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20章

作者:甜鸢 标签: 天作之合 高岭之花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古装迷情

辞盈看着这张同夫人七分相似的脸,如今狠绝起来更像了一些,泠月和泠霜不忍再看转过头去,小碗一无所知望着眉心发蹙的辞盈。

“表嫂,表嫂。”林姝焦急地喊着辞盈,辞盈长久没有说话,林姝很怕辞盈不管她了:“我无路可去了,长安城都传遍了,谢府如若不收留我的话,辞盈,我只能去死了。”

辞盈迟疑片刻问道:“谢府院子很多,我可以随意给你留一方,你住一辈子都没关系。”

林姝脸上有喜色。

可接下来辞盈的话让她如堕冰窖:“可林姝,归根到底你是林家的人,如若林家上门来讨要,谢家能强留你吗,或者说,我能强求下你吗?老太太的态度就是表明这件事中她不会出手,谢怀瑾如今并不在长安,我......林姝,我留不下一个林家的小姐。”

林姝整个人坠下去,跌坐在地上不解问道:“我在谢府为什么他们会来讨要,他们不会和谢家撕破脸的,”

辞盈蹲下身,也没太管顾礼数,坐在林姝身边,将这个事情同她掰开揉碎讲清:“我可以让你暂住谢府,不代表我能代表谢府,所以撕破脸皮一说并没有。而且这件事情,如若说到底是林府占理。从前你住在谢家,林家二老希望你成为少夫人,所以乐见其成。如今谢怀瑾已经成婚,林姝,林家会让你当妾吗?”

林姝摇头,呆呆地说:“他们不会......他们可以把我嫁给大我一辈能给我当父亲的卫将军,却不会让我当妾侮辱门楣。”

林姝含着泪看着辞盈,那张脸同夫人实在太像了,辞盈眼眸温柔了一些:“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若你愿意的话,或许能暂避一下。只是毁掉的名声已经回不来了,日后你若是想嫁人大抵也会难上加难。”

林姝摇头:“我不想再嫁人了。”

辞盈当机立断,轻声道:“带发出家三年,等风声过去,看林家态度再决定是否归家。你手上应该有林家为你准备的嫁妆,夫人这里也为你准备了一份,你不乱花足够你衣食无忧一生。”

这也是辞盈最终决定帮林姝一把的原因,打理钱庄时,泠月和泠霜将所有的账本整理过后呈到了辞盈面前。在其中,辞盈看见了夫人为林姝准备的嫁妆。或许是夫人早就预料到有一日,林家会像当初卖掉她一样卖掉林姝。

林姝转身要去准备,怕自己来不及,但还是回身对着辞盈跪了三跪:“谢谢你,辞盈,从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辞盈轻声道:“你该多谢夫人。”

林姝哭着道:“对不起,我出家之后会为姑母日日诵经祈福,从前是我错了......”说完,林姝带着奴仆匆匆离去,辞盈看了泠霜一眼,泠霜跟上去以防出错。

门关上,小碗唏嘘:“林家可真不是人。”

泠月还是没有说话,脸上的怒气反而越来越重。辞盈看过去,明显发现了泠月的的异常,她思索一番后还是出声问道:“泠月,怎么了?”

泠月有些回神,一向爆竹一样的性子此时却安静下来了:“没有,小姐。”

辞盈见泠月不愿意说,也没有强求。她从账本里面翻到写着夫人留给林姝的嫁妆的那一页,将其递给泠月:“去钱庄取了,一般的物件全都换成银票,以林姝的名义存入钱庄然后将令牌给林姝送过去。”

泠月领了账本下去,房间内只剩小碗和辞盈二人。

辞盈开始处理其他的事情,想起茹贞还是生气,但气着气着,气色倒比之前好上不少。

谢怀瑾回来的时候,是长安最热的七月。

走的时候谢怀瑾没让辞盈送,回来的时候也是到了辞盈房间她才知晓,辞盈偶尔想,旁的夫妻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以前会上前给谢怀瑾一个拥抱,但渐渐就不了。

因为又一次她偶然发现,谢怀瑾是讨厌这些肢体触碰的,即便他面色如常,但在一起久了人自然而然就会注意到对方的一些生活习惯。

但很快,她的手被谢怀瑾牵住。

青年主动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辞盈,我回来了。”

辞盈就又开始有些迟疑,她试探着回抱住谢怀瑾,轻声道:“我很想你。”

青年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温柔的低笑声在少女耳畔散开,辞盈抬眸就看见了谢怀瑾那一双好看的凤眼,她望着他,因为隔得很近,她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距离,辞盈想了想,将头伏在了青年肩上。

“我也很想你。”谢怀瑾回应着辞盈的想念。

辞盈偶尔想,这样真的很好,她可以这样和谢怀瑾生活一辈子,就这样......

但变故总是来的如此突然。

七月中旬的一日,辞盈从小厨房端了冰碗给谢怀瑾送去,本来她是没想的,但是小碗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她想着送几次也无妨。

小碗留在门外,对着辞盈比了一个呐喊助威的动作,惹得辞盈发笑,一直到辞盈走入书房脸上的笑都没有收住。

书房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对着辞盈行礼,辞盈迈入书房,远远就看见屏风后修长的影。在府中,一日未出门,谢怀瑾只简单地穿了一身素衣。

见到辞盈来,婢女们拨开珠帘行礼,辞盈示意她们先下去。婢女们自然退至外间,谢怀瑾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道:“如何来了?”

辞盈放下手中的冰碗,轻声道:“天热,小厨房中做了冰碗。”

谢怀瑾起身过来,他原是不食这些的,但看着辞盈微微泛红的脸,温声道:“一同用些吧。”

辞盈坐下来,拿出里面的冰碗,在井水中冰镇过的牛乳上放着雕刻了形状的荔枝肉,打开之际,淡淡的清香飘出来。

辞盈用勺子允了下奶沫,抬起一勺送到谢怀瑾唇边,青年抿了一口,浅红的唇被奶|液染白,随后修长的脖颈吞咽了一下,喉结顺着涌动,淡着眸随后辞盈*的动作用掉了勺子上的荔枝果肉。

“我自己来吧。”谢怀瑾看着辞盈越发泛红的脸,接过辞盈手中的碗碟。

其间辞盈也尝了一下,但她已经在自己屋子内用过,冰碗也不能贪,浅浅用了两口就停下了。谢怀瑾用的时候,辞盈就从一旁书架上寻了本古书,半卧在软榻边开始看起来。

她很久没有回澧山书院了,不知道书院如何了,谢然半年前孤身去了西边,辞盈为其送行时,谢然手臂上又添了很多新的疤痕,她那时被所有事情堆着,无力帮上谢然什么,硬塞了银子就只说了一句来日再见。

谢然的弟弟应该还在书院,再过两年也要参加科举了,辞盈翻着书,莫名觉得燥热。她身上衣衫已经算轻薄,浅浅一层,此时却黏在雪白的皮肤上,辞盈难受地直起身子。

她起身要走,却被谢怀瑾轻柔地拉住。

之所以是轻柔,是因为辞盈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谢怀瑾只是握住她的手她就动不了了。她用衣袖擦了擦脖颈间的汗,扶住谢怀瑾轻声道:“我有些难受。”

她有些困了却又不是的感觉,眨眼时看见了谢瑾怀的手,冷白如玉的肌肤上是交错暴起的青筋,辞盈小心地摸上去,发现谢怀瑾的手烫得可怕。

辞盈忙缩开,却被青年一把扣住。

谢怀瑾的声音压得很低,轻唤了一声“辞盈”。

辞盈茫然着抬眼,有些烦闷,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夏日书房内依旧燃着香,适才辞盈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却觉得呼吸都困难。

一身低低的叹息从距离辞盈很近的地方传来,辞盈疑惑抬眸,看见谢怀瑾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或者说是凝视。

辞盈讨厌这种眼神,在遮住谢怀瑾眼睛和闭上自己眼睛之间,辞盈选择了转身,她不看见就行了。但她的身体被强硬地掰回来,掰的辞盈肩膀都疼了,她有些不明白地看向谢怀瑾,谢怀瑾却不看她。

他的眼睫几乎要落在她的脖颈边,但最后温热的呼吸洒了洒又移开,辞盈不知道怎么更难受了一些。她有些烦地挥开谢怀瑾的手,但挥不开,谢怀瑾一直握着她细白的手腕。

辞盈低声道:“我好热,身上黏了汗,谢怀瑾你松开我。”辞盈说着要掀开自己轻薄的衣裙,被谢怀瑾伸出拦住。

辞盈迟疑地望向谢怀瑾,谢怀瑾的手比她烫多了,印在她身上像冬日的暖炉一般。但......现在是夏日,辞盈难言,轻轻拥抱了上去,心想夏天就夏天吧。

可她迎上去,谢怀瑾又将她推开。

这下辞盈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想甩开谢怀瑾的手腕却又甩不开。辞盈颓然坐下来,有些委屈道:“你要怎么样?”

青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眸色复杂地看着她,随后眼神一点一点淡了下来。辞盈看着他脖颈处青筋暴现,映在冷白的皮肤上让辞盈咽了一下口水,她浑然不知为什么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下意识要向谢怀瑾贴上去时又被推开。

辞盈真的生气了。

她睁大眼睛,用了些力气终究是甩开了谢怀瑾的手,伸手放到门上想要拉开时整个人被谢怀瑾拉了回去。

轻薄的衣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起来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辞盈一边觉得舒畅些了一边又觉得更难受了,她抬眸望着谢怀瑾,明明情动,青年的眸色却是淡如常。

桌子上的东西被青年挥袖洒下,辞盈就这样被压在桌子上,冰冷的桌面让她的思绪短暂回神,但很快就随着脖颈间温柔的呼吸沉|迷。

陆陆续续有东西从书桌上滚落,脖颈间细密的吻一点点蔓延到唇,青年有一张浅红浅薄的唇,沾着荔枝撞奶的清香,混着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在这个炎热的夏日,烧成辞盈身上的红霞。

轻薄的吻辗转于辞盈的唇,辞盈被亲得抬眸只能看见晃|动的房梁,她下意识轻声喊了“谢怀瑾”的名字,桌上最后一件东西——茶壶终于随之落地。

“砰——”

顷刻之间,万物寂静。

辞盈眼神从迷离中抽离出来,她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扯住身上人衣袖手却慢了一般,什么都没扯到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颓然垂下,少女|赤|裸|着半边身体躺在书案上,身下是洒落在地的一片狼藉,头顶是弯曲的房梁。

青年眼神已然清明,接下身上的衣衫盖在辞盈身上,温声说了一句“抱歉”。

辞盈像很多次一样扯住谢怀瑾衣裳的一角,她同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眼神望着谢怀瑾,一定要定义她甚至觉得已经可以算是“乞求”。

她的心上人总会满足她的期待。

人被满足期待,就会变得贪心,一次次满足就会贪得无厌,也就总有一天,她将贪婪刻入骨子,灵魂写满诉求,期望从月亮所在的万丈高空而落,摔得粉碎。

青年没有停留,只又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雪白的衣角从辞盈手中滑落,青年推开门,吩咐守门的婢女去寻医师。恍惚间,辞盈闭上了眼,眼角是泪还是什么的东西,从她的侧脸滑落。

像那方致人清醒的茶壶一样,摔得粉碎。

素衣外袍上满是谢怀瑾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辞盈蜷缩着身体,任素衣包裹住自己,也包括住那些终于落地的不安与狼狈,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什么呢?

小碗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令她心碎的一幕,辞盈被摆放在高台上,抬眸温柔地望着她来的方向。素衣下露出的些许赤裸的身体有红痕,轻薄的纱团在素衣的边沿,小碗哭着上去说“对不起”。

辞盈无心同她计较,借着小碗的力起身,刚落地就跪到地上,小碗又将她扶起来,要出门时辞盈摇头,轻声道:“出不去的。”

谢怀瑾不会任由她这样出去。

辞盈披着素衣,躺在一旁的软塌上,望向一脸自责泪流满面的小碗,轻声道:“乖,你先出去。”

小碗跪在地上不肯移动,辞盈实在有些受不住,轻声道:“我现在太狼狈了,你别看好不好?”

小碗哭着喊主子,辞盈却已经闭上了眼,小碗出去关上了门,望向书房的外门,果然如小姐所言已经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小碗颓然坐到地上,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她鬼迷心窍为何害了主子受罪。

内间只剩下辞盈一人,她没有管顾身上的难受,只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书架。她的眼睛大抵在流泪,恍惚间她看见了小姐,她伸手想要抱住小姐,却只抓住一片空气。

书架前倒放她的回忆,小姐拿一本书盖在她的头顶,她瞌睡的时候书本砸下去,小姐就在一旁轻笑说:“笨。”

辞盈觉得自己可能的确不聪明。

她竟然觉得谢怀瑾这样的人会为她停留。

她竟然觉得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小姐。

不计较她的身份,真心待她,护她,一步步牵着她走到未看过的世界。

她明知遥不可及,镜中月,水中花,竟然还是任由自己的心动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如今覆水难收。

辞盈垂眸,眼泪一点一点沁出来。

她竟任由自己再被丢弃了一次。

这一刻钟大抵是辞盈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刻钟,医女来的时候,辞盈已经昏睡过去。医女忙扶起她喂她吃药,小碗端着茶水耸动着身子,泠月和泠霜闻声而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软塌上衣裳乱成一团的辞盈和哭成泪人的小碗,两个人心里都“咯哒”了一声。

泠月先上去:“小碗,主子怎么了?”

泠霜从医女手中接过辞盈,轻声道:“麻烦了。”

医女摇头,只躬身为辞盈诊脉,少许时间后轻声道:“没事了,本也不是什么毒药,你家主子身体特殊,娘胎里面受了损,本来就受不得这些,日后勿要再用了。”

小碗跌坐在地,待到医女出去后,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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