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小弗朗
田酒发觉他的不安,她抬手摸上他的脸,指尖揉着他的耳垂。
在那片耳垂红透之前,她说:“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既明是上了我的床,但我只亲了他。”
听到这样的解释,嘉菉心中那口气松了一半,不上不下地难受。
没有自然最好,天知道他多怕既明又用什么方式来勾引田酒。
可“亲”这个字,落在耳中仍旧很尖锐。
嘉菉努力压下情绪,扯起嘴角,脸颊蹭蹭她的手。
“只要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的。”
田酒摇摇头:“我不会不管你。”
“酒酒,”嘉菉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肩,忍不住说,“不要再亲既明了,好不好?”
明明反复劝说过自己,可听到她一句在意,他就像支渴望水源的枯木,无法抑制地想得到更多。
再在意我一点吧。
田酒抚着他的后脑,答应得很快:“好。”
嘉菉骤然抬头,直直望着她:“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田酒点头,又笑了:“你是笨蛋吗?”
嘉菉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在喜欢田酒这件事上,他的心越明确,他得到的拒绝就越多。
此时此刻,即便田酒不喜欢他,只是答应不再与既明亲吻,他都得激动得无以复加,万分雀跃。
“你真的答应了?可是,你不是说……”
他们迟早要离开,他们都是无意义的,不是吗?
田酒眉眼带笑,坦然道:“早在你第一次发脾气那天晚上,我就说过,如果你不高兴,我再也不亲既明了,你忘了吗?”
“我……”
嘉菉仔细回想那个混乱的晚上,那棵开满粉扇的合欢树,终于想起来,田酒真的说过这句话。
“可后来你也说过,既明勾引你的时候,你会忍不住。”
“是说过,”田酒挥挥手,坦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嘉菉立马追问。
“你更重要了,我不想要你伤心。”
田酒坦率又真诚,眼眸专注望着人,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你。
嘉菉沉重压抑的心脏瞬间注入一汪活泼山泉,叫他彻彻底底活过来,带着涌动的欢快激流,为她而生。
这样就足够了。
有时他很贪心,有时他又很容易满足,只要这么一句话,什么都可以。
“酒酒,谢谢你。”
嘉菉用力抱住她,田酒脸蛋艰难地在他紧实压迫的胸肌里转了个圈。
她抬手拍拍他的手臂,豪气道:“跟我客气什么。”
“我……”
话还没说完,“砰”一声,嘉菉轻嘶,松开田酒。
一颗裂缝的石榴从他头上,滚到了地上。
田酒乐了,揉揉他的脑袋:“石榴可没那么容易落果,被砸说明你要走好运了!”
嘉菉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说法,但此时他心情极好,头被砸疼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快活。
他歪着头,让田酒揉得更顺手。
“这石榴能吃了吗?”
“都落果了,早就能吃了。”
田酒把地上的石榴捡起来,顺着裂缝一掰,石榴裂成两半,淡淡的水果甜香蔓延开来,石榴籽密密挤着,晶莹透亮红宝石似的。
“分你一半,等会我们把裂了缝的石榴都摘下来,省得全喂了鸟。”
田酒说着,随意啃了口石榴籽,眼睛弯成月牙。
“好甜呀,你快试试。”
嘉菉喉结滚动,目光黏在田酒的唇上,红润唇瓣溅了鲜艳的石榴汁。
石榴甜香更加浓郁,嘉菉握着半个石榴,像握着半颗乱跳的心脏。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石榴真的很甜呢。
晨光,微风,树叶轻摇,鸟儿啁啾。
沙沙作响的石榴树下,少男少女亲吻,发辫随风轻摇,衣袂扬起纠缠,难分彼此。
嘉菉手里的石榴捏紧,鲜红石榴汁淌出来,一滴滴落进土地里。
来自土地深处的种子,在夏日摇曳,终于又在秋风中回到土地。
田酒啃桃子似的啃着石榴,刚走到门口,大黄摇着尾巴冲出来,狗脸贴着她的腿,哼哧哼哧地吐舌头。
“你也想吃?”
田酒又啃了两口,剩下小半放到地上。
大黄凑上去闻了闻就开始舔,吃得很香。
田酒摸摸它的狗头,一抬眼,既明正在灶房门口,静静看着她和狗。
“……你想吃的话,门口树上还有很多,自己去摘。”
既明点了下头:“好。”
脚下却没动,眼神也没移开。
田酒不明所以,起身回堂屋,接着刨木头去。
她才走开,既明朝大黄走去,在它面前蹲下。
大黄开心啃着石榴,头都不抬。
既明看了会,突然低声骂:“小畜生。”
大黄圆溜狗眼一翻,给了他一个有力的白眼。
嘉菉也就罢了,如今连狗都要越到他前面去,真糟心。
早上悠闲度过,下午阳光热度消散时,田酒正打算摘石榴去。
还没出门,刚走到院子,大黄突然狂吠着冲出去。
田酒奇怪,探头一看,正好和狼狈躲避狗嘴的白衣人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黑衣人
指着她,惊诧道:“是你?!”
白衣人也脸色一变,明白眼前人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田酒姑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嘉菉拎着凳子出来,倒不是要打人,凳子用来踩着摘高处的石榴。
“他们来了。”田酒下巴一指。
嘉菉抬眼一看,脸色沉下来:“你们又来干什么?”
主人对来人态度不好,大黄吠得越发起劲,追着两人咬。
隔壁大黑听见动静,也冲出来,嗷嗷嗷狂叫,加入驱赶不速之客的战场。
两只狗分工明确,你追这个,我追那个。
那两人话都没法说,在门前一阵狂奔,飞檐走壁,躲避屁股后的狗嘴。
嘉菉就这么干看着,完全不想开口为他们解围。
最后还是田酒看不下去,再耽搁一会,他们就要爬上石榴树了。
“黄哥,回来!”
嘴巴大张的大黄遗憾地闭上嘴,垂下尾巴回来。大黄撤了,大黑也摇着尾巴回了隔壁。
既明声音幽幽响起:“没事,他们要是连狗都躲不过,也不用再来了。”
刚走到门口的两人:“……”
公子还是那个公子,够狠。
“见过大公子,二公子。”
两人整理衣服,抱拳行礼。
嘉菉拎着小凳子,像拎着个玩具乱晃,嘲道:“怎么,几天不见,眼神也不好了,看不清这里站着几个人?”
白衣人垂首,黑衣人答:“三位。”
“既然是三个,你们怎么只看得见两个?”嘉菉冷声呵斥。
两人垂首:“属下知错。”
复又向田酒抱手行礼:“见过田姑娘,我等失礼了。”
“呵呵。”田酒简单应了声。
嘉菉冷哼,既明淡笑:“白鹤,你如今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公子,”白鹤抬头,忙道,“老爷有命,我等不敢不从。”
“老爷?”嘉菉用凳子敲了敲门框,“看来你们只听老爷的话,是吗,黑豹?”
黑豹拱手低头:“属下不敢。”
气氛一时凝滞,田酒左右看看,大黄在几人间来回穿梭,到处闻闻,主要是闻白鹤黑豹的气味,狗鼻子戳着他们的腿一顿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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