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垫背的。
这般想着,她大声叫唤道:“陛下,贵妃她偷......”
话未说完,王美人就被身旁的侍卫强势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王美人被带下去后,姬无渊冰冷的目光扫视着这跪了满地的妃嫔和宫人,那目光带着寒光彻骨的寒意,就像寒潭深处的冰刀,如有实质的落在众人的身上,众人皆吓得低下头,身体抖如糠筛。
恐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片刻后,姬无渊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贵妃的宫殿岂容你们随意擅闯?”
“这长乐宫的宫人,都是死的吗?”
短短的一句话,戾气四溢,直叫人胆战心惊。
闻言,赵淑嘉不得不硬着头皮,哆嗦着开口道:“陛下息怒,臣妾等人不是故意要擅闯贵妃的宫殿。”
“姐妹们原本都在昭阳宫喝茶赏花,是王美人说她亲眼看到有外男进入了长乐宫,大家也是担忧贵妃,着急之下才赶来相助的啊。”
其他妃嫔们闻言,眼神一亮,纷纷附和。
姬无渊看着跪在地上说话的赵淑嘉,冷笑了一声,语调陡然转冷:“外界都道赵国公之女温婉有礼,端庄得体,乃是世家贵女的典范,最是守规矩不过......”
“如今,以孤看来,也不过如此。”
赵淑嘉的脸色瞬间比纸还白。
这是姬无渊第一次不给她留半分颜面,直接当着众面连带着他的父亲一道斥责她。
她最看重的便是她这份外人称赞的名声,小心翼翼的维护了这么多年。
这样冷重的话语,于她而言,无异是杀人诛心。
她脑子嗡嗡的,屈辱和难受不知是哪个更多一些。
不检点的人,明明是江晚棠。
就因为她来了这长乐宫,就活该要承受他的怒火?
赵淑嘉咬着唇,眼泪要落不落,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哽咽道:“臣妾自问自己在宫中安分守己,兢兢业业,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这般严厉斥责?”
她这般楚楚可怜,委屈隐忍的模样,令人见之动容,
加之,她在后宫待人接物一直客气有礼,不少妃嫔开口为她说话。
换做旁的男子或许早就动容了,可偏偏,姬无渊不吃她这套。
他嗤笑出声,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贵妃不在宫中的日子,只是将协理六宫之权暂交于你,莫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赵淑嘉的心中重重一颤,感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彻骨的冷意。
姬无渊在当众敲打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的脸色乍青乍白,紧咬的嘴唇一点点失了血色,伏在地上,缓缓道:“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姬无渊扯了扯唇角,极尽凉薄:“赵婕妤监管不力,德行有亏,即日起降为美人,收回协理六宫之权。”
他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的语气,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让跪在地上的赵婕妤身子猛地一震。
她咬了咬牙,喉间艰涩:“臣妾遵旨。”
今日之后,她会沦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姬无渊目光扫向了在场众人,寒声道:“至于你们,便交由贵妃处置。”
“现在,都滚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后,殿内金丝楠木柜子打开,谢之宴一丝不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眸里还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红意...
姬无渊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暗潮翻涌,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近乎失控的怒意。
胸口处传来阵阵钝痛,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扼住。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两人相识多年,谢之宴是什么性子?
三尺青锋不染尘,一身霜雪最无情。
最是冷静自持,冷漠又理智的人。
而今,却会为了一个女子自折风骨,不惜背上万古骂名,甘赴死局?
以他的能力,在明知道王美人算计自己的情况下,完全有办法不让自己卷入其中。
可他还是出现在此,说明了什么?
说明江晚棠在他心中非常重要,比名声,性命都要重要。
姬无渊的呼吸陡然沉了下来,眼底暗潮翻涌,死死攫住谢之宴的脸,忽而扯出一抹森然冷笑:“从何时起的?”
“何时对她生了这般不该有的念头?”
谢之宴沉默着,一言不发。
姬无渊额角青筋暴起,眸光愈发冰冷,戾气翻涌:“谢之宴!我问你从何时开始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说话!”
谢之宴的手仍抵在柜门上,指节微微泛白。
他低垂着眼,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只余一片冷寂的沉静。
他抬眸,目光扫过榻上沉睡的江晚棠,他开口时声音很轻,一贯清冷的语气。
“陛下确定——”
“要在她面前争执此事?”
第275章 兄弟变情敌
姬无渊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的怒火涨得胸腔疼痛难忍。
就在这时,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匆匆赶了过来,侍卫也找到了同样昏迷不醒的修竹。
两人均无大碍,只是中了药效比较霸道的迷药,所以还在昏迷中。
姬无渊留下王福海他们和一众太医在这守着江晚棠,便冷着一张脸离开了长乐宫。
他身后的谢之宴面色同样不好看,王福海本想开口让太医也为谢之宴瞧瞧,但见两人之间明显不正常的气氛,到底还是不敢开口。
太极宫内,赵熠正坐在院中翘着二郎腿喝茶,见姬无渊和谢之宴走来,调笑着道:“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好......”
他话未说完,就见姬无渊一只手死死攥住了谢之宴胸前的衣襟,狠声质问道:“为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女人,最厌儿女情长?”
“京城贵女如云,为什么偏偏是她?”
谢之宴垂眸,眼神不自觉带上了一抹黯然。
为什么?
感情之事,谈何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心不由己罢了。
只是他心甘情愿,自撞南墙......
罔顾这么多年的君子教养,终是成了自己所不齿的人。
可若是能知道爱意是怎么催生疯涨的,又怎么会如此不能自控?
他只是后悔自己遇见的太晚吗,也意识到的太晚,错过了光明正大守护她的机会。
谢之宴低笑一声,眼尾透着浅淡的红,眸色却沉得惊人。
他直视着姬无渊,淡淡开口:“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
“我对她的爱意,比你早,也不比你少。”
承认的坦然,干脆。
姬无渊此刻的心情,已经不仅只是愤怒了...
几乎就要克制不住体内,嗜血的杀意。
偏谢之宴的语气清冷平静:“千错万错,皆在我身,与她无关,她不知道我这些阴暗的心思。”
“是我一厢情愿,是我欲壑难填,早晚会有今日。”
于是,姬无渊原本就按捺已久的肃杀之气,陡然迸发:“你明知道我对她已经上了心,竟还敢觊觎我的女人?”
“亏我这么信任你,在江南之时,竟然还亲自将她托付于你照顾?”
姬无渊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怒,震彻大殿,愤怒如烈火般灼烧着心脏,周身凌厉可怕的气势,如有实质般压迫而来...
“谢之宴,我视你如手足,你拿我当什么?!”
话音未落,他握紧的拳头,用力打了过去。
谢之宴没躲,一动不动的受了他这一拳,
直接被打得险些站不起来。
谢之宴站起身来,面色沉静的抬手揩去嘴角的鲜血。
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赵熠,见到姬无渊动手,这才反应过来。
不久前,姬无渊收到谢之宴传来的消息,急匆匆的就走了...
他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程度,也没想到会东窗事发的这样快。
他们三人从小一块长大,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情谊,背后的世族之间更是有着多年错综缠绕的沾亲带故的关系。
在得知谢之宴的心思之后,赵熠就怕会有这样一日,只是心中终归抱有那么一丝侥幸。
那样的场面,他并不想让它成真。
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江晚棠在两人心中的分量。
此刻,看着两人好兄弟变情敌,大打出手......
赵熠心底最后那点侥幸,在此刻彻底破灭了。
他疾步朝着两人走去,挡在中间,隔开了两人,沉声道:“住手!你们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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