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粉笔琴
“所以我们只是私下约定啊等你二弟坐到那个位置上了,我们再弄呗,现在只是先说好,联系一二……”
“爹”墨纪忽然起身对着二老一欠身:“儿子不孝,这件事,不成”
墨言当即愣住,谭氏也顿在那里,倒是墨念冲着墨纪砸吧了下嘴:“二弟”
“大哥,您身为知府,应该知晓官家不行商的道理不是?烦劳您和爹说一下,让他最好回绝此事,而且应该是立刻回绝”墨纪一脸严肃的才说了一句,墨言就伸手拍了桌子:“放肆我是你爹,道不道理的轮不到你和我讲”
墨纪当即没言语,人却依旧欠身。他这般样子,夜凰同大嫂还有墨文谁还敢坐着,都只得起身,而且大嫂扯了下夜凰的袖子,撇了下脑袋,夜凰便明白过来,立刻从公公的背后饶了过去,绕到了墨纪的身后,只是她却没伸手去拉墨纪做那劝态,反倒低眉顺眼的站在墨纪身后,一副与己无关的架势。
谭氏见夜凰不知劝慰,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才冲墨纪开了口:“纪儿,我和你爹不过是想着你顺手而已,你每年反正都要帮许多达官贵人的捎带茶叶布匹的,帮我们带点有什么不可以……”
“爹,娘,帮达官贵人们带,是与人方便也于己方便,儿子在朝堂上做官,可不想树敌,那不过是一种交际手段。”
“你也知道与己方便啊?这给你爹娘帮帮忙怎么了?孝顺爹娘你应该应分念儿,你说是不是?”谭氏说着话就问到老大的身上去了。
大哥墨念此时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是,孝顺爹娘是应该……”
“可是,我要真这么做了,那就是中饱私囊,且还是假借孝顺之名,陷爹娘于不义是害了爹和娘”墨纪此时大声言语,一派不容质疑的神情,将墨言和谭氏都惊的一顿,墨言便拍了几下桌子:“你你,你胡说爹和你母亲做下生意,要你这里方便一二,怎么就成着害了?你不想帮就直说”
“爹,娘,儿子的确帮不得这是中饱私囊的行为,若被人告发,咱们一家都将延祸”墨纪说着一撩衣袍,“噗通”一声的跪了地:“爹,娘,你们是纪儿的父母,纪儿有奉养之义,每月的俸禄银子,也将其中八成交与您二老,另外大哥养家,也将俸禄银子拿来侍奉您二位,你们根本不缺衣食,更不缺银子花,何意要去沾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谁家会嫌钱多?”谭氏当即扭了身子:“再说了,你三弟这还要入太学读书,去的是京城,这花销可大着呢,你小妹如今也十六了,亲事也要说定,该寻户门当户对的嫁出去,这钱银嫁妆得也寒酸不得,还有你那病儿子,每月要花在医馆多少?难道这些就不花钱?如今这张家给我们送银子,我们怎能不要?”
“娘,您平日就节省,咱们府上下人都没几个,一切开销可都从简的,不管是三弟读书还是小妹出嫁,他们都不会缺钱,至于轩儿的医费,那医馆处的钱银可一直是儿子付的,不会花费到您这里去……”
“嘿,我说纪儿,你今日跟娘叫上板了是不是?连谁付的你都要和娘算账了不成?你是不是还要你母亲我现在把这几年你给娘的孝敬银子全给你退回去啊”谭氏说着就拉着脸的发了脾气,墨纪立刻低头:“儿子没这个意思”
“哼”谭氏不爽的冷哼一声,扭身坐在凳子上一幅等着墨纪认错的架势,可墨纪捏了捏手掌后,冲着他二老直接磕起头来,当下就把两个老人整得一脸难堪,还是墨言伸手拍桌:“哎,你这是做什么”
墨纪磕了三个响头,跪的直挺挺的言语道:“爹娘,孝字一心横在儿子心中,实不敢轻慢,故而多年来,双亲有言,纪儿但凡可行的,无不答应可这件事上,恕儿子绝不能容皇上信我,将我提到此位,令多少官员心中猜测,更有伤利者冷眼恶语相向这些年儿子如履薄冰,兢兢业业,一面忠于政事不敢有丝毫瑕疵,一面同达官贵人结交,造义,无非是想图个太平您此时要和张家联手行商,不管从不从儿子这手中运,您就已经犯了规矩,就算是张家不让你出资,给你干股呢,您终究是掺合进去,这不等于是送把柄吗?再有,如今的要从儿子这里走运,儿子不管是不是花了运送银子,在别人眼里,我都是没花的人,您这不是把儿子往难处上推吗?若为父母乐,儿苦无怨,若这事害不到你们儿子苦点都没关系,可你们行商的事,若被人告诉皇上,皇上震怒下来,你们可是入股的,您觉得你们能逃离事外吗?儿子到最后不等于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吗?”
墨纪一脸真切的说了这许多,说的墨言与谭氏都面有忧色,彼此的看了一眼后齐齐的看向了老大墨念。墨念被父母这般看着,自也欠身道:“爹,娘,二弟说的没错,这官家行商的事,若被人传到上面去,只怕二弟有损,您二位也脱不了干系”
“去去,少来吓唬我那董大人家里不也弄着这种事嘛,大家心知肚明这些年,也没见谁告发啊”墨言说着一脸霁色地瞪了老大一眼。
“爹,董大人的夫人可是碧瑶公主,乃皇上的皇妹,咱家和人家能比嘛”老三墨文此时插了一句,立刻就被谭氏瞪了一眼:“那张家呢?张家可没什么皇亲国戚,他都敢坐,还不是说明没事?”
“爹啊,张家在朝堂上可有政敌?”墨纪此时出言:“您儿子这里,可还有河道总督韩大人盯着呢”
“我知道,我们只要小心些,他未必就能知道不是?”墨言才说了一句,墨纪就立刻出言反驳道:“爹,侥幸二字可保不了我们一生”
墨言大约没料到墨纪会这般直言的反驳自己,当即一脸青色,一把就把面前的饭碗给抓了,啪的一声摔于地,那瓷碗落地自是碎裂成片的飞溅,当下一块碎裂的瓷片就斜飞出来,堪堪从墨纪的脸颊上划过,并蹭过了夜凰的衣裙。
夜凰眼见瓷片飞溅过来,本能的闪躲开来,将将跳开,就听到了谭氏心疼的声音:“哎呦,那可是景窑的青花釉十八件啊,你没事摔什么碗啊”
墨言忿忿地瞪了她一眼,划拉的伸手又把面前的一个碟子给拨拉到地上去了,那谭氏当下心疼的又要言语,却看到墨言瞪着她,手更往桌上其他的碗碟跟前比划,当下她急忙摆了手,硬憋着话在嗓子里,生怕再叫嚷一声,老伴儿发气再多毁一个。
谭氏一噤声,公公墨言才觉得得了面子式的好好坐回了凳子上,此时却不料大嫂开了口:“哎呀,二弟的脸”
有了这一声呼,大家都去瞧墨纪的脸,站在墨纪身后的夜凰听了本能的扒拉了一下墨纪的脑袋,结果就看见他脸上被划了一道血印子,当下心中一恼,就抬了脑袋冲墨言开了口:“公爹,您看您这么大一人了,怎么跟小孩一样,摔盘子砸碗的,如今墨墨的脸都被划烂了,这好好一个人都破了相,以后出去哪里还有官威啊”
夜凰这一话一出,老爷子墨言顿觉脸上难看,当下冲着夜凰就指了过去:“你,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公爹”
此时大嫂已经跑到了夜凰的跟前,赶紧的相劝:“公公,您别气,老2媳妇还小,您别往心里去”说着赶紧的伸手去拉夜凰叫她道歉,可夜凰哪会道歉啊,当下把大嫂的手一甩,连带着把墨纪都一搡,直喇喇的站在墨纪身边就冲墨言说道:“我是小,我是不懂事,可我也不会不分好歹,更不会不知谁亲谁不亲一个以前和你过不去的人,这个时候来和您合伙做生意,真不知您凭什么就那么信他跪在这里的可是您的儿子,可是给您老墨家争了脸的儿子,你摔碟子砸碗,躲都不躲一下的挨着,这是为什么,这是把你当爹,孝子贤孙的伺候着您儿子苦口婆心的跟您晓以利害,告诉您不能弄,那是被人抓了把柄就会把一家子都陪进去的蠢事,您倒还跟您的儿子发起火来了?有您这样糊涂的爹吗?”
夜凰的话虽然大有不敬,却因为直言而句句都说在点上,当下随把墨言说的是脸红脖子粗,却也硬是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言语,只能干瞪眼的立在那儿,倒是墨纪一直扯着夜凰意思叫她别说了,可夜凰嘴巴多利索啊,噼里啪啦的一席话就直接给丢了出去,这下弄得墨纪心中一紧,将夜凰拉扯着硬往身后拽,口里急急地说着:“别说了,别说了爹,娘,夜凰还小,你们千万别和她计较……”
夜凰听到这话心里那个气啊,心说姑娘我豁出去的直言,还不是不想你这么窝囊,我都不计较婆媳关系了,你操心个毛啊当下转头看着墨纪就要言语,墨纪怎敢让她说话,情急之下将她一把拽拉进怀里当下就抬手捂上她的嘴,急急地在她耳边说到:“少说一句吧”
夜凰此刻几乎是躺在跪地的墨纪怀里,这姿势极其的不雅与难堪,自是十分恼怒的动手就扯墨纪的手,似要和他打架一般,此时倒是墨言“啪”得一下拍了桌子,大喝道:“够了”
全家一时都愣在那里,就连夜凰都不动作的打算看这位公爹又要如何,却不想墨言直勾勾的看着夜凰说到:“老2媳妇,我,我真的是糊涂的吗?”
夜凰奋力把墨纪的手扳开,瞪了一眼墨纪才冲墨言说道:“公爹,您糊涂不糊涂,这个得问您自己,可公爹啊,你说天上会给您掉钱下来吗?”
墨言当下摇头,继而一愣,抬手朝自己的脑门上就拍了一下:“哎,我糊涂啊”
夜凰此时又言:“公爹,你和婆母想挣钱养家,这份心思,我们懂,可是墨墨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事对你们是坏处大于好处的,还值得你们去做吗?”
墨言不好意思的扭了下头,手却冲他们两个一摆:“罢了罢了,我一时糊涂,你们,你们起来吧”
老爷子放了话,这事就算过去了,当下夜凰回头瞪了一眼墨纪,便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继而墨纪说着谢谢爹的话也赶紧站了起来,还是身边的大嫂细心递过来一张帕子,墨纪便接了说着谢谢的话把脸给捂上了。
“好了好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了,回头我给他推了就是。”墨言说着起了身,算是丢了总结性言语,可墨纪此时上前一步道:“爹,这事不能拖,趁着张大人还在江安府,早些推了才是,不如明日里您就……”
“我才答应了,这个时候推不好吧,过些日子……”
“爹,不能的事最好早说,免得这中间有人传了言出去,对咱们墨家不利”墨纪依旧坚持,弄得墨言一脸不快的盯着他,此时那墨念开了口:“二弟,你也别这般逼爹了,反正都说的是要等你做了漕运总督后,这事不还没定呢,等到那个时候了再说呗”
“大哥此言差矣”墨纪转头看向老大墨念:“君子守言谓之诺立信则正身若错更应改之,且刻不容缓那张大人此番提议,对我墨家可不是件好事,若是爹早些反悔,还好推过去,若是晚了,那张大人说是已经联络好源头,只怕爹就难以推脱,若那时,爹不应,张大人会说爹无信,若爹应了,自是把我们一家都放在风口浪尖上就算折中一二,也少不得是要爹赔出银子来,只怕我们墨家怎么都有损”
“什么?赔银子?”谭氏当下一声拔高:“好他个张志远,从头到尾这就没安好心去你去别什么明个,今个晚上你就去,你,你就说,就说不成,就说咱老墨家不做这生意”谭氏说着便推那墨言,墨言当下脸有难色,还是墨纪赶紧出言:“娘,还是让爹明天去吧,明天,我陪着爹去”
“你去做什么?爹惹的事,爹自己担”墨言这会忽然倒有了些气概,可墨纪却低着头说到:“是儿子让爹失信的,不管孝意与否,都该是我担,何况,我又必要和张大人谈上一谈”
“你和他?”墨言不解的瞧着墨纪,墨念此时转头看向墨纪:“二弟莫非是要他少言?”
墨纪点点头:“大哥,我正是此意。”
墨言不解的看着两个儿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少言?”
“爹,二弟的意思是,事情不成前,且不可妄言”墨念赶紧给他爹解释,而墨纪此时又补了一句:“这个时候是最不能露头的时候,若是言语偏我一些,势必要毁我啊”
夜凰闻言抬头看向墨纪,心中有了一丝敬佩:难得这家伙倒还清醒,没乐昏了头墨言闻言愣了愣反应了过来,便点了头:“好,那明天爹就和你同去”
“恩。”墨纪立刻笑着答应,墨言瞧见儿子这么帕子捂脸,一时有心疼起来,便凑到跟前:“你的脸,没事吧?”
墨纪摆摆手:“破皮而已不碍事,爹不必担心”
墨言闻言不好意思的转眼,这就瞧见了夜凰,当下脸上有些臊色,便摆了手:“得了得了,散了吧”
老爷子发话,自是这事就算完了,于是大家一起冲二老告辞,岂料夜凰在福身时,忽而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引得众人一起看她,夜凰则一脸痛色的伸手往自己的屁股处摸,这一摸的就觉得更痛,更觉得贴着屁股的衣服有些湿乎乎的。
大嫂斐素心瞧着夜凰的神色赶紧的到了夜凰的身后,略避让的捞了她的裙摆一瞧,顿时无语:“弟妹,你怎么弄伤了自己?”
夜凰闻言立刻去盯地板,最后她看到了墨纪先前跪着的地方略前一点是一块破碎的瓷片,当即就咬着牙的往墨纪那里瞧,而墨纪一听弄伤了,也顾不上捂脸了,放下捂脸的手就两步到了夜凰身后,大嫂撩了裙子起来,他就看到她裙摆下的亵裤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处,这便立刻变了脸,直接丢了帕子是一把将她给抱起,大声地招呼着:“大嫂快帮我找点止血的药来”说罢抱着夜凰就往外跑。
斐素心应着急忙的出了饭厅去寻药,那谭氏此刻瞪了一眼墨言。墨念一瞧这阵仗,便往老三那里瞧,墨文立刻说到:“大哥,我正好有几个地方不解,要请教您一下咱们去我书房吧”
墨念当下和墨文一起冲二老告退,并招呼了陆妈妈快把瓷片给扫了,这便出去了。
陆妈妈应着声的上前收拾,谭氏气呼呼的不言语,待那陆妈妈把大片的瓷片一拣出去,她就冲着墨言咬牙说到:“你真能耐,砸碗摔碟不说,伤了儿子,又伤儿媳,这下好了,还说什么挣钱,钱没挣到先有失出去一些”
墨言搓了下手:“我哪知道能弄伤……再说了又不叫你出钱……”
“不叫?这碟子碗儿的摔的难道不是自己的?什么叫‘不叫你出钱’?纪儿的钱还不是一样是老墨家的”谭氏说着是一脸肉痛,那墨言当即撇了嘴:“行了吧前面纪儿是鳏夫,他的钱你收着,这媳妇都娶进门了,人家房里的钱你还管得着?”
谭氏的呼吸加重一分:“我,我是他娘,我没到蹬腿的那天,我就管得找”
墨言扭着身子坐到了一边,最后自己嘀咕道:“我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里,当公爹的被儿媳妇指着鼻子说……”
谭氏当即瞪他一眼:“你不是说人家是梁国公家的,咱们要哄着嘛,你呀,就好好地哄着吧”
……
“喂,你要抱我去哪儿?”夜凰瞧着墨纪抱着自己都奔出二门了,就觉得不对,当下冲他言语。
“找郎中啊”墨纪匆匆言语一句还往外冲,夜凰却急忙喊停:“你站住,站住,我叫你站住”
墨纪一个急刹的站住:“干嘛?”
“我就屁股上被划了一下,先前我都不觉得,肯定只是破点皮,不用瞧郎中的,回房”夜凰说着往内里指。
“真的没事,还是瞧下郎中吧?”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这可是屁股,难不成你要我把屁股晾给个老头看?”夜凰说着伸手揪了下墨纪的耳朵:“回去啦,回房,你不都叫大嫂找止血药了嘛,抹了就没事了”
墨纪抱着夜凰原地转了转,这才转身往回走:“夜凰,对不起,是我刚才没留神……”
夜凰撇了嘴:“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刚才不还嫌我话多的嘛,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出头,而且还是冒着得罪公爹婆母的风险啊”
墨纪闻言立刻站定,他看着夜凰呼吸深重了几分,夜凰一愣:“干嘛?抱不动了?”
墨纪摇了下头,继而看着夜凰说到:“夜凰,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夜凰闻言一愣眨巴了下眼:“咱们现在不是夫妻嘛,我不对你好怎么成?再说了,我原本还真不打算开口的,可是那瓷片都飞你脸上你都不躲……我说大叔,你要孝顺是你的事,我不拦着,可麻烦你也替我想想,你这破了相的出去,不知道的可当我是母老虎,以为我和你夫妻掐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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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墨纪的表白
墨纪的脸上变幻了几色,最后对着夜凰淡笑了下,便抱着她快步回院,才入了房间把人放下,大嫂斐素心便拿着药来了。
“大嫂,麻烦你了”墨纪瞧见大嫂到,自是放了人就要回避,可大嫂却看着他从身边过,便出言喊他:“哎,麻烦到不存在,可你跑什么,快来帮把手”
“帮?”夜凰当即惊的撑起上半身,那墨纪脸上也是一红,未有言语。
“是啊,他不帮我脱了你的亵裤,我如何抹药?”大嫂说着把手里的两个瓶子一晃,意思自己没多余的手。
夜凰赶紧摆手:“嗨,我这不过是小伤,哪里用他啊,我自己能脱”说着便作势撩了裙子,人冲墨纪斜眼,意思叫他快闪墨纪立刻转身往外去,大嫂却出声喊到:“二弟,这是你媳妇受伤,你怎么能躲?都夫妻两个的未必还在我面前害臊?”
墨纪闻言是走也不是,回身也不是,就僵在那里,夜凰此刻急忙的招呼:“墨墨,你愣着做什么?去我院里把艾辰那丫头叫来啊”
墨纪闻言应着声就这么跑出去了,脑袋都没转过来一下,大嫂斐素心瞧见他这般,诧异的看向了夜凰,夜凰便冲她嘿嘿一笑:“大嫂,您叫一个大老爷们在别人面前脱我裤子,这不羞死人了”
她说着自己伸手去脱那裤子,大嫂也不是不帮忙的人,急忙的把药瓶子放下,上前帮忙,待裤子解脱了去,便看到右屁股蛋上有一节指头大的口子,显然是那一拉拽倒伏进墨纪怀里的时候给划伤的。
口子其实说来不大,只是血水流的多了点,殷红一片的有些吓人,斐素心瞧见有血污,这便拿了帕子沾水要给她擦抹。夜凰怎敢让嫂子就拿这水给擦啊,便急急的开口:“嫂子,别用盆里的水,我白日里洗了手的,脏了,您,您就用茶壶里的水吧”
斐素心闻言愣了下,还是答应着照做了,这般弄湿了帕子给夜凰才把跟前的血污擦洗干净了,艾辰就呼哧哧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
“别喊了,没多大事”大嫂轻笑着说了一声,便叫艾辰帮忙拿了药酒,用布头沾了擦抹到夜凰的伤口处。
“有点痛,你可忍着点”大嫂说完就让艾辰擦,艾辰小心翼翼的擦抹上去,以为会等到夜凰的叫嚷声,可夜凰不过是身子抽了一下,却没喊出来。
酒精蛰肤,虽痛,但并不是不能忍,她自已以前也经常会弄得有伤,早习惯了,所以她没去叫喊,当下艾辰有些意外,又往上倒了点,而大嫂斐素心看着夜凰却满是心疼:“你这是做什么,疼就喊出来吧,忍着多难受这里又没外人”
夜凰愣了下,笑着点了下头,正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叫两声应景呢,大嫂就把手里的药瓶打开,放在她伤口上,小心的颤了几下,立刻一些药粉洒落下来,当即疼的夜凰就叫了起来,那声音那个惨烈啊就跟拿火铁烙了她似的这回她可不是故意,更不是为了应景,而是真疼,疼的她完全想象不到“大嫂啊您给我放的这是什么啊?”夜凰颤抖着声音发问,此刻的她就是回头也瞧不大清楚,只略略看到是些黑色的东西。
“哦,是蚁药你这伤口还在流血,这东西疼是疼,可止血最管用”大嫂说着伸手在夜凰的屁股上动作,她身边的艾辰惊奇的叫了出来:“哎呀,这怎么还动呢?”
斐素心笑了下:“当然还动啦,这可是血肉蚁呢”
“血肉蚁?这是什么玩意?”夜凰听的心里突突不说,屁股上这会又跟针扎似的疼,当下撑着身子扭头而问,斐素心立刻冲她言到:“扭回去,别看”
“不看可以,可那是什么啊?”夜凰问的心里发虚,不由的怀疑会不会就这么一个小小口子被她们这一捣鼓的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而此时大嫂已经柔声的回答到:“太清楚的我也说不上,这是那老太医给我的药,说是但凡见血的口子,放上几只上去,待它们咬合了肉皮,就扯掉身子,口子就不再流血,而且过得个几日,还好得不见疤呢”
“有这么神奇?”艾辰在一边惊讶,斐素心冲她一笑:“我骗你们做甚,我自己腿上的口子用了后,就好的没了疤呢,要不是真有用,我何必拿来给弟妹,让她受这份痛”
“大嫂腿上受过伤?”夜凰诧异的回头问她,对于一个家宅妇人,她想不出发生什么可以让她的腿上有伤。
“哦,是啊,以前有次不小心弄伤过腿”大嫂含糊的应了一声,便手脚利索的又把一块帕子给按在了夜凰的伤口处,继而扯了布条将她的腿一缠,这就包好了。
夜凰扭身用眼角看着自己被包成重伤效果的造型,有些无语,大嫂则匆匆收了药瓶冲夜凰说到:“忌口些,过得两日也就无事了,那个,我回去了”说着便抓了药瓶这些匆匆出屋,让夜凰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高挑了眉。
斐素心一出屋,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忧色的墨纪,随即她笑了下:“杵这里做什么?进去吧,没事”
“那她刚才怎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