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疯又娇,暴君为她折腰 第168章

作者:熙贵妃 标签: 追妻火葬场 古装迷情

只一眼,陆今安的瞳孔瞬间睁大,惊诧道:“这...这是治理水患的良策?!”

他也是此次治理水患的重要参与者,自然看得懂,这画中潦草的圈圈和线条代表着什么。

许久,陆今安犹处在不可置信中,而后又指了指江晚棠卧房的方向,好半天才找回语言功能:“真是她画的?!”

谢之宴散漫笑笑,没回答。

是啊,他亲眼目睹江晚棠将图纸放进信封,再交到自己手上的。

一瞬的安静,陆今安再度开口,语气情绪不明:“是我小看了她...”

“属下自愧不如。”

他本以为江晚棠只是有点心机,手段的后宫嫔妃,此刻对她印象却是彻底的改观。

少了偏见,多了几分敬重钦佩。

谢之宴笑笑,抬手拍了拍陆今安的肩膀,语气淡淡:“走了...”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晚棠卧房的方向,一片漆黑。

这个时辰,怎么都该睡了。

而后,便转身离开。

陆今安眼见着谢之宴俽长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幕中。

他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

这大半夜的,匆匆冒雨赶来,又匆匆冒雨而走,何必呢?

翌日,江晚棠起来的时候,外面雨已经停了,还出了太阳。

陆今安在江晚棠下楼之时将姬无渊的密信,送到了她手上,只说是谢大人送来的,没说是他本人亲自送来的。

这也是谢之宴昨日交代过的。

江晚棠回到房中,打开书信,映入眼帘的一句便是:“吾爱晚棠,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信上的内容不多,寥寥几句,大致是在向她报平安,让她照顾好自己。

还有便是告诉她,他已到达了明州。

信的末尾,写着一句:“吾爱卿卿,路途遥远,多多保重,愿卿安好,待吾归来,共赏春花秋月,白首不离。”

江晚棠垂眸,只见信封里面还塞了一颗圆润饱满的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江晚棠拾起那颗红豆,放入手掌心中,深深凝视。

许久,她眨了眨眼,眼尾微微泛红。

云裳站在她身后,问道:“姐姐可要回信?”

江晚棠摇了摇头,随后将信和红豆皆放回信封内,收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人便收拾了一番去了城中帮忙,云裳照旧为难民们施粥,江晚棠则在难民堆里为大夫们打下手,顺便帮昨日那位妇人打探她的孙女行踪。

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消息。

好在水患之事在谢之宴的治理下,已经快速得到解决,他带领众人,开山引渠,修建堤坝,为难民修建村庄......

眼看着事态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又突然爆发了瘟疫,爆发地正好是在谢之宴身处的那片村庄。

谢之宴命人封了整片村庄,不许任何人出入,包括将他自己也封在了里面。

他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敢将此事告诉江晚棠。

等江晚棠发现时,已是三日后。

江晚棠不顾陆今安的阻挠,只身骑马闯去了那片村子,却在半路收到了谢之宴命人带给她的口信。

他说,戚家那些人,命人往明州运了大量的炸药,将姬无渊困在了山里,意图炸死他,叫江晚棠先去找姬无渊。

不仅如此,谢之宴还让人为她准备好了快马和行囊。

看起来,形势严峻,刻不容缓。

江晚棠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下一沉。

她不敢耽搁,直接翻身上马,往明州方向赶去。

待送她离开后,陆今安带着面罩,身上熏了几遍艾香,前往谢之宴的所在地复命。

“她走了吗?”

第215章 心生恻隐

“咳咳咳......”

甫一开口,谢之宴便忍不住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虚弱的声音里,却透着几分焦急。

陆今安看着谢之宴,眼见着前几日还坚毅挺拔的,此刻却是脸白如纸,连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

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人...”陆今安微微低头,语气恭敬,话语艰涩的道:“且放心,江姑娘已经离开。”

谢之宴此刻虚弱到得由张龙搀扶着,他嘴唇干裂起皮,面无血色,双眸却依然深邃有神。

听到江晚棠离开,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离开便好。”

他顿了顿,看着陆今安,不放心的又再次叮嘱道:“确保她的安全,派人暗中保护她,不得有任何闪失,咳咳咳......”

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竟是咳出了血。

身旁的张龙当即瞳孔震颤,连忙伸手为谢之宴抚背顺气。

陆今安心下一沉,刚上前几步,被谢之宴抬手厉止。

他沉声道:“别过来。”

陆今安顿住脚步,看着他,眼眶里面布满了血丝。

谢之宴神情严肃,纵是身染疫症,依旧是那副沉静寡淡的模样。

他说:“陆今安听令。”

“属下在!”陆今安立刻单膝跪地,神色凝重。

谢之宴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嘱托:“即日起,由你暂代江南水患指挥使一职,全权负责水患事宜。”

说完,他摆了摆手,便有随从上前,将大理寺卿令牌和玉徽都交给了陆今安。

谢之宴看着他,眸中的墨色渐渐翻涌...

他说:“陆今安,城内难民,以及开山引渠的相关事宜我就权且交给你了。”

“此事重大,关乎百姓生计,不得有丝毫懈怠。”

“有事传信即可,日后此处,你便不要再亲自过来了......”

陆今安托着手中沉甸甸的令牌和玉徽,双手颤抖,眼眸通红,话语沉重哽咽:“是,大人。”

“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谢之宴看着陆今安,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操心。”

陆今安缓缓站起身子,双手颤抖着抬至胸前,慢慢合拢,接着,他微微低头,恭敬地拱手作揖,哑声道:“是,望大人保重身体,早日康复...”

谢之宴微微颔首,转身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尸体的腐臭味......

此次瘟疫来势汹汹,传染又快又猛,不到一日整片村子的村民几乎都感染了。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由官兵们抬出去焚烧处理。

大夫们还未研制出解药,就已经出现了大量死亡病患。

四处可见倒地的尸体,随处可闻凄厉的哀嚎声......

就连周围的树木也失去了往日的翠绿,叶子枯黄凋零,仿佛也被这场瘟疫夺去了生机。

整片村庄仿佛都被一层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谢之宴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沉重与悲痛。

尽管他身染重疫,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便一定会尽快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

纵是没有,那最坏的结果便是放火烧村,以阻止瘟疫的蔓延。

而他,与整个村子共存亡。

简陋的帐篷里,桌案上堆满了公文和书信,谢之宴刚回来,便立马在桌案前处理起各方事宜。

这段时日,他便是日日如此。

染上疫症后愈发,废寝忘食,像是生怕时间不够,来不及。

时而,他会因咳嗽而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但稍作喘息后,又立刻继续伏案书写。

无论张龙如何劝说,都无用。

而关于他染上瘟疫之事,除了他身边的张龙和陆今安,再无人知晓,连在附近执行公务的赵虎都不知道。

他将这一切,瞒得很好。

桌案前,谢之宴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拿起笔,铺开信纸,落笔。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却紧紧地握住毛笔,在纸上写下一行行刚劲有力的字迹。

一旁的张龙,看在眼里,眼眸通红。

不多时,几位治疗疫症的大夫,端着刚研制出的一碗新解药来找谢之宴试药。

谢之宴照旧端着汤药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然而不到一会,他便弯身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几位大夫见状,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显然新研制的解药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