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卫风
杨夫人看了这个,笑着说: “王妃有心了。我还一时用不上这个呢,倒是老姐姐现在腿脚不便利,用这个更合适。”
“还有呢。”潮生说: “也不知道都是什麽人送礼送来的,库里现放着好几柄,我和王爷要用这个,那还得多少年。礼不在轻重,在乎心意,夫人就别推辞了。”
“也好,那我就收下了。”
送走了杨夫人,小顺来了。
他笑嘻嘻的捧上个小盒: “这是昨儿宫中来人时带来的,两样儿。一样儿是采珠托白荣捎的,一样是白荣自己的心意。”
潮生倒是很惊喜。
“是么?还说了什麽话没有?”
“人多眼杂的,也没来及说话,就递了东西。”
潮生可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俩人了。
采珠送的是个荷包,鲜艳夺目,精致之极,可见是下了大工夫的。潮生再看白荣的礼,却是一只小金猪,肥嘟嘟的,份量十足。
阿宁可不就是属猪的么?和他爹正好一样的属相。
他们还一直惦记着她……这两样礼物的价值,和前一天收的礼相比,那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潮生却郑重的亲自收起来阿罗也发现阿永情绪低落。他挺喜欢这孩子,特意去捉了只鸟儿来,用细绳捆上脚,拿去给阿永。就在夹道转弯的地方,迎面遇到一个女子。
夹道可以容三人并行,可那个女子却直直朝阿罗过来,要是他身手不好,兴许两人就撞一块儿去了。
“哎哟,这位公子……”那女子声音显得特别娇羞: “奴家没撞着你吧?”
阿罗心想,就凭这小身板儿,撞上了又能把他怎麽着?不过他不怕,他捉的这鸟儿可不经撞,别给撞扁了。
阿罗二话不说就要走人,那女子正低头装娇柔,一看这事儿没按自己预想的发展,忙又侧了身挪了一步,恰好挡住阿罗的路。
“公子这是从外头来?要到哪一处去?公子 ……”
阿罗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丫鬟怎麽这样烦?
其实她穿的明明不是没出嫁的姑娘头发和出了嫁的女人梳法不一样。眼前这个一看就没出嫁,在这府里头除了大公主和潮生,其他的肯定都是丫鬟下人。
他对面那姑娘也心急着呢。
这人怎麽不问她是谁啊?他问了,她再答,一来一去的,可不就搭上话了?
没关系,他不吭声,她来问。
“公子…也是这府里的人吗?以前好象没有见过你。奴家姓蒋,是……”她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一看,眼前哪还有人在!
蒋芸前后左右张望,人呢?
阿罗捧着小鸟去向阿永献宝,结果扑了空,阿永去看他弟弟去了。阿罗也跟着找过去,在门前就被拦住了。
“阿罗少爷,您这是弄的什麽啊?”
阿罗有些得意,把鸟举了起来: “鸟啊。”
他这可是空手抓的,没下套子,也没用弓弹。那都不算本事。瞧,一身羽毛都没损,旁人哪有这份本事。
“哎哟,您没听府里人说啊?前些日子外面都是病,乱得很,鸟儿也保不齐,可不能乱抓乱吃的。虽然这些天好些了,万一要是带点儿什麽病气,那可不得了。您要进屋可以,这鸟儿不能进。”
阿永想了想,倒也是。
以前他经过黑石城,那些秃鹫什麽的可不就吃那些腐肉吗?是够脏的。
这么一想还真不干净。
可惜了,费了他一上午功夫,阿永还一眼都没看呢。
这孩子比虎哥儿乖巧多了,口口声声的喊舅舅,虎哥哪有这么听话?没大没小的跟他阿罗舅阿罗叔阿罗哥的乱喊一通。
阿罗解开绳子,那鸟突然得了自由,大概是给捆得血脉不通,往前的一扑,居然没飞起来,在地下趔趄了两步,然后才拍拍翅子飞走了。
阿宁这孩子吃得又白又胖,这会儿已经又睡着了,阿永趴在一边儿看着。
他知道这个是弟弟, 是娘生的。但是昨天的田儿,也是他的弟弟,他记得。
阿罗进来了,和他一起趴着看。
乳娘想笑又忍住了,把尿布小衣裳什麽的收起来。她是被嘱咐过的,这些衣裳尿布洗过了都用开水烫了,又在太阳底下曝晒的。据说这样才干净,穿上舒服不易生病。乳娘不懂得细菌什麽的,不过古人自有他们的理解方法:这开水是滚热的,太阳也是一样热,阳气都充足。人们认为阴气易招邪祟,人自然容易生病。这阳气一旺了,那体魄自然好了。
“刚才给你抓了只鸟。”
阿永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的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
其实这会儿婴儿的耳朵还不那么好使,吵不醒他的。
等出了屋阿永跟他讨鸟,阿罗一摊手: “她们说鸟脏,我给放了。”
得,这两句话中间隔得有点儿远,让阿永白欢喜了一场。
阿罗想点子讨好外甥: “咱们去抓鱼?”
阿永摇头。
“那,我教你射箭?”
阿永眼一亮。
“走走。”
阿罗把阿永揪起来往肩膀上一放,大踏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