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笨蛋美人计 第93章

作者:陆放鱼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甜文 马甲文 轻松 古装迷情

梨瓷很快便连话都说不出来,脸上那抹绯色早已从耳根蔓延至颈间,连纤细的锁骨都染上一层薄红,衬着净白的肌肤,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谢枕川眸中暗色愈深,低声安慰她,“别怕。”

他亦忍得难受,从来神色自若的人,此刻额上也微微覆了一层薄汗,半张脸映在烛光之中,明暗交织,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凤眸眼尾也染着薄绯,好看得要命。

为这一眼,梨瓷也的确快舍了半条命了,她又羞又怕,眼里含着眼泪,只能用呜咽的声音控诉他。

谢枕川没忍住,连她眸中的泪水也尽数吮去。

暖红烛火轻舔,偶有灯花爆鸣之声,很快便被更大的声响湮没了,轻不可闻。

波斯红长羊毛地毯上,衣物凌乱堆叠在一处,再难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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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梨瓷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在不知谁的肩头上蹭了蹭,又要睡去。

因为身中“噬月”之毒的缘故,她体温较常人更高些,此刻贴着了一片凉凉滑滑、玉一样的肌肤,自然便舍不得放手,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谢枕川自然起了反应,但她实在太过娇嫩,昨夜便已经上过药了,此刻便只能动心忍性。

偏生她又动了动,抱得更紧了些。

谢枕川不易察觉地深吸了口气,这才稳住声音,好整以暇地吓唬她,“再来一次?”

梨瓷分明还没醒,却已经条件反射地松了手,转身背对着他,抱紧怀中的小被子。

谢枕川失笑,眼底还未散尽的欲色已然化作了春水般的温柔,极轻地拂开她的鬓发,只用眼神细细描摹她睫毛轻颤的幅度。

梨瓷将醒未醒,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起身的声音,那人自行穿好了衣裳,将昨夜的狼藉收拾了,又叫了水进来。

咦,她为什么要说“又”?

他将自己收拾妥当了,又拧了热帕子过来,亲力亲为地为她梳洗。

梨瓷这会儿总算是醒了,身上还觉得疼,清透的眸子一睁开,便瞧见了昨夜的罪魁祸首。

她立刻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

分明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此刻却拎着那张帕子,令其在水中舒展开,轻易被揉圆搓扁,又被拧得一滴水也不剩。

“怎么了?”谢枕川用帕子拭净了手上的水,眼神无辜,语气柔顺谦恭,“是我伺候得不好么?”

梨瓷下意识摇头。

擦脸的帕子柔软热和,力道也极尽轻柔,贴心程度比起自小服侍她的绣春也不遑多让,的确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可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梨瓷想明白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河豚模样,气呼呼地看着他。

“阿瓷不喜欢?”那双好看的凤眸挑起,故作讶异地看着她,“可是你昨夜分明……”

一只莹白的手臂从锦被里伸出来,羞愤地去捂他的嘴,可惜她力气不够,没直得起身,只捂在了他胸前的位置。

梨瓷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隔着薄薄一层里衣,她已经能够清晰回忆出那是怎样一块漂亮又紧实的肌肉,还有昨夜情动时,雾蒙蒙分不清是谁的汗水。

谢枕川大大方方地任她捂着,坦然自若道:“可是我很喜欢。”

他说话时,指下肌理也随之起伏,胸腔的共鸣顺着掌心传了过来,震得她心里也酥酥麻麻的。

她像是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攥着身上的锦被,明明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可惜嗓音软得不成样子,“那……那你也不该骗人。”

谢枕川坐回床边,忍住将人捞在怀里亲的冲动,支着手肘看她,“我如何骗你了?”

“你答应不咬我的,你还……”梨瓷的脸几乎要红透了,小声控诉。

谢枕川气定神闲地为自己辩驳,“那不是咬。”

梨瓷又羞又气,见自己说不过他,又掰着手指数,“你还说‘很快就好了’、‘不会很疼的’、‘最后一次’、你‘只是上药’……”

她越说越悲愤,又想起他还说不会让自己吃苦的,可昨夜自己几乎已经吃尽了有生以来的最大苦头了!

第104章 避火

◎毕竟火神可不像凡人那么好骗。◎

她说得义愤填膺,罪魁祸首却一点儿也不体会她的辛苦,甚至丝毫不以为耻,唇边笑意渐深。

道歉的声音也没有什么诚意,透出懒洋洋的餍足来,“抱歉。”

梨瓷的脸越烧越红,最后羞恼地拽高被子遮住半张脸,“反正……结果根本不是那样!”

谢枕川笑得更厉害了,他实在没忍住,将她连人带被子拢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

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耳畔,连声音都浸着笑意,“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人。”

干净而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却不再像以往那样内敛,而是馥郁而恣睢地包裹住她。

隔着厚厚的锦被被抱着,梨瓷莫名生出安心的感觉,便暂时放松了警惕,义正辞严地教导他,“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骗我了。”

谢枕川凤眸微挑,若有所思,“那……我直说?”

梨瓷立刻转身,像只炸毛的狸奴一般瞪着他,可惜那双眼睛又圆又水,眼尾还泛着薄红,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乌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莹白的肩头,锦被微微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

“好,”谢枕川收回眼神,轻咳一声,“以后我尽量。”

梨瓷勉强满意地点点头,扭着身子要起身,腿心处便觉一阵胀痛。

昨日胡闹至深夜的荒唐记忆又涌了上来,她的脸又红了,小声道:“就不能不要那样吗?”

明明恕瑾哥哥以前都很好,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会那样,像是恶劣又凶悍的猛兽,在锁住猎物之前,还要过分地欺负一番,任她哭求也不肯收敛。

谢枕川以指为梳,轻轻地替她披散的青丝,温柔地安抚,一边却又铁石心肠道:“那可不行。”

梨瓷仰起脸看他,花瓣一样柔嫩的唇瓣可怜兮兮地嘟着,圆眸里一片水光,便是木人石心,也会生出一片怜爱之情。

谢枕川自然也要为此动容,可惜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方面。

“阿瓷昨夜不是担忧喜烛走水么?”他低头啄吻她湿漉漉的眼睫,声音像是被日光烘得微烫的瓷,既暖又沉,“要知火神祝融司掌火焰,却最重礼法,见夫妻敦伦、行云雨之事,必羞怯退避,不敢近前,此谓避火。岳母大人所给的避火图,便是此意。”

他娓娓道来、郑重其事的样子,梨瓷果然被唬住了,呆呆地睁大眼睛,“可是……我好像不小心把册子弄丢了。”

“无妨,”谢枕川用手指绕着她一缕发丝,煞有其事道:“我重画便是。”

梨瓷这才想起谢枕川妙笔丹青,画这避火图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

她立刻将这事托付给他,又叮嘱一句,“那你快些画。”

这便正中谢枕川的下怀了,他点头应是,又道:“光是画可不行,毕竟火神可不像凡人那么好骗。”

凡人果然上当,天真道:“那怎么办?”

谢枕川并未应答,眸光从她微肿的唇瓣流连到锁骨处的红痕,眸中墨色渐深。

梨瓷忽然警觉,紧紧地抱住被子,“昨日已经行过礼了,便是菩萨,也不需要日日供奉呀。”

菩萨自是不需要的,心急的只是初次开荤的郎君。

不过她家的郎君还深谙“一张一弛”的道理,也不急于一时,*便暂且放过了她,“阿瓷说得有理,我们改日再议。”

梨瓷埋着脑袋点点头,也没有去深究他所谓的“改日”到底是哪一日,“那你先出去,我要更衣了。”

谢枕川并不在意,只是换了个姿势,改为一只手抱着她,“我既已入赘,服侍娘子更衣也是应当。”

梨瓷努力保持着清醒,找借口拒绝,“我不知我的衣裳放在……”

她话音未落,便看见他另一只手从榻边变出一套衣裳来,准备得十分细致,连小衣都有。

昨日所着的那件小衣已经是乱七八糟的了,这一件却是干净而簇新的,再仔细看,连外裙也是新的,甚至都没有一丝折痕。

谢枕川昨夜便将女子最为繁复的衣裳研究透彻了,学会了拆解,要替她穿上也轻而易举。

他吻住她口中推拒的话语,细细的系带已经绕过她颈间,至于腰侧那一条系带,他已经灵活地领会到了它的用途,仔细又迟缓地替她托住了,这才慢悠悠地系上。

谢枕川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似乎还不大合身。”

小衣是墨绿色的,将一身雪肤衬得似有莹光流转,腰肢盈盈一握,系带两端扣合处几乎尽数收紧,仍然余有一指宽的可乘之机。

梨瓷眼中已经波光潋滟了,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合、合身的,已经好了。”

谢枕川点点头,作乱的手总算抽离出来,将系带又收紧一寸,这才大发慈悲地起身。

梨瓷终于长舒一口气,胡乱套上了中衣,这才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方才穿衣那会儿功夫,谢枕川又去净了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整齐,每一处细节都干净得令人赏心悦目,若不是此刻正拿着昨夜那只细长的青瓷药瓶,她或许还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上当了!

梨瓷紧张地看着他,脑海里浮现这三个大字。

谢枕川半跪在榻上,左手已经握住那只细白如玉的脚踝。

胫衣宽大,平日是靠裤腰交叠形成闭合处,此刻便袒露无疑了。

正午的日光比红烛更不通情达理,明晃晃地在空气中徘徊,虽未落入此间,仍旧让人睁不开眼。

梨瓷羞红了脸,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伸手欲拦,正好摸到了那只瓷瓶。

谢枕川“善解人意”地问道:“阿瓷想自己上药?”

梨瓷飞快地缩回手,摇了摇头。

谢枕川失笑,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有些人大概生来就是享福的,昨夜那样哄她,却连动一动也不肯,自己下足了十二分的耐性和力气,仍是穿起裤子便不认人了。

他单手拨开了那青瓷药瓶的瓶塞,慢条斯理地保证,“不骗阿瓷,这次只是上药。”

胫衣滑落,露出细白匀称的小腿,正好让他扶住了脚踝,将其挪至自己腰后。

那细长的瓶口便是为了上药特意设计,可他却弃而不用,宁愿多腾出一只手来,将药膏抹在自己指上。

她下意识地瑟缩,却又被那只握着药瓶的手扣住了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挣脱。

“别乱动。”

谢枕川嗓音低哑,连呼吸也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