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女人
红鸾又看向许女史等人:“也是各位姐姐相助,宫奴院现在才算不负大人们所望。”说完她又深深的施礼,十二分恳切的答谢各人。
陈女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对红鸾应了一句:“不敢,是掌院女史管教有方。”她知道现在红鸾想就势下坡——立威也立了、人也打了,现在不收手就是傻子了。
她在心中冷笑,扫了掌工大人的体面就已经激奴了大人,还想能全身而退?当真是不知道深浅的东西。
红鸾却对陈女史大礼相拜:“许姐姐刚刚说出我才知道是得了姐姐的相助,红鸾改日定要携厚礼登门道谢。”
陈女史闻言看一眼身边的许女史:“不用了,今天掌院大人送得礼已经很重,再重的礼我还真是不敢收、也不能收;”她的声音猛得冷下来:“劝掌院大人一句话,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红鸾把身子站直了,看着陈女史依然是面上带笑:“姐姐莫要误会了,徐三实在是有大错的,却与姐姐们不相干。”
陈女史盯着红鸾:“其它的话也不用多说,掌院大人的礼我也收了,今天我只有一事相求。”
“姐姐请说,只要是红鸾能做到的,定会让姐姐满意;”红鸾很是谦恭:“得姐姐相助我感激不尽,能为姐姐做点事情正合我心。”
陈女史一字一字的道:“我的人看来很不合掌院的心,所以我要把人带走,掌院另寻合适之人吧。”她明面上不能不管徐家姐妹的生死,不是为了徐家姐妹而是为了做给其它人看,免得跟自己的人寒心。
红鸾笑着弯腰:“姐姐息怒,我哪里做得不对姐姐提点我才对;”她看一眼上座的花掌工:“当着大人的面儿,姐姐如此岂不是让大人生气?我们姐妹应该齐心协力当差做事才对。”
陈女史恨恨的盯着红鸾:“你把我的人打得半死,还要我如何……”
“姐姐慎言;”红鸾一脸的震惊:“我可不曾动过姐姐的人半分,不敢越权的。”
陈女史指着徐三和正在掌自己脸的徐五道:“这不就是你送我的大礼?我好心助你,你却如此待我的人,实在是让人寒心极;而且你也好威风,至此之后我看尚勤院里要以你宫奴院为首,还有哪个掌院敢在你面前大声说个字。”
“至于相助;”她看一眼徐三痛心疾首:“只有我这样一心以尚勤局着想的人才会做出这等傻事,把自己的脸面送到你这里任人践踏。”
她知道红鸾口口声声说没有她的人是什么意思,不过掌工现在一肚子的火气,这点小伎俩不会由着红鸾得逞的;再者,她就是咬定那是她的人,她才有出头大闹的机会,不然红鸾赔笑赔礼又是答谢的,她如何能闹将起来。
闹将不起来,她们和掌工大不就是白来这一趟。
红鸾看着陈女史摇头:“姐姐还是消消火,一会儿我再来给姐姐赔罪好好的分说。”她说完看向许女史:“姐姐也帮我向陈姐姐分说分说。”
许女史“哼”了一声:“不敢,掌院大人如此威风,还用得着旁人帮忙分说?再者徐三几人是我送来的,这几天我可是天天过来,她们每个人都做事极为用心;就拿桃儿来说,她有伤在身还坚持教授宫奴,但是你却怎么对这些用心做事的人?”
“你不用在大人面前装好人、说好话,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天天都会过来看,她们如何做事我可是看到了眼中的;你找个借口打她们只不过是看我不顺眼,只不过是想让我离开宫奴院罢了——你明说就可以,不必连累到旁人的。”许女史三两句话就给红鸾扣上了罪名儿。
许女史和米女史都不好直说徐三等人无错,可是许女史是宫奴院的监察女史,她当然说得,而且可以说得理直气壮。
一直如同是木头般没有开过口的米女史此时长叹一声:“红鸾女史实在是……,唉,不管如何也不能拿这些宫人做伐子;打她们而立威,掌院你不是想在尚勤局里立威吧?我们姐妹和掌院没有任何过节,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要如此敌视我们?”
“既然求到许女史那里,让她来央我们给几个人用,那掌院翻脸就要把人打死——我们姐妹倒底哪里得罪了掌院,还望掌院明示以便我们姐妹赔罪,不要再累及那几个可怜的宫人。”
看人家掌院和监察两人一唱一和配合无间;红鸾再看一眼许女史,自己家的监察却是吃里扒外的主儿,开口就把自己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地方。
不过如此看来她们三人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啊,引蛇出洞之计也算成功吧,引了三条小蛇,还有花掌工这条不大不小的蛇出来。
红鸾微笑着对许女史三人行礼:“姐姐们先息怒,回头我总会给姐姐们个说法;”她看向花掌工:“大人也在这里,总要先容我回禀了大人再向姐姐们分说,姐姐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182章 自掌嘴
许女史三人都不便再说什么,再者她们都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想泼到红鸾身上的脏水也都明着暗着的泼过去,只等花掌工开口相询就要把红鸾的罪名死死咬住不放。
两个宫奴的话怎么能为凭,要处置一名宫人也要问问她身后是不是有大人物,不问不闻的就想打杀人还真初生的牛犊:什么都不懂才做得出来。
花掌工一直没有说话,任由手下的几名女史在她面前唇枪舌剑,直到红鸾最后一句话时她微微的动了身子,摆出她要听红鸾回话的样子。
红鸾转身微施一礼:“徐五的责罚也要完了,容奴婢先去看过再来向大人回话。”
花掌工的眼里怒气一闪而过,她看着红鸾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是没有开口说话,以此来表示她的不满。
可是红鸾却好你什么也没看懂,见花掌工没有开口再施一礼就转身走到了徐五的近前,完全当花掌工是默许了她。
花掌工又把茶水取过来,一肚皮的火气却不好现在就发作;她的确没有开口让红鸾现在就回话,而不要去看徐五: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再次把恶气咽回肚子里。
许女史三人错愕的同时也暗自高兴,心知红鸾一再无视掌工大人已经让掌工大人怒极,她今天当真是死定了。
现在的徐五两边脸都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不要说用竹板打,就是轻轻碰触都痛得让人晕过去、再痛得让人清醒过来;即使如此她却不敢留力,因为她清楚宫规,此时留力只会让她后面更痛苦罢了。
现在每一下打下去,她的嘴角都会有血水流出,“啪”的一声响起,不止是徐五脸痛,而且也让院中的众人身上一紧,尤其是那两名被迫的宫奴,她们听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肉是不痛的。
院里的宫人、宫奴,没有一个敢看向红鸾,对掌工大人的畏惧并没有大过对红鸾的惧怕。
红鸾轻轻的道:“停。”然后看向小顺子:“多少了?”她当然听到小顺子唱数,如此问当然是故意的。
小顺子恭敬的道:“三十八。”
红鸾看向徐五:“你是真得知错了?”
“奴婢知错了。”徐五跪倒在地上,完全没有为刚刚许女史她们的话所动,因为痛得人是她,挨打的人也是她啊;那几个女史都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她哪里还敢对她们心怀幻想?还是老实的服软免受些皮肉之苦,回头那几个女史只要送上钱物也就不会再对她如何。
她的脸受伤很重,所以话说得很模糊不清,连说几遍才让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许女史等人气得别过了脸去:红鸾借徐五的一句话,就还了她们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你们说我故意和宫人过不去?可是你们为之说话的宫人可是认错了。
红鸾轻轻点头:“念在你知错就改又是初犯,所以就减十下吧。”
徐五听到后微一愣,却在红鸾轻轻的咳了一声后反应过来,她是真得不想再多挨十下,连忙谢过红鸾,就再次举起竹板来打向自己的脸。
许女史气得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徐五,心口的一股恶气几乎没有把她气晕:这个该死的徐五
徐五现在痛不可当哪里有心思理会其它,根本就没有看到许女史的目光,因为停下来再重新打上去,比刚刚可要痛上十倍不止。
她咬牙打了自己两下,最后一下因为实在是太痛所以用力轻了不少,她很有些忐忐的看向红鸾。
红鸾对着她一笑:“最后一下……,算了,你也知错了,再打只怕要把脸打破,日后留下什么伤疤有碍观瞻。”
徐五立时对着红鸾叩了三个响头,她知道红鸾最后放了她一马。她的头一叩,连米女史都气得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红鸾惩戒徐五花掌工同意的,而徐五不但认错且是自罚。