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炩岚
温幸妤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终于顶不住压力,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祝无执唇角勾起,俯身贴近她的耳畔,温热唇瓣擦过耳廓,声音轻飘飘的:“既不知道何时准备好,那让我帮帮你罢。”
“妤娘…阿莺。”
耳畔吐息湿热,两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莫名就变了味道。温幸妤只觉得一股酥麻窜上脊背。
她偏头躲开他的唇,结结巴巴:“什……什么?”
祝无执直起身子,看着她慌张发红的脸,心情愉悦:“自然是叫你…愉悦的、心甘情愿的,接受我。”
温幸妤没明白,正要问,就被祝无执扣住两只手腕,紧接着不由分说解她的裙带。
她愕然瞪圆了眼,旋即反应过来,一面挣扎,愤怒的骂道:“什么帮,你说得动听,还不是要强迫我!”
祝无执也不生气,三两下褪了她的衣衫,又解了自己的,抱着她进了浴桶。
浴房的浴桶在十天前,就被换成个大的,三四个人泡澡都绰绰有余。
温幸妤不免又想起那夜发生的事,心中恐惧,扒着浴桶边缘就要起身逃跑,却他被拉住了胳膊,一把拽到怀里。
她踉跄坐倒,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感受得到臀下异样的轮廓。
她明白那是什么,脸色通红,又羞又愤,挣扎着要起身:“你放开我,登徒子!”
祝无执搂着她的腰,禁锢着,嗓音低哑:“别动,不然就不是沐浴这般简单了。”
温幸妤一僵,却也不敢再乱动了。她思索着他方才的话,慢慢冷静下来,狐疑道:“真的只是沐浴?”
祝无执轻笑:“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我堂堂皇城司指挥使,伺候你沐浴,可高兴?”
温幸妤心中暗啐了一声下流。
她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心。”
祝无执被她呛声,也不恼,把温幸妤翻过来按在浴桶边,左手按着她,右手拿起桃花熏蕊澡豆,化开涂抹在她后背上。
掌下肌肤滑腻,他顺着肩颈一点点抹开。
脊背,臀腿,又从腰线滑至身前,一路缓慢轻柔向上。
掌下身躯颤抖不止,浴桶水面波纹振荡摇晃,星点溅出桶外。
祝无执眸光渐深,有那么好几次,都想直接行事。
可到底还是忍下来了。
温幸妤只觉得酥麻顺着尾骨炸开,那只手好似带了火星,灼热滚烫,每滑过一处,都带来不可控制的颤栗。
她挣扎不开,只好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异样的嗓音。
良久,祝无执才大发慈悲的放开她。
温幸妤被折腾的浑身发软,脸颊上也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珠。
祝无执将她抱出来,擦干水和湿漉漉的头发,裹好衣裳,横抱回了内间。
屋内灯火昏黄,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警惕的看着祝无执,生怕他又像方才那样胡来。
祝无执看到她的动作,轻笑拂下纱帐,扯开被子,俯身向下。
微凉的发*丝垂落在她肩颈,温幸妤推他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她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既心慌又羞恼:“你,你又想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帮助,我现在只想睡觉!”
祝无执凤目垂下,盯着她的脸瞧,却并不回答,一条腿强势挤进双膝,右手攥住她的双腕压在头顶。
玉指温,灵动游如蛇。
温幸妤身子一僵,有酥麻窜上脊梁,她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想要挣扎抗拒,却被桎梏的死死的。
庭院风渐起,吹得草木摇,雨珠敲窗,海棠露浓花瘦。
屋内灯火摇红,祝无执直直盯着她。
女人脸颊绯红,细颈后仰,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淡青色血管。她下唇卷在贝齿之下,倔强的一声不吭,乌发沾了汗水,如同水藻堆叠在肩颈和起伏之上,额头和鼻尖上都是细汗,眼睑下的小痣沾的不知是泪,还是汗。
看着她难耐的脸,祝无执语气诱哄:“喜欢这样吗?”
温幸妤感觉自己快要溺毙,闻声她张开迷蒙的眼,对上了青年的眼睛。
纱帘被风吹开个缝隙,灯色坠入他那双乌沉的凤眸,凝成一团火,带着令人心颤的温度。
祝无执看着她水雾蒙蒙的眼睛,喉结轻滚。
眉眼半阖含春媚,汗光点,鬓发乱,玉趾轻蜷柳腰摆,多娇爱敛躬。
檀口微张吐兰息,黛眉颦,娇颜红,泪眼莹莹酥香晃,婉转低莺啭。
魂魄离体身无力。
祝无执的目光紧紧黏在她潮/红的脸上。
温幸妤刚恢复神智,就见祝无执一身雪白亵衣,整整齐齐,除了眼尾有些发红外,其余看起来再正经不过。
而她……她低头一看,脸色爆红,立马拉起被子盖严实。
她正要骂祝无执,就见他盯着她自己,然后无比自然的,把水光淋漓的指尖,放在唇边舔了一下。
“……!!!”
她瞪圆了眼睛,被惊得忘记了对他的畏惧,骂道:“你,你怎能如此?简直无耻下流!”
祝无执心情好,也不计较,笑道:“怎么还骂人呢,难不成…我伺候的你不舒坦?”
温幸妤脸色一下僵了,她脸红了又白,心里哽着一口气,气愤又委屈。
说是不强迫,可这难道就不是另一种强迫吗?
想骂,又怕他再说出什么轻佻下流的话,最后只翻身背对他,闭眼不搭理。
她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然后下了床。
过了一小会,又听到脚步声。
祝无执端着一盆水,把水放在旁边的脚踏上,拧半干布子,掀开被子,强行把她掰正,笑道:“清理一下再睡。”
温幸妤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帕子,恼怒道:“我自己来!”
祝无执挑眉笑道:“好吧。”
收拾完,温幸妤浑身疲乏,腿/心难受的厉害。
她躺在里侧,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气恼羞愧,心中难受的紧。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呢?虽然逃过一劫,又好像没逃过……
他果真傲慢无礼,自以为是极了。
月凉如水,疏星缀空。
许是这段时日做香太累,方才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温幸妤想着想着、气着气着,就沉沉睡去。
祝无执搂着她,听这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迟迟无法入睡。
良久,他借着月色,目光游弋过她的脸颊,肩颈,最后到锦被上搭着的细柔手指。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藕臂,轻轻捞起她的雪白细腕,掌心覆盖着她的手背手指,一点点合拢,然后缓慢闭上了眼睛,想象着什么。
可能是他动作没控制好,有点重,温幸妤皱眉呓语了两声,抽回手翻过了身。
祝无执睁开眼,怅然若失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最后轻叹一声,下床去了浴房。
不多时,他带着一身冰凉水汽,躺回了她身边,把她搂进怀中。
他知道她的抗拒,也知道她还想逃。
今夜所为,也不过是因他并不喜强人所难,迫其与他欢/好。
他想叫她得了意趣,而后心甘情愿。
日后,她同他虚与委蛇也好,假意逢迎也罢,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已经得到了身,心也就不远了。
人都是有习惯的。只要日后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和他云雨,那久而久之,厌恶会减少,假意也能变真情,最后…怀上他的孩子,彻底心甘情愿留下。
*
自打那日以后,温幸妤不动声色,慢慢开始对祝无执小意温柔。
之前她想过,如果态度变太快,那祝无执肯定会怀疑她,但如果借着那日亲密的契机,就能顺理成章的软了态度。
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经过一段时日的假意逢迎,祝无执慢慢放松了对她的管控,不再把她圈禁宅院,同意她出门。
不过还是得带着婢女。
她猜测他那几个亲卫定也在暗处监视。
温幸妤按捺下急切逃跑的心,准备趁此机会,暗中打听观澜哥骨灰的位置。
日子一晃而过,到了六月底。
祝无执已经升到了皇城司指挥使,除了白日忙碌,也经常在深夜换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离开,前往周士元的宅邸,同他商事。
说起来,周士元此人比皇帝和林维桢都要谨慎,祝无执告知他皇帝要拿假死药试探他的忠心,周士面上信了,背地里却又差人查。
直到十天前,才确定下来祝无执所言为真。
周士元为人谨慎,也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破釜沉舟的果决。
他不仅不收手,还命祝无执找机会把药换成真毒药,想到时候直接毒杀皇帝,嫁祸给林维桢,而后带兵入宫,以清君侧为名,杀林维桢等敌党,最后立假遗诏,废太子,扶五岁的小皇孙上位,窃权摄政。
至于其他三个皇子,都是酒囊饭袋,不足为惧,圈禁起来,慢慢让他们病逝、暴毙即可。
说起来,也是赵迥育儿无方,四个儿子,就太子还聪明些,不过也不如赵迥年轻那会。或许是父亲太强势,太子的性子从小就有些优柔寡断。
这也是赵迥着急在死前为太子扫清障碍的原因。
也是周士元不愿在等下去的原因。
这厢如此谋划,那厢老皇帝赵迥,也不是简单人物。
他表面同意了林维桢的建议,但背地里,却命祝无执寻能工巧匠制两个人皮面具,准备等事发当日,找个身形符合,即将病故老人假扮成他,而他则扮成侍从,站在角落。
等假皇帝一死,周士元带兵入宫,赵迥既能以谋害天子的罪名杀林维桢,又能以叛乱之罪杀周士元。等最后用完了祝无执,过段时日后,随便安个罪名问斩就是。所谓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