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头恨 第34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古装迷情

她一时觉得委屈与不理解,一时又有点心疼。

她看着他,目光里有隐隐流转的情意,他也看向她,不自觉就亲吻上去。

第35章 冒昧

几日后, 程宪章休沐。

之前他说要和虞璎一起去放纸鸢,虞璎后来又想去骑马, 最后决定带着纸鸢去城郊骑马,骑累了就放纸鸢,结果到了日子,却遇着下雨。

雨下得不小,没办法出去了,虞璎一看就泄了气,赖床赖更久了, 程宪章一早醒了睡不着,便去了书房, 到午饭前才回来, 却见虞璎竟在做绣活。

这是件很稀奇的事, 他不禁上前去看,见她绣的是一片荷塘, 上面是几片荷叶, 两只荷花,图样很好看, 绣活……似乎一般,但对她来说却算很好了, 因为他从没见她拿过针线,以为她完全不会。

他问:“绣来做什么的?”

直到他开口她才吃了一惊,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旁。

见她如此沉浸, 程宪章觉得意外,竟少有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时候。

“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她说。

程宪章在她身旁坐下:“我以为你知道我来了,没想到你还会针线。”

“会一点, 被逼的。”虞璎说。

她只会绣些简单的花草,像鸳鸯、喜鹊,或是层层叠叠的牡丹这种她就绣得很丑,许多复杂针法都不会。

程宪章能想象虞夫人在逼她学针线时有多难,一边笑着一边又问:“准备做什么的?”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了。

虞璎有点难回答,因为她在给年年做荷包。

原本不想今日做的,可年年生辰就要到了,带不捎东西过去就要来不及,而她做针线活又慢,今日不做,实在没时间了。

想了一会儿才道:“给年年做的,就……我表哥的女儿,小名年年,大名顾咏荷,下月初是她生辰。”

程宪章过了一会儿,轻轻“嗯”一声。

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开始有贪念了,他完全忘了她还有个女儿这回事,也不觉得她需要给谁做东西,想来想去,觉得会不会是给他做茱萸绛囊,因为重阳将至,许多人都会新做绛囊盛放茱萸,妻子给夫君做也是常有的事,如今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能因她记挂女儿而生气吗?那未免也太无理了一些。

只是说起生日,却让他想起一事,沉默片刻后,他说道:“年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九月初五。”她答。

程宪章道:“母亲生日也在九月,正好是九月初九重阳日,也是四十五整。母亲常年深居简出,在京城少有交游,如今日日守在后院定是十分孤寂,我想给她办个生日宴,请几位能与她说得上话的夫人到家中小聚,也能给她解解闷,你愿意出面办这生日宴么?”

他话音落,她便抬头道:“不愿意。”怒火明显已上心头,接着道:“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就想让我讨好你母亲,你给母亲伏低做小,做小媳妇,我才不干,什么生日宴你爱办就办,不关我事!”

程宪章觉得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停了片刻才平静道:“那如果不要你出面筹办,只要你出席呢?”

虞璎很恼,她知道如果婆婆办生日宴,自己做媳妇的必须要出席,可她就是不想去给讨厌自己的人陪笑,再想到原先程宪章说婆婆那边不用她请安,什么都不用她管,现在才几天,就要她给婆婆办生日,所以一开始就是哄她的吧!

她气得将手上的绣活扔下,回道:“那我就回我家过重阳好了,你们在家爱怎么办生日就怎么办。”

说完便出了次间,不愿理他了。

程宪章坐在原地,看着那一针一线快绣好的荷塘,一股挫败与失落感油然而生。

可她说的也没错,从一开始她就是与他母亲对立的,以她的个性,要她按捺住性子做个孝顺儿媳实在太难了,演也演不出来。

他提出这件事,太冒昧了。

但是,母亲的四十五岁生日也不办了么?那他为人子,何其不孝?

想来想去,谁都没错,是他非要娶她,这才让两人成为婆媳。

两人这一日都没说话,直到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在沉默中转过身来从身后抱住她。

她也没有推拒,就这么安然躺在他怀里。

没有后续的动作,两人也没说话,就这么抱着。大概也算和解了,不为此事生气。

直到第二天,一道帖子终止了这困局,宫中皇后娘娘下的,邀虞璎在重阳日去宫中赏菊。

既要进宫,那别的事都可以靠后,包括婆婆的生日。婆婆的生日宴,儿媳去宫中觐见皇后娘娘了,这不是不孝,而是荣耀,谁都羡慕有这样一个显耀的儿媳。

于是这事不了了之,两人没再提起。

到九九重阳日,虞璎进宫去。

这一次的赏菊宴皇后邀请了虞家与皇家一些姐妹,算是家宴,待宴会过后,虞璎还没走,留下来说有事要与皇后说。

到宫中只剩两人,皇后问:“你有何事说?”

说完又马上道:“你不留下,我也要留你,你这成婚也有大半月了?怎么样,还和睦吗?”

虞璎想起自上次闹矛盾,两人后面算是和好了,但终归是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她自己脾气大,却也消气快,但程宪章不同,她觉得他一定还想着那事。

这事说来话长,她不想详谈,就打马虎眼说“好得很”也就过去了,然后反过来问皇后:“皇后今日怎么穿这黛蓝色呢?也太深了一些,显得端庄有余,美艳不足。”

皇后笑了笑:“我是皇后,要什么美艳?端庄沉稳才是最妥帖的。”

“怎么妥帖?把年龄都穿大了。”说着她小声道:“皇上今天也到了呀,就算给皇上看,也要穿年轻一点嘛,就让皇上多到皇后宫里来,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怀个皇子。”

既然苏如月能怀上,长姐怎么就不能怀上呢?至少要试一试。虞璎想。

皇后听她如此说,既好笑又无奈,摇头道:“就算有那机会,那也是年轻妃嫔的事了,我这般年纪,还想那些不是异想天开?”

“怎么就异想天开呢?皇后才三十出头!”她不解道,“就程家隔壁的邻居,国子监的,他家夫人今年四十,上月生了对双胎,娘娘去打听打听,不只他家,到处都有这样的事。”

皇后欲言又止。

以前做王妃,与皇上两人都年轻,也没有那么多妃嫔,夫妻恩爱都没能怀上,如今这样的年纪,两人只有恩情没有男女之欢,谈什么怀孕?

只是听妹妹如此说,她又不免升起几分憧憬,若真有那一日该多好?

虞璎继续道:“娘娘长相温婉端庄,该穿些浅蓝色,浅粉色,浅紫色,像上次娘娘赐我的水色锦就不错,以后别穿这些暗沉沉的衣服了,统统赏给别人。皇后忘了以前人家都夸皇后是‘虞家宝珠’?美人不好好打扮,不是白瞎了这张脸?”

皇后笑起来。

她是父母第一个孩子,虽不是男孩,却在出生后备受宠爱,因为人人见了她都说她天生丽质,长得好看;再往后十岁出头,气韵上来了,别人就说她端庄温婉,有国母之姿。

那个时候祖父便存了让她嫁皇子的心思,所以对她的教导也都是冲着宫中娘娘去的。

到后来她真做了皇后。既是皇后,那便不可过于轻浮轿艳,加之又成婚多年,她也就不再穿红着绿,往往任凭年轻妃嫔们争奇斗艳,她以国母之姿主持大局,早已将自己置于争宠之外。

到此时,在妹妹的遍遍劝说下,她忍不住道:“皇上也就初一十五,或是节日才过来,也不一定会就寝……”她叹一口气,“我在宫中年纪最大,又是皇后,若存了这心,实在有失体统。”

虞璎急得不行,连规矩都顾不上了,立刻道:“怎么有失体统了!你们是夫妻,他不来你可以去找他啊,别人位份还不够,你是皇后,找皇上还理直气壮呢!身为国母,成婚最早,不更应该早生皇子?你生皇子是为皇上分忧,生个嫡长子多好,正好有储君了,怎么就有失体统了呢?”

皇后一时也没了话,妹妹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她突然觉得,程子均是个极其内敛、沉默寡言到无趣的人,他两次要娶妹妹,也许正是因为妹妹这番热烈与直白,不像她,自恃身份与颜面,瞻前顾后,顾虑许多。

她不由道:“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下次……我穿颜色浅一些的。”

“对嘛!”虞璎高兴道:“皇后戴那个花钿好看,下次记得贴上。”

说完想起来,“差点忘了,我其实是要说别的。”

皇后问:“你要说什么?”

虞璎又凑近她道:“你和皇上同寝后,不要去沐浴,也不要马上起身;月事后半个月,最易受孕,这时候你拽也得把皇上拽到你宫里过夜;也可以找太医来调调气血……这都是太医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皇后以前也为孕育的事找过大夫,自是知道这些,只是久久怀不上,又知道是皇上阳气不足,也就断了这心思,如今妹妹一本正经和她说这些,倒让她感动,更免不了生出几分希望来,不禁笑着问她:“你才成婚就去找大夫?竟这么着急了,可不像你。”

虞璎不好说自己是反着来的,只好含糊道:“我就随便问一下……”

她又在宫中待了一会儿,到天色渐晚,正要离去,却听外面宫人报“皇上驾到”。

虞璎比皇后还惊喜,觉得自己说什么就来什么,便一边起身去准备行礼,一边拉着皇后道:“皇上这就来了?”

皇后解释:“今日重阳,只是来用个饭。”

虞璎立刻道:“用什么饭,既来了就不能让他走,好好的机会不要,难道让他留着力气去临幸别人?那这机会就成别人的了!”

皇后要提醒她说话小心,但皇上已进来,两人只好站端正,朝皇上见礼。

皇上见了虞璎,一边吩咐她平身,一边意外道:“璎璎还在?倒是朕来得不凑巧,打扰了你们姐妹叙旧。”

虞璎连忙道:“很凑巧很凑巧,娘娘盼着皇上来,早就要赶臣妾走了,臣妾这就告退。”

说完立刻行礼:“皇上,娘娘,臣妾告退。”

皇后除去之前在病床上说那一番话,可是很少会说盼着他来,皇上忍不住看向皇后,皇后却因这话而微红了脸,却又不好驳斥妹妹,只是羞赧,最后道:“那你回吧,年纪不小了,在夫家好好孝敬长辈,侍奉夫君。”

虞璎可不想听人告诫自己做这做那,慌不迭就走了。

第36章 为难

从凤彩宫出来, 不巧却在御花园撞见苏如月。

陪虞璎出来的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安兰,熟知虞璎性情, 此时便连忙提醒道:“娘子记得跪下行礼。”

虞璎在宫里只跪过皇上,不是见了别人不用跪,而是谁都知道她是虞家的孙女,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不敢让她跪,老早就会让她免礼。

但别人说免礼,不代表她可以自己免礼, 苏如月是贵妃,她若不行大礼, 便是被拿到了错处。

虞璎也知道轻重, 虽然不情愿, 但不用安兰提醒她也会行礼。

待苏女月靠近,两人便退让到一边, 跪下道:“叩见贵妃娘娘。”

脚下正好是石子路, 硌得膝盖生疼。

苏如月好像才看到这边,问:“咦, 这是……璎璎?”

她一副亲昵口吻,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平身, 虞璎只能继续跪着,还得恭敬回话:“正是臣妾虞氏。”

苏如月笑道:“好久没见到你了呢,你是上月又嫁程中丞了吧, 新婚燕尔,可还安好?”

“谢娘娘关心,臣妾一切安好。”虞璎说。

“说起来,我们都有好几年没见了。”说完看向身旁:“如黛, 这便是虞家三娘子璎璎,你小时候还见过的,那时候姐姐与她玩得好,是手帕交,可惜进了宫见面机会就少了。还是璎璎洒脱,能长安洛阳四处跑。”

她说话轻柔,声音婉转动人,只是一字一句对虞璎来说都是煎熬,因为她跪在石子路上。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苏如月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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