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江晚棠的面色始终平静,没有丝毫的反抗。
直到姬无渊的发狂的吻落了下来,她开始挣扎了起来。
江晚棠的眼睫和身体都在颤抖,面上尚且强装着几分冷静,她提醒道:“陛下,这里是寺庙禅房......”
话落,下巴被人捏住。
姬无渊冷笑着看她,话语带着清淡的讽刺:“如果孤偏要在这呢?”
江晚棠只是紧咬着发白的唇,紧接着抵在他胸前抗拒的双手松开,她颤声道:“好...”
说罢,便认命般闭上了眼。
还真是识相的很,知道有求于他,连拒绝和往日里的骄纵都不敢。
他何时见她这般听话过?
本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为姬无妄做到什么地步。
现在看来,不过就是自取其辱!
姬无渊感受到了莫大的愤怒,简直就要气疯了。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隐隐颤抖,压抑着胸膛翻涌的怒意...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江晚棠见他要走,心中一急,连忙起身想要拦住他。
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走.......
但却因一时心急,被地上的奏折绊倒在了地上。
“陛下!”江晚棠惊呼了一声,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痛,急忙伸手,却只攥住了姬无渊的一片衣摆。
姬无渊的脚步猛然顿住,他知道她摔倒了,所以没有再走。
可他也没有回头,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再有心软机会。
江晚棠一双小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摆,倔强的不肯松开。
她通红的眼眸,倔强的眸色,紧咬着唇,颤声道:“只要你肯救他,我便把我的命抵给你...”
“若是孤不肯呢?”
“你是不是就打算陪他一起死?”
江晚棠没有说话,可那眼底的决然清晰分明...
姬无渊握紧了拳头,自嘲的笑了笑:“以命换命,还真是感人呐...”
那他算什么?
利用?
逢场作戏?
呵...
姬无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许久,江晚棠仰头泪眼朦胧看着他,轻轻的喊他名字:“阿渊...”
只一声,便叫姬无渊彻底丢盔卸甲。
哪怕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喊的。
姬无渊垂眸,看着那双紧攥着自己衣摆不放的小手,以及那满眼的倔强之色...
一如当初那个磅礴大雨日,满身伤痕的少女趴在雨水里,紧攥着他衣摆,满眼的不屈和倔强,求他怜惜。
现在想来,从那时起,她便一直是在算计自己。
这个女人,对他从来就没有心。
可偏偏纵是早就知道这些,他还是任由自己一再沉陷,才落到如今这般无法割舍的地步。
他放不下她...
更见不得她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
他终究...还是败给了江晚棠。
好似,命中注定,她就该是他的劫数。
生于凉薄皇室,姬无渊自幼便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冷血狠毒。
如他们这般的人,骨子里流淌的血液,都要比旁人冷上三分。
而自幼便无依无靠的姬无渊更是深刻的明白两件事:
一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天下无人可及;
二是,不可有致命弱点及软肋,纵是有,也须在他人察觉前,亲手除掉。
第一条,他已经做到了。
可这第二条,即便他早就发现了,但他没有做。
始于兴趣,终于沦陷。
江晚棠是他的偏执,疯狂,失控......
更是他的软肋。
姬无渊站在那,嘴角弯起一抹苦笑。
他闭了闭眼,狭长的凤眸内一片深红。
之后,他俯身抱起地上的江晚棠,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姬无渊埋首在她颈间,一开口,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他说:“江晚棠,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罢了。”
“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吾爱想要,给你便是。”
第421章 孽缘
姬无渊说完,闭上了双眼,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江晚棠的脖颈上,瞬间晕开一片说不出的灼烫和濡湿。
是他的眼泪?
江晚棠心中重重一颤,面对眼前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她心绪复杂。
看着姬无渊这般,江晚棠说不上来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但总归是不太好受的。
她也没想到,姬无渊会就这般轻易的答应了她的所求。
就这样,姬无渊抱了她许久,许久......
久到他差点生了能同她天长地久的错觉。
夜里,国师寂空来取心头血的时候,姬无渊将江晚棠赶了出去。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亦不想让她因此心生愧疚,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禅房内,烛火摇曳。
姬无渊依靠在木椅上,见寂空拿着取血的长银针过来,他便径直褪下了上袍,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开始吧。”他的声音很平静。
寂空看着他胸口上已经渗出血迹的伤痕,紧皱了眉头,语气几分诧异:“陛下这是......”
姬无渊不说话,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寂空摇头轻叹了一声:“陛下,取心头血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您......”
姬无渊不耐烦的打断:“动手。”
寂空闻言不再多说什么,揭开他胸前染血的白色纱布条后,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无奈摇头。
他于心不忍的将手中的长银针,缓缓从姬无渊的伤口刺入他的心口。
鲜血顺着银针缓缓流出,滴入玉碗中,一滴,两滴......
而姬无渊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紧咬着牙,硬是一声未吭。
而门外,静静站在廊下的江晚棠,听到了里面姬无渊压抑的急促喘息声。
她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静如水的外表下,唯有紧握的双手能够显示主人的不平静。
寂空取完血,重新替姬无渊处理了胸前伤口。
而此时他,已经给姬无渊服用了使人昏睡的药丸。
锥心之痛,本就非常人能忍受,更别说有旧伤在心。
若是一直醒着,不疼死,也能给人疼晕。
飞羽将人扶到了榻上,盖好了被子。
寂空收拾好一切,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江晚棠,寂空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孽缘啊......”
随即,转身离开了禅房。
江晚棠面无表情,在他离开后,缓缓走了进去,径直走到姬无渊的榻前坐下。
往日里霸道强势的男人,此刻面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确实是江晚棠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守着,记忆里自入宫以来,似乎她的每一次生病,姬无渊都会一直守着她。
江晚棠看着姬无渊苍白的面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姬无渊,走到这一步,或许,我们都错了......”
有些伤害既已造成,便很难再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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