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从冒充丞相寡嫂开始 第46章

作者:洛春水 标签: 复仇 虐渣打脸 轻松 甜宠 古装迷情

“儿臣也不知当时为何会那样说,后来年岁大些,想起曾见过小内侍被老内侍掌掴,打掉一颗牙齿。”

“母后帮儿臣拔牙时,儿臣可能将这两件事混到一起,就说成是母后打的了。”

“害母后蒙冤受屈,真是对不住。”

皇后笑道:“没事,母后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那个年纪,胡说八道很正常。”

而后问皇帝:“陛下,您觉得一个连事实和幻想都分不清的孩子,证词可信吗?”

皇帝不置可否,把问题丢给纪长卿:“纪卿觉得呢?”

纪长卿刚要开口,一内侍进来禀报:“陛下,太子妃求见。”

皇帝微怔:“所为何事?”

内侍回道:“太子妃说是为太子虐童之事而来的。”

太子脸色微变,抢在皇帝回应前道:“让她勿要忧心,回去等着,孤一会就回东宫。”

话音刚落,太子妃闯了进来。

她福身给皇帝行了个礼,柔声道:“妾身听说荣昌侯府出了大事,太子牵涉其中,妾身有些事想报给父皇,以便父皇明鉴。”

“看把你急得。”皇后嗔了她一眼,“知道你关心太子,别着急,太子没事,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太子妃向来温顺,对她言听计从,这次却一反常态。

“母后请容妾身说完。”

她边说边伸手挽袖。

“你疯了吗?”太子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当着父皇的面,也敢造次?”

皇后脸色沉了下去,训斥道:“太子妃,你这可不是人前该有的礼仪,别一时冲动,堕了裴氏女的名声。”

太子妃一听便知她对太子平日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却一直包庇纵容,原本有点彷徨的心,瞬间坚定下来。

她竭力挣脱太子的手,飞快挽起两只袖子,露出布满双臂的新疤旧痕。

“妾身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鞭痕,都是太子打出来的,父皇若不信,尽管让嬷嬷验。”

她咬牙道。

“妾身自入宫以来,不曾过过安心日子,每天都生不如死。人人都道太子是谦谦君子,有谁知道他背地里的兽行有多令人发指!”

皇帝脸色一片阴沉。

皇后叹了口气,走到太子妃身边,将她两只袖子放下。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也太不谙世事了,怎么能把闺中情趣拿到大庭广众面前宣扬?让陛下、侯爷和纪大人脸往哪搁?”

“你不喜这个,对太子直说便好,何必闹到陛下跟前来?真是——”

太子妃打断她的话:“长公主被驸马打了一耳光,进宫向陛下哭诉,陛下就将驸马合家流放到岭南,妾身被打得遍体鳞伤却成了闺中情趣?是因为裴氏女不如长公主尊贵,而太子可以为所欲为吗?”

皇后一时语塞。

她拍拍太子妃的肩膀,以示安抚,转头对太子道:“你啊,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回头可得好好跟太子妃聊一聊,看把她逼得,都快疯了。”

太子点头应是。

皇后又对太子妃道:“我那里有几盒去痕霜,等会全部让人给你送去,只消敷上个把月,你这些伤痕都会消掉的,不用担心留疤。”

太子妃嗤笑:“原来将别人毒打完了,给个去痕霜,就可以了事了,父皇也是这般对母后的吗?”

不等皇后反应,又道:“若将我往死里打算是闺房情趣,那在自己寝室里点孩儿灯又算什么?”

第53章 你……是谁的孩子?

皇帝皱眉:“什么孩儿灯?”

“太子自己住的寝室有几盏灯,点亮后像是灯罩里藏了个骷髅,他说是陶土仿的,叫做孩儿灯。”

太子妃回道。

“我每次见着那几盏灯,都觉得毛骨悚然,像是里面真的放了骷髅头一样。”

“今晚听说荣昌侯府发现大量幼童尸骸之事后,妾身想到自己的遭遇,又想起这几盏灯,怀疑太子确实参与其中,才来找父皇。”

太子听太子妃说出孩儿灯便感觉不妙,他把这几盏灯忘了,没来得及让人撤掉。

但打断太子妃又徒增嫌疑,便任由她说了出来。

“那几盏灯是轩表兄送给儿臣的,”他对皇帝道,“儿臣不曾拆开细看,但轩表兄说过里面是用陶土做的造型。”

此话一出,荣昌侯直直看了过来。

太子不闪不避地看着他,他沉默片刻,将视线移了开去,脸色难看无比。

皇帝吩咐内侍去东宫将那几盏灯取来,命人拆开灯罩,细细察看。

“这是人骨。”

他寒着脸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垂眸:“儿臣真不知这是人骨。”

荣昌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声道:“陛下,轩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他胸无大志,只知道吃喝玩乐,只会拿钱砸人,断不会草菅人命。”

“这灯虽是他送给太子的,却不知又是谁送给他的,那人定是故意利用他坑害太子,然后杀了他,来个死无对证。”

“陛下您要给轩儿主持公道啊!”

纪长卿突然开口:“慈幼院被领养的孩子是这两年来频频失踪的,韩世子的白虎是两年前开始养的,养了后就不许府里人吃湖里的鱼,侯爷不觉得过于巧合吗?”

荣昌侯冷冷道:“纪大人这话,反过来说也可以,犬子不让人吃鱼后,就有人往湖里扔亡童,故意栽赃陷害他。”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京兆尹越听越头痛。

这么吵下去,吵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吧?

就在这时,书房响起孩童的抽泣声。

纪长卿蹲下来,抚了抚小姑娘的后脑勺,温声询问:“怎么了?”

“我好害怕呀。”花菱抬起头,看向太子方向,“他上次见我,说我若是不听话,就把我头拧断,扔湖里喂鱼。等鱼啃光我的血肉,就把我的头骨捡回去做灯。”

“我还以为他只是吓唬我,原来都是真的,呜呜呜……”

“别怕。”纪长卿宽慰道,“陛下会保护你的,你还不知道吧,慈幼院就是陛下登基后创办的,他说过要庇护天下所有孩子的。”

花菱停止哭泣,怔怔地看着皇帝:“真的吗?”

她此前一直低着头,皇帝没看到她的长相,如今骤然对上,他瞳孔骤缩,登时从椅上站起。

花菱吓得缩到纪长卿怀里。

皇帝沉声道:“抬起头来。”

纪长卿哄道:“别怕,陛下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

花菱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皇帝。

皇后也才看清她的长相,指甲立刻掐在手心上。

“你……是谁的孩子?”

盯着花菱看了十几息后,皇帝问道。

花菱茫然:“我是我爹娘的孩子。”

“你爹娘是谁?”

花菱将自己父母名字说了。

皇帝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脸上那抹凝重方才退去,重新坐回椅上。

“陛下,”纪长卿揉着花菱的发顶道,“这孩子家里出事后,和她哥哥被慈幼院收养,为了给哥哥祛疤,答应被领养,谁知人家故意设局,将她掳去荣昌侯府,若非第一次见到太子时,被白虎打断,如今恐怕……”

皇后怒道:“纪大人到底被许诺了多大好处,要如此不择手段诋毁太子?忘了是谁将你从地方提拔到朝堂的吗!是陛下!”

皇帝向来疑心重,最忌臣子不忠。

丁丞相告老还乡后,他放着那么多老臣不提拔,非要提拔纪长卿,便是看重纪长卿入仕以来都在地方任职,政绩卓著又和朝中任何人都没有瓜葛。

若知道纪长卿别有二心,定不复信任,纪家除了一个纪长卿,再无人有出息,只要他失了圣宠,就是落水狗,想打就打。

然而她这番挑拨离间没起任何作用,皇帝召了御林军统领进来,命他率人搜查东宫和荣昌侯府。

御林军统领奉命离开后,又吩咐宫人:“将太子带去芳华殿,在荣昌侯府的命案查清之前,不许太子接触任何人。”

皇后险些崩溃。

“陛下!您不能因为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就质疑太子,他是储君,不能坏了名声!”

皇帝平静地看着她:“皇后若是怕太子孤单,也可以住到芳华殿陪他。”

皇后噤了声。

把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后,皇帝问花菱:“你想留在宫里吗?”

花菱抱住纪长卿腿脚,摇了摇头。

皇帝挥手:“走吧。”

纪长卿躬身:“臣告退。”

他抱着花菱出了宫。

冯清岁和五花在车上都快把炭烧完了,还不见纪长卿出宫,正犹豫要不要先回府取炭,便听见宫门打开。

她赶紧沏了壶茶。

等纪长卿一上车,从他怀里接过已经睡过去的孩子后,便道:“二爷先喝杯热茶。”

纪长卿瞥了她一眼。

这人有求于人的时候,倒是格外殷勤。

冯清岁耐着性子,等他喝了两盏茶,方问道:“怎么样?”

纪长卿将勤政殿的事大致说了,冯清岁疑惑:“太子妃怎么那么快知道荣昌侯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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