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贵妃
黑暗之中,江晚棠明显的感受到身侧谢之宴的呼吸都紊乱了几分。
她想,这怕是这位素来清冷孤傲,雅正端方的谢大人,平生最尴尬,狼狈的一次吧。
衣柜不大,谢之宴本就身形俽长,此刻两人挤在里面就显得格外的逼仄,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谢之宴到底是如玉君子,哪怕是这样狭窄的空间内,宁愿自己高大的身形缩在一侧角落里,也没碰到江晚棠分毫。
紧接着外面裂帛的声音响起,在幽暗寂静的柜中显得尤为突兀且心惊。
外面的两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看着那肥胖矮小的身形,江晚棠顿觉有些辣眼睛,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结果这一退就不小心的踩上了谢之宴的脚,退到了他怀里。
后者被她这么突然的一踩,哑着声音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僵直,一动不敢动。
江晚棠的后背贴上谢之宴的前胸,感受到他的心跳如雷。
她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大盛第一酷吏谢大人还挺纯情的嘛!
哪怕是柜内一片幽暗,她都能看到谢之宴将自己牢牢的贴在柜壁,双目紧闭,眼睫颤动,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从头顶红了到脖子根。
江晚棠瞬间起了几分挑逗他的坏心思。
她故意将后背往谢之宴的方向微微倾斜,她一动,他就往后缩,直到缩无可缩。
他伸手将江晚棠推开,随即用手臂挡在了自己身前。
“别动。”
谢之宴清冷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暗含着警告。
他自己口干舌『燥』,气息紊乱,一身热气。
反观江晚棠,脸不红,心不跳,纯看戏。
谢之宴满心不解,他不是没见过这种类似的场面,但他向来都只是觉得恶心污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怪异的感觉。
为何偏偏今日,这么热呢?
难道是这柜子太闷,太热了?
江晚棠想扭头去看,却又被谢之宴一把摁了回去。
于是江晚棠便继续往柜外看去。
谢之宴低沉微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江晚棠,你不害臊的吗?”
江晚棠毫不客气的低声回怼:“与你何干。”
外头榻上两人越发孟浪,一张木榻咯吱咯吱作响,就连四周的纱帐都剧,烈摇晃了起来......
谢之宴到底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子,尤其这柜内狭小的空间内,江晚棠身上诱人的馨香不住的往他呼吸里缠绕。
他的身体越来越燥热,怎么压都压不住。
于是,柜子里本就闷热的氛围,再度升了温。
江晚棠的周身萦绕着谢之宴的气息,像山间松木,林间清风,杂糅着几分雪松的冷淡意味,清冽淡雅,很好闻。
与姬无渊身上霸道,强势,夹杂着龙涎香的冷冽气息不同。
但她还是更习惯姬无渊身上的气息。
没一会,外面的动静便偃旗息鼓了,本以为的狂风暴雨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江晚棠怔了怔:就这?!
从进门到结束,算起来都远不如狗暴君的半个吻时长。
啧啧...
见榻上的男人没了动静,谢之宴忍无可忍,闭着双眸冲了出去,仅凭听觉擒住了男人。
在男人想要呼救前,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间。
榻上的『光』溜『溜』的女子吓得欲尖叫出声,被江晚棠及时捂住了嘴。
江晚棠捡起地上的外袍给她披上,调笑道:“乖,小美人,不出声我就放过你。”
女子用力点了点头,江晚棠松开了她,将一锭金子放到了她的手上,拍了拍她的手臂,道:“穿好衣裳,去外面守着。”
“今日之事,你什么都没看到。”
“听懂了吗?”
女子仓皇点头,颤声道:“是...是,奴家懂了。”
说罢,女子便立马穿好了衣裳,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谢之宴方才睁开了双眸,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晚棠。
“看样子,江二小姐似乎对青楼这套很是熟悉,没少逛窑子吧?”
江晚棠漫不经心的笑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谢大人哪里的话,我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我这头一次来,还是托谢大人的福呢。”
若不是那日在寻欢楼亲眼目睹了她当众撒钱挑小倌,还真是容易信了她的鬼话。
这诡计多端的野狐狸,嘴里没一句真话。
弱女子?
谢之宴冷“嗤”了一声,凉凉道:“弱女子可干不出飞檐走壁之事。”
“你这一套也就用来骗骗陛下。”
江晚棠一双狐狸般的眼眸,笑意娇俏,没有言语。
心中腹诽:唉!这狗男人跟妖怪成精了似的,还真是不好骗呢。
啧,这么一想,暴君还挺好。
两人收起了玩笑之态,泛着寒意的目光看向了榻上裹着裘被的老男人,眼瞧着应当四十有余。
方才谢之宴已经暗自查探过了,是一位阉割未尽的太监。
老太监满脸惊恐,在两人冰冷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两位贵人饶命,饶命啊!”他跪在榻上求饶道。
谢之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眸光冰冷:“王六,年四十有五,二十多年前在虞贵妃的锦秀宫当差,没错吧。”
王六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你你……你是何人?!”
说着,他慌乱的垂下了头:“我不认识什么王六,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谢之宴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逼近王六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随即拿出了一枚通体上乘的墨色玉佩,上面刻有象征大理寺权威的专属徽记。
他眸光森森,话语冷厉:“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王六抬眸,瞳孔猛地一颤:大理寺徽记,墨玉,红色络子系带......
第100章 红颜薄命
寻常玉佩都是白玉,褐色络子,而墨玉红络唯大理寺的头领大理寺卿独有。
那眼前这位岂不就是......
王六吓得连连磕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谢之宴神情冷漠,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生冷:“你把当年在宫中知道之事,都老实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若有半句虚言...”说着,冰冷锋利的匕首贴上王六的脸庞。
谢之宴周身的气场都泛着森森的寒意,像个冷冽无情的阎罗,阴冷又可怕,不自觉的让人生畏,臣服。
王六身体一颤,一动不敢动:“好好...”
“小人说,小人都说......”
江晚棠这会儿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什么是大盛第一酷吏。
王六定了定神,开始回忆起那段在锦秀宫当差的过往。
原来,当年他只是锦秀宫内的一位外侍小太监,因与当年的太监总管陈公公有几分远房沾亲带故的关系,认他做了干爹,为他养老送终,净身的时候偷偷留了半根。
他说虞贵妃素来温婉随和,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奴才也都比较大方宽容。
关于她产子之事,其中内情他一个外侍太监知道的不多。
据他所说当年虞贵妃生的公主早夭之后,曾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单独在殿内与先帝爆发了激烈的争执,里面打砸东西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宫殿。
事后,先帝怒气冲冲,一张脸黑如锅底的走了出去,而虞贵妃奄奄一息的躺在满是碎片的地上,差一点就没救回来。
后来虞贵妃便彻底失了恩宠。
而原本不受宠的戚妃自生产后开始扶摇直上,恩宠不断,到后来成为戚皇后独宠于后宫。
虞贵妃失宠后,锦秀宫就如同冷宫无异,虞贵妃身边的人,处死的处死,换掉的换掉,王六本是被换掉放出宫的那一批。
但他们这批人却在出宫前被秘密带到了一个地方处死,他提前从他干爹陈公公口中得到了消息,在他的安排下假死逃出了宫。
所以当年锦秀宫的宫人,除了他都被处死了。
说完,王六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当初假死离宫也是形势所逼啊。”
谢之宴冷冷的审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男人,气势迫人,一言不发。
江晚棠思虑了片刻,冷声道:“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了解虞贵妃生产之事的人还活着,比如接生婆,御医......”
听到“御医”两字,王六眼神一亮,连忙道:“有有有,确实还有一个。”
“当年负责为虞贵妃请平安脉的副手林太医。”
“因为家中突发变故,在虞贵妃生产的前一个月请辞归家了,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
江晚棠当即问道:“那你可知这位林太医,老家在何处?”
王六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
这时,江晚棠揭开了脸上的面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继续问道:“那你在宫中可曾见过这样一张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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