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开宴后,盛装打扮过后的江晚芙姗姗来迟。
她今日本就是打算要在气氛最热络的时候出现,惊艳全场的。
“大小姐到!”
随着下人的一声高呼,江晚芙步履款款的走进了宴客席。
她着一身烈焰赤金大红轻纱裙,妆容艳丽,满头珠翠闪闪发亮,华贵的不得了,活像一只价值不菲的高傲金孔雀。
与一身素白,未施粉黛,身上无任何钗环配饰的江晚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只是两人这一对比,差距就看得十分明显了。
前者的艳丽成为了陪衬,变得艳俗。
而后者却被衬托的愈发圣洁,高不可攀,像极了不染世俗,绝世独立的云端仙子。
她一出现,江家大小姐江晚芙这十几年来引以为傲的姝色,便瞬间沦为了陪衬,输得彻底。
江晚芙如往常参加宴会般高傲的抬头往前走,看着满座的宾客,嘴角的笑容放大。
端得是明艳大方,而又美貌倾城的姿态。
她心道:果然来了许多世家公子,待会我一展风姿,还不都要拜倒在我这京城第一姝色的石榴裙下。
可惜,本小姐是你们得不到的云间皎月!
江晚芙素来很享受那种被人注视,众星捧月的感觉。
只是,等她快要走到大厅的主位前,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
没有她往日里习惯的欢呼和称赞声...
待她垂眸时,却发觉往日里那些羡慕,嫉妒,赞赏和倾慕的目光一个不见。
再望向那些目光的所及之处时,江晚芙瞳孔猛缩。
只一眼,她眸中的怒火瞬间翻涌,广袖之下的双手紧握了起来,长长的指甲死死掐进了掌心,渗出血迹。
是江晚棠!
江晚棠这个贱人回来了!
第9章 针锋相对
在江晚芙看过去之时,江晚棠的目光也看向了她。
后者勾了勾唇,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眼尾那颗美人痣鲜活妖冶,端得一副祸水模样。
可这笑意落到了江晚芙眼里,便是十足的挑衅与得意。
心中压抑的怒火,陡然燎原,她要去撕烂江晚棠那贱人的脸!
“芙儿!”
“不许胡闹!”
江知许的一声厉喝,将她仅存的理智拉回。
江晚芙眼眶泛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爹爹,你看她...”
“芙儿,沉住气,你只管安心过完这个生辰。”江知许沉声道,“她得意不了多久。”
“为父早晚会收拾她!”
话虽如此,江晚芙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气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秦氏面色发白,踌躇不安的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生怕江知许会因江晚棠而迁怒于她。
一场盛大的生日宴,让相府所有人都颜面无光。
唯有江晚棠一人出尽了风头。
如今相府二小姐回京的消息传遍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怕是连小巷子里的狗都知道相府有位国色天香的二小姐回来了。
江晚棠刚刚回府,江知许十多年的苦心白费!
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宾客散尽,相府大门一关。
表面温和的父亲,撕下伪善的面具,露出凶残的獠牙……
“跪下!”江知许厉声喝道。
江晚棠唇角弯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好似没听到一般。
“孽障!”
“你是耳朵聋了?”
“我叫你跪下!”
突然拔高的怒喝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秦氏吓得腿软,险些栽倒在地,多亏身旁有丫环搀扶着。
一旁的江晚芙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而江晚棠只是淡定的抬手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甚至连眼皮都未掀一下。
“江丞相好大的火气!”
“十年了,本事没有,脾气倒是见长。”
说着,她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下,抬眸看向了江知许。
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满是嘲讽:“不是你们说对我思念成疾,特意差人将我接回来阖家团圆?”
“怎么看到我,一个个好似看到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混账东西!”
江知许一掌怒拍在黄花梨案几上,额角青筋暴起,指着江晚棠的鼻子骂道:“乡野长大的小畜生,就是上不了台面!”
“为了出风头,丢尽我相府的脸面!”
江晚棠笑了笑,毫不客气的回怼:“我在乡野长大,不都是拜你这个老畜生所赐?”
“真正丢脸的是你们,与我何干?”
“再说了,你们相府又有什么脸面可言?”
“上不了台面的无耻脸面?”
“放肆!”
“逆女!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来人!”江知许厉喝一声,眼神狠厉:“乡下来的孽障忤逆尊长,上家法!”
“既然你不懂规矩,那为父今日便教教你...何为尊卑!”
话音刚落,便有府中小厮双手托着一条粗长的皮鞭走了进来。
一直默默站在江晚棠身旁的丫鬟修竹气极,挺身而出,挡在江晚棠面前:“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我家小姐!”
她本以为自家小姐苦尽甘来,要过好日子了......
可眼前这些,又算是哪门子家人!
江知许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扬起鞭子就朝着江晚棠狠狠抽去,下手的时候偏故意对着她那张脸。
然江晚棠纹丝未动,脸上毫无惧意,甚至是不屑的笑看着他。
鞭子落下的时刻,修竹眼疾手快,抄起手中的椅子就挡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在大厅内响起,上等的梨木黄椅竟被鞭子抽得四分五裂。
可见挥鞭之人下手之狠厉。
众人脸色一变,才发现江晚棠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小丫鬟竟是个会武的。
江知许见状怒火中烧,扬起手中鞭子就欲再度挥下去...
这时,端坐在那的江晚棠淡淡开了口:“听闻京中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卿,出了名的冷面无私,为民除恶,就是不知道江丞相的官威抵不抵得过他?”
只一句话,让江知许瞬间僵在了原地,眼中快速划过一抹惊惶之色。
俨然,是畏惧的。
江晚棠看在眼里,微扬起了唇角。
若说这京中百姓最惧怕之人是那端坐帝位的暴君姬无渊,那么其次就是那位天子近臣,凶名在外的大盛第一酷吏谢之宴。
上一世,即便是平阳侯府小侯爷萧景珩遇上他,都要退避三舍。
更遑论江知许这样一个根基不足,又不受重用的奸臣。
一旁的秦氏闻言,顿时坐不住了。
“棠儿,住口!”秦氏忙起身,由丫环搀着扶走到江晚棠面前,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这样这般同你父亲讲话,忤逆你的父亲?”
“你这是大不孝!”
秦氏面带气愤,拿出“孝道”来压江晚棠。
“今日之事本就是你不对,你父亲罚你也是应该的。”
“盛京不似你那乡野之地,可由着你任性妄为。”
“是啊,二妹妹,毕竟是一家人,何必一回来就闹得大家这么难堪?”江晚芙很是大度的开口道。
秦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欣慰的附和:“还是我们芙儿最懂事!”
“棠儿,你刚回府,以后得多向你姐姐学学才是。”
江晚棠冷冷的看着眼前“母女情深”秦氏和江晚芙,不胜讽刺。
简直比吃了一万只死苍蝇还恶心。
这就是她上一世委曲求全,到死也在期盼的血缘亲情。
真是可笑至极!
江晚芙得意的抬眸,朝着江晚棠笑了笑,那眼神仿佛在炫耀:看吧,无论如何,我才是爹娘心中最在意的女儿!
江晚棠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的笑了,笑得开怀:“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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