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漫天的各式各样烟火,霎时照亮了整个夜空,让这个夜晚闪耀如白昼。
这种不逢年不过节的时候燃放烟火已经很难得了,让江晚棠更诧异的,是满城的烟火。
烟火不断地在空中绽放着,整个京城顿时形成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壮观场面。
江晚棠站在位置最佳的地方,看着这满城围绕着她绽放的烟火,眼里,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撼。
这远比她上一世最后站在摘月楼栏杆那里看到的,还要盛大,还要美!
满眼璀璨星辰,尽是烟花。
仿佛一瞬间,看尽世间繁华。
江晚棠怔怔的看着,看得出神,一双水润的眼眸里,泛起细碎光亮,如繁星点点。
许久,她愣愣问道:“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烟火?”
“烟火不常有...”姬无渊紧紧的抱住她,声音轻柔蛊惑:“但只要棠儿喜欢,就会有。”
“这满城的烟火,只为棠儿一个人绽放。”
说着,他垂眸,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怀中的江晚棠,话语认真:“日后每年都为棠儿放烟火...”
“全城独一份,只给你。”
江晚棠的眼睫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连带着发颤的,还有那颗冰冷尘封的心。
那山河浩荡入眼,那满城烟花璀璨,那人眼里的万顷柔情...
如何能不为之所动?
纵是铁石心肠,也很难不震撼吧。
上一世萧景珩那一整条街的烟火,已经属实难得了,还是在年关之际,更遑论此时此刻,不过年不过节,满城绽放的火树银花。
上一世她没等到的烟火,这一世竟有人为她盛放了满城...
姬无渊俯身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声道:“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此情此景,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无动于衷。
谁人拒绝的了有人为她烟火满城?
江晚棠一双桃花眸水光璀璨,她点了点头,说:“喜欢。”
姬无渊握着她的手,嗓音低沉温柔:“棠儿喜欢就好。”
江晚棠眨了眨渐渐湿润的眼眸:“只是因为我喜欢吗?”
她想说的其实是:姬无渊,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只是因为我喜欢吗?
如果这是为了引她上钩的鱼饵,那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得不偿失了?
“是。”揉了揉她的头,看着她眼底底泛起的水光,将声音放得很轻:“我说过,棠儿喜欢什么,我都愿意亲手捧到你面前。”
江晚棠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在漫天盛放的烟火下,用专注到足够令天底下所有女子倾倒的神情,对她说:“棠儿,你是我此生唯一一个想要留在身边的女子。”
“我想与你一起年年岁岁,春去秋来......”
最后一句话,说的这样认真慎重,让人没有丝毫置疑的余地。
从前江晚棠觉得男人的情话,无非就是那些口头上轻易许下的承诺,用来哄哄女子罢了。
可是姬无渊不同,他是真的给了她完完全全的纵容和偏爱。
第175章 她是清冷皎月
那句“想要被偏爱”不过是江晚棠假装醉酒时,故意说出来的话。
他却当了真。
漫天烟火,似璀璨星辰。
更像是一道道照亮她心扉的光。
于是,江晚棠主动抱紧了姬无渊,将一张小脸整个都埋在姬无渊胸前,眸底闪着复杂的神色。
她开口,声音很轻:“从前无人疼我,惜我,如今,得陛下眷顾,是臣妾之幸。”
天底下,没有女子能不为之动容。
上一世的江晚棠也不例外。
可惜,终究是命运弄人...
他遇到的,偏偏是这一世的江晚棠。
姬无渊紧紧的回抱着她,他抱得那么紧,就好像要将自己揉进血肉里一样。
烟火还在空中不断地盛放着,整个京城的百姓纷纷都跑了出来,仰头观看着这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壮观场面。
百姓们欢呼,雀跃,不少人都在惊叹这是哪位财大气粗的贵人,竟是能够如此大手笔的放了这满城的烟火。
绚丽而璀璨烟火,陆续不断在空中炸开一朵又一朵,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一般。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声鼎沸,就像过年了一样。
此时,寻欢楼内,就连那些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们,都纷纷被这漫天齐放的烟火所吸引,嘴里的酒肉,身旁的美人,瞬间就不香了。
对他们来说烟火虽是不常有,但好歹逢年过节也能看看,算不得稀奇。
但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满城烟火齐放壮观景象,却是实属罕见的。
这般手笔,绝非寻常富贵人家所能为,必是手握重权的显赫人物。
而这样的人物在京中可不多,排得上前的更是屈指可数...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俱是震撼之色。
彼时,寻欢楼顶楼的雅间内,
谢之宴一身紫黑色镶金边的对襟窄袖长袍,负手站在窗边,看着漫天的盛放的烟火,眸底的神色复杂不明。
他眸色沉静如水,可若是细看,便能窥见其中暗藏的一缕幽暗,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暗涌
而在他身后,是一袭深蓝色大理寺常服的陆今安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
其实前几日并不是谢之宴为他赎身的,是他自己在听了江晚棠那一番话语之后,突然想通了。
他若是想要保护云裳,给她一个好的未来,就必须有足够的权势傍身。
于是他便替自己赎了身,谢之宴恰好将他带回了大理寺,于是便有了坊间那些离谱的传言。
陆今安说了许久,直到他说完,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谢之宴,始终没有回应。
他看着面前笔直挺立的身影,诧异挑眉,将声音放大:“大人...”
连着唤了好几声,谢之宴才回过神来。
他面色沉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退下吧。”
陆今安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看着他心不在焉的神色,索性闭了嘴,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雅间门口,迎面便遇上了提着几壶好酒走了进来的赵熠。
后者笑看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别走啊陆公子,一起喝点?”
自从陆今安来了寻欢楼,两人一来一往,也算是熟友了。
陆今安拱手作揖,淡淡道:“不了,赵兄,我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
赵熠笑着摆了摆手,颇为惋惜:“那好吧。”
陆今安离开后,雅间内独剩他和谢之宴两人。
赵熠将那两壶好酒放在桌上,看着谢之宴清冷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
他站在谢之宴的身侧,难得敛了散漫神色,看着还在漫天绽放的烟火,挑了挑眉,轻“啧”了声,“当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这怕不是将礼部的烟花库都搬空了吧?”
说着,他抬眸看向了身侧的谢之宴,意味深长道:“这是谁放的,又是为谁放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谢之宴目光始终望着天空,一双清冷瞳中倒映着漫天烟火,一言不发。
赵熠指尖轻转桌上的琉璃盏,缓缓道:“阿宴,如今你可瞧明白了?”
“我那暴君表哥,对那位江二小姐,可是真的上了心的。”
“你就放心吧。”
放心?
如何放心?
江晚棠不是寻常的宫闱女子,帝王的宠爱不足以让她深陷其中。
他亦知,她对情爱无意,如今想要的不过是依傍权势罢了。
倘若某日,她连权势都不想要了呢?
到那时,依照陛下强势偏执的性子,又会如何?
谢之宴低敛了眉眼,没有说什么。
赵熠看着谢之宴黯然的神情,以为他是心里难受了。
他拍了拍谢之宴的后背,宽慰道:“不想那些糟心事了,来,兄弟陪你喝酒...”
“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谢之宴难得的没有拒绝,被他拉到桌前坐下。
赵熠自说自话,喝了一杯又一杯,仿佛借酒消愁的是他,而不是谢之宴。
不多时,就将自己喝趴下了。
酒量不好,又爱喝。
谢之宴看着满脸通红,趴睡在桌上的赵熠,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着自己身前放着的酒壶和酒盏,眼眸幽深,目光带着一点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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