咬牙切齿道:“那不是我的小衣。”
这一瞬间,司锦脑海里想了很多。
萧嵘身边不止她一人,她是正妻还是妾室,其余的是藏在外面的,还是已经进了家门的。
他所说的那些情比金坚海誓山盟对多少人说过,她负气离家是否就是因为他的朝三暮四,才将她祸害至如此下场。
还有最重要的。
这件小衣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