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后 第9章

作者:鸦瞳 标签: 天作之合 宅斗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一个劲儿叮嘱两个姑娘,多多与他家闺女来往。

  今日人多,车骑府的马厩和轿厅停放个满当。严妈妈小声对三太太禀报说,车夫正给七皇子让行,恐怕还得候一会儿。

  明月拉着明泽的胳膊摇来晃去,好奇追问祖父给崔将军的赠言。

  明泽:“十年前,崔将军遭小人陷害,祖父曾点拨他一句‘用舍由时,行藏在我’①。后来翻案,也是祖父在其中周旋的功劳。”

  “竟有这段渊源……前几年东院走水,烧了三间书房,我还当祖父那些书画都已经烧干净了。”

  明泽与三太太对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起鬓边发丝小声道:“该烧的烧了,总还留下一些传家的。姐姐为你藏着一份,待你出嫁一并当作添妆。”

  明月瞪圆了眼,连连摆手。

  三太太倒是笑话起了女儿:“想看一眼明月的郎婿,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三人说笑着,身后拴马桩上那匹马忽然竖起耳朵,尾巴甩动着高高扬起,扯着缰绳,冲虞明泽立起了前掌嘶鸣。

  明月眼疾手快,将她大姐姐奋力推开;

  明泽脚下踉跄几步,后背撞上一处坚硬的臂膀,又被那人顺势扶腰稳住,便知礼数的撤回了手。

  三太太打量去瞧,才发觉来人竟是七皇子萧珩,心一下子吊起来。

  七皇子打娘胎里生下就带了病气,至今也还常年用药,瞧着身单力薄的。她怕万一有个好歹,虞家担待不起。

  好在,那萧珩瞧了大姑娘一眼,便退后几步,似无大碍。

  虞明泽平了平气息,心中也有几分疑惑。

  萧衍这个人,前世她身为太子妃倒是见过几回,并无私交。后来,病重将要离世时,她恍惚间曾看到有个男子闯入寝殿内,怒吼质问为何如此对她。

  那时,她已目难视物。

  只依稀辨得那人腰间配着一枚出廓蟒纹玉珩。

  现如今,那枚一模一样的玉珩,正挂在萧衍的犀角带上。

  明泽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七皇子,显然是有些失态了。三太太连忙致歉解释:“这孩子定是被马惊到了,还望七殿下见谅。”

  萧珩面色苍白,极其冷淡地摆了摆手,问身边随侍:“这是谁的马?”

  “回殿下,这匹照夜玉狮子乃西域进贡,统共不过六匹,其中一匹被车骑将军送给了府中大姑娘。”

  那便是崔元真的马了。

  萧珩今日是冲着宁国公府的面子,才走这一趟。闻言望向不远处的谢西楼,熟稔道:“既已过书回帖,来日她便是你的新嫂。你告诉她:这畜生性子燥,她若再管不好冲撞了人,还是不要骑了。”

  谢西楼正一瞬不瞬瞧着明月。

  听到萧珩发话,也只是淡定移开目光,笑了笑:“是。倒是少见七殿下管闲事。”

  萧珩肃着脸,暗含警告意味地瞪了谢西楼一眼,转身登车离去。

  全程,他未与虞明泽说过一句话。

  ……

  回府的路上,马车便放慢了许多。

  三太太特意叮咛车夫绕行,去给两个姑娘买些新出锅的炒货吃。

  明月撑着脸回忆半晌,终于笃定道:“大姐姐,我真没看错,方才七殿下的耳朵红得滴血一般。”

  虞明泽笑着回应一句:“只怕是被气的。”

  她心里几乎已经认定,萧珩就是前世闯宫的人。

  只是重来一世,她与萧珩一面之缘,他又怎么会为此红了耳呢?

  明泽摇摇头,将这些个繁杂思绪压下去,扬了笑脸与两人道:“论起来,方才那位谢家二爷才是建康城里的风云人物呢。”

  三太太笑着接茬:“是啊。原本是该称一声世子爷的,只因他家弟兄两人关系甚好,谢二爷不喜这称呼,也便作罢了。”

  明月一脸茫然不解。

  她方才背对着谢西楼,显然对不上号。

  明泽便掩唇提示:“就是马场上那位。”

  “……骑着顺拐马的那个?”

  “正是。”

  这年头,能当上世子的人还真是奇奇怪怪。

  明月腹诽,一时又好奇问:“怎么世子之位偏要越过大爷,传了二爷去?”

  三太太索性把里头的关系讲给她听。

  谢西楼与大爷谢长简是亲兄弟,宁国公忠于爱妻,一生也只有这两个子嗣。

  大爷谢长简,自小文弱,醉心诗书,前二年靠着新开的科举入仕,在一众世家里头引起过不小轰动。后来,去了翰林院任职后,沉迷起地方志编修来。

  宁国公府是靠着银枪白马立下功劳,才得国公之位。至这一代宁国公,手下还依然保有五万北府兵。

  爵位若是交到长子手上,如何保得住这些人。

  眼瞧着长子指望不上,宁国公这才一狠心,将次子丢去西北大营历练三年。

  如今谢西楼能文善武,军功卓越,已被陛下下旨亲封为世子,宁国公总算能安心下来了。

  虞明月听了一路的公府八卦,重点却落在了旁处。

  “方才大姐姐说,谢家二爷再有两年及冠,今年也不过十八岁。那他被老爹爹丢去西北大营时,岂不是才十五岁?”

  三太太点点头,叹道:“是啊,还是个孩子呢。”

  明月眨了眨眼,越发认定这宁国公府苛待亲子,连匹好马都不给,怕不是个虎狼窝。

  她若是嫁人,定不能嫁个这般事多的。

  ……

  三月三的时候,祝嬷嬷就摘了苦楝花,晒干了制成香囊。这会子,老嬷嬷弯着腰身,正亲自往明月常睡的两处卧席底下各塞一只,说是能避虫咬。

  大姑娘遭虫毒的事儿是真吓着她了。

  祝嬷嬷原先嫁过一户西北来的商贩,后来男人早死,生的闺女也夭折了。是三太太给了她一条活路,叫她回来做了明月的奶嬷嬷。

  如今,瞧见姑娘和三房过得越来越好,祝嬷嬷比谁都要欢喜。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忙东忙西的干完这些个零活,便张罗着给明月准备吃食去。

  “外头那宴席多荤腥,姑娘又贪生冷,我给她锅上炖着一盅丹参乌鸡汤,回来就能喝。”

  漱玉、咬金一听这话,也不再劝。

  灶炉上,这汤小火慢炖了约莫一个时辰,明月她们便回来了。祝嬷嬷掀了盖子撒上枸杞,嚷嚷着再有一刻钟便好。

  只可惜,没等坐下喝口汤,老太太那里又来了人,说是请三太太和五姑娘过去一趟。

  虞明月才卸了一头的钗环,只得又叫漱玉给她梳个轻便些的头。

  问那丫鬟:“大姐姐那里可派人去了?”

  “去了的,除过大太太尚在病中,几位太太和姑娘都有份。”丫鬟说着,又补上一句,“老太太眉开眼笑的,想来定是有好事告诉姑娘们。”

  那便不是为今日赴宴私送字画的事。

  明月松了一口气,递个眼色,咬金便从匣子里取了一串轻薄小巧的“沈郎钱”,塞在丫鬟手里,将人好生送出去。

  虞明月过去的早,等人便又候了一会儿。

  首位上的姚老太太今日满面红光,瞧着倒真像是有喜事宣布。

  虞明月却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老太太不害她们就不错了,哪里还给过好?

  果不其然,她又在打高嫁的主意。

  “今儿,二丫头进宫去陪皇后殿下说话,正遇上了兰陵长公主。长公主从洛阳寻了位厨子,说是做得一手好水席,请虞家姑娘们也都去瞧瞧。那日,众位皇子们都会到场,这可是你们的好机缘,莫要辜负了。”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二太太吊着个脸子,显然是不乐意。

  虞明月悄悄往边上瞧了一眼,正对上二姑娘虞明汐怨毒愤恨的眼眸。

  二姑娘瞧见妹妹也是一怔,慌忙垂下头,咬着唇不再看过去。

  晌午前,她已经被母亲罚跪过。母亲怪她嘴巴不严,得意忘形,将宴席透露给了老太太,便得带着一家子的姑娘去赴宴。

  母亲还说,她貌不出众,站在大姐姐和五妹妹之间,很难被皇子们看到。就连两个庶出的妹妹,那长相也能压过她一头去。

  虞明汐一想到那些伤人的话,就忍不住怨恨起来。

  她不敢恨母亲;

  便只能恨这些姊妹们。

第7章

  明月和明泽这里,却是压根儿不打算去长公主府赴宴的。

  后晌,崔将军府上送来一封书信。

  崔大姑娘听说了惊马一事,特意派近前人过来,一为送礼赔罪,二为邀请她们一道去庄子上避暑玩乐。

  官宦人家,大都拥有自己的田庄。

  崔家这庄子却不同,没和旁人家一般贮藏米粮和饲养牲口,而是专程用来种植牧草,喂养良种马的。

  虞明泽将信递过去:“你不是一直想学骑马?这回只有崔、谢几家武将官眷在,我也能放心让你去。”

  明月还真有几分心动。

  便问:“那大姐姐呢?”

  “我……”明泽犹豫一瞬,终是选择跟妹妹坦言,“七皇子的人给我送来一罐药膏。听说他今日回去病又重了,我想去瞧瞧。”

  这么大的事情,叫虞明月是炒货不吃了,乌鸡汤也不喝了,急忙拿帕子擦了手,拖着绣凳就要离明泽坐得更近一些。

  “我就说嘛,七皇子今日耳朵红透了,定是有隐情的。大姐姐,你不老实。”

  明泽哭笑不得:“今儿蒙人出手搭救,于情于理,他病着我都该问候一声。只是独自去探望道谢,总归有些逾矩,还要请三叔母陪我走一趟。”

上一篇:汴京市井日常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