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 第99章

作者:闻希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成长 古代言情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虞兰芝迎合道:“你强,你强,谁能强过你。”

  她兴致缺缺,并没有特别想知道陆宜洲和梁元序谁更强。

  都差不多,漂亮的皮囊下藏着相似的灵魂。

  连对女人的喜好都差不多。

  先是璃娘后是她。

  得不到,立即换下一个更漂亮的。

  神清气爽,干脆又利落,全然不像她,执拗又天真。

  所以他们都是聪明人。

  虞兰芝也要变聪明,不再做感情上的弱者,不依赖任何人。

  回过神,她听见陆宜洲仍在较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没在听我说话?下回打猎你可瞧仔细,别怪我不给你‘序哥哥’面子。”

  故意加重“序哥哥”三个字,含着一点恶意一点酸意一点幸灾乐祸,但他表情收敛许多,并不敢真的招惹她。

  虞兰芝抿唇不语,瞥了他一眼。

  眼波如丝。

  “……”陆宜洲的心尖尖酥了半边。

  自从知了事,她无意识的一

举一动都像是小钩子,勾住他的魂儿,引他胡思乱想。

  陆宜洲心虚,心虚之下分外谨慎,喉结动了动,寡言少语。

  虞兰芝仰脸又扫了他一眼,转而垂下眼帘。

  田庄“奸-情”东窗事发,原以为他怎么也得揍梁元序一顿,谁知兄弟俩非但没打起来,关系还一如从前,合着就她一个大冤种,被整整教训了一夜。

  陆宜洲也是个柿子捡软的捏的人。

  她在心里不屑地笑笑,全然忘了自己前不久才“捏过”沈舟辞,并踢到铁板。

  人生处处不如意的她与春风得意的陆宜洲牵着手,不一会儿出了角门,熟悉的马车早已守候。

  “仔细脚下。”陆宜洲双手扶着她手肘。

  贵族女郎的裙摆长,有时达到数十间,行走如花绽放,足够美足够飘逸,实则行动不便,稍有不慎踩一脚摔个七晕八素,丢尽淑女的体面。

  所以在外行走,陆宜洲时时刻刻注意路况地形,护她周全。

  这份照顾在虞兰芝眼里却是再寻常不过,犹如喝水吃饭。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被人伺候的,况且阿爹也是这么待阿娘的。即便陆宜洲不伺候,也会有其他婢女代劳,且做的绝不比他差。

  这是娇滴滴的贵女骨子里的配得感,陆宜洲就得呵护她。

  只有陆宜洲自己清楚,待她有多与众不同。

  他从未伺候过人,也从没想过自己这么会伺候人,在没有任何引导的前提下,一切自然而然,仿佛血液里流淌的意识。

  虞兰芝不想再去喝花酒,一名花魁千两起步,不管她与陆宜洲做不做“一夜新郎”都是这个价,总不能为了不亏本强行做新郎吧……

  她不愿意。

  不愿让别的女人碰他,是洁癖也是独占欲。

  “宝通寺如何,据说今日还有花展。”虞兰芝望着陆宜洲的眼睛说,“我从没见过十丈珠帘。”

  十丈珠帘同绿牡丹差不多,皆为当世罕见名菊之一,其瓣如丝如缕,白如雪,粉似霞,黄绿的花蕊,每当清风拂过,簌簌飘逸,可不就如十丈珠帘。

  “嗯,听你的。”陆宜洲笑。

  出来玩为的就是讨她欢心,自然以她的感受为主。

  “游完花展,我们再去附近的芙蓉湖休息,如何?”他握住她的尖尖玉手,捏一捏。

  每年十月左右,芙蓉湖畔芙蓉绽满枝头,灿若云霞。

  虞兰芝眼睛亮晶晶的,“先去芙蓉湖垂钓,再逛花展。”

  “好。”

  陆宜洲稍稍用力,将对面而坐的她带向自己。

  虞兰芝受惊,本能地攀住他肩膀,跨坐于他怀中。

  他亲亲她,“我家与宝通寺颇有渊源,今日过去,他们定会在芙蓉湖畔设步幛,环境清幽,适合垂钓,咱俩比比谁钓的鱼儿多。”

  虞兰芝心动,点头应下。

  芙蓉湖属于宝通寺,寺庙惯以步幛圈地接待贵客,提醒附近游玩的人回避。

  陆宜洲掀起窗帘一角,吩咐高择:“宝通寺,你去打点下。”

  言简意赅。

  高择领命催马先行一步,眨眼拉开数丈距离,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

  年轻人抱在一处情难自抑,难免失控。

  虞兰芝身如炭火一般,也不知谁先主动的,反应过来时,口中鼻腔已填满了陆宜洲的气息。

  他亲昵起来总是充满了攻击性,以侵-入的方式宣布主导地位。

  知了事的郎君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克制,每天都克制,就连在梦里也不敢对她放肆,总怕她记恨他。

  多日不见再度亲密,回忆如潮,熟悉的旖旎寸寸复苏,陆宜洲情兴如火,不得不中途停下,喘息须臾,重新吻住她。

  如此反复,倒是折腾坏了芝娘。

  她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好妹妹,再给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只用你喜欢的方式……”

  她喜欢的方式?

  触目惊心的画面铺天盖地闪现,虞兰芝打个激灵。

  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喜欢那样。

  陆宜洲的眼角泛红,眸中似有潋滟水光,哀求的,可怜的。

  怀中陡然一凉,佳人离开了他。

  虞兰芝退回对面的位置,特特拉开与他的距离。

  宛如烈烈燃烧的火堆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陆宜洲很委屈,不敢说,却也不再刻意遮掩。

  虞兰芝一眨不眨望着小陆宜洲。

  他一眨不眨凝视她的小脸。

  “你为何总这样?”静默片刻,她说,“一刻也不消停,总是直挺挺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陆宜洲面无表情道:“以前也这样,我不让你发现。”

  “现在为何不藏着掖着?”

  “现在动不动就拥抱,怎么藏,藏哪儿?”

  “……”

  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

  虞兰芝慢吞吞别开脸,不想与他对视。

  陆宜洲闭目,深呼吸,转移注意力,内心平静,那里也平静了。

  缠绵戛然而止,余下说不出的落寞。

  安静的车厢仅剩窗外轮毂声声。

  车厢内,虞兰芝靠着车围子抱膝而坐,觑了陆宜洲一眼。

  他眉心微蹙,神色颓败,嘴角的小梨涡也没了。

  “我们尚未拜堂,就算已经犯过错,也不是再犯的理由。”她盯住裙上的刺绣,“况且,我也不想再吃药。”

  药?

  “是药三分毒,避子药也是药。”

  “我给你吃的绝对无毒。我发誓!”陆宜洲抬眸,湛然雪亮,“不信我吃给你看!”

  天知道他有多疼她,便是再如何忍耐不住,也不至于糟-蹋她的身子骨。

  “果真?”

  陆宜洲用力点点头。苍天可鉴。

  虞兰芝松了口气,心底的一个死结徐徐打开。

  不痛了。

  陆宜洲挪过来用力拥住她,脸颊贴着她额头,“你总是对我充满敌意,把我往坏处想。”

  虞兰芝手心微蜷,欲言又止。

  “你是妹妹,我会永远谦让你,不与你计较。你能不能……也别再与我计较了?若是怀疑我做了坏事,直接问我便是,我一定好好回答你。”

  虞兰芝“嗯”了声,抬眸凝视他眼睛。

  陆宜洲:“那我们何时过去?”

  “去哪儿?”

  “画舫。”

  “……?”

  陆宜洲:“今天吗?”

  “我何时说要过去?”虞兰芝满眼难以置信。

  陆宜洲比她更难以置信,双唇动了动,“方才你不是确认了那药无毒,你,你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