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白微微的笑声瞬间僵住,双目圆睁,有一瞬的难以相信。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俦却又凉薄无情的男人,只觉无尽的绝望,悲伤,凄凉之感涌上心头。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的......
从当年第一次在战场上,初遇他时,就喜欢了。
明明......是她先遇上的啊!
看着,看着,白微微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一次,她停止了无用的挣扎和反抗。
侍卫们毫不留情的架起地上的痛哭流涕的白微微,往殿外拖去。
拖至大殿门口之时,白微微目光仍旧死死的盯着姬无渊,她突然开口,拼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嘶哑而破碎:“姬无渊,我恨你!”
“我白微微,诅咒你,这一世和我一样,不得所爱......唔......”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被一旁的侍卫死死的堵住了嘴。
紧接着,白微微就被拖了出去。
大殿内,瞬间就恢复了一片死寂。
不多时,王福海便带着一众太医匆匆赶来,刚走至大殿门口,就发现了气氛不对。
他抬眸看去,只见大殿内,姬无渊站在那,眸色寒冽,戾气四溢。
王福海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太医......”
“滚!”
“统统都给孤滚出去!”
姬无渊额角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压抑不住他内心的愤怒与狂躁。
王福海被他凌厉可怕的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栽倒在地。
“是,是!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带着他们滚!”
说罢,他赶紧挥了挥手示意,带着太极宫内一众宫女,太监和太医,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临走前,还贴心的关上了殿门。
此时,殿内便只剩下姬无渊和江晚棠,两个人。
本就压抑的气氛中,又透着一股死寂,压得人难以喘息。
姬无渊看着殿上掉落的那瓶避子丸,目光阴沉,双拳紧握。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按捺住了内心翻涌的戾气和愤怒。
用为数不多的理智,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之后,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江晚棠。
江晚棠笑看着他走来,轻轻的唤了一句:“阿渊......”
姬无渊没有应,他看着她,眼底染上了更深的红意。
他什么都未说,将江晚棠从御案上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
第390章 没有身孕
殿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风呼啸...
姬无渊抱着江晚棠放在了窗前的美人榻上。
本就是寒冬日,江晚棠走出去的时候未穿鞋袜,裸露在外的一双小脚,早已一片冰凉,甚至泛着淡淡的青紫。
姬无渊俯身在榻前蹲下,伸手去替她穿上长袜。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在压抑,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周身都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晦暗,阴郁。
江晚棠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
于是,江晚棠在这样逼仄的沉默中,缓缓开口,又唤了一句:“阿渊......”
她依旧是浅笑着的,嗓音绵软,杀伤力却惊人:“我方才想告诉你的是......我没有身孕。”
“白微微说的不错,我其实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子丸......”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再让太医过来一探便知。”
江晚棠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着姬无渊脸上的神色。
她看见他眼眸里的红意渐渐晕染开来,愈来愈深,幽深平静的瞳孔里,好似一点点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尽管极力的压制着,可额头上的青筋还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暴凸起来...
姬无渊捏紧了手中的长袜,手指因为用力而隐隐颤抖着。
江晚棠知晓,他在愤怒,再深究,其实是难过,是哀伤...
只是,他一直在极力的克制着,那隐忍不发暴戾情绪。
江晚棠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胶着。
许久,姬无渊抬眸看向她,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一弯浓烈的血色,颜色渐渐加深...
本就哀伤的眸色,此番这般染上红,竟有些说不出的破碎美感。
他开口,语气低沉嘶哑到不像话:“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待你不好吗?为什么不想怀我的孩子?”
江晚棠沉默的看着他,突然就轻声笑了,笑容不达眼底。
这样刺眼的笑容,此刻落在姬无渊眼里,倒更像是一种嘲讽。
姬无渊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在了心尖上,很痛,剜心刻骨的痛。
同时,一阵难以承受的暴怒情绪在汹涌翻滚,几乎瞬间就令他控制不住地戾气横生。
江晚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平静漠然:“我已是笼中雀,局中棋,自然不希望我的孩子像我一样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牢笼里,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兄弟相残......”
话落的一瞬,下颌被人用力捏住抬起,传来深刻的痛意。
姬无渊冷笑连连,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你是在怨我对江槐舟赶尽杀绝吗?”
“倘若我没有动江槐舟,你会心甘情愿给我生个孩子吗?”
他欺身逼近,双眸紧紧的盯着江晚棠,幽深的眼眸里,阴郁又偏执。
“你不会!”姬无渊愤怒的嘶吼着,语调因情绪激动而陡然拔高:“因为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接受过我!”
“江晚棠,我才是你的一颗棋子!”
“而你的眼里,只有江槐舟!”
“无论我待你多好,你都看不到是吗?”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猩红的眼眸里,泛起点点碎裂的光泽,嗓音颤抖而沙哑。
江晚棠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悲伤的男人,眸中闪过复杂的痛色。
她唇瓣轻颤,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姬无渊看着江晚棠这副冷淡漠然的模样,扯着唇角笑了笑,风流又消沉,是从未见过的颓靡姿态。
片刻后,他自嘲的笑道:“江晚棠,你才是真正的狠心绝情!”
“不,你根本就没有心......”
他的话语里,是江晚棠从未听过的无力........
江晚棠依旧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辩解,不作任何的反应。
空气中,又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夜色笼罩下,江晚棠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着,一身素白,不带任何一点点颜色,像极了在为什么人守丧。
是为的谁,姬无渊心知肚明。
江槐舟!
又是江槐舟!
姬无渊赤红的眼底氤氲着怒意,双拳不自觉的收紧。
他深深吸气,连呼吸都带着沉痛。
就在姬无渊极力的平复着自己暴戾的情绪之时,江晚棠突然开口了。
她看着他,淡淡的笑道:“阿渊,你放我离开吧......”
“我不想再待在皇宫,不想在待在你的身边......”
“做皇后有什么好的?”
“我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护不住。”
江晚棠眼看着姬无渊脸上的神情寸寸碎裂......
然,下一刻,姬无渊猛然起身将她压在了榻上,紧扣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他眸色猩红,眼眸里是浓郁的偏执和疯狂,咬牙切齿的道:“江晚棠,孤不想逼你的.....”
“可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不听话,非要惹怒孤?”
“孤已经为了你,一忍再忍,甚至连你偷吃避子药都不追究,孤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晚棠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姬无渊,一双眼眸像是被鲜血浸染过的一般,猩红骇人。
他浑身散发出彻骨的寒意,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封,犹如置身在地狱。
可江晚棠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依旧笑看着他,笑得很美,眼尾的一颗朱砂痣,颜色妖冶,似活过来了一般。
饶是此刻,已经怒火攻心的姬无渊,也不得不承认,江晚棠这副皮囊生得美极,冰肌玉骨,遍体生香,是他此生见过最美,最勾人的女子。
也是最会骗人的......
姬无渊蓦地就想起,当初江晚棠刚入宫时,一双含情桃花眸,笑意璨璨的看着自己,说她心悦自己,想要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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