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赵虎略带委屈的往旁边走了一点,嘴里小声嘀咕着:“哼,哪个好人会大半夜爬人家女子院落的墙头!”
谢之宴耳根一红,咬了咬后牙槽:“这小子...”
真是欠收拾!
随着琴音渐渐进入尾声,江晚棠的舞步也渐渐放缓,最终在一片宁静中缓缓停下。
一舞毕,修竹和云裳纷纷出口赞叹不已。
江晚棠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谢之宴方才隐藏的方向,此刻已是空无一人。
她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狡黠。
后半夜,江晚棠在榻上睡得安稳香甜。
而谢之宴却是拉着赵虎在大理寺后院练了一晚上剑,方才平复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最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浑身仿佛有着使不完的牛劲...
……
如上一世一般,皇帝大怒,命大理寺彻查戚家。
而戚家亦是千年的老狐狸成了精,为求得生机,毫不留情的自断了一尾。
戚家直接将二房推了出去,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戚太后更是亲自下场,大义灭亲,对外说要严惩戚家二房,绝不姑息。
显然,想要扳倒拥有百年根基的戚家,可光靠“戚贵”一事是不够的。
这场,帝王与外戚权臣的纷争,拉锯战才正式开始上演,朝堂风起云涌。
阎罗打架,小鬼遭殃。
此时,距离秀女进宫大选的日子还有七日。
同上一世一般,江晚芙怕节外生枝,又为了膈应江晚棠,特意将她与萧景珩的婚期定在选秀同日。
丞相府上上下下一片喜庆热闹,都在为江晚芙的大婚忙碌着做准备。
好在两人早已婚约,许多东西早已备下,但尽管如此相府上下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唯有江晚棠居住的海棠苑显得冷清寂静。
“姑娘,整个相府都在忙活着江大小姐的婚事,咱们是不是也该为进宫做点准备?”修竹担忧道。
海棠苑内,江晚棠与云裳几人正悠闲自在的坐在树下喝茶闲聊。
云裳听见‘进宫’这两个字,温婉娇美的面容便浮现了担忧。
她紧张兮兮的看着江晚棠,道:“是啊,皇宫到底和外面不一样,姐姐入了宫,一切的荣辱皆系于那九五之尊一人。”
“除了自保,还得有宠才行。”
说到此处,云裳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姐姐,你若是不介意,云裳倒是可以教你一些用来迷惑男人的手段。”
江晚棠笑了笑,上一世的云裳也曾教过她一些固宠的手段,偏她自己傻,自以为捧着一颗无价真心,便能以真心换得真心。
无价真心?
可原来,真心是最不值钱的...
江晚棠敛了思绪,认真道:“怎会介意,愿洗耳恭听。”
云裳莞尔一笑:“姐姐,从现在起,你要学会哭,会笑,会委屈,会可怜,会撒娇……”
“在男人面前,要学会适当的时候示弱,以退为进。”
“面对越是强大的男人,便越是如此。”
“纵是这百炼钢,假以时日也能尽数化为绕指柔。”
“……”
江晚棠听得来了兴趣:“好,我试试。”
云裳愣了一下,笑着道:“好。”
“只是这些听起来似简单,学起来却是最不易……”
江晚棠学得认真,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这最难的一项,哭的要领学会了。
于男人而言,比起笑,哭才是最能打动,唤起他们怜惜的手段。
只要将这哭的分寸拿捏好,哭到了男人们的心尖尖上,便是再硬的铁石心肠,也能泪滴石穿。
此时,只见江晚棠眼尾有一弯深红,一点点晕染开,将眼尾那颗朱红色泪痣衬得越发妖艳。
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不用眨眼,那泪珠便一颗一颗居中落下。
无声落泪,破碎凄美,看得人心碎...
当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教人如何不心怜?
她这一哭,就仿佛全天下的男人都对不起她似的。
便是女子看了也动容。
云裳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只觉她天生就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不该如此落泪。
她想起青楼的教习嬷嬷们曾夸赞她是她们见过最有天赋的,天生就该是以色侍人的尤物。
可云裳觉得,那是她们没见过像姐姐这般的倾城绝色。
她天赋极高,魅色惑人却又高洁无瑕,贵不可攀。
是真正的天姿国色,风华绝代。
江晚棠刚练完没一会,丞相府的小厮便拿着两张拜帖匆匆走了进来,交到了修竹的手上。
这两张拜帖,一张是来自行云公子,另一张则是来自于萧景珩。
巧合的是,两人约她的地点都是在京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江晚棠看着眼前的两张帖子,陷入了沉思……
第34章 赴约
醉仙楼。
江晚棠刚下马车,抬眸便看到五层高的酒楼正中央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镌刻着“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酒楼外观宏伟,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门前还有两座威武雄壮石狮子,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大气与奢华。
江晚棠带着修竹一走进去,便有小二过来热情相迎。
而此时四楼雅间临窗而坐的萧景珩一眼便认出了头戴帷帽,一袭浅紫色软烟罗轻纱裙的江晚棠。
一贯冷静漠然的男人,在这一刻,竟是有些紧张。
他今日特意定了这个雅间,为的就是能在她出现的时刻,第一时间看到她。
随着江晚棠一步步上楼,眼看着就要走到三楼,萧景珩的紧张越发明显,他一口气喝了好盏凉茶。
心中既是期待,又十分紧张失措。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江晚棠的步伐在三楼便转了弯……
萧景珩见状猛然站起身,往雅间外走去。
而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晚棠在小二的带领下走向了三楼的一个普通雅间。
显然,她不是来赴他约的。
一颗跳动的心,渐渐下沉。
三楼雅间内,行云公子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面容苍白,几日不见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清瘦了不少。
见江晚棠走了进来,行云立马起身相迎。
两人落座后,他亲自为江晚棠倒了盏茶。
后者浅浅一笑:“多谢!”
行云倒茶的手一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该是我要感谢江二小姐才是。”
“若不是你,我妹妹……”
说着,行云垂眸看向了放在一旁桌案上的黑色方形盒子,眼神落寞黯然。
他顿了顿,认认真真的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江晚棠轻轻抿了口茶,声音很轻很轻:“我并没帮到你。”
“逝者已矣,还望沈公子节哀。”
江晚棠深知在生离死别面前,无论怎样的话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而除了说几句宽慰的话语,她无能为力。
行云没说话,神情悔暗。
许久,他开口道:“戚贵的尸首,是我盗走的。”
江晚棠颔首,面色平静。
早在谢之宴说戚贵尸首不翼而飞的那刻,她就猜到了。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江晚棠问道。
行云他抬起头对她笑,说:“今日邀江二小姐前来,一为感谢,二为辞行。”
“我准备带着妹妹骨灰回到老家,将她与父母葬在一处。”
“届时,再向他们二老请罪……”
“这些本就不是你的错。”江晚棠劝慰道。
说到底还是命运弄人。
行云怆然一笑:“我明白小姐的意思,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
江晚棠沉默了片刻,道:“公子是要换回沈长安的身份,重新开始了吗?”
行云摇了摇头:“不,这世上再无沈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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