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姬无渊清晰的感受到了江晚棠不同以往的主动。
她的回避,他亦心知肚明。
尽管如此,在她的唇吻上来的那刻,他依旧甘之如饴。
他吻的缠绵,寸寸深入,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江晚棠的面容,姿态缱绻。
或许是江晚棠的主动,亦或许是即将到来的离别,让他不舍。
至此,压抑的感情溃不成军。
姬无渊反客为主,翻身,有些失控的将江晚棠压在了桌案上,单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断的加深,加重着这个吻......
情动之时,江晚棠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很快便没入了发间。
姬无渊,能给的我都能给你,给不了的...我不想骗你......
整个马车周围安静无比,只能听到马车里面传出的那让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
守在马车四周的暗卫们听得头皮发麻,低垂着头,脸红耳热。
......
队伍休憩的树下,谢之宴靠坐在大树旁清冷淡漠的面容低垂着,不知是在想什么。
这时,仍旧是一袭粉色衣裙的白微微走了过来,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
谢之宴当即站起身来,面沉如水,举步便要离开。
男人举止间毫不掩饰的嫌恶,深深的刺痛了白微微的自尊心。
她脸上得体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语气不善的唤了一句:“谢大人...”
谢之宴顿住脚步,并没有转身看她。
白微微看着他手中缠着的厚厚布条,想起了他不久前为江晚棠徒手挡刀的那一幕,心生不甘和恶毒。
她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含讽又带刺:“谢大人还真是高风亮节,舍己为人啊......”
谢之宴眉心皱起,眸中泛起冷意:“有话直说。”
闻言,白微微站起身,走向了他,笑意盈盈的道:“我只是替谢大人感到惋惜罢了。”
“谢大人,为了救她,可是差点废了自己的一双手呢?”
“值得吗?”
谢之宴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将自己手中的布条系紧了些,清冷倦怠的嗓音:“与你何干?”
“又与她何干?”
“此行守护大家安危,本就是谢某的职责所在。”
白微微被谢之宴这冷漠到近乎无视的态度,气得心头一滞。
可转念又想到他是永安侯府世子,姬无渊最信任的之人,位高权重,自己开罪不起,到底还是把这口气强咽了下去。
她走到了谢之宴面前,笑容得体,语气温婉:“谢大人,你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
“谢大人如此高义,我想,若是当时遭遇危险的是我,谢大人定然也会舍身相救的。”
谢之宴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一声,极浅,但也极具嘲讽,让人感觉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
紧接着,白微微便听到他一字一顿的从嘴里说出两个字:“不会。”
临了,像是怕白微微听不明白,还解释了一句:“如果是你,我不会。”
话语中的不屑,如同一把尖锐凌厉的刀子,生生戳在了白微微的心口上。
白微微恼羞成怒,顾不得其他,冷声质问道:“你也喜欢那个狐媚子?”
谢之宴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戾气渐显,一个眼神便让人如坠冰窟。
白微微下意识的身体发颤,险些就要站不稳。
下一瞬,就听他冷冷的道:“与她无关,我只是单纯的厌恶你,厌恶你这个人。”
于是,炽热的阳光照耀下,白微微感觉自己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寒意彻骨。
白微微脸上的血色褪尽,难堪的表情一点点凝固、僵硬...
这还是她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直白而又明晃晃的感受到来自一个男人的厌恶,明明像他这般身份的男人,不是最喜欢她这种温婉端庄的女子吗?
谢之宴这个男人是真的毒舌,别说怜香惜玉,竟是半分颜面都不给她留。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姬无渊,都是一类人。
一个心狠,一个嘴毒。
白微微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着,她是真的后悔来了这趟江南之行。
马车内,气息不稳的姬无渊和江晚棠紧紧依偎在一起。
江晚棠一双作乱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攥出一条条褶皱。
姬无渊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哄孩童一般,温声细语:“棠儿,乖...别闹。”
他有许多话想同她说,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说。
他眼底隐匿着不舍的情绪,声音又轻又柔:“棠儿,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来接你。”
江晚棠泛红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她点了点头,颤声道:“好...”
不久后,原本的一行队伍都已经整装好,兵分两路。
白微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特别是知道姬无渊只带她一人离开后,都已经开始在期待自己和他同乘一辆马车的画面了。
然最后,她等到的却是姬无渊骑马,而她自己依旧坐着那辆小破马车。
那辆特制的大马车本就是姬无渊专门为江晚棠准备的,自然是留给她的。
尽管姬无渊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到了分别的这一刻,却还是担心不舍。
他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江晚棠的陪伴,习惯了她的一颦一笑,习惯了她的任性吵闹......
第207章 执棋者的大忌
就是不知道没有自己在她身边,她会不会不习惯?
这般想着,姬无渊的心里多了几分复杂。
马车内,姬无渊目光不舍,满是眷恋的在江晚棠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我该走了...”
江晚棠沉默不语。
姬无渊摸摸她的头发,语气是温柔入骨的轻哄:“棠儿乖乖等着我。”
江晚棠捏紧了手上的龙纹玉佩,低着头,轻声道:“好。”
没有那么不舍,但却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姬无渊紧紧的抱了抱她,埋首在她脖间,随后敛了所有情绪,快速松开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马车门口时,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摆。
姬无渊回眸看着他,问得很耐心,很温柔:“怎么了?”
江晚棠眼眸内的一汪春水尚未散去,眸光潮红潋滟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此去山高路远,风雨如晦,刀枪无眼,愿君保重!”
姬无渊也笑笑,眼尾一弯红,渐渐蔓延开来,一如江晚棠初见他时的尊贵无双,在京城的长街上耀眼非常。
他开口,声音几分暗哑:“好...”
姬无渊原本想要伸手抱她,终究还是克制住,手攥成拳,垂在身侧,转身下了马车。
他在江晚棠看不见的地方,眼尾染红,眼里的不舍和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他想,这是最后一次。
此后,他绝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离开的时候,姬无渊没让江晚棠出来相送,他怕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看着她泛红的眼眸,他会舍不得将她留下。
谢之宴一行人同样继续启程赶往江南,两队人马,一南一北,相背而驰......
然没过多久,姬无渊拉住缰绳,调转方向,往江晚棠离开的方向策马而去。
在那广袤的天地之间,一座微耸的山头之上,姬无渊着一身黑色劲装,一人一马静静地伫立着,目送着不远处道路上那渐渐远去的马车。
微风轻轻地吹过,扬起他的墨发,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如同他此刻繁杂的心绪。
身下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静静地站着,偶尔轻轻甩动一下尾巴。
姬无渊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眼神里是浓烈到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知是他的眸光过于炙热,还是江晚棠似有所感,她透过车窗往那座山头的方向望去......
可惜,距离已太远,她看不真切。
姬无渊仍旧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他的目光里,从始至终,都只是那辆离他越来越远的马车,和那马车里的心上人......
直到马车的轮廓,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消失在视线中。
......
马车上的江晚棠自从姬无渊离开后,便安静的过分,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甚至是中途休息都没有下马车。
众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姬无渊的离开不舍,心情不好。
云裳想上去陪她聊聊天,解解闷,被谢之宴拦了下来。
后者神色淡淡的道:“让她自己先静静吧。”
云裳点了点头,说:“好。”
这时,陆今安凑了过来,看着云裳笑道:“裳儿若是闷了,我可以陪你聊天。”
“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云裳不搭理他,转身离开。
陆今安便也笑着跟了上去,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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