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疯又娇,暴君为她折腰 第153章

作者:熙贵妃 标签: 追妻火葬场 古装迷情

“我自十岁时入宫,历经三朝妃嫔,见过太多太多受宠后,错把帝王雨露当真情的妃嫔,最后哪个不是为了帝王恩宠变得不折手段,面目全非......”

“从前,我只笑她们傻,可后来经历我才知道,不是她们傻,而是帝王的情爱太令人上头,总是让你有种自己是特殊的,与众不同的那个,会让你产生一种你在他心里是唯一真爱的错觉。”

说着,虞太妃的嘴角露出一抹类似自嘲的苦涩笑意:“可到头来,全是假的。”

“甚至是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引你入心,权衡利弊的骗局。”

“纵是再清醒的女子,陷入情爱后,又有哪个不疯魔的。”

江晚棠看着虞太妃的满目悲伤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阵门疼。

她深刻的感受到,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已是遍体鳞伤的虞太妃,仍旧没有释怀。

她没有出声打断,静静的站着听她讲,满心触动,动容。

虞太妃苦笑了一声,道:“从前,我笑她们傻,如今,却笑自己。”

“我贪心尚且如此,戚贱人贪权也好不到哪去。”

“身在后宫,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帝王宠爱,无一不助长后宫女人们的贪性和野心,日积月累,不断放大,为此一群女人斗得你死我活,不得善终。”

“或是红颜薄命,或是病体残身,好点的也是孤独终老,了却残生。”

“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得,困在这四方宫墙里,都没有看过外面的天地.....”

江晚棠回去的路上,人还是恍惚的,手中的宫灯掉落在地上,也不捡。

就这样独自行走在夜幕之下,漆黑一片的后宫之中。

江晚棠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虞太妃最后的那几句话。

她说:“皇宫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后宫的女子都是帝王圈养的笼中雀。”

“棠儿,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

“你还年轻,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

江晚棠静静站在黑夜下,神色有些黯然怔忪,眼中仿佛是有着什么迷茫复杂的情绪闪烁着。

离开吗?

她还没想过这点...

她确实是可以在宫外假死逃脱,这样姬无渊以为她死了,或许还会愧疚,亦不会去为难她的兄长。

可江晚棠又想,她若是离开了,月姨岂不是就更孤单可怜了,她还要为月姨养老送终的...

况且,她还有未完成的事。

人有时候可以自私,但有时候又不能那么自私。

江晚棠望着高耸而又冰冷的后宫宫墙,唇角流露出几分苦涩笑意来。

一道宫墙,圈住了多少鲜活少女的后半生。

可笑的是,宫墙外的女子想挤进来,宫墙内的又想出去。

这般想着,江晚棠笑了笑,便继续抬步往长乐宫走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虞太妃在她离开后,蓦地弯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宫女听到动静忙跑进来,将她扶到了床榻之上,为她擦拭嘴角残余的血迹。

宫女神色慌张,手指都在发颤,虞太妃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无碍,别怕。”

“去替我拿床裘被过来,今夜我就宿在这罗汉榻上。”

那宫女领命去内殿拿了窗裘被盖在虞太妃的身上,却见她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那棵高大挺直的梧桐树怔怔出神。

当年,她便是随着文德太后住在这慈宁宫内,住的就是这个偏殿。

直到后来她及笄,入了后宫,而太后娘娘不久后也移居到了行宫。

这么多年过去,慈宁宫早已修了无数遍,所有东西都焕然一新,唯独院中这棵梧桐树还在。

因为这棵树,是当年先帝亲手所种。

虞太妃望着那熟悉的梧桐树,嘴里喃喃出声:“凤凰于飞,梧桐是依...”

“植梧桐于庭前,引得凤驾归......”

念着念着,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在最初时,便有迹可循。”

“是我会错了意啊......”

第194章 离宫

不只是她,当年的太后娘娘亦是。

回首再看,只叹那人藏得实在太深。

虞太妃突然就回忆起当初太后娘娘在这院中教她识字念诗光景。

太后娘娘闲来无事时,喜欢拿本诗集陪着她念诗,她给自己念过许多许多的诗。

多到虞太妃已经记不清了。

太后娘娘一边念,一边教她一些感悟和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教得认真,可自己却没有好好听。

而此刻,虞太妃望着这棵梧桐树,有些话在脑海中也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譬如:

她说:“梧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

她还说:“鲜花赠自己,纵马踏花向自由!”

……

原来,她曾一直在教导她要独立,要强大,要靠自己...

初闻不知话中深意,再忆起时已是物是人非。

虞太妃躺在榻上,眼角不自觉的划下两行混浊的泪水。

她望着窗外,自言自语:“纵马踏花向自由......”

“太后娘娘,其实您也一直向往宫外的自由吧。”

“我们走不出的这道宫墙,便让她来走吧......”

……

时间匆匆,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离宫这日。

江晚棠早在几日前将协理六宫的事宜,暂时交给了林若云和赵淑嘉二人。

因着是秘密离宫,所以对外姬无渊先是下旨,派了大理寺卿谢之宴亲自前往江南一带处理水患。

而后又昭告文武百官,他将前往佛光寺,虔心礼佛,为江南百姓祈福,朝中交由国师大人监国。

谢之宴昨日已带人前往江南,去佛光寺礼佛的圣驾将在明日一早出发。

而今夜子时一到,几辆不起眼的马车便出现在了皇宫的偏门口。

夜色如墨,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周围一片寂静。

从为首的马车上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一袭墨袍,身披黑色披风,妖孽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正是姬无渊。

而马车旁站着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乃是贤妃白微微。

两人正在说着些什么,白微微面容娇俏,仰着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姬无渊。

江晚棠和云裳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云裳见状蹙了蹙眉,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身旁的江晚棠。

只见后者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脸上无任何波澜。

云裳心中松了口气。

江晚棠没什么反应,面色平静的拉着云裳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马车旁的姬无渊,在江晚棠出现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她。

他本以为走到马车旁的是她,所以特意下马车来接她,可结果看到的却是满脸欣喜期待的白微微。

他以为江晚棠在看到自己后,会朝自己走过来,可她却毫不犹豫的带着云裳走向了另一辆马车。

姬无渊咬了咬牙,一张俊脸瞬间黑沉的不像话,语气也带了点冷:“站住。”

这时,白微微才注意到了一旁不远处的同样着一身浅色衣裙的江晚棠和云裳,神色僵了僵,随即笑容得体的道:“原来妹妹也去啊。”

“此行路途遥远辛苦,我曾随兄长一同行军打仗,在军营待过几年,会点医术皮毛,不如妹妹随我一道,也好多照顾照顾妹妹。”

江晚棠顿住脚步,转身回眸,对着两人莞尔一笑:“不了,我娇气,没去过军营也受不得挤,便不打扰了。”

她才不想出了宫,还要陪白微微演戏,多累啊。

姬无渊若是喜欢,自己消受便是。

说罢,江晚棠转身就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刚走没两步,突然就感受到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她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姬无渊打横扛在了肩上,往为首的宽大马车走去。

云裳惊诧的睁大了眼眸,捂着自己的嘴,差点吓出声。

白微微脸上的笑意直接挂不住,脸色难看的不行。

就这样,在几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江晚棠被姬无渊直接扛上了马车。

白微微反应过来后,便也想跟上去,马车门“嘭”的一声,直接在她面前关上。

白微微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脸上多了几分难堪,脸色一片涨红。

她本以为姬无渊此次离宫只带了她一个嫔妃。

她还以为,他是专程下马车来接她的......

就这样,白微微正要上马车的动作微微一滞,刚抬起的腿只得放下,不敢耽搁,压抑着怒气转身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她不理解,去处理水患这样的大事,姬无渊带上江晚棠这样一个花瓶做什么?

江晚棠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