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咚咚!”
“民女云裳对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咚咚咚!”
“求天子,诛佞臣!”
“求天子,诛佞臣!”
“……”
冤鼓一响动四方,声声入耳痛断肠。
女子本弱,柔肩担道义,刚毅胜儿郎。
一腔热血求昭雪,誓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后来,皇帝姬无渊下令大理寺彻查。
在京郊外一处宅院内发现:黄土之下掩枯骨。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满院娇艳盛开的花朵下,汲养的不是黄土,而是红颜枯骨。
昔日红颜映朝阳,今朝枯骨埋荒土。
天地昭昭,森森白骨终见天日。
万千亡魂得以安息,悲风轻拂过无疆。
云裳做到了,可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她救下云裳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捱不过去了。
戚家势大,牵扯甚广,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判决的。
而云裳到死,也没能亲眼看到恶贼戚贵被处死的下场。
初见她时,她一袭白衣胜雪,身陷泥潭,却不染纤尘。
她说:“姐姐,错的不是我们女子,是这个不公的世道,是那些恃强凌弱的无耻之人。”
后来去时,她也同样为她换上了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裙。
她说:“姐姐,对不起,云裳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此生遇你,是云裳之幸。”
“只恨云裳命薄,遇到姐姐太晚,不能再多陪姐姐一段……”
“若有来生,希望我们还能以姐妹相聚。”
她还说:“姐姐,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我多看看这世间!”
在这个不公的世道,生如草芥,世人唾她低贱卑微,可她温柔善良,一尘不染。
沦落青楼不是她的错,她明明是一个很干净的人啊。
来时干净,去时也干净。
她答应了云裳,会替她好好看着,看着那些恶人会落得什么下场,看着他们人头落地。
可到头来,她也没能活到看他们人头落地的那天。
过了许久,床幔里头“吱吱呀呀”的声响,才渐渐归于平静。
江晚棠闭上眼,从过往沉痛的回忆中拉回思绪,看着榻上瘫倒的男人,眼神冰冷刺骨:“世道既无天理,我便替天行道!”
第16章 萧景珩
从红颜苑出来之时,修竹一张小脸仍旧涨红的厉害。
而江晚棠却是脸色阴沉到不像话,眼中想杀人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
修竹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
平阳侯府。
萧景珩刚回府,还未来得及去给府中长辈请安,便被他的随身侍从怀安拦下。
后者神色焦急的道:“哎哟,我的公子噢!”
“您可算是回来了,再晚几天估计您的未婚妻怕都是别人的了。”
萧景珩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未婚妻?”
“就是您心心念念的江大小姐啊!”
“公子,这京中有人传言江大小姐瞧上了皇上,在家绝食,闹着要进宫选秀呢。”
“小人特意派人去相府调查了一番,这……确有其事啊!”
“公子……”
萧景珩抬手打断了他,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随后,便抬步往后院走去。
就……这样?!
闻言,怀安在原地怔愣了一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家公子有多喜欢,多宝贝这位江家大小姐,这些年他是最清楚的。
这反应……不应该啊!
怀安挠了挠头,又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公子,公子!”
“你知道了什么?!”
“你确定你知道了?!!”
怀安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语带急切:“公子,你走慢点,等等我啊……”
“你不知道,江家那位养在乡野的二小姐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在江大小姐的生辰宴上抢了她风头呢?
“相府的人说,这乡野二小姐粗鄙,一回来就欺负江大小姐……”
怀安在后面大嘴叭叭叭的不停,而前面的萧景珩却是蓦地停下了脚步,惊诧转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很大,指骨却隐隐颤抖。
“你刚说什么?!”萧景珩眸光骤缩,眼神在颤动。
怀安愣了一下:“江大小姐被人欺负……”
“上一句!”
“江家那位乡野二小姐在江大小姐的生辰宴上抢风头……”
怀安话未说完,就见萧景珩已经阔步往府外走去。
“诶,少爷你去哪啊?”
待看到他策马离开的方向,怀安心中顿时了然,笑叹道:“这反应才对嘛!”
他就说,他家公子怎么可能对江大小姐的事无动于衷。
公子最是见不得江大小姐受委屈了。
这下听到心上人被欺负,肯定是上门为她撑腰去了。
英雄救美,顺道还能挽回佳人的芳心……
怀安笑呵呵的往府内走去。
……
日暮时分,晚照残阳。
江晚棠带着修竹回府的时候,两人已经换回了女子装扮。
她们刚走到小院门口,便有一小厮迎上前来禀告:“二小姐,今日平阳侯府萧小侯爷登府拜访,说是要见您。”
江晚棠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怔愣了一瞬,眼中流露出几分诧异:“你说,萧景珩来府上……找我?”
那小厮点了点头,道:“是的,二小姐。”
江晚棠勾了勾唇,轻笑出声:“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与萧小侯爷素不相识,他找的该是大小姐江晚芙才是。”
小厮也觉得奇怪,难道真是他听错了?
他挠了挠头,还未回答,便听江晚棠开口问道:“你可知,我兄长这会在何处?”
“回小姐,大公子刚回来不久,这会应该在祠堂。”小厮恭敬的道。
闻言,江晚棠便转身往相府祠堂走去。
走进空荡荡的祠堂,远远的便瞧见江槐舟俽长的身影。
他换了一身青色常服,手上正拿着一块牌位轻轻擦拭着。
落日余晖透过窗柩,在他身上洒下一片金色光晕。
本该是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但不知为何,江晚棠从他的背影上看到的却是浓重的孤寂和悲伤。
江晚棠看到他手中的牌位明显比祠堂内其他的要小上一些,显然不是他生母的。
不是他的生母,那会是谁?
江晚棠缓缓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兄长……”
江槐舟被她这么一唤,终于有些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的匆匆将那块牌位放下,在他放的一瞬,江晚棠眼尖的瞥见,他放的位置是在他生母的牌位之后。
而那块牌位上并没有字,是一块空牌位。
看上去两块牌位像是合为了一体,难以令人发现端倪。
江晚棠瞳孔微睁,眼眸中划过一抹惊讶,但她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江槐舟转过身来,看见来人,脸上瞬间露出温和的笑意,他说:“棠儿,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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