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光码头
“这些年来,我从未见他对一个人如姑娘这般,姑娘或许有所不知,你于他便如天边的日月一般重要。”
“此番王爷从京城特意赶过来接姑娘,来时他是极欢喜的。”
☆、第163章 不能放弃(4更)
夏浅语听到长卿的话轻叹了一口气,当下微微一福道:“谢大人提醒,王爷待我如何,我心里自也是知晓的,只是感情之事有时候实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个中滋味只有自知,旁人是来却又是一番光景。”
她话说到这一步,长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下便退了出去。
夏浅语的心里却堵得慌,却又得生生将那些情绪压下,她劝自己狠下心肠不要理他,趁着眼下双方的感情还不算深,也便没有那么痛苦。
夏浅语不是那种娇气的人,因为她受伤的事已经耽误了他们的行程,原本进京的时候还有宽松,现在已有些紧了。
于是她的伤好一些后便提出启程进京,杨可欣倒是想要劝她再修养几日,只是她执意要启程杨可欣也没法拦。
景渊对于她要出发的事情并未阻拦,他向皇帝告的假也快用完了,此时也的确需要回去了。
他们一走,客栈的老板和伙计齐齐松了一大口气,虽然景渊用重金包下了客栈,他们也从来没有对着客栈的伙计打骂,但是却还是让客栈的老板和伙计吓了个半死,无他,他们的气场太强,有一种随时会杀人的错觉。
一行人一路向京城而行,过了合州之后,商旅渐多,官道上很是安全。
夏浅语的商队押着货物前行,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景渊要回京赴命,当天夜里,他也没和夏浅语打招呼,直接就策马离开。
夏浅语晚上听得动静,拉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只见景渊束着发冠骑着骏马,领着一行人踏着夜色从山岗下驶过,再未看她一眼。
夏浅语虽曾数次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这几日也一直在马车时休息很少出去,免得和他见了徒增尴尬,然此时真见他这般不辞而别的策马离开,心里又忍不住有些难过。
她知她那日的话必是伤到他了,他那么高傲霸道的一个人,能与她温声说话已是不易,当日更是对她剖露心迹却被她直接拒绝,他会生气也实属正常。
有了这一次的事情,往后两人怕会形同陌路,退婚恐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夏浅语想到两人往后的事情,心里终究有些难过,却也只能宽慰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于是她敛了眸光,放下车帘。
她一向坚强,此时一人守在马车里终究悲从中来,泪竟不受控制的滚泪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落泪时还颇有些不适应,当下轻轻叹息一声取过帕子将眼角的泪拭尽。
她是夏府的家主,夏府的家主不能流泪。
夏府上次被毒红蜂打劫时虽然损坏了些许物品,却并不算多,只是家丁脚夫们死伤了不少,之前尚不太觉得,此时景渊的人一走,押送货物人手便见紧张。
夏浅语晚上几乎未睡,第二日清晨打起精神打算去附近的城镇临时请些人过来押送货物,结果却发现景渊竟还留下了十余健壮府兵为她押货。
她一时间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不愿欠他太多,却又越欠越多。
杨可欣在旁感叹道:“王爷对你可真好!”
夏浅语没接她的话,她却又凑到夏浅语的耳畔道:“昨夜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你说会是谁在哭呢?”
夏浅语大窘,她素来情绪内敛,此时被杨可欣一揭破便有些不自在,当下没理杨可欣。
杨可欣却又凑过来道:“还是那句话,我虽然不懂你和平元王为什么会吵架,但是我却觉得他一定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你若是错过了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我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那就大着胆子喜欢便是,管别人如何去想!我才不要做出那种明明心里很喜欢,却要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然后心里又放不下,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的蠢事。”
夏浅语真的很想撕烂她的嘴,当下瞪了她一眼。
杨可欣有些不服气地道:“你瞪我做甚?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夏浅语看着杨可欣道:“我的事关你何事?我喜欢与人吵架,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跟你有关系吗?”
杨可欣被她这句话狠狠地呛了一下,好半天才跺脚道:“你!你不识好人心!我要和你绝交!”
夏浅语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用绝交这种话来威胁人,也不嫌害燥!”
杨可欣跺了一下脚道:“哼,我不理你了!”
景渊一路策马朝京城的方向奔去,长卿跟在他的身后想劝又无从劝起,只能化做一声叹息。
这样跑了约莫三四个时辰后,景渊突然勒住马缰,长卿也忙勒住,却因为反应的慢了些,还是冲到了他的前面,便又打马过来问道:“将军,怎么呢?”
景渊淡声道:“你先带着人马回京,帮我去皇上那里告个假,就说我病了,还得十余日才能回京。”
长卿愣了一下,问道:“将军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那个负心的女人。”景渊说罢调转马头便走。
长卿目瞪口呆,他家这位主子真的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也好,他这般回去和夏浅语把话说清楚,也好过天天给他们脸色看。
最近他们都快被景渊给吓瘦了!
景渊回来的时候夏浅语刚好下马车,他把夏浅语和杨可欣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夏浅语把杨可欣气走后转身欲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却见他半拢着手站在她的身后,她愣了一下,然后扭头去看杨可欣,便见得杨可欣从马车后探出脑袋来对她扮了个鬼脸。
她顿时明白原来方才杨可欣的那些话是说给景渊听的,杨可欣早就发现景渊来了!
她这一次是真的的窘了,她轻咳一声问道:“王爷何时来的?”
景渊答道:“不早不晚,杨可欣找你说话的时候来的。”
夏浅语顿时就有些不太自在,景渊走到她面前问道:“昨夜为何哭?”
“我肚子痛!”夏浅语伸手捂着肚子扭头便走。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景渊看到夏浅语的样子轻掀了一下眉毛,真看不出来,她竟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当下也不揭穿,却跟着她的身后道:“我给你拿厕纸。”
夏浅语:“……”
世人不是尽说景渊清泠高贵,这会说拿厕纸又是个什么梗?
她本也不是真的腹痛,只是不想和他讨论方才的那个话题,此时被他这般跟着,她便觉得十二分不自在。
她轻咳一声后揉了揉肚子道:“啊,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不痛了!”
她说完见景渊看了过来,他定定地看了她足有十息的时间,然后才道:“你高兴就好。”
夏浅语觉得她这个夏府家主的架子再难端下去了,就她方才这般表情,又哪里有半点家主的样子,分明就是个蠢死了的少女。
她伸手轻摸了一下鼻子,努力想在他的面前再摆出端庄稳重的样子来,然后找借口离开。
只是她的架子还没有摆出来,就听得景渊道:“你这会若没事的话,陪我到那边走走吧!”
他这话说得是商量的语气,然他说罢就往小溪边走去,却是不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
夏浅语轻咬了一下唇,只得咬牙跟了过去。
六月的天,哪怕此时还是辰时天已有些热,溪边水流潺潺,草木丰茂,冠盖满径,竟比其他地方要凉爽得多。
夏浅语心里惴惴,不知晓景渊要和她说什么,这种感觉她已多年未有,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景渊微微侧首见她跟在身后,索性停下脚步,她一时不备险些便撞上他,欲往后退,他却已抓住她的手道:“那日对我凶得紧,这会又怕成这样,是怕我吃了你吗?”
夏浅语笑道:“你误会了,我……”
“是误会吗?我瞧你是心虚。”景渊打断她的话道。
她想挣脱他的手,然当他想要握住她的手时,她又岂能挣脱得掉?
景渊看到她的样子微有些恼怒,索性伸手一带便将她带进怀里。
他的胸膛温热而又宽阔,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时间不是太适应,而他已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于他的怀中。
夏浅语的心跳快了些,他比她高得多,这般靠在他的怀里,她也听到了他浑厚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不是我随时可以要你的身子吗?你躲什么?”
夏浅语微愣,继而脸胀得通红,景渊微微弯腰,将唇轻覆在她的耳畔又道:“还是你那日不过是在骗我?嗯?”
夏浅语往旁边躲了些,只道:“自然不是,只是……”
“只是你心里还是不愿。”景渊打断她的话道:“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女子。”
夏浅语看了他一眼后把头扭向另一边,不敢再看他,只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我突然觉得我挺蠢的,竟为了你那日的几句生了场闷气。”景渊长长一叹后道:“许是那日来时觉得能见到你心里高兴,而见到你之后落差也着实太大。”
“眼下你不喜欢我也无妨,左右以后时间还长,不过你也说了,我随时可以要了你,今日便也将话说白了吧,我的确也很想要你的身子。”
夏浅语的脸红成一片,他怎么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景渊看了她一眼后又道:“不过既然我想要你的身子,那自是要睡一辈子,你想塞旁的不相干的女子到我的床上,门都没有,我也不需要你的这种大度。”
夏浅语微愣,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道:“就算往后我要睡旁的女子,那也得将你睡厌了再说。”
夏浅语又气又恼,当下伸手轻拍他的胸口道:“你放我下来。”
景渊此时哪里会理她,脚下轻点,带着她便跃向树梢,再次轻跃便踩着树梢弹到了一另一株大树的树冠之上。
树冠上枝叶浓密,两人进去便被树叶藏的严严实实。
夏浅语何曾到过这种高度,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子。
景渊将她放在树冠之中,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夏浅语,告诉你一个秘密。”
夏浅语微愣,见他的眸光刹那间便深了不少,他的喉结动了动,唇距她的唇没有一指的距离,他低低地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他说罢便吻上了她的唇,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做出这般事来,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一吻深长,半晌之后,他哑着声音道:“往后不许再在我的面前说什么随时可以把身子给我的话,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当场要了你。”
夏浅语的心跳已经乱成一团,当下轻咬着唇没有说话。
景渊又道:“你是我所珍视的女子,我不想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所以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可以随时变成色狼,就算我一直觉得我应该在我们的大婚之日再要了你,我怕我会忍不住。”
两人靠得极近,他身上的变化她自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更是洒了她一脸。
她就算是再蠢也知道此时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有多么的暧一昧,再加上他那副张狂又霸道的性子,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比如说在这里要了她。
她轻声道:“好。”
景渊轻笑一声道:“你这一次惹怒了我,我先收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