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粉笔琴
素心一愣抬眼看向谭氏,那墨念的眉微微挤了下,手就半搂了斐素心的肩:“是啊,素心实在不易,我这些年总忙衙门的事,没太顾得上她,让她受累不说,也愁了好些日子,不过这次有了好消息,倒也的确不易,只是这事才有动静,还是压一压再提的好,实在是,怕小气”
墨念这般说着看向斐素心,斐素心艰难的笑了一下低了头不做声,这桌上的人听着说怕小气的话也不敢说恭喜之词,于是那已经拿起了酒杯的董大人一转眼便冲墨念举杯道:“墨家大爷也实属不易,治理江安,那是太平一府,来,干一杯”
“哎呦,谢大人赏”墨念赶紧是起身举杯这就饮了一杯。
董大人抬手让其落座,这就开口问道:“既然说到衙门之边了,听说最近有两个案子?”
墨念点了头,脸有小心:“是是。”
“好像都是命案?”
“一个是,一个是客栈里死了两位外乡人,一个只是有投毒之举,但未有伤亡。”墨念说着更显紧张之色,而夜凰听了那投毒之举,便知是自己那一桩。
“那现在你查的怎样了?”
“那两个外乡人都是江湖上的人,周边户籍也已过问,不是其源难有可调,但因为死者都是刀伤,且创口为一刀毙命,可见动手的也是练家子,走访了一寻,怀疑是江湖仇杀来着”墨念在那里言语,夜凰却听的一愣:诶?怎么就成了江湖仇杀了?不是下午的时候还见抓了那余歌的嘛“可有嫌犯落马?”董大人此刻倒是一副上司问话的样子,极其的严肃认真,那墨念捏了两下手低头言语到:“回大人话,嫌犯有一个,之前是有人瞧见他们在竹根胡同有交手,之后彼此之间也互有盯梢来着……”
“哦?那你可要仔细问问,弄不好就是这人啊”董大人说着拿筷子夹菜,而墨念的眉头一蹙小心的言道:“下官已经在细细的问了,这人姓余,名欢歌。”
董大人手里夹的肉便落了桌,他随即又去夹菜,可口中却言到:“不说这个案子了,另一个投毒是怎么回事?”
“哦,是个新开的医馆给人开方抓药,房子是对的,可药材里多了一味生草乌,那是要人命的东西,故而抓来询问。”
“那结果如何?”
“方子是对的,郎中无错,故而最后是拘了那抓药的问话,相信不日也能有个结果。”
“嗯,这说来头一个可是凶案,你治理期间这种命案可是极少的,因此你江安府也是咱们称的太平府,可这会出了这事儿,那可多少是影响你的政绩的呀,还是从速,从谨的把案子赶紧结了才是,免得吏部下公文的时候,你这里……”
“下官明白”墨念不用董大人把话说透,就自是明白的。
“不过,那个余欢歌,你最好还是查一查,免得哪里弄错了。”董大人说着抓了酒杯要喝,这才发现酒杯是空的,又赶紧抓酒杯倒酒,夜凰和墨纪都一起多看了董大人一眼。
夜凰是诧异怎么一个两江总督要帮余歌说话,而墨纪则是心中一揪:难道长河所料是真?
“大人说的是,其实我们最近也有发现新的线索,故而嫌犯只是嫌犯,还没最后定论,下官会好好查的。”墨念说了这话后,额头上就已是汗珠了。
“大人您真是心系政务啊,说好了今个是吃席亲近一二得,可说了这才几句您就问起案来了”张大人此时难得地开口缓和,当下董大人也就笑着点头:“哎,瞧我,来来来,喝酒吃菜,诶,墨公,张公,你们两个当年可是同乡啊,听说还是挚友呢,来来来,喝一杯”
当下的,几人又开始碰酒推盏的假亲热起来,夜凰则干脆就坐在那里,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反倒是谭氏的眉蹙着伸着筷子夹菜,正夹了块肉要吃的,墨言许是喝高了,没站稳扶了她一把,谭氏的筷子一划,那块红烧肉就直接落在了桌子上。
谭氏的眉蹙了下,放了筷子立刻去扶墨言,墨言笑嘻嘻的归座,又和董大人喝了起来。谭氏坐了坐,不见有她啥事,便自己又加了筷子红烧肉要吃,可墨言身子一歪又靠去了她身上,于是这块肉再次掉落,而且很不幸的是,因为都快到嘴边了,这一落的可没落在桌上,而是落在了谭氏的衣裙上,当下谭氏便是背都拉直了。
夜凰以为谭氏要失态,可谭氏却很淡定的浅笑了下,拿帕子把肉给拿起放到了桌上,继而擦了手上的油,就把帕子一转身的丢给了跟来的陆妈妈。
夜凰看得诧异,万没想到此刻谭氏竟这般有大家礼仪与气度,便思量着她往日那般抠啬失态之状是不是没事干的玩闹。
墨纪转头看向夜凰发现她在那里瞧着谭氏,便转头去看谭氏,见谭氏坐的正经八百的,面前的碗里还空着,便也给他娘夹了些肉菜,而后这才转过来动手夹菜给夜凰。
夜凰瞧着人家一副好儿子好丈夫的模样,便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知冷暖的人,可等把菜送到嘴里了,却又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那家伙可不是个君子董大人在这里,兴许是挣表现呢他知冷暖,拉倒吧有了这想法,她又继续没心没肺做那里当吃货了。
酒过三巡,饭有七饱,这一席也就到了散的时候,董大人喝了也不少,有些微醺之像,墨言和张大人却是都喝倒了—谁叫他们两个跟小孩子一样频频斗酒,自是把自己都斗倒了。
墨念同墨言两人架着那张大人扶着董大人这就出了包间,随行的相陪相接的自是一并出去了。
谭氏领着斐素心同夜凰还有陆妈妈一起福神恭送,待人出去了,那谭氏便去了门前张望,夜凰则看了大嫂一眼伸手去扶了她,她很清楚大嫂这一晚上是在熬心强撑。
斐素心的眼圈红着冲夜凰笑了一下,那笑容看得夜凰心里酸酸地,正想说两句劝慰的话呢,谭氏却一转身急急的去了桌边,口中直嘀咕道:“夭寿哦瞧这浪费的”谭氏说着眼就盯上了那两块肥肉一脸痛惜之色,看得夜凰一时无语,而斐素心却见怪不怪的扭了头。
“叫人都包了”谭氏转身吩咐陆妈妈,陆妈妈便出去了,夜凰瞧了下桌上的菜盘子,有点无语:若是菜剩的有多,包了倒是不浪费,可是每个盘子里所剩也就一到两筷子而已,尤其那鸡和鱼更是吃的干净,她实在不知道可以打包什么。
很快陆妈妈自己一个拿着两大片荷叶进来了,将那鱼骨给夹起来放进去后,便包了起来,又拿另一张去包剩下菜,夜凰瞧着不解就凑了过去:“陆妈妈,难道屋里有养着猫的不成?”
陆妈妈一愣,脸有尴尬之色,而谭氏却转头看她:“猫?养那玩意做什么?费口粮”
夜凰睁大了眼:“那没养猫的,拿着鱼骨做什么?”
陆妈妈赶紧伸手扯她衣袖,而谭氏已经瞪了她言到:“那鱼骨熬汤可是好东西,这就不要了才是糟践”
夜凰闻言无语的想翻白眼,而此时斐素心已经靠了过来拉扯了她说到:“弟妹下去叫下马车吧,公爹这都醉了,还是叫车夫上来扶一下才是”
夜凰知道她的好心,免得自己和谭氏之间不痛快,便答应着立刻转身出去了。
夜凰一出去,斐素心就看向了谭氏:“婆母刚才说的好消息,是随口说着挤兑张大人呢,还是……真有这事?”
谭氏的嘴角抽了下:“本来想晚些说的,只是刚才心里不舒服也就说了……两个外室里,有个是进门就有了消息的,所以……”
“什么?”斐素心的身子晃了晃,脸上也白了些
“我都说是你有了消息,就是给全你面子了,生下来儿子可算你的”谭氏一副好人的嘴脸,看得斐素心一咬牙:“我不稀罕”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嘿给我撒什么性儿”谭氏当即也瞪了一眼,陆妈妈赶紧安慰她,那谭氏看她一眼伸了手:“东西呢?”
陆妈妈立刻从袖袋里把两个药丸拿了出来。
“大爷有没说怎么用?”
“说了,化酒化水的都成”陆妈妈一说完,谭氏抓了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听了听酒壶里的酒多少,给陆妈妈一比划,陆妈妈只好包了酒坛子给里面又倒了点,谭氏立刻取了一丸出来丢了进去,而后盖了盖子摇晃了一下也就放那儿了。
“这个回去给她”谭氏说着把药丸塞给了陆妈妈,陆妈妈笑着收了,两人坐了一会,夜凰同墨纪还有墨念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车夫。
“诶,大嫂呢?”夜凰瞧不见斐素心自是开口问询,谭氏看向墨念:“你媳妇埋怨我呢,先跑了你快去追吧,没大没小我可以不计较,可大晚上的,我还担心她的安全”、墨念一听立刻转身,但又回身到:“那爹……”
“这不还有人嘛”
墨念立刻跑走了,在他蹬蹬的下楼梯声里,谭氏叫车夫扶了墨言,墨纪也要上去,而此时谭氏看了陆妈妈一眼,陆妈妈便抓了酒壶:“太太这还剩了些酒呢”
谭氏的眉一蹙看向墨纪。
“娘,就那点酒,不要也无妨”墨纪说着就扶墨言,可谭氏却不满的坐下了:“什么叫那点?娘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东西可不能浪费何况这还是酒,多贵啊,这一席更花了……”
“好好好”墨纪完全是知道自己娘的性子,生怕她一念的又能把自己念烦了,这边抓了酒壶:“我拿回去成了吧”
谭氏起了身,但随即又摇了头:“不成,这酒壶是人家馆子里的你拿走怎么成?再说了,万一背着我,你给倒了呢?”
墨纪无法只得拿起来开始咕嘟嘟的喝。
夜凰瞧着觉得这算什么事儿啊,便动手一把给扯下了:“这么喝怎么成?公爹还没回去呢,路上都是我们几个女人,万一有什么呢?婆母心疼这些酒,我们拿回去喝掉还不成嘛”说着她过去把酒坛子一拿:“这里还有点,您怕浪费,那就打包全了呗”说着把那酒壶一拉开,将酒都倒回了坛子里,而后把坛子一提:“我们回去把这些喝了总成了嘛”
谭氏一听那是喜上眉梢,当下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陆妈妈,帮她们拎上车把包好的菜也拿好,夜凰,你扶我下去,纪儿你同车夫扶好你爹”
夜凰把酒坛子送了出去,立刻照做,谭氏就扶着夜凰出去了,墨纪同车夫在后跟着,陆妈妈便把手摸进了袖子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意乱情迷协奏曲(中)
谭氏扫了一眼身边状如死尸的墨言,无奈的撇了嘴:“斗了这些年,赢过几次?要不是儿子们争脸,当真一辈子窝囊”
“太太,您就别跟老爷置气了,不值当”陆妈妈出言相劝,谭氏冲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可不就是不值当嘛,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怎样?只求着下辈子,我眼睁大点,别被一副皮囊迷了眼”
“嗨,太太瞧您说的,老爷就是再不争气,大爷二爷可还是争气的,等到三爷再功成名就了,这一大家子还不是风光?”
谭氏似被说到了心里去,脸上全是笑意了:“就你嘴巧,说的人舒服……诶,那事,办好了?”
“太太放心,绝对是给您办好”说着她扯了扯衣袖:“全放里面喽”
“你说夜凰会喝嘛?可别光是纪儿喝了啊那药还是烈性”谭氏此时有点担心了,但陆妈妈却笑言道:“太太哦,您忘了那天圆房的时候二奶奶的酒劲了?她可是把酒喝了个精光呢依我看,她是会喝的……退一步说,就算她没喝,可咱们二爷喝了啊,这二爷要是有了意思……嘿嘿……”
陆妈妈讲到此处就已经笑了起来,后面的话也不必说了,谭氏也笑着拿手捂嘴去了。
……
随后的马车内,墨纪同夜凰是一家坐在一边的车窗前,那坛子被陆妈妈放进来的酒,就丢在门口处,内里的酒水随着马车的荡漾溢出酒香来。
“那个,你快把酒喝了吧,这酒香都要跑光了”被酒香薰了半天的夜凰总算扭头看向墨纪开了口,可墨纪却转头来看她一眼说到:“不大想喝”
夜凰又把头扭向了窗外,这般两人无语的大约五秒后,夜凰转身抓起了酒坛子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倒。
凛冽的酒有些辣喉,但却偏偏透着一股子劲从喉部散开,夜凰放下酒坛,抬手擦了下巴便是呼出一口酒气:“呼,奇怪,这酒之前喝着还不觉得香,这会儿倒觉得香醇满腔”她说着砸吧了下嘴,捞起酒坛是又喝一口,墨纪在那边瞧看到蹙眉,继而抬手把酒坛子给夺下:“少喝点吧,酒再香醇也伤身,何况是烈酒……”
夜凰伸手抓了坛子往回扯:“行了,别一副关心的姿态了,车里就咱们两个,用不着作态”说着她瞪了墨纪一眼:“放手”
墨纪不但不放还往里扯:“不成,不放”
夜凰一挑眉:“不放是吧”说着就张嘴巴往墨纪的胳膊上去,墨纪立刻松手躲避,夜凰拿回了酒坛冲他一笑,就往口里倒酒。
“你属狗的啊”墨纪瞧看着她口里嘟囔,夜凰放下酒坛咽下口里的酒:“呼,够爽”说着用鄙夷般的眼神看向墨纪:“你以后只有狗咬人啊,耗子也咬人”
墨纪撇了撇嘴:“你见过?”
夜凰当下昂头:“当然见过我还被耗子咬过手指头呢”她说着比划自己的指头,但立刻想到不对,便又迅速的缩手。
“什么?你被耗子咬过?”墨纪闻言诧异非常:“这怎么可能?”
你可是堂堂的郡主啊,就算遭逢变故便为庶人,有梁国公护着你,如今你又在我身边,怎么可能被耗子咬?难道,你有过一段孤苦无依的日子不成?
夜凰看着墨纪一脸不信的神情,撇了嘴:“嘁,你当我哄你啊”夜凰以为他不信耗子会咬人,当下摇着头念叨:“这书读得可真成,连这点常识都没”说着她给墨言边比划边说:“我告诉你,我见过这么大的耗子,那一个个都是吃的毛都发亮……”
墨纪看着夜凰比划出个近五寸大小的长度,忍不住的开了口:“你这是含了尾巴的长度吗?”
“什么尾巴啊,光身子就这么长”
“得了吧,你当那是猫啊,你见过耗子嘛”墨纪不信的摆手,此刻怀疑自己是太把夜凰的话都真话了,可夜凰却把酒坛子一放正经的和他比划道:“见过耗子算什么,我还养过耗子呢,我告诉你,那耗子各个都有半斤以上的重量,人家吃的喝的可比我们强”
墨纪投给她怀疑的眼神,看得夜凰真想告诉他实验室里的耗子可全是大号啊但这话又不能说,只能在自己心里嘀咕:别和他一般见识“鼠蚁虫蛇,那个不是食的残羹剩饭,粒米土物?竟说吃的比你们强,你莫非当我三岁小儿?”墨纪说着摇摇头,继而手把酒坛一拎:“得了,你才喝了几口就说梦话了,这就还是我喝吧”说着把酒坛拿起这就咕嘟嘟的往下喝“诶”夜凰两下挪他身前,把酒坛子一把抱了下来:“你明明说了不喝的,这会又说喝,你好意思啊”说着她转了身,把酒坛子一昂,自己开始咕嘟嘟的喝。
“你一个女孩子,哪能这么喝酒?”墨纪再去夺,夜凰却抱着酒坛子转了身:“女子也有豪杰,不就是喝酒嘛,我告诉你,女人可是生来就带着三分酒量的”
“得了吧”墨纪笑着往下夺,夜凰把酒坛子抱住不给:“这酒是我的,我口渴,我喝”
“这酒可是我娘叫我喝的,没你事”墨纪去掰夜凰的指头,可夜凰的指头抠上了酒坛子的边,他竟掰了两下没掰动。
夜凰笑着看他:“怎么能说没我事呢?你我现在是夫妻,你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何况你要是喝醉了,麻烦的还不是我?上次你就醉兮兮的回去,弄的大家麻烦,末了还自己疑神疑鬼的,好没酒品”她说着开始抱着酒坛子往自己的嘴边放,根本无视了墨纪的力道,而墨纪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酒坛子被夜凰拽去了嘴边,最后还仰头喝酒。
墨纪一下就愣了,立刻松了手去看自己的双手,他不明白他的力气怎么还比不过一个十四的丫头,但是他这一松手的,夜凰相对的力气一时,一个惯性向前难控,那酒倒了些许在夜凰的脸上,继而都流进她的衣领顺着脖子流去胸脯了……
“哎,你干嘛呀”夜凰瞪他一眼放了酒坛子,墨纪也瞧到夜凰弄湿了脸和衣服,当下便赶紧摸了帕子去给她擦。
胭脂红,黛石青,朱砂唇,那本就美好容貌在马灯的光照下是白里见红,粉中藏霞的,如今酒水扑面,酒气升腾里透着醉骨的味道也就罢了,便把那一张古灵精怪的脸透出了一份诱惑之色来,而当帕子在脸颊上擦拭而过是,墨纪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在嗡嗡之响。
“你真讨厌,弄的人家现在湿乎乎的成什么样啊”夜凰不管他的擦面,只赶紧的拉开衣领,那胸口上的湿濡滴水真叫她难受,于是她自己还把帕子拿出来从胸口塞进去去擦。
“嘶……”墨纪忽然发出一声细细的抽吸声,令夜凰抬眼扫他,就看到他的眼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当下猛然的捂了胸口,脸一偏地说到:“转过去转过去”
墨纪恍惚的应着转了身,夜凰咬着牙的去擦拭,但奇怪的事,她自己给自己擦拭酒水触及了胸前软肉时,自己竟莫名的哆嗦了一下,好似一种细细的过电般酥麻全身。
她诧异的愣在那里,继而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凉到了想到这里她看了眼墨纪的背影,拿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墨墨,我衣服湿了,有点凉”
墨纪转了头:“那怎办?”
夜凰眨眨眼:“你说呢?”
墨纪一转眼反应过来,低头就去解腰带,两下就把袍子脱了下来,夜凰拿到手就往身上套,匆匆的把胸前的衣带一系,这就抬了袖子往脸上擦了一把,谁让酒水还没擦干呢,可这么一擦的,胭脂再脸颊处染开,让她红成了一朵杜鹃,而墨纪就看得眼直了。
夜凰抬眼扫到他在看自己,心中一笑,想到自己还要祸害他已报她被占便宜的仇,便冲他眨眼:“喂,你干嘛那么瞧人家,我不过穿了件你的衣服而已”她说着又抬手拿袖子擦了下,这下更好了,连眉梢的烟青色都被拉长入了鬓,一时间更添几分妩媚,有了那么点妖色。
墨纪的呼吸一紧,人急忙低头:“没,没什么。”
夜凰瞧他那样子,便坏坏的往他跟前凑:“既然是没什么,那干嘛这般低头?哎呀,墨墨,你的脸都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